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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 作者:鱼/fish(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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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耽美

 
然而好笑归好笑,赫连魑魅这回可是努力绷紧了脸皮,就怕不小心多露丝笑纹这身皮肉又得倒霉遭殃。孔夫子说过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不笑了?」角色互换,换成了另双薄唇微挑露出了笑意,却是那种叫人烈阳天都会起寒颤的邪佞,戎剩缓缓蹲下身与那只正扎手扎脚拉起肩上软帽掩上头脸的笨猫平视。
 
「……没力气。」是实话,虽然能笑得这么痛快的机会很是难得,但这种状况下面对一个没什么肚量的小鬼头,再咧嘴露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捂着肩头赫连魑魅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还你。」不想再追究这一回是否又是男人搞的鬼,赫连魑魅伸手将发簪递出,准备等会儿就回转戎月寝宫,折腾了一宿该先照个面留个讯息免得令戎月挂念,再来就是找地方休息整理整理这一身狼狈了。
 
「还错人了,这是戎甄那女人的东西,不是我的。」
 
戎甄?自己是伤在那女人的手下?如杏般淡眸疑惑地微挑圆睁。中伏时天色仍昏幽未明,虽然是在暗器插上了肩头后才知道是支珠饰华丽的发簪,但幷不表示连东西从哪来的他都不知道,只是这玩意来的太突然使的手劲又太巧所以他才闪不过。
 
「不用露出这种笨蛋眼神,我不过说东西不是我的而已,又没说不是我出的手。」
 
又被捉弄了……眼看戎剩迟迟不肯伸手接过,赫连魑魅索性将东西往地上一搁后转身就走,再跟这个心性如蛇般不定的男人耗下去,下个横在面前等着自己跳的洞坑只怕会深到爬不出来。
 
「不要解药了吗?」
 
又是这种饵?仍是头也不回地走,背对戎剩的浅瞳里掠过抹傲然……上一次当若还没学到半分教训,不用等爷开骂,他自己都会把脖子上顶着的东西先给摘了,反正摆着也没用。黄鼠狼给鶏拜年,那男人施舍的大方从来没出自好意过。
 
「你以为就这样封着穴、不催动内息就没事?惹翻了一票人,以后若是连堵矮墙都跳不过也没关系?就算你无所谓……难道不怕阿月也跟着你一块倒霉遭殃?」
 
风凉的词语随风送扬,尽管心底明白这又是另套用来牵制自己的说辞,赫连魑魅却没办法继续视若无睹地不予理会,事关戎月,再是满腔不愿也得停下脚步细索分明。
 
半步未移,相较于前方人儿停停走走的犹豫,戎剩则是等着看戏般好以整暇地抱臂立于原地,他早就料定祭出戎月那小子这只猫就决不会撒手不管。
 
「人我惹的,与月王何关?」   
 
「何关?别跟我说你今晚是睡不着出来赏景兜风的,戎甄那女人还没老眼昏花到放过这做文章的机会,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没人指认出你就可以与戎月无关了吧?」
 
「血字十卫,台面上摆出来的至少就有五个是她的人,隐在暗里的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有数,阿月那儿你几时见过哪一个血卫相随?再说,从那把淬毒簪子你该知道戎甄的心……可不比我宽。」
 
不在意帮这只该属敌方的笨猫多分析点敌我利弊优劣,否则照他这种不会转弯的直线思维,在宫里头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早晚只有被人生吞活剥的份。只是当越了解这只猫时,有件事他就越想不通——江湖诡谲,这只猫这么笨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难不成闭关守在家门里谁都不与打交道?还是……因为有个戎雪看照着!
 
