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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他失忆了 作者:兔之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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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破镜重圆

 
  “难怪……”宜锦听完了,就吐出这么两个字。
 
  虽然李芾自认把故事编圆了,大面上没有破绽,到底有一点点心虚怕宜锦纠结细枝末节,宜锦不追问细节他才觉得安坦,忙问:“难怪什么?”
 
  “难怪一见二郎就觉得很喜欢,就愿意为二郎做任何事。”
 
  李芾闻言,大喜过望:“那是当然,记忆没有了,情终究还在,你会遗忘我,却不会忘了对我的感情。阿捡,我非常开心也非常难过,我不该让你流落在外,都怨我,是我不够强大,没能好好保护你。”
 
  李芾说话间不免就带上了一些悔色,宜锦叫了一声“主上”,似有安慰之意,李芾拍拍他的手,道:“往事就不再提了,以后咱们俩好好过日子。你私底下还是叫我夫君,我听着顺耳,有外人就叫我二郎。我让你叫我主上时你再这般叫我,这是床笫之乐,不足为外人道。”
 
  说话间进了城,李芾携宜锦换装休息,用过午膳后,全副皇帝銮驾出发,浩荡数百人扈从,由禁军护卫着,直奔长安而去。
 
  李芾出京的理由就是迎回皇后,所以他往青围镇时安排着皇后的仪仗跟上,回程自然也带了回来,不过皇后的车驾上没有人,只是个用来昭显地位的空车驾。宜锦和李芾同乘一驾,即使李芾处理政务也没让宜锦离开,反而会拿一些事给宜锦看,并附带评语“这个老东西沽名钓誉最是可恶,幸而本性不坏,姑且忍之以彰我容人之量”“这人青年才俊,又非恃才傲物之辈,可喜忠良之属,奈何其族多不轨,不忍杀之”“才则有奇,人则不端,慎而用,诸事毕乃弃之”等等云云。
 
  宜锦有听得懂的就听一耳朵,有听不懂的就专心给李芾磨墨或者捏肩捶背,当然最多的时候是贡献自己给李芾玩乐,銮驾经过市镇时李芾尚且端得住,到了荒野间就不得了了,宜锦每每咬着帕子才能忍住不出声,只帕子就咬坏了五六条。
 
  李芾真心爱惨了宜锦忍无可忍还得接着忍的小模样,素日里正经严肃没表情的脸,表现出足以攥紧人心的媚色和隐忍,面上要飞红如绽满桃花,乌黑的眼睛里不是小心和克制,而是溢满哀求,最好能溢满水光,哭出来,哭着叫着求他,他的嘴唇不应该被他的牙齿虐待,而是应该颤抖着吐出可爱的求饶的词语,如果非要被人蹂躏,那也该是被他李芾蹂躏。
 
  最初李芾还懂得收敛,后来他的花样就多起来了,宜锦是一块从未被人仔细耕作的沃土良田,李芾则致力于开发他,看他能结出怎样的果实。这结果让李芾非常满意。不论怎样过分的要求,宜锦最多也就是红着脸,很为难地顺从了。
 
  可惜路上时间不长,李芾没开发几次,这段旅程就结束了。
 
  宜锦从侍从口中得知今日就要入长安城了,心下大慰,以为李芾会好心地放过他——他们总需要时间收拾更衣吧?没想到李芾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临到了朱雀大街上,他还搂起宜锦长吻一口,叹道:“乖阿锦,为夫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议事的时候可如何是好?”
 
  宜锦道:“议事的时候,就专心议事。我等二郎议事完了,再好好服侍二郎。”
 
  “终究议事的时候多,对着你的时间就会减少。”李芾琢磨着最好批阅奏疏上书时也能这样享受……要实现似乎不是太难,“以后你都陪我一起看奏疏吧,就像这些天一样。”
 
  宜锦很为难,但还是应承着,一时至宫门内下了马车换肩舆,一路进了甘露殿,肩舆停稳,宜锦刚想下地,被李芾按住了。老黄公公颠颠地跑上来,扶下李芾,又要去搀宜锦,李芾一挥手,亲自上阵,半扶半抱地把宜锦从肩舆上接下,不等他站稳伸手搂住了宜锦的腰,稍稍用力上抱以分担他的体重。宜锦脸更红了——又是大庭广众,又是光天化日!他抓住李芾的手想推开他,李芾稍微用点力,宜锦马上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摆弄。李芾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搂着心上人进了寝宫。
 
