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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月(出书版) 作者:鱼/fish(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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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耽美

「应该不,阿魅说过当年的事雪哥始终耿耿於怀不肯原谅自己,所以老故意弄得一身伤当作惩罚,雪哥一直……都很难过吧。」 
「说得这么伤感干嘛?逝者已矣,就算有不开心也都过去了,再说你哥现在也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喜怒哀乐都有人分享分担,不用替他操心啦。」 
语气有些不善,血螭意兴阑珊地枕臂侧倚著窗棂,原本就低落的心情无异雪上加霜变得更差了些,他本就见不得那张俏颜愁眉不展的苦瓜样,何况还是为了个缘悭一面的陌生人。他可不认为流著同样的血就有什么特别。 
「嗯,我也这么认为,那个靖远将军看来很在乎雪哥,而且好像很厉害呢,任他摆冷脸骂人都不管用,这点连阿魅都甘拜下风……」想起上次见面的情景,一抹笑就忍不住划破戎月脸上的轻愁挂上唇角。 
「只是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如果那时候跟媚姨走的是我而留下的是他,结果……会怎样……」目光重新聚回镜中扭曲的轮廓,放晴片刻的墨瞳又再次郁染朦胧。 
「我能像他这么坚强吗?欧阳家覆灭的时候雪哥不过才六、七岁吧,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只剩他颠沛流离地挣扎生存,就算後来有阿魅相伴……杀手也不好当吧,那些伤那些痛如果落在我身上,呵,我大概连几个月都撑不了。」 
「……过来。」面具下的神色又再沉霾了几分,血螭沉声伸指勾了勾,见人听话地走近时阴鸷的表情才稍霁,手腿并用章鱼似地将人圈进怀里。 
「你也太小觑自己了吧,那些狗屁倒灶的无聊事是戎雪想不开自寻烦恼,换作是你,早豁达放开了天青海阔,哪来什么苦什么痛地无病呻吟!再说你真以为正阳殿的那把椅子好坐?」 
「如果换戎雪当家作主,哇,我看第一个吐血昏倒的就是你的欧阳左相,依戎雪那我行我素的性子,没搅得亡国也铁定乌烟瘴气,先别说跟戎甄硬对著干会惹出多少风波,光是螣那家伙就准没完没了,你该很清楚你螣哥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你自己想想吧,把两头位高权重、偏偏只会前冲不懂後退、眼界又窄得看不到别的大笨牛牵在一块,结果会是什么惨样?别指望他们两个还会记得什么叫大局为重。」 
「呵……有那么糟?」笑倒在血螭胸前,对於肩头腰间霸道盘据的四只手脚戎月并不甚介怀,许是因为每晚在这宽大的怀抱里寻得好眠,久了也就习惯这份肢体相缠的亲昵而不觉奇怪。 
郁塞难抒的无名惆怅已褪逝无踪,此刻充斥胸臆心田间的是种他也说不出的心安舒散,就仿佛幼时日阳暖暖的午後趴在姆嬷腿上歇憩那般,只不过如今给他这感受的对象奇特地竟是个认识不过月余的神秘男人。 
缘之一字,真的很妙,就像当初和阿魅的相识,即便人、地、时没一样对,也只一眼他就知道他们会是好朋友,而提到这位朋友…… 
「还有阿魅在啊,情况应该没那么糟吧。」 
「噗!我说小月哪,你也把那只笨猫想得太高了吧?」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给噎著,背著人的血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那小子不管是对戎螣还是戎雪,下场都只有乖乖被吃的份,把他推到火线上,我保证那只猫绝对被啃得连骨渣子都不剩。」 
