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盖如故+番外 作者:亦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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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渊低头想了想,深觉他的爹爹讲的有道理,他有这世界上最好的爹爹,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样想着,也就破涕为笑的钻进渊临的怀里了。
陆清渊十三岁那年,参加了乡试,并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渊临很高兴,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即使没有他,陆清渊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呢?
他决定等陆清渊再大一些就制造一些意外脱身。
陆清渊也很高兴,他想着等他再大一些就可以让爹爹和他一起住上大房子,然后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在两个人都很高兴的时候,因为陆清渊的成长,一些变化在慢慢的发生着。
早上,陆清渊偷偷摸摸的拿着床单准备出门,渊临觉得奇怪,陆清渊从来不做这些事情,家里脏了的东西都是堆在一块儿,然后由渊临直接一个涤尘咒下去就了事了。
叫住陆清渊,渊临道:“怎么了?”
陆清渊脸色爆红,他想着自己这么大人了还尿床了,要是让爹知道了,他就不用活了。
支支吾吾着:“没...没什么,不用等我吃早饭了。”
说完,就要冲出门去。
渊临性子淡,见他不说,也就不再逼问,随他去了。
陆清渊一连几天都偷偷摸摸的,基本不敢直视渊临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心里总觉得很羞耻。
直到有天早上,他在睡梦中觉得某个地方不是很舒服,在被子上蹭来蹭去,猛然间醒来,发现自己的某个部位翘着。
惊慌失措的想去找爹爹,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准备去见爹爹最后一面。
渊临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尴尬,他还未成仙的时候,修炼的功法都是冰系的,即使有什么生理反应,忍忍也就过去了。成仙之后,就更是清心寡欲,哪里会想到孩子已经长大了,该教导这方面的知识了。
安抚好陆清渊,告诉他这是他长大了的表现,看着他脸色晕红,不知所措的模样,渊临清咳:“忍忍就好了。”
陆清渊撒娇道:“清渊好难受。”
渊临扔下一句“等着”就走了,去镇上买了古代生理教程,俗称基础版春宫,又回来扔给陆清渊。
陆清渊看完书,脸上热度不散,但还是不敢直视渊临,觉得自己真是太丢脸了。
这次乌龙很快过去,两个人之间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陆清渊偶尔会觉得自家爹爹长的真是好看,继而想到这么多年来,爹爹的容颜都没有改变过,一直是那样清华冷艳的样子。
幼年时那些画面一闪而过,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陆清渊十七岁,考上进士,来年便准备上京赶考。
考完的那天晚上,陆清渊陪着渊临喝了一小杯桂花酒,微醺着睡了过去,一整夜只觉得大脑混沌,舒服的不想醒来。
梦里,他压在一个人身上不停的进出,恨不得死在那人的身上,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闻到那人身上清淡的桂花香气。
早上醒来,他看着自己两腿间的湿润苦笑,却在闻到爹爹身上残留的桂花酒香气时心下微震。
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得明朗。
梦里的人越来越清晰,红润的薄唇,挺直的鼻子,泼墨的长发,卷翘的睫毛,平常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沙哑,那双清澈的眼睛带着朦胧的水色,动人心魄。
陆清渊的手遮住那双会让他觉得有负罪感的眼睛,深深的吻着身下的人,慢慢的剥下他的衣服,精致的锁骨,朱红的茱萸,纤细的腰身,笔直的双腿。
双眼微闭,唇间不甚清晰的叫出声来。
爹爹......?
☆、尘世无由数九还(十六)
? 十七章尘世无由数九还(十六)
这个梦成为了陆清渊心里隐藏最深的一个秘密。
在通往成长的路上,当我们有了自己的秘密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不可避免的长大了。
但很多时候,这不仅意味着成长,也意味着我们要承担起成长的伤痛。
陆清渊亦是如此,他不敢直视渊临的眼睛,因为害怕被发现心里的秘密,连说话也是躲躲闪闪的,说不上几句。
但这样无疑加剧了他内心的痛苦,抚养自己多年的人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那种悖德的负罪感仍然在陆清渊饱读圣贤书的心里造成了巨大的矛盾和冲突。
他总觉得自己心里藏了一只让他自己都害怕的野兽,那只野兽一直在引诱他,引诱着他,把那个抚养他长大的人拆吞入腹,占为己有,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抛弃。
可是,又有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在告诉他,一旦他被这种念头蛊惑,一定会变成不可挽回的残酷局面。
渊临看着他发呆的模样微微皱眉,已经好多天了,这孩子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是科考将近的缘故吗?
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陆清渊被吓的不轻的样子,渊临道:“怎么了?”
“无事,只是在想些事情,猛然间被吓到了。”
“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好,不如早点上京,顺便还可以散散心。”
陆清渊脱口而出:“你又要去干什么?”