  老黄公公跟在皇帝陛下身后,非常有眼色地将所有侍卫等都拦在了后殿之外。
 
  后殿里都是哑巴聋子似的人,身后的门一关,李芾就迫不及待地将宜锦打横抱起,宜锦反射似的要推开他,推到一半就改成了反抱,李芾笑得满脸荡漾,道:“连日赶路,卿瘦了好些,上手的分量都少了,老黄,让太医候命,尽快给皇后补回来。”
 
  宜锦忍了又忍,没忍住,道:“民间只有杀鸡的才上手掂。”
 
  “小凤凰儿,小彩雀儿,民间吃鸡的掂鸡,宫里吃凤凰儿的掂凤凰儿,不正是一样的道理?”
 
  李芾边拿他取笑,边阔步走到浴池边,先不急着下水,把人往池边矮榻上一放,伸手就去扯衣服,他并非一味纵欲的人,比起畅快淋漓的性事,李芾更中意柔情脉脉的温存,毕竟缱绻温存的时候多,热烈激情的时间短。
 
  一番唇舌交接之后,李芾抱着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宜锦直接入水。齐胸口的热水瞬间洗去旅途的劳累,宜锦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李芾觉得那声叹像一只猫咕噜噜的声音,让他很想去挠挠他的脖子,于是李芾就真的屈起食指刮了刮宜锦的下巴,说:“以前从未见你这样轻松自在的样子,没想到如此可爱,我真是白活了那些年。”
 
  “这是我的过错。”宜锦抬起下巴方便他骚刮,于是更像一只猫了,李芾潜过去一些,另一只手搭上他的后颈,顺着脊椎捋动。
 
  “当然是我的错,怎么会是你的缘故?以前一看到我,你就会紧张,这当然是我让你害怕了的缘故。”李芾很喜欢宜锦的身体,却觉得它有些过于劲瘦了,比如腰腹,为什么要那样结实呢?现在宜锦瘦得有些过于分明,以至于肋骨和脊椎都有点儿硌手,虽然这样也很得他喜欢,但是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若是再胖一点儿,覆盖上一层脂肪,微微有些柔软,那便更好了。在青围镇那会儿他已经费尽心思把宜锦养胖了一些,那时候他身子摸起来又软又有弹性,一番旅途劳顿,竟然让他白养了那俩月,如今看着比刚重逢的时候还要干瘦了些。
 
  宜锦被熟悉的温存包围,不知不觉的也抱住了李芾,他可比李芾安分多了,只是抱着,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而李芾的安分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很快又放肆起来。
 
  “陛下!”宜锦两腿发颤,站立不稳,他想哀求什么,最终却只是哆嗦着嘴唇叫了李芾一声就没后文了。
 
  李芾略带惩罚似的在他唇上咬一口,道:“要叫夫君。你一直‘二郎’‘二郎’,我也就认了。不是床笫之上,为什么要叫尊称?看来是记得不够深,还得再教你几次才行。”
 
  宜锦很乖地叫了声“夫君”,李芾听得心里痒痒,不过想到一会儿还有晚膳,还有一帮大臣等着议事,他还是放弃了温泉水里做点什么的打算,只用拇指描摹两遍宜锦的嘴唇作为给自己的奖赏。
 
  第12章:无赖
 
  沐浴花去了小半个时辰,李芾抱起宜锦出水,两人互相打理齐整,重新穿戴齐整。尚膳监送来了酒菜,老黄公公带着徒弟们跟前跟后地伺候。李芾原很习惯这种伺候,这日却觉得不自在,细细一想,却是过去两个月,都是宜锦伺候他他伺候宜锦,用膳时就他们两人,什么做不得?有了老黄他们在,宜锦就束手束脚起来,当然不自在,于是李芾搁下筷子,让老黄等先退出去,只留下宜锦在侧。
 
