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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行 作者:魏香音/罪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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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平步青云 恩怨情仇

  “可我只是……”
  唐瑞郎的声音,在忍耐到顶点的瞬间戛然而止,换做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出现在你周围。”
  说到这里,他忽然伸手扳住陆幽的下颌,强迫陆幽与自己对视。
  “但我还是要最后提醒你一次。你不能对这座宫里的任何人报以信任。不要交托出你的心和感情。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孤独一人走完这漫漫一生……这就是你想要的未来?”
  陆幽被他捏着下巴,甩了两次都没能躲开,唯有倔强地回瞪着唐瑞郎,眼中隐约有水光闪动。
  两个人又如此默默地对视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唐瑞郎首先松开了手。
  “我走了。”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下床。
  “记住我说的话。从今往后,除非你来找我,否则我不会再主动与你说话了。”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寝宫之外,陆幽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这天往后,陆幽再没有听说过有关于唐瑞郎的任何消息。
  日子虽然枯燥,但毕竟也在一天一天地过去。而就在七日之期届满的时候,晖庆宫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说皇弟这几日养伤在床,安分乖巧,让宫里头的人都省了不少事。王兄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就顺道过来看看。”
  陆幽还记得寒食射礼那天的吻,因此一见到赵暻就立刻紧张起来。
  反倒是赵暻,一脸温和敦厚的模样,亲热地坐到陆幽身旁,一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我们又见面了,可爱的小乖。”
  这家伙果然是知道实情的。
  事已至此,陆幽反倒觉得安定了一些——赵暻一直没有站出来揭穿这真假赵阳的骗局,这显然意味着戚云初的斡旋发挥了作用。
  但是伴君如伴虎,依旧不能对这个深浅难测的皇子有所不敬。
  陆幽于是恭恭敬敬地问道:“承蒙康王错爱,然而殿下既然知道我不是赵阳,又为何屈尊到这里来?”
  赵暻歪着那张端正好看的脸庞,仿佛陆幽刚刚说出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
  “怎么,做事一定有什么目的吗?难道不是想到什么就去做?”
  这一幅想当然的态度令陆幽哑然失笑,不知为什么,刚才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您贵为皇子,或许能够这样做。”
  “贵为皇子?”
  赵暻呵呵了两声,摸着自己轮廓分明的下巴。
  “皇子当然有皇子容易办到的事,但是也有一些事,比一般的人更难以做到。”
  陆幽明白赵暻这是在等着自己搭话,唯有乖乖回应;“什么事做不到?”
  “和自己喜欢的人,做喜欢做的事。”
  赵暻笑得温文尔雅,手臂却又紧了紧陆幽的肩膀。
  陆幽简直感觉像是被一条蟒蛇给缠住了,躲也不好躲,唯有苦笑道:“您可别再揶揄我了。您与宣王殿下分明就不是那种关系。”
  “我和他不是,但和你可以是。”
  赵暻的目光幽幽,在陆幽脸上逡巡游走,像是欣赏着一件上好的瓷器。
  “听说过弄雨楼没有?”