「你很了解阿魅嘛,哈~」掩嘴打了个呵欠,戎月把身子又往後窝进了些汲取暖意,浑然没发现自己的行为有著几分撒娇的意味。 
健臂一揽顺势把人提上腿抱著,两片微抿的薄唇终於露出进门後的第一抹弧曲,血螭心情大好地紧了紧双臂,一点也不介意怀中人分享他的体温。 
「小月,我还想活得久一点,别把我跟那只小猫扯在一起!我只是很了解你那位螣哥有多恶劣而已,非、常、了、解。」 
想起那位挟天子令诸侯老叫他飞天遁地还嫌不够的同胞兄弟,两排整洁白牙就咬得再密合不过,虽然戎螣本就恶名在外,但严格说来那些王公大臣大多不过是慑於那些绘声绘影的形容,哪比得上他……切切实实地深受其害。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他外想来也没人能惹毛了那家伙犹能留条命在吧,喔,现在破例多了只猫……指点著鼻头,唇棱上勾挑的弯曲随即又往两旁咧了些,只是怎么瞧都叫人觉得毛骨悚然地不怀好意。 
也许这张例外的名单上未来还得再多加个表亲——这弯月牙的孪生兄长命该也够硬了,就不知这两个脾气一样坏的家伙真撞上了,会是怎么个天翻地覆……真叫人期待哪…… 
「血螭……你又笑得好诡异。」 
白日梦瞬间终结在耳边的一声低呓,血螭赶紧收回快咧列耳边的唇弧,在月牙儿记起他是谁前还是收敛点好,省得届时会有人不敢认他这个祸害。 
「嘿,不小心又想到好玩的……心情好点了没?」 
「啊?」嗜睡地闭了闭眼,戎月才意会到对方问的是他之前突涌的愁绪,「那个呀,没事没事……不过是觉得命运这种东西让人无法不生感慨,很不公平呢。」 
「呵……天真的小月,这世上哪有什么是公平的?你这个王这么多年难道当假的不成,看了这么多还会感慨?」伸手轻抚著肩头枕倚的人儿柔顺的发丝,血螭忍小住吃吃笑了出来,睇凝著天边皎月的墨瞳灼如火耀。 
「管它命运如何,想要什么,动手挣就是了,抱怨再多也不会多省一分力。」 
「……」原本被舒适暖意烘得有些昏昏欲睡的神志,霎时让这番掷地有声宣示般的言语激醒不少,戎月不由地抬头望著月色下镶著圈淡银的俊挺轮廓,努力眨著眼驱走残留的睡意。 
「很有气魄喔,不会是过来人的心得吧?我还以为你和螣哥的交情特别……在他身边,不会太辛苦,哈~」 
也许夜已深,也或许是裹覆的体温太诱人,戎月张嘴又打了个呵欠,这次却是连手都已懒得抬起遮挡,软软的语声显出人已困意十足,偏又贪恋著如此祥宁的感觉不舍睡去。 
「那小子呀……别奢望他会照顾人,不过他也不屑费功夫欺负人,通常他只是直接把人宰了而已。」看著怀里人渴睡却又强撑精神的娇憨模样,血螭失笑地把一脸瞌睡相的娇颜又重新按回胸前,大掌跟著有一下没一下拍上了缓缓起伏的背脊。 
「先睡吧,我还想看会儿月色,等会儿再抱你上床。」 
「嗯……」半晌无声,就在血螭以为人已睡著时,一句梦呓似的呢喃突然从胸前低低传出。 
「……你……螣膑哥……好像。」 
「……」讶异地低头瞧去,却见发出惊人之语的人已是伴著浅浅的微鼾声睡沉了,血螭不觉莞尔地弯了弯唇,良久才轻轻回了句。 
「像吗?应该不吧,那家伙可是天之骄子哪,我这个苟且偷生的……哪那么好命。」 
※※※ 
夜未央,月正中,丰腴的圆月虽然犹缺了瓣,却丝毫无减倾泄满地的银白,为这死寂的黑夜平添几许宁和气息。 
碧落斋外暗香浮动树彰摇曳,一阵风起,幽幽月影间霎时多了两抹不属於这静谧世界的人形。 
「参见主上。」月夜下,两抹影一立一跪掺藏在婆娑叶影之中。 
「在这儿就别多礼了,有什么消息?」 
「……三日前螣王和『月王』连袂出现在魔石坡南界,随行的还有个年轻男子,往都城而去。」看不清楚影子的表情,然而平缓无调的语声却多了点起伏。 
说曹操曹操到,没想到那两个家伙还真碰在一起了,另一个是魑魅小猫吧,不过怎么好像还少了个……那位靖远大将该不会和月牙儿一样天真,真相信光凭那只猫就招架得住吧? 
