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乐生前之周路 作者:老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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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霏微笑道:“干爹,您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霏微!”路妙恍然大悟,从头到脚将楚霏微打量了一番,“当年我在九宫城看见你,你才这麽高。”他边说边朝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一下,笑著摇头,“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你已经长大成人,出落得和你爹爹一样标致了!”
这时,吴天水已回过神来,笑著接口道:“原来是霏微啊,已经长这麽大了!当年我到九宫城拜访你爷爷的时候,你也才九岁。”他说著,忽然感伤起来,“唉,可惜我儿夏衣无缘与你……”
路妙听了,连忙劝慰他道:“孩子们的事情总是操心不完的,你要节哀呀。”
吴天水转头看看吴春申和吴即雪,发现他们正痴痴地看著楚霏微,吴天水的脸上立刻有了笑意,指著吴春申和吴即雪,道:“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在九宫城时,你们都见过了吧?”
“见过了。”楚霏微含笑向吴春申和吴即雪点点头。
吴春申和吴即雪涨红了脸,也愣愣地向楚霏微点了点头。
路妙笑了笑,问楚霏微:“干爹还不知道霏微千里迢迢到雁行山来是为何事?”
楚霏微忙道:“我是专程来找干爹的。”
“那麽你们谈吧,吴伯伯还有事,先告辞了。”吴天水冲楚霏微笑了笑,带著他的两个儿子离开了。
路妙目送他们走远,回头看著楚霏微,笑道:“我看得出来,你并不中意吴家的两个孩子。”
楚霏微点点头,拉著我走上前去:“干爹,我想求您一件事。”
路妙这才注意到我,忙道:“我刚才高兴坏了,现在才看见少侠,真是失礼!请问少侠姓名?”
我刚要回答,楚霏微却抢先说道:“他叫周信弘,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这次来雁行山,就是想请干爹在他临盆之时,帮他接生。”
我听了,觉得楚霏微这话说得未免有些暧昧,果然,路妙已别有深意地打量起我来,一面说道:“这里不方便,你们跟我回禅房坐坐吧。”
☆、第四十三回
午後,我们出了路妙所住的禅房,走在回自己居室的小路上。
我见楚霏微心虚地低著头,便道:“先前你干爹问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也是这样低著头,既不回答也不否认。你是故意要让他误会的吧?”
他心虚地道:“对不起,我又自私了一回。我这麽做,是希望干爹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吴伯伯和他的两个儿子,好让他们对我死心。”
我无奈地摇著头,笑道:“我想也是这样,所以我并没有拆穿你。”
他抬头看我一眼,发现我并没有生气,惊讶道:“你不生我的气?”
“不知道为什麽,我对你总是生不起气来,可是,我得警告你了──”我收了笑,严厉地看著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他连忙点头。
我们回到自己的住处时,朔方流和温春子正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枫树下商量事情。
温春子看见我们走回来,便笑著问道:“你们和路妙约好了?”
我和楚霏微一起点了点头。
楚霏微笑道:“路妙说等攻打雪袖峰这桩事了结了,他便回秃鹰岭下的首峰田庄去,一直待到信弘生产之日。”
温春子道:“好,总算解决了一件事,得商量另一件事了。”
我道:“是吴秉秋的事吧?他现今被云之阙收容,具体是个什麽情况谁也不清楚。你预备怎麽办呢?”
“我和朔方兄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跟著各门派的人攻上雪袖峰,然後再见机行事为妙。”温春子背靠向树干,将双臂交抱在胸前,“你们觉得如何呢?”
我和楚霏微琢磨了片刻,也赞同他们的想法。
朔方流看著我,道:“你没必要跟我们去冒这个险,我还是送你回首峰田庄吧,你留在那里养胎。”
我苦笑道:“谢谢你为我著想,可我还是得跟著你们去雪袖峰,因为我若是一个人呆在田庄,铁定管不住自己。要知道从昨天开始,我满脑子想的就是到大腾国去。”
“你为何突然想去大腾国?”他们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道:“因为我师父昨天告诉我,周睿原本是大腾国人,而他正是在夏国和大腾国交界的雾岳镇上失踪的,所以我觉得他极有可能是回自己的国家去了。”
楚霏微听了,忙和温春子他们商量道:“让信弘跟著我们一起去雪袖峰吧,我来保护他。”
温春子和朔方流交换了个眼色。
温春子微笑道:“既然要保护,就让我们一起来保护他吧。”
次日一早,无觉圣人先去和方丈镜元大师辞行,而後和我们四个人一起随各门派的人到了山脚下。轮到要和我们告别了,师父便问我们今後有何打算。我如实将我们四人的决定告诉了师父。
师父莫可奈何地叹起气来:“你不是说现今不去大腾国吗?怎麽又要上雪袖峰去?你这样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叫我怎麽走得安心?”
楚霏微笑道:“师父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拼命护著他的!”
