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诀 作者:洛汐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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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观内。
北羽真人又在和玉清衡下棋,今日他已经连输了五局了,一定要掰回一层。
一边下棋北羽真人一边说“你这个徒弟这么小年纪就化境登仙,你费了不少心思吧!当年我可是带着人仙的修为来拜师,你都不收,直接把我从九重山仍了下去,这孩子到底哪里特别了?”
玉清衡不语,继续下棋,又吃了北羽真人一子。
北羽真人看着自己又被吃了一字,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捏起一枚黑子,看着棋盘说“今日听弟子说,你这个徒弟从小可没给你少惹麻烦,按你玉清衡的性子不该教出这样无法无天的徒弟,还是说上仙,你是不是这么多年一个人在九重山闷的慌,找个人回来折腾你,要真这样,你还真是被虐体制。”
北羽真人见玉清衡还是不说话,落下字说“我看着孩子虽仙资绝佳却命格非常,是我从未见过的命格,我实在看不出你收的这个徒弟是福是祸。”
玉清衡一愣,一子落错,北羽真人大喜,赶紧落子,一副落子无悔真君子脸看着玉清衡。
玉清衡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依旧一言不发,一子落下,胜负又分了。
北羽真人长大了嘴看着胜负已分的棋盘,开玩笑的吧!
刚才还势均力敌的黑白子,这么一下白子大龙就连成一气了,北羽真人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玉清衡起身回自己房间,留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北羽真人在原地画圈圈。
第三十四章 镜花引之引梦符
凌霄刚回道观,就听说北羽真人又被师父虐了,凌霄不禁失笑,和自己师父下棋,不就是找虐么。
回到住处,凌霄就直接到了玉清衡房间,既然要帮宫羽裳弄清楚卫锦年为何突然变心,那么就必须和师父说,凌霄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玉清衡正在弹琴,停下说“霄儿,进来。”
凌霄走进屋内,将自己想帮宫羽裳的事说了一遍,玉清衡没有丝毫的惊讶,说“有的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到最终只怕自己孽障深重,也害得别人有缘无份,既然宫姑娘曾施恩,你报答也在情理之中。”
凌霄还担心师父不会答应自己牵扯这红尘俗世,没想到师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欢喜的说“是,师父。”
玉清衡见凌霄还坐着,说“还有何事?”
凌霄踌躇着从怀里取出一盒桂花糕,放在桌上,说“师父,今日在外面见着店家点心挺好吃的,就买了一盒。”
玉清衡看了一眼桂花糕,他素来不爱吃甜食说“既然喜欢,你便自己多吃些。”
凌霄见玉清衡不喜欢,略有着急,立马打开桂花糕,献宝似的捏起一块,送到师父嘴边说“师父,我已经吃过了,你尝尝,真的很好吃,就尝尝,就尝尝嘛!”
玉清衡看着凌霄皱眉,看着离嘴边不到一厘米的桂花糕,这一呼吸间就能闻到桂花糕的香甜之气,玉清衡素来饮食清淡,最不爱的便是甜腻,辛辣之物,可是看着徒弟一脸的期待,玉清衡又不忍心拒绝,微微张嘴。
凌霄一见师父张嘴了,立马将桂花糕送进师父嘴里。
玉清衡舌头不经意间扫过凌霄的手指,凌霄顿时如触电一般,电流从指尖一路传下,直到心脏,使得凌霄那颗本就砰然心动的心脏,更加的乱跳丝毫不受控制。
凌霄收回手,左手立马包裹着右手,藏于卓下,回味着师父舌头触碰的感觉,脸顿时红了如火烧云一般红了一片。
凌霄红着脸看着师父红唇茗动,舌头不时扫过红唇,凌霄赶紧送上一杯水,玉清衡接过,雪白的玉杯殷红的唇瓣,两相触碰极为养眼,凌霄看的晕乎乎的,说“师父,好吃吗?”