眉梢子微挑,戎剩颇不是滋味地低哼了声,早晚要瞧瞧让这只猫念念不忘的那家伙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人物,不过看在他顾全这只猫的小命留予自己的份上,也许这笔帐就此两清。
 
「月王,有你照顾。」
 
「我?」不过才分神想了点儿别的,没想到入耳的就是这么令人发指的话语,戎剩漆如黑曜般的双眸满是危险意味地眯了眯,挂在嘴角上的淡笑变得有些狰狞。「找我当褓母?魅儿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睨视了许久,面前的那张睑却始终神色不变毫无动摇,显然完全不把自己暗喻的威胁当真,仍旧坚信着他会照顾戎月,戎剩若有所思地敲指轻点了点交抱于胸前上臂。「告诉我,凭什么你相信我会照顾阿月那小子?就因为我这么唤他所以你觉得我们表兄弟俩很亲?还是我曾做了什么让你会错意的事?」
 
「不……」垂下胶着于半空的视线,赫连魑魅逃避似地偏了偏头,双唇间缓吐的语声依旧坚定:「因为你说过的话,我信。」
 
「我的话?听来像是阿月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不过……」狂肆的邪笑从嘴角渐展,转眼漾满了整张魔魅的脸容,踱着慢步,戎剩步履优雅地迈向那抹在艶阳下倍显突兀的黑影,直至彼此呼吸相缠才停下。
 
「魅儿……」
 
浅吐的气息媚惑似地萦绕颈侧,从红唇间绽逸的低沉嗓音不但悦耳更充满了欲情的挑逗,诱人却也令人背颈寒毛难禁地直竖,兴起的意念只怕是逃比留更为炽烈。
 
「别信誓旦旦地以为事关戎月安危我就一定会插手,也别以为我真欠了戎月什么非得偿还不可的,你该很清楚,本王行事向来全凭一念间的喜好而定……没什么准儿的,把赌注押在我身上,我保证不但没赚头还绝对蚀本到倾家荡产,如何?这也是我的话,你信是不信?」
 
「……」诧异地猛抬头,一时间赫连魑魅甚难分辨这只是男人的赌气抑或真是肺腑之言,然而俊脸上慑人的笑意却让他明白不论由心与否男人都是认真的,因为那笑容的意味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了。
 
爷……也常这样笑……
 
美如谪仙般却又邪魅地令人遍体生寒,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绝无妥协可能的坚决。
 
「别相信人,魅儿,除了自己,谁也别信……」不容拒绝地捧着那张偏首又想躲的容颜,戎剩凑上唇贴着另两片同晨风冰凉的唇办缓缓摩娑:「相信的后果只有背叛,别笨到敞开双臂让人伤害。」
 
背叛……伤害……这是男人曾走过的路吗?尽管已阖上眸不去看眼前过于魔魅的脸容,然而叹息般的喃语却仍字字挑动着心弦,恍偬间记忆交迭,赫连魑魅觉得自己似乎又嗅着了那种满是伤痕的孤绝气息。这样狂佞的男人……也曾受伤!
 
「话说回来魅儿,那夜我下的战帖你居然全没当回事,不屑还是……忘了?」话题一转,宛如呢哺的低语、状若温柔似缝蜷,然而在语结的同时却是白齿一合狠狠留下了印记,复又霸道地以舌叩齿窜入纠缠。
 
气息渐促,唇上破损的伤口被这么吸吮翻搅后更是裂扯的鲜血淋漓,赫连魑魅却是连挣扎也没半分,少了内力作为后盾的双臂即使再强健也不可能推得开男人的侵掠,与其毫无效果地抗拒,倒不如在唇舌交缠间也咬上几口还以颜色。
 
良久,当吻人的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唇时,被人吻的就只剩下软倚在旁人胸膛上直喘的棉薄气力了,捂着闷到发胀的肺腑赫连魑魅静待着后续的风暴来临,可没多久耳畔边隆隆做响的却是令他倍感莫名的——笑声! 
 
怔楞地望着顶上笑意盈盈的俊颜,赫连魑魅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无法臆测这变幻莫测男人的下一步。原以为他应该会雷霆大怒的,毕竟那两片唇肉也被自己咬得体无完肤血色殷然,尊为一国皇亲贵戚的戎剩这辈子大概还没被人如此冒犯过吧!可没想到他的表情不但没有丝毫不快而且竟然还笑了!
 
不是惯见的冷嘲热讽也不是那种叫人头皮发麻的邪佞,甚至连点迫人的感觉也没有,似乎纯粹就只是愉悦的表示,自己无意间做了什么令他如此开怀的趣事吗!   
 
