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卖身+番外 作者:蛾非/琰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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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哉摇了摇头,再没说下去,初九估计又是二少爷又看上了哪位新来的姑娘或小倌,因为二少爷自己酿的酒从来不送外人。
其实看到桃花酿的时候,方敬哉想起封若尘在药庐里因为喝不到而觉得惋惜。便想,这下正好,拿与他尝尝。封若尘那一手点茶的功夫让他叹服,而他这一坛桃花酿也要让他惊掉下巴才行。方敬哉抱着坛子想象了下封若尘瞠目结舌的样子,倒还真想不出来,不过没关系,马上就能看到了。想到这里,不禁喜形于色。
见主子抱着坛子直乐呵,初九有些怀疑主子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醉醒卖身 24
封若尘约是在一旬之后回来的,期间盐铁副使又到方家来了几次,无非还是让方家在生意上多多照顾郭家,与其说是照顾听来更像是强迫。
方敬哉忍不住这口气,找了郭函和他摊牌,让那什么盐铁副使的管好他本分的事省点脚力不要没事就往方家跑,免得别人以为方家和盐铁司的人勾搭上准备插手其他行业。
郭函没接口倒是问他了上次的事考虑的如何,方敬哉推说自己还没决定好就先离开了。没过两天,方家的米源就出了问题,原来购的那批连定金都付了,但是谁想米仓无端起火一夜全毁。想换别处的,但是回复一律都是只有隔年的陈米。
「陈米就陈米吧,先撑一段时间。」方敬哉提议道。
方孝哉提手摁了摁太阳穴,「撑个一时半会是行,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么一说,方敬哉突然想到了郭函,便把那天去和他摊牌的事说了出来,结果被方孝哉一顿训斥。
「你太冲动了,如此一来等于是撕破脸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方敬哉略有些不快,「撕破脸就撕破脸,我们方家又不靠他犯得着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作践自己?」
「你懂什么?」方孝哉一掌拍在茶案上震翻了杯子,「整天就知道胡闹,让你学着打理生意一转身就跑去那种地方,你看看若尘,再看看你自己,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你说你什么时候才成气候?」
「够了!」方敬哉一挥手打断了对方的呵斥,「你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你好好和我说,做什么又拿那个姓封的出来比来比去?我是不成气候,但我也是为着我们方家着想,若我只会添乱那以后我什么都不管了!」说罢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长这么大两人第一次吵得这么厉害,方孝哉也意识到自己说得重了,有心和解,但是方敬哉却避而不见,想是自己的话真的伤到了他。
别人不知,他这个做大哥怎会不知,方敬哉虽然整日游手好闲不事正业,但也从未作出有辱家门之事,方家出了事他虽什么都不会但总还都放在心上。但是另一边的米源也颇令他头痛,等秋收怕是来不及的,方孝哉决定自己亲往浙江一趟解决这事。
「二爷,您的酒还没送走?」初九好奇桌上那个黑黝黝的小坛子,搁在那里都快有大半个月了。
方敬哉懒洋洋地瘫在躺椅上,大约一炷香后才有反应,取下盖在脸上的书,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十七,大少爷昨儿个出门了。」
「大哥出门了?」方敬哉惊讶的坐了起来,随即情绪有些低落。想以前大哥若是要出门,不论远近、离开多久,总会先告知自己一声。这次不声不响就走了,该是气极了吧,但是......
连自己的大哥都这样说自己,是人有几个心里会痛快?虽然自己不成气候这是事实。
「初九,我问你。」
「啊?」
「我是不是真的很不争气?」
「二爷是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方敬哉沉默了一下,「真话。」
「和大少爷比起来......二少爷确实有点不像样,要不是方家家底还算厚实,大少爷又特别能干,换作是别个人家恐怕早被掏干挖空......」
啪!方敬哉一拳头敲在扶手上,初九被吓得抖了三抖,「二、二爷,是、是您让小的说真话的......」声音颤颤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方敬哉揉了揉手,脸上愠色未消,「那假话呢?」
初九犹犹豫豫地不敢开口,方敬哉瞥了他一眼,「你真话都说了扯个谎就不会了?」
「假话是......」初九小心翼翼地瞅了他脸色不太好看的主子一眼,「假话就是,这世上比二爷不像样的大有人在,仔细数数二爷还排不上号呢。」
啪!又是一拳头敲在扶手上,直接把初九吓得跪在地上,这说真话也不是,说假话也不是,其实他主子不像样到算了,难伺候才是真的。
方敬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初九,然后站起身,有些烦躁地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取过桌上的坛子,「你爱跪就一直跪在那里好了。」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醉醒卖身 25
和大哥的矛盾未消,让方敬哉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大哥都走了一天一夜了,现在就算会飞的也追不上,便想着等大哥回来之后就老老实实在他面前认个错,买些桂花糕哄哄他。兄弟哪来的隔夜仇,不是么?