玉清衡放下杯子说“好吃。”
凌霄一笑,看着师父嘴角的的桂花糕粉粒,伸手在师父嘴边擦过,不经意间抚过师父的唇瓣,好软。
玉清衡看着凌霄微微错愕,凌霄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动作显得多么的轻佻,慌忙伸出手指说“师父,桂花糕。”
玉清衡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嘴角沾了桂花糕,取出手帕轻轻擦拭,说“霄儿,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凌霄立马起身行礼,逃似的跑出去,到了隔壁自己房间凌霄一把将门关上,看着刚才滑过师父唇瓣的手指,魔障了似的将手指伸进自己嘴里,细细的舔着,一脸的满足,桂花糕,好甜。
这一夜凌霄做了一个梦,梦里师父梨花浅笑,自己金冠束发、墨衣长衫,为他执起一把青伞,雪那么大,那么美,却不及伞下之人半分风华……
第二日凌霄怕去得太早,打扰宫羽裳休息,便在日上三竿之后才出门去清雅居。
到了清雅居开门的小厮见是凌霄,便请了进去,入了小院,一阵悦耳的琴声自院内花丛传出,宫羽裳便在牡丹从中抚琴,这是除了师父之外,凌霄第一次听别人抚琴,虽不及师父已入化境,却也在这滚滚红尘中算得上琴师无双,只是这首曲子细腻中带着豪迈,却在豪迈中带着那么一丝悲尚。
凌霄看着牡丹丛中的镜花仙子,便是花王牡丹也夺不走她丝毫美丽,
宫羽裳一曲完毕,凌霄不经鼓掌称赞,宫羽裳这才发现凌霄,说“怠慢了,竟不知凌公子来了,下人也不通报一声,让凌公子久候。”
凌霄不好意思的说“是我不让他们打扰的,夫人琴技无双,今日是我唐突,不知这是什么曲子。”
宫羽裳请凌霄入座,说“《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以前他最喜欢的诗,我却不喜最后一句,便将它改成了琴谱。”
关鸠很快便端上点心盒,宫羽裳上次已经看出凌霄不喜喝茶,便让人算上藕汁和点心,凌霄甚是喜欢一连吃了好几块,想着刚才的曲子,宫羽裳这才女之名当之无愧,不经再次惋惜说“夫人,我昨日去见了卫锦年。”
宫羽裳笑容一僵,抚摸着古琴,有那么多话想问,最后想了想,只汇成一句说“他可好?”
凌霄回答“他很好。”
宫羽裳眼里情绪复杂的凌霄看不清,有怨、有爱、有恨、有痴,最后也不过一句“那就好。”
凌霄看着宫羽裳说“夫人,入城我便听说了你和少将军的事情,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在世人眼里你们就是镜花城的金童玉女,”
宫羽裳眼里露出无奈,当年多少的荣耀和幸福,她今日便有多少苦涩和无奈,这份爱在这些年里的跌跌撞撞已经让她濒临绝望了,只是只有自己知道这颗心还在念念不忘。
自己的一生从人人羡慕的殿堂到如今的荒唐,有多少是拜他所赐,有多少是自己咎由自取,她已经不想去想了。
凌霄见宫羽裳陷入回忆中,不忍心她继续难过说“少将军突然移情别恋,难道您就不曾怀疑?”
宫羽裳无奈的说“我也曾怀疑过,也曾努力过,最后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荒唐。”
凌霄眼里的宫羽裳丝毫没有一丝生气,多的不过是一颗心死,说“我帮你,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毫无预兆的移情别恋,我昨日去见卫锦年的时候在他和李蕊娘身上发现了两个奇怪的香包,我觉得定不简单。”
宫羽裳犹豫了,她想知道为什么锦年会变的那么快,可是她又怕这一次又是一场荒唐,让她在看一次卫锦年的绝情!
