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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行 作者:魏香音/罪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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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平步青云 恩怨情仇

  陆幽还是摇头。
  “那有没有想要……”
  “不必了。”
  陆幽将筷子往桌上一搁:“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唐瑞郎也立刻放下了筷子:“什么事?”
  只听陆幽道:“秋公说,你当初会找我,是有原因的。你是要自己告诉我,还是等秋公他告诉我。”
  
  第47章 扫墓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会相信我的话吗?”唐瑞郎直视着陆幽的双眼,“还是说,你会将我所说的实话,当做另一个谎言?”
  这个问题让陆幽一愣。
  我相信你——
  短短的四个字,似乎动一动嘴唇就能轻易出口。却又仿佛带着千斤重担,压在舌头上,根本没有办法动一动。
  他正犹豫的时候,只听见唐瑞郎又低声笑了一笑。
  “至少在你真正能够信任我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答案的。因为假话能编出千千万万种,可真话却只有一句,你若不信,便是糟蹋了它。你如果真的好奇,可以去问戚云初。我唯一能够保证的是,我对你的感情,绝无半点利用或轻慢。或者说是天意命定……也不过为过吧。”
  陆幽听唐瑞郎说了这么一大番话,虽然并没有触及到答案,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却已经安定了几分,也不再急于寻求那唯一的真相了。
  不觉间饭菜已经落肚了六七分,陆幽惦念起了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陪你去。”唐瑞郎自告奋勇,“让我再多陪你一阵子。”
  “不必。”
  陆幽依旧冷冷地拒绝,而后摸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径自起身离去。
  他一口气走下了楼,耳朵里却一直仔细听者身后的动静,只听楼梯吱呀,唐瑞郎果然又跟了过来。
  “我已经决定要跟着你了,你是躲不掉我的。”
  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粘人的性格?!
  陆幽在心里发着牢骚,却并没有阻止他。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上马牵驴,依旧慢悠悠地往城南去。
  走了没几步,只听唐瑞郎说道:“昨天,我对皇上说你的射术是戚云初所授。的确,安乐王曾经在天吴宫学武,但那时的他就已经和戚云初聚少离多。所以,戚云初不可能从安乐王那里习得射术,再传给你……这么说起来,难道你还有一个天吴宫出身的师父?”
  他说得是厉红蕖?
  陆幽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已经开始了推敲。
  厉红蕖从来不提起自己的师承门派,也不透露自己的过去经历,却能够在戚云初的默许下,自由出入大内宫廷,难道说……还真是天吴宫的人?
  想到这里,他反问陆幽:“你刚才说我戴得是天吴宫面具?”
  “没错。天吴宫有个赏罚司,类似于朝廷内的刑部。却只针对江湖中的善恶之事进行赏罚。罚恶的那些弟子们整日在江湖上行走,时常被恶人偷偷描绘了画像,私底下散发。一则不利于身家安全,二则行踪举动都暴露在了明处,不利于抓捕。于是天吴宫就有个规矩,凡是罚恶司的弟子外出行走,都必须带着人皮面具。”
  原来还有这种讲究。
  陆幽对江湖之事一无所知,紧接着又问:“那么天吴宫人人都会制作面具?”
  “当然不是了。制作面具所需要用到的药材,种植在天吴山半山腰的香草峪里面。而面具的制作方法,只有药石司的几位前辈掌握……”
  说到这里,唐瑞郎却又自言自语起来:“不对啊……药石司的前辈,又怎么会跑到诏京来了?”
  陆幽不咸不淡道:“我整日待在宫里,怎么可能会认识你所说的那些宫外高手。”
  唐瑞郎想了又想,忽然道:“紫宸宫北门边上有个天一观,里头住着不少天吴宫的女弟子。一则为皇室打醮祈福,同时也兼有维护后宫女眷之用……莫非,你的师父她是一位女子?”
  这倒是有些对得上了。
  然而陆幽回想起厉红蕖那一身鲜艳红装,哪里有半点女道士素净典雅的模样,又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唐瑞郎倒是知道不少这宫廷里头的事,正好拿点平日里弄不明白的事来问问他。
  “那你知不知道,弄雨楼是什么地方?”
  “嗯?”
  唐瑞郎抬起来遮光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突然紧张了起来:“怎么?难道是有人要你去那里?!”
  “……没有,随便问问。”
  陆幽一口否定了他的猜测,唐瑞郎这才似乎放心,接着说出了答案。
  “弄雨楼应该是建造在后宫东海池中,湖心小岛上的一座小楼。与世隔绝,幽静而孤独。它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大宁皇朝开国皇帝,太祖赵化淳的时代。虽然不清楚最初太祖修建弄雨楼的初衷,但是此后的历代皇帝,都从宦官之中挑选出那些年轻貌美的青少年,送进弄雨楼来,倒是与那些嫔妃宫女们一样的用处。”
  弄雨楼居然是皇帝豢养男宠的地方?!
  陆幽万万想不到这样的答案,他倒了一口凉气,回想起柳儿和那些被弄雨楼使带走的小宦官们,的确一个个容貌俊秀。
  难不成,那个头花已经花白了的皇帝,还能有这方面的兴趣?
  他越想越觉得诡异,只听唐瑞郎还在说着话。
  “当朝皇帝倒是不好此道,不过弄雨楼使依旧是有的。听说那些男宠经常会被宗室子弟们讨了去,或者用作炼丹炉前的试药人。总之听人说……一旦进了弄雨楼,就几乎没有再囫囵出来的人。”
  “几乎?”陆幽追问,“也就是说,有人曾经从弄雨楼全身而退了。”
  “的确是有。而且这个人你我都认识,再好猜不过了。”
  “戚云初?!”
