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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的故事九宣篇 作者: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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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心

忽然那一点亮光寂灭,映雪身子软垂下去。  
九宣定定的看着她的容颜,喃喃地说:“徐大哥还是喜欢着你的……一直一直都喜欢着你。映雪,你们一定会开开心心过下半辈子的……我还要去你家里,吃你作的菜,看徐大哥对我吹胡子瞪眼睛……将来你还会有小宝宝,男孩儿女孩儿都好,最好长得象你,可不能象徐大哥,那可不漂亮了……我一定好好儿给你抱着养着,不让他们再受情痨的苦……等他们大了,我教他们功夫,教他们医术,跟他们说,他们的舅舅多了不起……”熊熊的火光映亮半边山壁,九宣痴痴地抱着映雪在那悬空的岩石上坐着:“映雪,其实我喜欢过你的……你知道么……你不知道的,我一直也没有跟你说过……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快活……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我也没本领让你平安开心……我是个烂货,人人都上得……人人都看不起……映雪,你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应该是徐大哥那样的人,才能一直好好对你,让你过好日子……映雪,你不知道,我喜欢过你……因为我不会对你说……不过,将来,我可以跟你的孩子说……当年舅舅喜欢过你们的娘亲……,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笑话我傻气……映雪,你把鸡蛋给了我吃,你又吃什么呢……你肚子不饿的么……映雪,映雪……你真笨,为什么受崔微控制这么多年……却不肯让我帮你……映雪……你救过我多少次呢……我都数不清了……要不是我,你也早就摆脱了崔微了吧……映雪,我还想吃你做的菜……你做的菜真好吃,可是师傅总是先把我想吃的菜挟走了……以后,你和徐大哥成了亲,我一定要去你家里吃个痛快……映雪,你再给我煮鸡子儿……这回多煮几个……我们分着吃……”  
他声音里满是恬淡平静,象是在对怀中那已经死去的人说着家常闲话。力气一分一分的被抽走了,大火烤得发梢都卷萎起来。  
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那些被树叶花草被火烧成了灰,被风刮走,九宣抬头看时,满眼都是那心碎的灰烬,在大风中身不由已的颤抖,飞舞,盘旋,弥漫。  
 
当卓风终于赶到时候,九宣怀抱着映雪,斜靠在山壁突出的一小块岩石上,嘴角带着一点空茫的笑容,两眼明明是看着前方,却象是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他轻声说:“映雪,我带你回徐大哥的家。”  
第三卷 春色如旧  
 
徐立堂死在三天后。  
 
徐家有人来治丧,九宣根本便插不下去手,人人都不愿搭理他。如果不是卓风在场,恐怕早把他赶了出去。徐家人一向是不喜欢柳映雪和朱九宣两个人,现在徐立堂又是因他们而死,不上来打骂已经算是有涵养,哪有些好脸色摆出来。  
 
九宣也不以为意,一个人坐在灵堂的一角,只睁着一双眼睛看。那眼睛里又深又黑,让人望一眼也觉得有些冷,象是那张开口的黑夜,要把一切的光亮吸进去。  
 
卓风这两日什么事情也不去做,只是陪着九宣,他手下的人在徐府里驻着,处处打点的妥贴。九宣只是跟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茶递过来,便喝一口。叫他用饭,他也吃两筷。只是从头至尾一句话没有。卓风原是传了太医来给他看伤,他睬也不睬,一声不吭的坐着不动,太医瞧也不是,不瞧也不是,满脸为难看着卓风。卓风也无法,看他气色尚好,便让太医去了。虽然他自己医道通神,但常言说医者不自医,况且他现在又是这么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叫人看了只觉得后背发凉。除了还有呼吸还眨眼,他便直跟死了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卓风看他不肯说话,也不来引他。只是在一旁仔细看顾。九宣坐在那暗影里半天连眼也没有眨动一下,定定的看着香炉里吊唁的人来上的香。香里定然是搀着硫磺硝石之属,一点一点的红星闪烁,青烟袅袅,那香经火化了灰,灰积多了便跌折下来散在香炉里,香因而一点点的变短了,而香炉却也一点点的装满了。九宣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仿佛那香头上的火光是绝世奇花,香灰散坠是异常难得的事情,看得那么入神。  
  
 天气炎热,停尸也不能长久。第四天上出殡,柳映雪还是和徐立堂合葬在一处。这是卓风替打点来的,徐家人敬畏六王爷的威势,不敢不依。九宣直到这时才跟他小声说了一句:“多谢你费心。”  
这话冷冷的,声音又低,落进耳中象是无由来的一阵冷风,带着细细的盘旋的涡心,发出低低的细鸣。卓风看他这几天里便瘦脱了形,脸色惨白,更显得眼窝青黑深陷。卓风一句话在嘴边停了半天,终是没有说出来,想不到九宣看到这边起灵出殡的队列动了,却说:“我很累,不跟去了。”  
卓风柔声道:“你也累了几天了,好好歇一歇吧。”  
九宣软坐在椅子里,象是才发觉自己也是一个活着的人,会痛会累般,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道:“这几天多亏有你。”  
卓风心里一酸,道:“你跟我说这样的话么?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九宣定了定,说道:“我累了,想歇一歇。”  
卓风真是巴不得的这句话,忙说:“我带你回去。”  
 