“是吗……”师父若有所思地看著楚霏微。
这时,温春子和朔方流也极力向师父保证会护我周全。
师父微微一笑,颇有些伤感:“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师父,徒弟就交给你们了。”
我含泪告别了师父,和楚霏微他们追赶大队人马而去。
四天後,我们随大队人马来到雪袖峰所在的茶花岭一带。各门派通过商议,决定在依山傍水的一块空地上安营扎寨。
入夜,我们四人在河边扎下的帐篷前架起火堆,烧水做饭。温春子见我呵欠连天,便叫我坐下休息,他又见楚霏微笨手笨脚,也帮不上什麽忙,便叫他陪我一起坐下,等著开饭就是了。
楚霏微灰心丧气地挠著脖子,道:“我很笨,是不是?连一些小事都做不好。”
“周睿也和你差不多吧,平时都是我在照顾他。”我打了个哈欠,笑得有些疲惫,“我总觉得他将来是要成大事的,呵呵……”
楚霏微见我恹恹欲睡,便伸手揽住我的腰,叫我靠著他的肩膀小睡一会儿。我实在困了,便歪著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快便入了梦乡。
睡梦中,我恍惚看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周睿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等我,朦胧的月光洒下来,将他的影子拖长了,显得格外的孤单。我忽然想到周睿离开时,也是在夜里。虽不曾看见,我却能想象,他一个人踏著白茫茫的积雪,一路往前走,月亮高挂在空中,遥不可及,他在这广阔的天地间行走,只有身後长长的影子追随著他,那麽孤单……
我惊醒过来,便听见有人在和我说话。
楚霏微正端著碗,坐在我身边,道:“睡醒啦,快趁热把肉汤喝了吧。”
我翻身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帐篷里,外面静悄悄的,只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和树枝被火燃烧所发出的劈劈啪啪的声响。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从楚霏微手中接过汤碗。
楚霏微含笑道:“是有一点久,其他人都睡下了。”
“温春子和朔方流也睡了?”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他们俩。
“他们要守夜。”楚霏微打著哈欠朝帐篷外看了一眼。
“你快去睡觉吧。”我一口气喝下肉汤,站起身来,往外走。
“我不困,我要守著你。”楚霏微也起身跟著我走出去。
我们才走到帐篷外,忽听远处传来喧哗声。
坐在火堆边的温春子和朔方流立马就站了起来,朝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我和楚霏微也紧跟著他们而去。
“还是阁主高明,算准了云之阙的人会乘夜来偷袭营寨,叫咱们埋伏在这里。”
“该如何处置这个人呢?咱们全听阁主的。”
“看好他,明早就叫他带路。”
“你们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会背叛主上。”
“我呸,区区一个魔宫的头头也敢自称主上!老子就先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东西,再杀上山去!”
“慢著,这个人还有用处,杀不得。”
“父亲说的对,你要是鲁莽行事,这个小贼的下场就会是你的下场。”
“阿弥陀佛,施主刚才不是说了全听阁主的吗?这麽快就变卦了?”
“是我鲁莽,请阁主见谅。”
我们只见许多人围成一圈,圈子里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我们正要挤上前去看个究竟,众人便陆续散开了。
我们连忙退到一边去,等人都散尽了,才走上前去。
这时,火堆边只剩下三个人了,那是两个身材粗壮的黑衣男子和一个外表柔弱,眼神却坚毅无比的少年。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两个黑衣男子正将少年绑到才钉好的木桩上。
两个黑衣男子发现我们走近,便粗声粗气地问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我道:“我们是天驹派的。”
他们之中略矮一些的黑衣男子嘲笑道:“原来是无觉圣人的徒弟呀,你们师父既已开溜,你们怎麽还有脸留在这里呢?”
我正要反驳,另一个人紧接著道:“咱们原先当他是个圣人,敬仰他三分,哪知道他竟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实在有辱咱们的敬仰之情!”
“错、错、错。”温春子摇著手指头,“我们师父只是不愿与你们这些以多欺少、以强凌弱的小人为伍,所以趁早走掉,眼不见为净。”
“他奶奶的!”高个黑衣人气急败坏,用脚狠踢了少年一下。
矮个黑衣人觉得不解气,便用手猛扇少年巴掌。
楚霏微怒道:“你们不敢和我们动手,拿个小孩子出气,算什麽英雄好汉?”
我们三人也都看不下去了,正想动手收拾他们。
这时,只见路妙背操著手,从远处走了过来,他朝两个黑衣人喊道:“你们哥俩去睡觉吧,人由我来看著。”
两个黑衣人见是路妙来了,立马收敛起凶神恶煞的表情,露出僵硬、虚伪的笑容。
高个黑衣人道:“怎麽好意思劳烦路神医来替我们看守呢?”
“阁主不放心你们两个。”路妙把手一摆,“行了,快走吧。”
两个黑衣人不敢违拗,悻悻地离开了。
楚霏微迎上前,笑道:“干爹,您真要来看守这个孩子?”
路妙微笑道:“我刚才看见你们从我帐篷前经过,便也过来看看情况。”他说著,转头看了看我们和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少年,“情况很糟糕呀。”
楚霏微犹豫了一下,道:“我不想瞒著您,我们这次到雪袖峰来,其实是为了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如今身在云之阙。”
“我知道你在顾虑些什麽。”路妙笑了笑,道:“我来雪袖峰只为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管不著,也不想管,你明白吗?”
我们四人听了,已明白路妙的立场,便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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