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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行 作者:魏香音/罪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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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平步青云 恩怨情仇

  稍微缓了缓神,陆幽披衣起身准备出去洗漱。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唐瑞郎站在一株龙爪槐边上,抬头望向远方。
  陆幽也朝那个方向看,这才发现离宫北面居然耸立着一座黛青色的山崖。只见崖壁上姹紫嫣红,到处是一丛丛、一片片的高山杜鹃花。
  昨夜月色朦胧,加之山上雾气弥漫,竟差点错过了如此美丽的景色。
  陆幽恍惚回想起来,这座离宫原本就是前朝行宫,而前朝宗室又以望帝杜宇为先祖。恐怕如此绚烂美丽的杜鹃,都是前朝末年那些荒唐皇帝命人一株株种植上去的罢。
  他继而感叹,岁月可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只要过去足够长的时间,那些曾经让前人怨声载道的荒唐事,也有可能变成后世赏心悦目的盛景。
  那么是不是有朝一日,自己记忆中的那些悲惨纠结,也会被时间冲刷稀释,变得无关痛痒?
  到那时,又将如何回过头来,评价此时此刻的自己?
  他正想得有些出神,却听半空中响起一声鹰啸。只见一只白毛青斑的矫健白鹰,抓着一枝杜鹃花从山崖上滑翔而下。
  这不是唐瑞郎的鸟吗?
  倏忽间,白鹰就飞到了小院里。唐瑞郎称赞了一声,接过它爪上的那支杜鹃,又从腰间皮囊里掏出肉干作为奖励。
  那白鹰倒也不急着享用,反倒朝着站在门边的陆幽叫了起来。
  唐瑞郎循声扭头,微笑道:“起了?”
  陆幽虚应一声,按捺不住好奇:“你要这些花做什么?”
  唐瑞郎道:“今日去的围场,里头有个大湖。湖水里头群鱼游曳,更有一种重唇鱼肉质肥美,却又狡猾成性。一般的钓法是决计不会上钩的。只能用杜鹃来‘钓’。”
  “杜鹃钓鱼?”陆幽闻所未闻,半信半疑。
  唐瑞郎倒也不逗他:“今天中午才能到围场,我给你做烤鱼吃。”
  晨光有限,不容挥霍。早膳过后大军便缓缓开拔,赶往下个围场。
  这个围场设在柳泉城郊外,因此今晚上,大军就住在柳泉离宫。
  回想起去年自己还偷偷摸摸来柳泉探望过姐姐,可如今姐姐已身处东宫……陆幽不禁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叹。
  午正时分,大军抵达围场。各种安营扎帐,仪式流程,一如头天那般有条不紊。
  吉时一到,依旧是太子的队伍先发。只不过,这次唐瑞郎找了个借口单独行动,当然还拽上了要看杜鹃如何“钓鱼”的陆幽。
  两个人领着狗擎着鹰,一路穿过树林朝着有水声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一条长河从林间蜿蜒而过。
  唐瑞郎带着陆幽沿着河边往下游走,很快就找到了一处牛轭湖。他将马系在树上,徒步走下亲水的浅滩。
  “看那儿!”
  唐瑞郎朝岸边某处投出一枚石子。陆幽跟着望过去,果然看见清澈见底的湖水里一大群受惊的鱼儿四散逃逸。
  “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就好。”
  说着,唐瑞郎就从马上取下褡裢。待湖面稍稍平静之后,再打开口袋,将事先一朵朵摘下的杜鹃花纷纷倾倒在水中。
  白色、黄色、红色与紫色的缤纷杜鹃花,在清澈见底的湖面上漂浮、打转,如同飘荡在半空之中——这场面不可谓不好看。然而真正令陆幽惊讶的,还在后头。
  一条、两条……越来越多的鱼开始被鲜艳的杜鹃花所吸引,纷纷朝着湖边聚拢过来。它们仰头朝天,张开大嘴,一口一口地啖食着落花。安静的四下里一时只听得唼喋有声。
  “开始了!”