凌霄看着犹豫的宫羽裳说“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宫羽裳犹豫了良久,最后答应了凌霄的帮助。
因为她要知道了、她想知道为什么,哪怕这个结果再次将她遍体鳞伤。
可是女人就是那么傻,只有一丝的希望,就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凌霄从随身空间取出北羽真人送的符篆,说“这是一位仙长送我的引梦符,能将我带入你的梦境,我要知道你和卫锦年的一切才能帮你,才知道该如何帮你。”
宫羽裳点头说“那就麻烦凌公子了。”
凌霄向宫羽裳要了一根头发,用引梦符裹住,说“夫人,您叫我凌霄便好,马上就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宫羽裳安静的合上眼睛说”凌霄,开始吧。”
凌霄将引梦符凌空一划,便燃烧起来,凌霄将引梦符放进琉璃碗,也闭上了眼睛。
凌霄进入了宫羽裳的梦,梦里是商国公府一声婴儿的啼哭吸引了凌霄的注意,走进国公府,一微年近五旬的老者抱着婴儿一脸的宠爱,为她翻遍诗经,起了名字宫羽裳。
凌霄在宫羽裳的梦里看着她慢慢长大,她便如世人口口相传的美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十岁以前的宫羽裳一半的时间生活在国公府,一半的时间和母亲清源公主在金陵皇宫,汉家天子重礼教,在皇宫礼教女官的教育下宫羽裳的一言一行更加的端庄得体,不以己尊、不已彼轻,是天子眼中最完美的世家小姐,皇家贵女,深得外祖母康慧太后的喜爱,几乎是同皇子、公主一同长大。
也是在这个赋予了她尊贵、荣耀的皇宫她遇见了令她如今遍体鳞伤的人。
元泰三十年三月春,那日风和日丽,花朝节桃花树下,九岁的少女簪花祈福,十四岁的卫锦年随父亲自边关回金陵述职,卫锦年见到了九岁便以美貌和才华明动大沅的宫羽裳。
桃花纷飞、少女如梦,便是那惊鸿一瞥,便在常年混迹军营的少年将军心中留下了最美的记忆。
记忆里是宫羽裳那微微一低头的笑容,淡雅出尘却不失高贵典雅,宛如碧水万千中的水中仙子,在这一刻,印在卫锦年的心口,之后日日的思念化为一抹朱砂。
凌霄看着这时的卫锦年,望着这时牡丹般娇美的宫羽裳,想着如今一脸病容的卫夫人,夜夜笙歌的卫锦年。
果然世事若能'人生若只如初见',又那会有今日宫羽裳的'何事西风悲画扇',卫锦年的'等闲变却故人心'。
当晚天子设宴,卫锦年和宫羽裳双双出席,天子有意考考卫锦年的才学武艺。
在心中的仙子便在殿上,卫锦年更是极力表现,无论文才或是武艺,卫锦年都是这一辈中的翘楚。
这一番表现,功夫不费有心人,卫锦年得到了宫羽裳的点头微笑,卫锦年连忙举杯感谢,宫羽裳礼貌的举杯回应,便是如此就使得这个少年高兴了一个晚上。
之后只要卫大将军进宫,卫锦年必定想方设法也要跟着,就为了能远远的见上一面心中的仙子,一连数次卫锦年进宫都没能见到宫羽裳,花了大力气才打听到宫羽裳回镜花城了。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心中的水中仙子她叫宫羽裳,是商国公的小女儿,而镜花城正好是自己老家,卫锦年好不容易以多年未回家,想回镜花城去陪母亲为由,回到了镜花城。
第三十五章 镜花引之入梦(一)
在宫羽裳的梦里,奢华的皇宫换成了一做城池,卫锦年回到镜花城一连几日都在商国公府门口转悠,总想着再见宫羽裳。
这一日他终于寻到了机会,未满十岁的宫羽裳学习骑马,不知怎么一向温顺的母马突然惊了,带着宫羽裳闯出了国公府,卫锦年见着受惊的马在大街上前踢、后仰,宫羽裳只能紧紧的抓着缰绳才勉强没被摔下去,却也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卫锦年脚下用力,纵身上前,翻身一跃上了马背,坐在宫羽裳身后,抓住缰绳驾驭着受惊的母马,对怀里的宫羽裳说“别怕,我在。”
宫羽裳微微侧头,看着比自己整整高出一个头的卫锦年,十五岁的卫锦年已经长得年少英俊,宫羽裳一眼便认出了卫锦年,原来是他。
这是宫羽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一个男子,自八岁起便在军营的卫锦年,比京城和镜花城里的官家公子更具有阳刚之气,这份刚毅气质让宫羽裳觉得安心,慢慢放软身体,靠在卫锦年怀里,军营烈马无数在卫锦年手里都乖乖听话,何况这不过是官家府邸养给公子小姐们玩的马儿,不到半柱香,失控的母马便被驯服。
卫锦年先下马,伸手抱下脸色还略微苍白的宫羽裳,围观的镜花城群众纷纷鼓掌叫好,这便是卫锦年和宫羽裳第一次正式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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