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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番外 作者:细雨湿衣不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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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露左半张脸吓我是吧?吓坏我了你可赔不起,”千辰戴了船夫的帽子,把伞收了,看他还站在那里,眼睛一瞪,“划船啊,去那片叶子花苞多的地方。”
船夫转了身,依然拿左脸对着他,撑起长篙,往湖心划去,千辰连忙坐下稳住身体。
细雨蒙蒙,很快打湿了船夫披散的长发,贴在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千辰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他,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船停在了湖心,被密集的莲叶拌住,再也不能向前。
那人就那样站着,粗布裁成了短衣的式样,比起其他行舟的船夫,只是少了补丁罢了。
“哎,你这一年多去哪儿了?”
见他不搭话,千辰摇摇头:“听说你没带银子也没侍卫还离开了汴州。”身上还带着重伤。
“好啦我决定要原谅你了!”千辰烦躁的拿掉头上的帽子,“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原谅你了!”
那人终于肯转过脸来,张了张嘴,好像是惊喜,又像是不信。
“我这是为了我自己以后过的舒心。”千辰歪着头仰脸看他,浅浅一笑,纯粹的笑意一如当年。
“辰辰……”
 
番外之踏青
岁岁春草生,踏春二三月。宁王回来的时候已近夏至,曾经约定的踏青只得推迟到第二年春。本是四人行,无奈小世子缠着千辰也要出城游玩,小世子既出,沈家小侄必定也跟上。不知从哪儿听到消息(实是小世子炫耀)的二皇子也一大早拉扯着大皇子带了一众侍卫前来。
千辰与百里澈共骑一骑,丁咚睡在沈安怀里打盹儿,四个小孩骑在马上由贴身护卫小心陪伴。千辰本想低调行事,最后却只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积雪化水融入土中生出萋萋芳草,苍茫的白化成青葱的绿,压抑了一冬的郁气在这美景中烟消云散。吹面不寒杨柳风,千辰脱下了连着斗篷的绒帽,贪婪的呼吸着郊外清新的空气。百里澈拉着缰绳让马儿缓缓溜达,脸上狰狞的疤痕已经变成了淡粉色,还有些明显却已经不骇人,民间草药的疗效终是不比宫中。宁王原来在朝中的职位现由千辰接替,因为皇室已经昭告天下宁王“死亡”,所以他只能在暗里帮助千辰处理事务。偶遇故人,那些大臣也聪明的当作不知不识。
缓慢出城到了山南,行至一处空地,风景甚好,游人不算多,几只纸鸢在空中飞舞,小世子见了,也命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鸢要去玩耍。
“那就在此处玩耍吧,前面风光无异。”沈安将丁咚抱下马,丁咚打了个哈欠,睡眼迷蒙的环视四周景色。
孩子们听了纷纷欢呼着下马,高叫着“放晦气放晦气”,执了纸鸢跑开。千辰担忧的看了看,只见小世子与二皇子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占了一方拉起线比谁的纸鸢飞的高。
“小孩心性。”百里澈也将自家孩子的行为看在眼中,扶千辰下马,两人在仆人早已铺好布帛的地方坐下。
千辰点点头,视线转到一处竹林。有人用竹子架起临时性的秋千,几名衣着华丽的少女在那儿舞荡嬉戏,无忧无虑的笑容比春色更明媚几分。
“好玩儿?”百里澈从背后扶住千辰双肩,在他耳边轻声问。
千辰不置可否,身子往后一仰便窝进百里澈怀里,扭了几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拉过宁王的双手扣在身前,小声道:“冷。”
百里澈侧脸贴在千辰鬓边,两人默默看着风景,两手交握,彼此抓的却是更紧了些。