  应着唐瑞郎的这声预告,只见青黑色的鱼群之中突然冒出了一抹白色——竟是有一条鱼出了什么问题,翻身侧卧在了水中。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水面上的杜鹃花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鱼开始在水中失去控制,它们东倒西歪地侧着身体,狼狈地张合着大嘴,像是一群醉汉在水中打着转儿。
  “莫非是这杜鹃花……有毒?”陆幽恍惚明白过来:“那人吃了鱼会怎么样?”
  “这么一点花瓣,不会对人怎么样。就算是鱼,醉上一阵子也就清醒了1”
  说话间,唐瑞郎已经挽起了裤脚,脱去鞋袜走进水中。不费吹灰之力就捞起了几条,丢给岸上的陆幽。
  “接住!”
  “……”
  陆幽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又哪里接得住浑身湿滑的大鱼?手忙脚乱之间抓了又掉、掉了又抓,来回几次这才用衣袍的下摆将鱼兜住了,却也狼狈不堪。
  大约捞了六七条,唐瑞郎便停了手。他重新上得岸来,拔了几根柳条穿过鱼鳃,全都串住了,又挑出一条大小适中的,准备料理。
  陆幽在陆鹰儿家中也略微学过一些烹饪技巧,然而此刻他偏就一声不吭,只看瑞郎如何动作。
  只见唐瑞郎提着鱼到河边,开膛破肚、洗去血污。再用防身的匕首刮干净鱼鳞,重新提着回到林子里。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找到了一处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支起一堆小小的篝火。唐瑞郎依旧让陆幽坐到一边,自己找来几根树枝将鱼肚子撑开,又用几片散发着古怪香气的树叶裹住,架在火上烧烤。
  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有淡淡的鱼香从树叶中透了出来。
  这时,唐瑞郎再用匕首挑开树叶,只见一股水汽腾空而起。半透明的鱼肉已经变成了雪白色。他又从褡裢里掏出一个灰白色小碗。用石头在里头碾了几下,顿时就有许多白色粉末,纷纷扬扬地落在鱼肉上。
  看起来这碗,应该是用盐岩做成的。
  看他动作娴熟,陆幽不禁发问:“从哪里学到的这些?”
  “这些都是行军打仗必备的生存技能。别看我这样,以前也时常跟着家人外出打猎。而田猎也是一种军事化的训练。万一哪天被派了去戍卫边防,征战沙场,连这点都不懂,岂不是叫手下人看不起?”
  唐瑞郎嘴上说着,手中却也没有停下。一会儿功夫就将鱼完全烤好了,送到陆幽面前。
  陆幽用树叶拈了一撮送到嘴里,果然肉质鲜嫩,别有一番风味。
  两个人便暂时安静下来,各自吃着烤鱼。
  气氛虽然不至于尴尬,但是彼此心里倒也明白,这要是再度开口,说得可就是最最敏感的事儿了。
  最后,还是唐瑞郎往前迈了一步。
  “佐兰,那天的事,你可曾考虑过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算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我……”
  有了昨晚上的那番心理建设,其实陆幽几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然而正当他准备把头点下去的时候,只听“碰”地一声,他们前面的篝火堆突然消失了。
  原地出现了一个足有七八步直径、显然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巨大的坑洞。
  陆幽与唐瑞郎面面相觑,接下来又同时探头朝着坑内张望。
  只见五六根碗口粗细的竹筒插在坑底。刻意削尖了的顶端,直直地戳向一切有跌进坑里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第113章 护驾
  
  陆幽与唐瑞郎都很聪明,也很镇定。短暂的惊愕之后立刻开始了分析。
  首先,这绝对不是什么猎户遗留下来的陷阱。
  但凡田猎开始之前三日,负责围场的官吏都会将围场范围内的每一寸土地、草木都仔细翻查一遍。摘除所有猎户遗留下来的兽夹,捣毁掉一切陷阱。甚至还会在地势险要的地方加派人手,看顾提醒。
  像这样的大型陷阱,根本没有可能不在检查中被发现和捣毁,必然是检查过后才被人重新布置下的。
  “这些陷阱其实盖得比较牢固。人走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唐瑞郎推开表面的枯叶,掰了一块陷阱边缘的泥土,做出这样的判断。
  “若不是因为我们正巧在这里烤火,堆了一大堆的枯枝,还凑巧点燃了盖在陷阱上的竹篾,否则根本就不会发现。”
  “是设计上的失误,还是有意为之?”