渊临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
陆清渊反应过来,忙道:“我是想和爹爹一起去。”
渊临颔首:“不必了,你自去忙你自己的事。”
陆清渊打从心里不愿意离家,他好不容易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却要在这种时候离开,心有不甘呢。
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忤逆过渊临的决定,这次必然也是不会反对的。
陆清渊看着渊临,只是一瞬,在察觉到他的目光时又挪开了,是的,他现在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便是短暂的离别又如何呢?等他变得更加强大,就可以保护爹爹,和爹爹永远在一起了。
他迫不急待的想要出人头地了。
渊临全然不知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在想些什么,他想着,既然这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也该离开了。
即使陆清渊以后不能当官,也可以在一个安宁的地方当教书先生,过着平凡安定的生活。
陆清渊走的那一天,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心里开玩笑似的想,是不是连老天爷都知道他舍不得爹爹,在为他感伤呢?
渊临看着自己无意之间救下的孩子,十七年的光景于他而言还不及他一次闭关的时间长,却足以让那么一个小家伙长成现在这幅模样,可以独自面对风雨,可以独自面对未来。
陆清渊站在门口,看着五官好像沾上了水汽的渊临,时光没有在那张清艳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还是那样冷淡的让人痛恨的表情。
顾不得雨水落到自己身上,眷恋的抱上那道看起来很冷的身影,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陆清渊轻轻拍了拍渊临,柔声道:“爹爹在家等着清渊,清渊一定会考上共鸣,衣锦还乡。”
渊临一只手上还撑着青竹伞,只能僵硬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仍然平静:“路上小心。”后会无期。
在陆清渊的眼里,这是暂时的离别;在渊临的眼里,这是长久的分离。
陆清渊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小村庄,他的背影看不见的一瞬间,渊临的身影也于瞬间消失在原地。
离恨天,司命宫。
司命星君的脚步打滑,兹事体大,他赶着去善见城见青莲上君。
青莲上君正在和天帝对弈,棋路险峻,异变陡生。
司命星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的时候,青莲上君的手一颤,黑子落盘,棋局抵定。
天帝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输了。”
青莲上君意有所指道:“这一局,鹿死谁手,还未定论。”
话音落,司命星君苍老焦急的声音响起:“启禀上君,星盘倾斜,天地恐有大乱。”
青莲上君脸色未变,他看着和他一样镇定的天帝陛下,示意司命退下。
天帝的神情仍是不变,青莲道:“身为六界之主,有些道理,陛下应该明白。”
“你是在教训我吗?”
青莲敛身行礼道:“不敢,只是想提醒陛下,有舍才有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天帝冷笑:“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必须舍弃什么才能得到的。”
“希望陛下不会后悔,青莲告退。”青莲暗道,有些东西,想要得到,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渊临上界时,正好遇上回转的青莲上君。身子半倾,礼让道:“见过青莲上君。”
青莲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连客气话也没有说,只道:“别打扰陛下。”
渊临道:“多谢上君指点,渊临先走一步。”
他身后,青莲轻叹:“但愿......”他的叹息声飘散在空气里,渐渐低不可闻。
渊临站在帝宫门口,正准备等待通传,却被告知陛下在花园里等他。
跟在侍者身后来到花园,正准备行礼,却被阻住了动作,天帝的手微凉,在他的掌心划过。
“不必多礼。”
渊临眉间一皱,他自从上界以来,从未和人有过肢体上的接触,天帝此举,着实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对面的男人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感受一样,接着道:“陪我对弈一局如何?”
他用的是疑问句,可渊临心中的违和感更加强烈,不禁抬头看了对面的天帝一眼,广袍宽衣,倒不似平常那般庄重威严的模样。
心下微松,坐下来和他手谈。
白子先行,渊临见对面的人没有反应,只好拈起一枚白子先下在棋盘上,一时间,两人之间只余下棋子落盘时的细小声音,并未有别的交流。
天帝看着渊临,眼眸低垂,薄唇轻泯,神情专注,很明显,已经沉入了思索之中,视线缓缓的滑动,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先于意志,捏住了对面人的下巴。
抬起那张算得上顺眼的脸,甚至还左右转着看了看,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被这个人吸引。
渊临微怒,声音含愠:“陛下自重!”
他站起身,忍着怒气道:“臣下告退。”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拂袖而去。
天帝脸色阴沉,无意识的捻了捻两指,刚才的触感好像还不错。?
☆、尘世无由数九还(十七)
? 走在路上,渊临还有些恍然,刚才的事情实在太奇怪了,天帝怎么会对他做出那样的举动呢?
停住脚步,转身。
花园里,天帝正坐在那儿悠闲的喝茶,青丝披散,慵懒自在,像是没有看见横在自己身前的剑气凛然的龙渊一样。
渊临声音凛冽:“何方妖孽,竟敢冒充天帝作乱天界!”
天帝轻笑着看他横眉冷对的样子。
“龙渊镇于北冥之海千年,一旦出鞘便清气涤荡,是所有妖邪之物的克星,现在它可对我没有任何反应啊。”
像是叹息一般,天帝说出了事实。
渊临似乎有一瞬间的愣怔,天帝再次轻笑,说道:“最重要的是,你真的以为天地之主是那么好冒充的吗?”
“铿锵”一声,龙渊被送回剑鞘,渊临半跪:“冒犯圣颜,还请陛下恕罪。”
天帝仍是亲手扶起他,动作疏离见带了些亲昵。
“也不怪你,只怪我一见到渊临就觉得像是见到故人一般心喜,才会在动作间有所冒犯,引得渊临怀疑。”
渊临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带出了些不明不白的暧昧来,渊临眉头轻皱,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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