不会是不知不觉问……又踩着了哪个坑吧……
 
「魅儿,你还真是只猫呢!连口是心非这点也像是了,不是不肯领我的赠药之情吗!怎么眨眼功夫不到就改变心意抢的这么狠?下次记得咬轻点,想解毒一点量就够了,我也没不肯给你。」 
 
他的血。 
 
原本染上些酡红的双颊遽然褪得惨白,就连靠倚的身躯也蓦然变得僵直,紧扣着戎剩的双肩,赫连魑魅一脸不能置信地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上次以这男人的血解毒的代价至今都还余悸犹存,这回竟然又…….
 
「你的血,解百毒?」问的有些咬牙切齿,琉璃般透明的淡瞳里燃着火簇点点。骗人的,男人一定只是想他惊惶失措才故意这么说,就算他的血能做药,就不信什么毒都能解,真是那样怕不早被人分了尸切做十七、八段才怪,江湖中亡命之徒多如过江之鲫,当朝天子都难挡何况只是个偏地之国的小小王储! 
 
「逾百与否我没算过,不过连魔石坡上最难惹的毒物都能解了,何况这区区小毒。」
 
毫不在意瞪视的目光炙灼地烧人,戎剩反而越发笑得快意。「不信?才说信我的话的现在又摆这种脸谱给我看,难道不觉得矛盾吗?」
 
这只猫知道自己现在背毛直竖的样子有多惹人逗弄吗?尤其是那对充满野性的亮眸,在引诱着人兴起采撷征服的欲望。「换个说法好了,就算簪上浸染的是冠居天下之剧毒,也没道理姆嬷玩的毒,她儿子不能解吧!更别提做儿子一身的血肉解毒本事还是出自她的杰作,我想天底下没人会做这种白痴事。」
 
「你姆嬷?」如杏微挑的明眸想不通地眨了又眨,少了分火耀却多了分雾茫。在那达,姆嬷不就是指娘的意思吗?怎么突然会扯到戎剩娘亲身上?刚刚不是才说簪子是戎甄的东西,戎……甄……戎甄?「戎甄……你、姆、嬷?」一字一顿,字字都似重逾千斤,就算在那段言语不灵光的年少岁月里赫连魑魅也从不曾把话说的这般吃力与费劲过,可此时每吐出一个字他都觉得血脉鼓动地越剧,都快可以看到金星乱冒了。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没人跟你说过?至少最近我就挺常提她的,否则你以为我是以什么身分在她寝宫过的夜?哪国的体制容得不相干的男人夜宿后宫,还亲密到可以随手就抓了她的发簪当暗器?」 
 
「……」双唇抿成了条紧绷的直线,赫连魑魅发觉自从遇着这男人后自己的修养就越来越差了。他不想生气,真的不想,从小为了这双眼,为了不让护他疼他的荷姐难为,为了证明自己是人不是兽,他早就习惯于敛情收性,奚落冷讽嘲骂辱责他都可以当过耳风无谓。
 
从来,他就不是个易受挑拨的人,更遑论成为杀手后这份御己的冷静更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可现在,就算明知手无缚鶏之力根本是以卵击石徒取灭亡,他却快抑不住满脑子想出枪跟这男人痛快打上一架的念头。
 
常提?是啊!这女人来那女人去的,说的像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谁知道戎甄就是他的娘!再说那什么身分,还体制不体制的,若非皇家中人谁会想的这么多?这男人,就算占着皇帝老子的龙床睡大觉他都不会觉得有半分奇怪!
 
「魅儿,眼睁得这么大,不难过吗?日头已经不小啰!」故意瞄了瞄高挂天际的艶阳,戎剩唇角噙的是抹不容错判的揶揄笑意,能把这只内敛如斯的猫儿气到吹胡子瞪眼的实在很有成就感,他一点也不在意再多浇上几桶油,看看能不能烧出什么新鲜玩意来。
 
忍,徐徐吐气再吸气,突然间赫连魑魅有点能够体会以往爷被那个靖远将军惹到跳脚抓狂时的心情了,真的是很想把人剁了当花泥用,这种难以驾驭的失序感让他几乎怀疑也是解毒后遗症之一,否则怎么只三言两语就令胸口满腔的热血如此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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