  老黄公公退出去了,宜锦接过给李芾夹菜、剔骨、剔刺等等一切饭桌上的细活儿,他接得很顺手,服侍李芾无一处不细心不到位,李芾连连夸好,又道:“别只顾着我,你自己也吃,这么久了,我也没看出来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个驼峰烤得很是肥美鲜嫩,我吃着很喜欢,你也试一试。”说着他用银签儿戳起一小块来,放在宜锦的碗里。不敢直接喂给他,银签子太锋利,怕一个手抖伤了人。
 
  宜锦提起自己的那双筷子挟起来吃了,李芾盯着他的表情看,实在没看出来他喜欢不喜欢,于是又舀一勺文思豆腐递到他嘴边:“这厨子刀工了得,豆腐亦能做成发丝儿一般细——就和你一样又软又鲜又好看。”
 
  宜锦险些喷饭,扭过头去咳嗽一阵才压住了,再转过来,李芾还抬着手,大有他不吃他就不放的意思,宜锦只得把那口豆腐也吃了。
 
  李芾继续盯着看,也没看出来个好恶,他又夹一筷子芙蓉蟹,芙蓉蟹是剔蟹肉裹蛋液炸成的一口一个小块儿,端上来时油还在滋滋作响,鲜甜酥香至极。宜锦默默吃了,看李芾还要继续,忙道:“夫君,让我自己来吧。”
 
  “你不自在了?”
 
  “有点儿。”
 
  李芾于是放下筷子,叹道:“我也是。你自己不吃只顾着我,我怎么会理所应当地受用?比起这一勺一箸,你坐得再近点儿,我会更高兴。”他边说边往坐榻的另一侧移一点儿,拍拍身边的空处。
 
  他们俩离的也就是一臂的距离,李芾还嫌远,宜锦便挪了过去,两人紧紧挨着坐下,李芾还嫌不及,扳过宜锦的腿搁在自己腿上,再轻捏一把,笑得分外色气,“快吃饭,那群老家伙催得急,吃完议政,完了咱们还得办正事。”
 
  李芾特别咬住“办正事”三个字,震得宜锦头皮发麻。
 
  回到宫廷里的第一顿饭吃得宜锦食不知味,李芾观察他的喜好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他从宜锦的表情里实在观察不到好恶的表达,也许宜锦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事情,这让李芾有点犯愁,食色性也,人在这两个基本诉求上怎么可能会没有偏好?
 
  既然看不出来,那只好直接问了:“今儿几道菜,都是尚膳监的压箱底本事,阿锦最喜欢哪个?”
 
  宜锦心不在焉地回答:“个个都好。”
 
  “如果只能留下一碟,你留哪个?”
 
  宜锦毫不犹豫地报了李芾最喜欢的那一道芙蓉蟹。
 
  李芾叹口气,又刮刮他的下巴,让老黄进来收拾残局。
 
  膳后不过两刻,李芾回宫的第一次议政就开始了。李芾是带着宜锦出席议政的,把所有关于册封皇后之事的进言全部憋回去了。
 
  李芾坐主位,宜锦坐他旁边,李芾手上空着时就抓着他的手揉捏把玩,尤其是几根畸形的手指,被他来来回回摸了无数次,每处僵硬的肌肉和疤痕和突起的骨节都被他轻柔地按压揉抚。宜锦又尴尬,又窘迫,又有点酸酸涩涩的喜欢。
 
  最开始的几件政事都是李芾离宫期间处理过的事,南南北北的,左迁右升的,不过是收尾和反馈,接着是近来的政事,宜锦听得似懂非懂,李芾会就一些比较复杂的事情详细给他解释——这本是不需要的,他既然做了,宜锦就越发的感动起来。议政最后,三朝老臣萧大夫绕过“皇后”这个敏感的话题,曲线救国,奏道:“陛下登基逾十年,至今后宫无一人,臣等以为,陛下宜当采选美人,以充后宫,为国祚计也。”
 
  李芾明确地感知到宜锦的手抖了一下,这个感知让他非常高兴,他甚至觉得萧大夫的进言也不那么刺耳了,他说:“此事容后再议,朕不过二十有六,国祚之事,朕早有计较,萧相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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