九宣摇摇头,道:“我回书院,别处的床我睡不惯。”一面说,一面起身来,自顾的向外走。卓风不愿勉强他,便跟在他身后,书院的假还没有放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九宣踢掉鞋子,向床上一躺,面朝里面,一动不动。卓风坐在一边看他,只觉得这个人象天边的一朵云似的,捉也捉不住,看也看不清。柳映雪是去的太惨太突然,他伤心成这样子,卓风也无从劝起。他是皇族子弟,天生贵胄,也从来没试过怎么劝人,只是好好儿周到的照顾着他。这时听他睡得沉了,呼吸间略有窒滞之音,知他肺叶定也受了震荡,一面只盘算着等他醒了得好好把伤治一治。  
 
他这几天来跟着九宣不休不眠,原也累的很了,侍从们在屋外不敢进来,他把一床夹纱凉被给九宣盖好,自己坐在桌边,只觉得困倦得很,心事也略放下了些,先只是以手支颐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满眼黝暗,卓风怔了怔,才想起这是九宣的屋子。他原是伏在桌上睡了,现在却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他抬眼看到九宣的身形坐在桌前不动,说道:“你醒了?”  
一语出口,卓风便发觉不对。他身子虚软,躺在那里一动也动不得。他顿了一顿,不动声色的说:“九宣,你做什么呢。”  
九宣翻了翻桌上的纸,轻声说:“原先是想写封书信给你,就不再告别了。后来想一想,有些话还是当面讲清楚了的好,省得以后还有什么纠缠不清的事。”  
卓风慢慢地问道:“你想去哪里?”  
九宣摇摇头,脸在暗里看不清:“哪里都好,映雪以前跟我说,江南水软,塞外风沙,天下之大,处处繁花。可惜她自己却没有能去看她所说的天下。”  
卓风只觉得心里某处慢慢冷了起来,声音却低柔不变:“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九宣轻声笑了笑:“和……王爷在一起?王妃肯么?侧妃们肯么?我……自己又肯么?”  
 
卓风说道:“你不喜欢那些女人,我杀了她便是。”  
九宣说:“你说哪里话,她们有甚么过错?便是你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让我天天象女人一样坐在屋子里等你回来,我也办不到。”  
卓风问:“你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想出去游历,我也不会拦阻你,何必要象现在这样说话?”  
九宣声音发闷,咳了一声,续道:“你真的不会阻拦么?我也不是第一天认得你,你若觉得我留下才是好,哪怕我怎么说你也是要我留下的。”  
卓风道:“你伤这样重,便是要走也等伤好了再走,我绝不拦你就是。”  
九宣慢慢站起身走近床边,在卓风身边坐下,声音幽幽,带着什么让人捉摸不清的意味:“卓风,还记得这间房么?”  
卓风愣着,慢慢抬眼看着四面,午时来到心中满是心事,陈设也不同。现在一留心,虽然暗,他还是认了出来。  
“当时我们在这里同窗共读,卓风是多么温文守礼的一个人。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是我认错,又或是记错,现在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当时的人。”他的手慢慢摩挲过卓风的手臂:“六王爷,我有时候看着你,觉得很熟悉,有时候又觉得从来不曾见过你,更不曾相识相知过。”  
屋里一团昏暗,卓风心里那处发冷的地方,莫名的寒冷抽痛。  
九宣慢慢的说:“我在这里认识过一个书生,他书读的好,没什么心机,我们一起分尝过蜜柑,抄过书,还有过颈项缠绵。后来,那个书生不见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我欠他一句话,多少年来一直没有说。当年雨夜里情热相缠,我一直想说,我喜欢他,喜欢他……可是没有来得及,后来,也再没有机会说。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因为我身上的毒,所以,让他也跟着受苦。那个书生,叫卓风,说话声音总是有点低,夫子们都很喜欢他。有一天,他被同窗骗到碧桃居去喝花酒,中了药又一个人跑回来,让我遇见……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这事情,当时他醉得胡涂。后来……后来……”  
 
黑暗中,卓风听到九宣慢慢的念着几句话: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声音细软缠绵,念了一遍又一遍,喃喃地说:“谁家少年……谁家的少年?你可知道他在哪里?我寻他不到了。”  
卓风不作声,他也记得那些时光,记得十分清楚。初来时象白兔一样精灵的少年,慢慢熟悉起来,没有讲过话,各自管各自。后来,后来……  
九宣手轻轻抚在他的脸颊上,说道:“卓风,我很喜欢你,我一直一直在心里喜欢着那时在学堂里的你。”  
卓风只觉得心中某处碎裂开来,轻轻的,些微的痛,没有声响的,碎成一片一片,再找不回来。他知道,他一直也都知道,九宣找不到当时的他,他亦找不到当时的九宣。那在春风里花丛中向他微笑的少年,那在学堂上狡黠的挤眼的少年,在暗夜里颤抖的少年……后来他是遇到他,也又握住了他,可是,不再是当时他和他。  
九宣在暗中轻轻的喘息,月亮升了起来,月光洒进窗子,象是泼泄了水银,匝地一片白。九宣出了一会儿神,低声说:“我给你下了些百日醉,你睡一会儿吧,我这便走了。”  
卓风眼见他细瘦的身子慢慢站起来走向门口,心中痛的不能自已,这一次的相别,与前些次那般相似,又绝对不似。九宣在门口停住了脚,手扶着门框站了片刻,终是没有回头,径自去了。  
 
  
 
 第四卷 眉间心上  
 
第四卷 谁家院  
 
九宣的伤势远比卓风所知严重得多。  
最后一击刺死崔微那时,崔微手中的钢刺也扎进了他的腹中。当时只闭了几处穴道止血,连伤药也没有抹。这时越走越是周身无力,望望四周的荒野,那痛一波波翻上来,双腿麻木发抖,他手捂着伤处,慢慢半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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