一边走一边思量,不知不觉抱着酒坛走到了封府门口,站在那里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方敬哉却有些犹豫。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很可笑,这桃花酿再怎么好也轮不上极品佳酿的名号,在杭州时,封若尘连菖蒲酒都能找来,又岂会将这个放在眼里。
方敬哉啊方敬哉,你未免太会做梦了。
方敬哉正要转身往回走,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响。开门的是如墨,封若尘送一位衣着华贵、神情素淡的中年男子出来,走到门口向那人恭敬地作了一揖。
「还请常管家向淮王转达在下的谢意。」
「封老爷不必客气。」那人还礼,而后登上软轿离开。
方敬哉知道他已经看见自己,便就站在那里不动。封若尘目送那顶轿子走远,而后回过头来,灿然一笑,「我以为今天会下红雨。」
方敬哉在心里磨牙,他娘的,老子也觉得今天会下红雨!
* * *
封口一启,一室酒香微醺。
琥珀色的液体倾入瓷白的杯中,方敬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削瘦的手指掂起酒杯递到嘴边。
那人喝了一口细细品味,脸上没带什么表情,方敬哉越发有些紧张,攥紧的拳头手心里沁着汗。
「如何?」
封若尘放下杯子,浅然一笑,「入口绵和醇厚,又蕴涵着一丝古朴清醇,够得上绝品佳酿。」
方敬哉似松了一口气,随即心里又有些窃喜,自己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而后擎着酒杯轻轻晃悠,「若不是为了要让你心服口服,我才不愿把这酒给别人呢。」
「难道让封某心服口服就这么重要?」封若尘一脸的温和,看不出问这话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方敬哉梗了一下但没有答他,不是答不上来,而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在意。对于方敬哉来说,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和封若尘一较高下的地方,那种胜过对方的喜悦,让他分外满足。
「其实世人怎么说并不重要,觉得自己好就可以了。」封若尘执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道,「就像这桃花,也只有遇到你才能化为恒久的醇浓,若是别处,不过零落一地的芬芳罢了。」
方敬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听到他这么讲,心里竟是百感交集。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认可过,而生平第一个称赞自己的外人,却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讨好我,若真是喜欢,明年送你个几坛好了。」
「那在下先谢过了。」封若尘笑着拱手,然后又想起什么,问,「这酒就叫桃花酿?没有别个名字?」
方敬哉看了他一眼,「桃花酿制的酒当然叫桃花酿,难道还叫梨花白,杏仁黄不成?」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就像女儿红又名花雕,竹叶青实则是汾酒......如此佳酿,不该有个更动人的名字?」
方敬哉不耐地摆手,「我玩不来你们文绉绉的那套。」默了一下,突然扑在桌上凑近了封若尘对他道,「都说若尘公子才学卓然,你来想一个。」
封若尘看向窗外,思忖着,嘴里轻念,「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然后回过头来,「你看,叫『笑春风』,如何?」
「好!」方敬哉一拍桌子,而后执起酒杯和封若尘手里的那杯子碰了一下,「桃花飘零芳华逝,化为酒香笑春风,这名我喜欢!」
仰首一饮而尽,然却发现,这次换作了封若尘捏着杯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方敬哉不禁有些奇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谁想他抬起手将他握住。
两两相视,都没有说话,方敬哉似乎能感觉到彼此之间有暗流交汇,但却是僵在了那里恐怕一个动作便激起无边的汹涌将彼此吞没。
约摸一刻,封若尘先有反应,他很缓地凑了上去,然后......
四唇相贴......
早已熟悉的气息,没有任何抗拒地甚至是主动地张开嘴迎接对方,在一片桃花香气里追逐厮缠,意识溃散。
良久,封若尘才退开来,仍然握着他的手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方敬哉有些讶然。
「不......做么?」声音压得很低的问。其实在大门口被逮个正着的时候,方敬哉就有了心理准备,自己就像送货上门,按道理说封若尘不会什么都不做。
「我不想......这么快就让你把债偿清。」封若尘含声而道。
松开方敬哉的手,下一刻,却被他反握在手里。
方敬哉看到封若尘怔愣的表情,接着视线落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再往下,是从领口隐隐露出的锁骨......腹下渐渐升起了一团热焰,如火烧灼的疼。
老天!方敬哉在心里叹了一声,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对他竟生了情欲!
眼前这人,既不是身材姣好有着绝丽容颜的女子,也不是懂得各种技巧能在床上婉转讨好的小倌,甚至于,他们之间连愉快的交流都屈指可数,但是他就是生了这样的念头,不只一次。
想看他被压在身下,想蹂躏他折磨他看他受辱凌乱的样子......
欲望一旦被挑起,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扑灭?
「但是我想......」方敬哉含糊了一句,便凑上去啃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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