  陆幽心里咯噔一下,点点头。
  “告诉你一个秘密。”赵暻以气声贴着陆幽的耳朵,“我以前啊经常去弄雨楼。父皇不好龙阳之事,那满楼的俊秀少年就由得宗室子弟随便挑随便选。”
  陆幽稍稍后退了一些,小声道:“您说得是以前,是在迎娶王妃之前吧。”
  赵暻的手臂微微一僵,他低声一笑,却难得没有再正面回答。
  “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戳你哥哥我的壁脚。”
  说着,他竟然伸手捏了捏陆幽的腰窝。
  “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小小年纪就有胆有识,能够做出这许多不容易的事。你好好干,干得好了,以后有得是你荣华富贵、权势无边。要是干得不好——”
  他的手猛然往下,竟然用力捏了捏陆幽的后臀。
  “那你就归了我。我自有无数种办法,让你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陆幽被他捏得汗毛倒竖,正要回话,却见赵暻松开了手,站起身来。
  “天色也不早了,就这样罢。记得王兄我来看望过你。日后再见到父皇,也别忘了多提提为兄的好处。王兄日后自然会好好疼惜你。”
  
  第53章 胡姬胡姬
  
  不速之客离开后的第三日,养好“伤”的陆幽终于回归内侍省。
  此前,戚云初已经替他打过掩护,因此偶尔有人关心他这几日的去向,陆幽也只说是出城送了一趟秘信。
  回到寒鸦落的日子,仿佛比以前更加平淡。
  兽园风波之后,赵阳显然收敛了许多。他不再一个劲儿地朝宫外跑,但是去弘文馆念书这件苦差事,却还是要求陆幽代劳。
  在弘文馆中,陆幽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唐瑞郎。
  读书、解经、作文,一切照旧,只是两人之间再无言语,果真形同陌路。
  不知不觉间,陆幽也一天天地沉默着。
  他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说话,如今更是一整天都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语言——一半是因为没什么值得攀谈的对象,另一半则是因为……有太多的话不能说。
  无论是在假扮宣王,还是待在内侍省的时候,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完成自己的本分,然后找个角落躲藏起来,去看浓密树冠上的那抹蓝天。
  也正是从沉默的这几天开始,一种前所未有的噩梦开始萦绕在陆幽心头。
  他总是梦见自己已经很老很老、满头的白发,连路都走不动,只能靠坐在内侍省花园中的紫兰亭里,听着通明门外传来年轻人隐隐约约的欢声笑语。
  时间,就在这反复的噩梦中缓慢地流逝着。
  春花凋零,夏实膨大,而当晖庆殿里开始张罗着要为赵阳置办寿宴的时候,宫里突然闹出了一件大事。
  上个月天气闷热,惠明帝移驾西海池边的含凉殿居住。这座宫殿不仅临近水岸,又宽敞阴深,日夜有凉风穿殿而过,即便是最热的三伏天气,殿内也是凉爽宜人。
  惠明帝在含凉殿内住了十多日。一夕秋雨忽至,热气消散得无影无踪。含凉殿内顿时变得阴冷潮湿,一觉醒来的惠明帝竟然患上了风寒。
  照理来说,伤寒原本只是小症。几十号医官围着一个皇帝,又岂有看不好的道理?
  可是偏偏事有蹊跷,惠明帝的这场小病,却是越生越大,无论如何金贵高明的药材处方都压不下去。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事情诡谲起来,就总会有一些人联想到鬼神作祟。于是太医署的禁咒师开始行动,一面试图以符咒驱邪,另一面也开始在紫宸宫内各处搜寻巫术诅咒的痕迹。
  却没想见,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了祝诅的祭器与神坛——居然是在东宫。
  事情传到陆幽的耳朵里,很多细节都已经丢失了。总而言之,那些禁咒师们好一通翻找调查,认定下诅咒的人正是太子赵昀唯一宠爱的女人,那个胡姬。
  没有更进一步的审讯或调查,胡姬立刻被押往掖庭宫的诏狱。又过了五六日,皇帝的病情总算是有了一些起色。
  这些事原本与陆幽并没有多大的干系。只是他夜间习武的月影台接近掖庭诏狱,这几天里戍卫来回巡逻,不得不让他比平时更加谨慎小心。
  “你有没有见过那个胡姬?”
  这一夜,做完了日常的练习,鲜少与陆幽闲聊的厉红蕖突然发问。
  “没见过。”陆幽据实摇头,“只是觉得那一定是个美人。”
  “的确非常漂亮。算是你师傅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二美的女人。”
  说着,厉红蕖也坐到了陆幽身边,丢过来一个桔子。
  “听说过柔蓝国吗?那是西域的一个小国。里面的人都是金色卷发、绿色眼珠,皮肤白得好像冰雪一样。那个胡姬,就是柔蓝人。”
  “可是柔蓝国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被大宁朝吞并了。”陆幽记得这段历史,“胡姬难道比太子年长?”