  的确,戚云初如此清秀的容貌,少年时想必更是雌雄莫辩,说不定一入宫就被选进了弄雨楼。
  但戚云初又是如何逃脱的?
  “是安乐王救了他……或者说,他们救了彼此。”
  唐瑞郎真是似乎什么事都知道。
  “九岁的安乐王偷偷地划着小船,想去东海池对岸的佛光寺里看望自己的母亲。半途中风浪大作,小船被推到了弄雨楼的浅滩边,是戚云初涉水将安乐王救出。此后安乐王就将戚云初从弄雨楼讨出去,成为了他的专属。”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往事。
  见陆幽沉吟不语。唐瑞郎还以为他藏着什么心事,于是又叮嘱道:“如果有人要让你去弄雨楼,哪怕只是传信或者办事,都绝对不要答应。万一你觉得有人在打你的主意……就来找我。我每日都在左省的弘文馆里念书,那地方不算大,你一定能够找到的。”
  “我不会来找你的。”
  陆幽不假思索地反驳,然后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让马儿快走两步,将唐瑞郎甩在了身后。
  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听见唐瑞郎追赶的声音。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陆幽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转过头来,只见唐瑞郎勒马停在路边的一株桐花树下。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他低声道。
  “仔细想想,我还是不该跟着你一起去扫墓,那样会让你有很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回程的路上,你最好还是沿着刚才走过的路线返回较好。前些日子,昭国坊一带混进一帮歹人,如今刑部的人正在大肆搜捕。我担心你刚才要往那里去,刀剑无眼的,万一伤到了就不好了。”
  说罢,又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
  “佐兰,你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但是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一起的。”
  说完这句话,唐瑞郎终于勒了勒缰绳,掉头离去。
  陆幽沉默地看着唐瑞郎远去,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继续往前。
  此处已经过了昭国坊,再往南走几步就是大业坊地界。
  依旧是破破烂烂的一坊之地,人去楼空的东市里杂草及膝,走近了偶尔还能听见蛇飞快地游走,蚱蜢与老鼠纷纷逃窜。
  穿过了东市就是陆鹰儿家,陆幽还没有过去叫门,就听见了一连串熟悉的叫骂声。
  今儿个刚过寒食,还是清明正日,陆鹰儿却趁着老婆去给老丈人扫墓的机会,一个人溜去鸣珂曲里头快活。也难怪朱珠儿要大发雌威。
  那边打着雷下着雨,这边陆幽从容自若地步入大门。
  在院子里头做事的瓦儿赶紧跑去后院通报。不过一会儿功夫,咆哮声戛然而止,胖瘦夫妻二人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入宫后的这几个月里,陆幽与叶月珊之间的书信往来一直仰赖于陆鹰儿的中转。所以,陆幽时常会托人带些礼物过来,逢年过节没有一次落下。这次出宫,陆幽自然也带了丰厚的礼品,将陆鹰儿两口子还有瓦儿都哄得妥妥帖帖。
  正巧柳泉城那边也有叶月珊的信件过来,陆幽就一并拿了,准备带去父母的坟头上拆读。
  时光有限不容挥霍,陆幽与夫妻二人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出门前往西边的高冈。
  高冈上人迹罕至,入春过后野草蓬勃生长着,记忆中通往坟茔的道路,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有好几次,陆幽都几乎迷失了方向,所幸地上还有朱珠儿零星抛洒的纸钱。虽然花了一段时间,但他还是找到了那座没有留下碑刻的简陋坟墓。
  或许是陆鹰儿夫妻相帮着打理照顾的缘故,坟头上比陆幽想象得要干净清爽一些。他又亲自动手,拔掉了几根趁着春雨冒出头来的荞子,然后开始将驴背上的贡品祭器,一件一件地摆放在坟前。
  “爹、娘……”
  他一边动手,一边低声自言自语。
  “孩儿不孝,这么久都没有来给你们请安。今日虽然赶了过来,可一会儿也还是要走的,礼数不周,还请你们不要生气。”
  说着,他取出一壶琥珀美酒,浇在墓前的土地上。
  酒香弥散,可惜土壤中已经浸饱了连日来的靡靡细雨,只能任由美酒在地表纵横流淌。
  酒倒完了,陆幽又蹲下身,轻声慢语。
  “今天是清明正日,宫里头生了新火,分赐给朝中宠臣。孩儿记得,爹一直叨念着咱们家什么时候也能得到一支皇上赏赐的新火,您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火折子,打开一头的套筒,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两下,果然有火星隐约跳动起来。
  “您看,这就是宫里头的火,咱们家也有宫里头的新火了。我这就帮你们点上。”
  陆幽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伸进竹筐里,掏出几张印有《陀罗尼经》的帛纸想要引火。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反复复试了好几遍,这火却无论如何都点不起来。
  “怎么回事……我明明买得都是最好的,纸也没有受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惊愕之下,陆幽重复着相同的话,声音慢慢变得颤抖。
  “爹、娘,是你们生气了吗?”
  他仿佛疲累了,双手撑在酒香四溢的泥泞土地上,肩膀微微颤抖着。
  “你们是在气孩儿我从宫中偷了东西,还是气孩儿没有和你们说一声……就擅自入宫当了宦官?”
  坟冢无声,当然不可能给予他所想要的答案,但这种死寂,在陆幽的眼里却成为了一种沉默的谴责。
  他低垂着头,好像一个跪在家法面前,犯了错的小孩。
  “是……孩儿不敢在爹娘面前狡辩。的确没有任何人逼迫孩儿走出当下这一步。一切都是孩儿放不下功名利禄,放不下自幼憧憬的成名成家……事到如今,孩儿也不敢奢求爹娘的谅解,你们就当我是个传声筒,偶尔听一听月珊姐姐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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