有纸鸢断了线,悠悠飘落二人身边,千辰扭头去看,其上写了一行小字,“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是一首表明心意的汉乐府。
两人还未有动作,小世子匆匆跑来,严肃地“叮嘱”二人不要捡拾,方才回返继续嬉闹。千辰本来因为那首诗而显得有些阴沉的眼,因为小世子的到来褪去了失落,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对身后的人笑道:“远之像你,处事严谨。”
对于千辰的话,百里澈以落在他额边的一个轻吻回应。放纸鸢是人们消灾祛难的手段,之前孩子们叫嚷的“放晦气”便有此意,不能去拾别人掉落的纸鸢,认为这样做会沾上别人的晦气,看来只好任凭这纸鸢在此自生自灭了。
“我猜这话是女子所写。”千辰觉得有些痒,伸手去揉被亲过的额角,又被宁王使坏的吻上手指,忙把手收了回来。
“字迹娟秀。”百里澈附和。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千辰玩着宁王的手指头,又像是可怜那女子,又似乎另有所指。
百里澈听出了千辰的埋怨之意,轻声叹气赔着不是:“是我愚笨。”千辰吟的是下阕结尾,上阕开头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只若初见,怎会有负心郎?怀里的少年与当日那个无知无惧的孩童重合,百里澈在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你难得糊涂。”骨节分明的指上除了长年用剑执笔落下的薄茧,还有些疤痕,千辰轻吻上去,感觉到身后人的僵硬方收回唇。
“是我的错。”
“只有我才肯原谅你,换个人早就离开了。”
“谢谢千辰公子对净之不离不弃。”再度笑起,伤痕也掩盖不了其中的儒雅之意。
千辰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纸鸢,所有的烦恼与挫折最终都会随风消散,当一切落幕的时候,如果能抓住点什么,也不枉曾经。
“以后可能还会有很多不愉快的事,”百里澈语带歉意,“你知道,我以前做的错事太多。”
“难道你不能保我平安?”千辰悠悠问道。
“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我……”
“既然如此,”千辰打断他的话,“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
百里澈愣怔了一下,转而领会千辰的意思方轻笑一声,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一些。
“我觉得……”
“什么?”千辰勾起他的食指左右摇晃。
百里澈不说,低头吻住千辰唇角。千辰抬眸,看进他满是笑意的眼里,侧过脸去,两唇相印。百里澈勾起唇,伸手扶住少年脑后,唇舌缠绵。
往事摧烧之,当风相其灰。
从今以往,刻骨相思,长相守之。
番外之喜乐平安(沈安×丁咚)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一一(唐)杜甫《春夜喜雨》
百里澈归来后,沈安把担子一撂,请了事假,带着丁咚去锦官城寻医。
这几年丁咚的病一直中规中矩,不见转好也未有恶化的迹象。而沈安早早答应丁咚回“故乡”看看的许诺,因为百里澈和千辰这两个事儿爷一拖再拖,现在终于能歇口气儿,带了一小群侍卫便乘了船顺流南下了。
上了岸,离锦官城还有十几里的路,车夫稳稳的驾了马车,不急不徐地沿官道而去。
丁咚乖顺地坐着,沈安拿着木梳为他编小辫。丁咚一年到头都需要注意防寒,在室外几乎都是戴了兜帽,不适合高发冠,但披散着头发在外到底有些不庄重,也不方便。
“好了。”沈安拿了两个铜镜,一个在丁咚脑后,一个放在他面前,让他看。
丁咚近日精神特别的好,看了脑后的辫子,扭头乐呵呵的亲了亲沈安的嘴角。沈安眸色一暗,把镜子放到一边,扶了丁咚的后脑,吻上他粉色的唇。
丁咚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微颤,难得主动地碰上沈安的舌。只是小心翼翼地一触便想收回,沈安怎么肯允,强势地卷上他的舌,带着丁咚共舞一番,意犹未尽地舔舐他的舌尖。
两人还在缠绵间,马车突然晃动起来。沈安不满地放开丁咚,拇指抚摸着他晶莹的唇,感觉马车已经慢了下来,却仍然摇晃的厉害。