小天那家伙肯回去十有九成是等著看他好戏,带上戎雪不过是正戏前先来点小菜解馋罢了,可惜啊可惜,看不到那女人花容尽失的蠢样,她一定没想到处心积虑赶走好说话的那个,结果回来了个要命的…… 
那场景,光是想就叫他心痒难忍,偏是没福气亲眼目睹。 
「另外血蜻、血蝶……还有血皇十日前离城,行踪……属下查不到。」 
「嘿,这三人组出动了,那个八人大轿请不动的恋家狂这回居然也舍得出来走走?甄后的面子可真不小,这么大手笔,就不怕血本无归吗?」挑扬的语声似是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戏谑的玩味。 
「属下臆测,恐怕他们已猜到主上在这儿。」 
「呵……我也这么想,毕竟这一路我没太刻意隐藏,那老小子若不来,那两位美人可是会尸骨无存,到时候咱们伟大的血皇大人岂不夜夜拥冷裘深闰凄凉?」吃吃一笑,挺拔的立影霎时间浑身萦绕股说不出的邪魅。 
「那票麻烦别再花力气盯了,万一无意间照上了就想法子闪,我可不想拿我的人去喂招。给我楼里和『黄泉』有关的人名,今夜先清这些。」 
「要『闇』行动吗?」 
「不,交给我,麻烦已经够多了,暂时别给对手动用官府力量的藉口,我要他们瞎子摸象搞不清状况,最好能多挣个四、五天的时间。」 
「撤出七王爷府里的『闇』,改往临渊堂和各府衙,另外……」沉吟了会儿,立影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肃沉了语声:「传我口谕,除皇城外京里所有『闇』都自丑时起戍守碧落斋,任何人都不得近斋一丈。」 
「……若情况恶劣,可否允许放手一搏?」 
「可以,不过别太担心。」轻拍著下属的肩膀示意,严冷的语调又恢复了潇洒从容:「就算他们手痒也不会那么快,尤其等我拔了那些暗桩後,少了耳目对方应该会更谨慎,调『闇』戍守不过以防万一罢了。」 
从腕间束带掏出纸卷呈上,跪影细禀著内容,平板的语调里隐隐多了份关心:「厨楼的是位隐居名宿,擅使毒,而几位姑娘都擅乐,兵器可能就藏於乐器中,醇阁的嬷嬷指节分明双掌粗厚,属下猜可能是鹰爪之类的功夫。」 
「嗯。」接过纸卷,立影瞄了遍後即在掌间搓揉成灰,「去吧,这几日多留心点,等我离京这一处就全撤了,离家这么多年也该回去看看。」 
「呵,最高兴的大概就属後堂那几个,终於不用替女人端洗脚水了……自个儿多小心,玩归玩别过火。」站起身,一直颇为拘谨的语声多了分说笑的轻松,临去前的叮咛更似兄长般口吻。 
「知道了,你这婆妈的个性怎么十年不改?小虎子长大后八成跟你这当爹的同副德行,大嫂已经跟我抱怨好几次了,你回家等著接招吧。」 
一举擂上伙伴的肩头,站立的人影也同样露出从属关系外的深厚情谊,而当人飞掠出视野后,身形也跟著倏闪消失在重叶叠影间,一切就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月渐西沉,万物隐隐覆了层朦胧,精致的门扉前一抹淡影随风拂过转眼即逝,像似晨起前的朝雾,只是三更鼓过五更鸡鸣却还未及。 
站在床头前,血螭抛玩著刚刚从那位名厨手上得来的好东西,用在自己身上没效可不代表用在床上的这位也无用,而一想到片刻前那位江湖前耆眼珠子瞪到快掉出来的模样就不禁挑高了唇角。 
那老家伙,大概没想过有人胆敢不闪不避他抛出来的东西吧,栽得是有些冤。 
静静欣赏著眼前这张清秀的素颜,血螭考虑著是否该将手头上的玩意洒下,省时省力就是有点对不起人,没人会喜欢糊里糊涂睡到阎王殿的,更别说是身负绝学的江湖人。 
不知道是否因为残雪不在了,「黄泉」在此的部署感觉松散了许多,按理阎罗应该已经知道他们落脚于此,多少有指示吧,然而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已经无声无息地放倒了五个,床上的年轻女子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 
与其自大地以为自己太过高竿,他宁可相信这六个被「暗」探出的都不算大角色,真正厉害的不是还藏著伺机而动就是根本不在这落雁楼中,这首仗大概打得对方有点措手不及吧。 
阎罗可能没料到他人单势弱还敢动手捻虎须,而且还是一刻都等不及。 
笑染唇,血螭翻手洒下纸包中的粉末,虽然不到戎螣那家伙不解风情的程度,他也没怜香惜玉的习惯,何况人家可是耐心屏息等了这许久他又怎好意思不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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