  “不,胡姬是在掖庭宫里出生的。当年她的母亲作为俘虏,由节度使进献入宫时就已经身怀六甲。女婴生下之后养在掖庭,自幼跟着宫教博士习艺。她虽然是异族,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依旧受到掖庭女官们的排挤……尤其是那个罗昭仪,将她当奴役使唤了好几年。所幸后来东宫挑选宫女,将她选了过去,正好被太子看中……”
  说到这里,厉红蕖又叹了一口气:“不过,如今看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好事。”
  陆幽剥开青色的桔皮,沁人心脾的香气冲进鼻腔,可惜果肉却是酸涩的。
  他想了一想,忽然问道:“她是第二美丽的女人,那最美的是谁?她的母亲?”
  “不,当然是看守这月影台的老太婆啊。”厉红蕖回答得不假思索,甚至还笑了一笑。
  陆幽当然见过那位老尚宫,满头的银发,脸上的皱纹都快要把五官给遮挡住了。连一点年轻时候的影子都看不出,与美丽二字更是不沾边际。
  他只当厉红蕖是在开玩笑,于是也跟着轻笑一声,接着又问:“这胡姬从小生长在掖庭,又是从哪里学的巫术与诅咒?”
  “你说呢?”
  厉红蕖将桔皮一点点地撕开,丢在地上。
  “这宫里头,有得是比巫术更凶险、更有效的害人手段。”
  “……那,胡姬进了这掖庭诏狱之后,又会怎么样?”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被关进去的女人们。”
  厉红蕖没有说错。刚进宫的那段时间,陆幽也曾经奉命进入过掖庭诏狱里做事,因此大约知道那里的门禁与格局。也听见过那些昏暗牢房中传出来的叹息和啜泣。
  皇宫外头的法度,对女犯尚且留有一丝仁慈。然而一旦进了这掖庭,成为了皇帝身边的女人,却连这最后一丝仁慈都被剥夺了。
  厉红蕖吃完了剩下的几瓣桔子,用桔皮擦拭着剑上的尘土,一下一下,沉默无语。
  擦完了剑,她又取下腰间的酒壶,拧开塞子闷了一大口,又将酒壶破天荒地递给陆幽。
  陆幽怕酒烈误事,因此接过酒壶,小心地尝了一尝。却没料到里头装着的却是清甜米酒,还参杂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花香。
  就好像他的这位师父,在火红而浓艳的外表之下,仿佛也隐藏着什么柔软朴素的东西。
  这一夜师徒之间的闲聊,并没有在陆幽的心上停留太久。
  他原本以为,这场风波也会像其他许多皇族秘辛那样,褪色成为深宫永巷里众多故事中的一个。
  可是这一次,却有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朝着他这边刮来。
  第二天中午弘文馆放了课,晖庆殿那边也没有派人来召,陆幽就留在内侍省长秋监里头做事。
  丽藻堂中有一批宗卷需要分类整理,戚云初就交给陆幽去做,顺便也叫他读读宗卷的内容,了解了解宫里头的各种流程与规矩。
  大约到了申时初刻的点儿上,忽然有嘈杂的声响从外头传来。
  戚云初喜静,平素不许闲人靠近丽藻堂。此刻他虽然去了御书房,但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到时候必定是两头不快活。
  陆幽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出去赶人,可刚迈出门槛儿,就看见院门已经被推开了。七八个人挤挤挨挨地走进来,正中间簇拥着的正是戚云初本人。
  这是怎么了?
  陆幽再定睛细看,这才发现戚云初的额角上竟磕破了一道口子,此刻他正一手用帕子按着伤口,殷红的血水已经将帕子染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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