“怎么回事?”沈安看丁咚有些不舒服的神色,询问帘外的车夫。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为难的声音响起:“大人,前方的路况不好,大概是前些日子大雨,有泥石落下了,只能容马车通过。”
沈安出了马车一看,果然如车夫所说,巨大的岩石裹了泥土阻在道路一旁,一时半会移不开。而碎石已经被初步清理来,但是要通过他这辆豪华的马车,距离却是不够的。
“啊……”丁咚轻呼一声,灵动的双眼中带了点惊讶,也含了几分迷茫。
“回车里去。”沈安轻轻推了推丁咚,看丁咚撅着嘴进去了才问车夫:“离锦官城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两三里路吧……”车夫恭敬地答道。
今日是难得的春日暖阳,沈安看看天色,桔黄的太阳离山头近了些,已近黄昏了。
“我们步行吧,落日前一定能到城里的。”丁咚又冒了出来,跟千辰混的熟了,不知不觉也开朗了不少。
“你走不了那么远。”沈安拒绝的干脆。
“你背我呗……”
春寒仍有些料峭,还好有了日头,照在身上别有几分暖意。
丁咚俯在沈安肩上,戴了兜帽,一边四处张望,一边与他聊天。
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条路上。那时沈家在朝廷受了打压,沈家老爷辞了官带着妻儿回乡。像沈安这样一家都是狐狸的精明世族当然不是真的放弃了权力,没过半年,沈家老爷又被皇帝派的宠官好声好气请了回去。
且说沈家归乡时,正是旱灾导致流民四处,在锦官城外看有流浪的人家牵了自己脸擦得干干净净的丫头卖时,沈老夫人起了善心,知道农人女儿朴实勤快,想为那时已十岁的沈安买个丫环。
沈安跟沈老夫人下车,一眼就看中了一个靠着母亲磕睡的小女孩,觉得“她”的脸肉肉的,不知比起赵将军家的小姐,戳起来哪个软些。
由此可见,一向以温柔表象示人的沈大人,少时也是个顽皮的性子。
给儿子选丫环,当然是儿子的喜恶为主。这小女孩一脸福相,长的乖巧,想来长大以后也不会差了去,而且再过几年,也要为儿子备个通房教导行“事”的,自然是儿子喜欢以后才好办……沈老夫人心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付了银钱就把孩子领走了。
两个小孩在马车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些引人发笑的幼稚话,虽然小女孩有些蔫蔫的,沈老夫人也以为是饿的狠了的缘故。看小女孩虽然出身农家,但是性子不像一般的农民女孩急躁,沈老夫人是越看越喜欢。
后来……后来发现女娃原来是男儿身,想来当时多是平民领回去做儿媳养的,沈老夫人懊丧一阵,在沈安的坚持下,还是让小娃儿留下了的,勉强给了个书童的差事。
“那时你也是扎了个小辫,胖嘟嘟的,都不像灾民。”沈安说着还轻笑了几声。
当时丁咚的爹是跟沈老夫人说过自己的籍贯的,但是那地名用官话说出来,掺了乡音,拗口又别扭,沈安是没听清也没记住的。沈家父母离世早,丁咚的家乡自此成谜,干脆拿锦官城做了乡。
“我记得你小时候在我爹娘面前挺乖的,就是没其他人的时候,一点小事你就哭。”沈安听耳边丁咚清浅的呼吸,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个小小的,在大人面前怯怯的小男孩。那时他是皇子伴读,与年龄相近的百里家的皇子们玩的疯了,几乎要忘了在锦官城外“买”来的“小妹妹”,可是逢年回家看到丁咚一个人缩在墙角哭的时候,心里就闷了一下。
那时候的丁咚特别胆小,哭都不敢大点声儿,像个小猫似的,生怕惊扰了别人。不过现在,也跟个小猫似的,沈安嘴角含了一抹笑,心里想着。
“还不是因为你欺负我!”丁咚记起的却是小时候沈安拿着糖逗他跳来跳去的“劣迹”。
沈安失笑,道:“没别人的时候我要哄你好久你才不哭,你那么小就赖上我了吧?不然有别人在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听话?”
“不要胡说。”听丁咚的声音,是有点恼了。
“还有呢,你有一次倒是没要我哄自己好了。”
“嗯?”
“你哭到后来鼻子冒出来一个泡泡,破涕为笑了。”沈安坏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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