  陆幽接下去推断:“也许人的确掉不进去,但如果是马匹呢?这个陷阱,恐怕是专门针对骑马之人……也就是这次参与田猎的那些要员,甚至可能直指太子!”
  唐瑞郎却又觉得有些疑惑:“但你看陷阱里的竹筒这么短。如果连人带马一起掉进去,除非事有凑巧,否则即便重伤了马匹,却未必会对骑马之人造成大的危害。更何况,这种陷阱本身又不长眼睛,又如何判断误入陷阱之人是谁?”
  “莫非,布置陷阱的人,只想制造一场混乱?又或者……”
  陆幽与唐瑞郎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可怕的答案——陷阱只是一个引人注意的幌子。当混乱开始之后,真正的杀手才会趁乱到来。
  回想起刚才自己与陆幽二人无知无畏地策马来到湖边,唐瑞郎顿时脊背生寒。
  “我怀疑这片树林里还有不止一个这种陷阱。我现在就去通知内飞龙卫,不过不能骑马,否则实在太危险。”
  他又嘱咐陆幽:“你先待在这里,等到周围的情况都探明了,再行动不迟。”
  可是陆幽却也有了自己的打算:“这事不能拖延,我去通知太子。”
  “那你小心。”
  知道劝阻无用,唐瑞郎也不纠结,只是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记住,我还在等你的回答。”
  “……好。”
  陆幽点点头,接着两个人留下马匹,分道扬镳,各自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奔去。
  围场树林的范围着实不小。然而由于太子身份特殊,他所途径的打猎路线,全都事先由人精心参详设计。作为亲近内侍,陆幽自然也大致了解。此刻他脚步不停,运起轻功提纵之术,飞快地朝着密林深处赶去。
  不过多时,泥地里的马蹄印越来越清晰,前方也隐隐约约地有人声传来,看起来暂时还太平无事。
  陆幽心绪稍定,立刻决定大声呼喊,首先引起前方的注意力,让太子的人马停下脚步。
  可他才刚刚张开嘴,只听林间刮起一股寒风,送来一声哀鸣的马嘶!
  不好!
  陆幽重新加快脚步,同时抽出腰间横刀在手,做好迎敌准备。
  只见林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隐约有人与马匹的哀鸣从坑中传出。地上和树干上插着几支箭枝,又有几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再看前方不远处,太子的人马已经被十数名黑衣蒙面的歹徒团团围住!
  那些人手中拿着造型诡异的弯刀,专斫马足。被砍中的马纷纷倒伏,马背上的人跌落地面,瞬间就被击杀!
  见此情景,马队最外围的几个护卫立刻翻身下马,与黑衣人短兵相接。
  太子赵昀虽然被众人死死护住,却也无法脱出重围。
  陆幽不敢怠慢,箭步冲杀过去,手起刀落,首先砍伤一名黑衣刺客。
  他虽然跟随厉红蕖习武多年,但是除去夜探掖庭诏狱的那一次,几乎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好在精神力高度集中之下,竟然也忘记了紧张与恐惧,甚至就连被刀刃划过手臂都觉不出什么疼痛来。
  很快,他就开始觉得这些黑衣人的招数阴狠古怪——不似名门大派正面较量;也不全然如同军中搏杀,取人头胸手足,以消灭敌方战斗力为目标。反而插人眼珠,捏人双丸,刺人咽喉——端的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法,却又出奇有效。
  回忆起厉红蕖曾经提起过的各家套路,陆幽越来越觉得这些蒙面人很像是不择手段的乡匪野盗。
  却也是这种角色,最为难缠。
  不知不觉间,双方已经缠斗了好一阵子,各有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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