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江湖 作者: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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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过去后先躲在山里,晚上放起孟花的烟火叫她出来认石头,认出了焚天血印后我们就可以直接求见那个什么教主了——你说这样好不好?小圆圆?”开心地做好了以后的打算,樊易还粗忘征求袁无涯的意见。
“嗯……”应了一声后袁无涯纵身便欲跃上那根藤索,樊易一把拉住他道:“小圆圆,你慢点,我先走一遍看看有没有危险……我回来了你再过去。”说著,樊易已经翻身跃上了那藤桥,宛如足不沾地般地迅速消失在水汽氤然的藤索尽头。
“没事,可以过去的,小圆圆,我带你一起过去!”过了十来分钟后,在何晚亭担心得翘足而眺,袁无涯也开始暗自著急时,樊易大叫著从对面飞速掠来,跳下来一把抓住袁无涯的手后拉著他稳稳地走上了那道藤索。
“我自己能走……”虽然技不如人,但好歹也练了十二年的武功,袁无涯脸上一红,甩开了樊易不单只是想扶,更是几乎打算把他抱起来的手。
“嘿嘿…嘿嘿……我跟你一起过去。”虽然桥上是没什么危险,但是这水面上空的藤桥十分之滑,而且在涧面时水声奔腾如雷,气势倒是很吓人,一不小心便恐有落水之虑,樊易自然是不放心让袁无涯一个人单独过桥,赶紧有如水蛭般紧贴在袁无涯身后向涧的对岸走去。
“你……别靠那么近……”颈中感觉到樊易呼叫吸喷出来的温热,在上次被调较得无比敏感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正想加快步伐远离他时,却忘了是在高空中的藤索上,袁无涯只觉得足下一滑,身子一歪险些要落下水去,惊呼声中早已被樊易一把抱起,顺便偷了个香后樊易快乐地笑得就像偷著了腥的小猫,竟然放慢了步子在那宽不及两指的藤索上闲逛信步起来——
嗯,算起来应该有半个多月了呢!从上次用了药后愉悦地抱过他后,袁无涯就一直躲著不肯跟他再有身体上的接触,害怕只能在他睡觉的时候才可以偷偷的亲他,但是那个人只要一醒,就会把身子缩起来像逃避什么一样卷得离他远远的。
--“呼……”完了,这个身体真的只要他一靠近就有感觉了,要怎么办?一被搂到樊易怀里袁无涯就开始觉得全身燥热,上次的欢悦太过深刻的印象使得这个身体对樊易的气息无比敏感,让他都没有了信心能若无其事的履行著那个以身体换来的“契约”,而采取了下意识的逃避行为,奇怪的是,就算他对樊易露骨的身体接触不再回应,樊易依旧愿意为他做著一切。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呢?自己的心?不,这颗心在长期的怕受伤害下已被封存到厚厚冰层里,剖出来……会得到什么呢?……不行,要逃,一定要逃离这溺毙人的温柔……不然的话会像自己的父母一样……
--各有所思的两人就这样慢慢地渡到了对岸,惊觉脚下已可踩到实地后,袁无涯赶紧挣扎著从那具温暖的胸腔离开。
--“……”失望地看著袁无涯毅然地离去,樊易搔了搔头看著那个马上就躲得远远的人道:“我去把那些石头搬过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好……”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樊易矫健的身影就已飞一般的向原处掠去,须臾,一左一右地挟著两个大麻袋过来,如果往返五次才算把车上的东西扛完,何晚亭也跟在后面轻飘飘地过来了以后,天色也开始慢慢地暗下来了。
--“小圆圆,你有没有放过焰火?”跃跃欲试的樊易从怀里掏出了那几个小圆筒置于袁无涯掌心,“你放放看,很漂亮的,就像能在晚上看到的会发光的花!”
--“你放吧……”看著樊易就像是一个孩子把自己最心爱的糖果让给别人般不舍,心知他也很想亲手点燃焰火的袁无涯体贴地把那焰火放回了樊易的手里——但是他完成忽略了那个只要被他稍微有点温柔地回应后,就兴奋到忘乎所以的人做出的事会产生什么后果。
--“好!!我放给你看,小圆圆最好了!”高兴地拿住了当带著一点袁无涯体温的烟花筒,樊易点燃了第一个朵嫌那飞还不够高,看得不过瘾,索性把第二个拿在手里一飞冲天在半空中点燃,踢、挑、翻、转很有技巧地在空中控制著那火焰的喷射的方向,无比绚烂的烟火绽放在深蓝色的天鹅绒舨的夜空里,看著地上袁无涯仰头讶然的神色,玩得忘乎所以的樊易几乎要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仿佛他们是专门来这深山中放焰火的。
--“这里这里!!”在樊易把所以的焰火都烧完才满足地降下来后,林中突然涌出了一群异族打扮的人把他们团团围住,叽叽歪歪地用汉语夹杂著大量他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在很生气地控诉著什么。
--“呃……孟花不在吗?怎么反而来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不解地看著那一张张陌生但气愤的脸,樊易倒是怔住了,呆了一呆后在一片让人晕然的吵杂声中提气大叫道:“我是来找孟花的,她不在吗?你们能不能说完整的汉话啊?我听不懂!”
--“你……玩火……烧了我的,房子!!”那被他的吼声吓住的人群止住了七嘴八舌的声讨,良久,一个在那群人中看来是最气愤的人站了出来,用不太标准的汉音结结巴巴地表达出了他们前来所为何事。
“呃……”随著他的手指方向,果然可能看到一片平整的山壁中的小屯子里,还有一间茅房屋顶上仍吞吐著桔黄色的火焰,一闪一闪的在夜色下分外的刺目。
“……!”被这突来的事件也弄得不知所措的袁无涯跟何晚亭一时间也傻住了!
就在大家都颇觉尴尬的时候,那个他们燃放的焰火的最初目的、他们一心要扎的孟花终于出现了。
“小花!”何晚亭见了救星般地扑上去把她拉到那群人中间,连比带说地给愤怒的村民们解释道:“我们的……找她……放信号……烧著了你的房子……”孟花好像在这些人中颇有威信,在她摆一摆手大声地用苗语向所有在场的村民们说了些什么后,那些人竟然不再为难他们,嘟嘟哝哝地离去了。
“老何,小易哥,小圆圆哥!”目送那些人离开后,孟花这才高兴乎回过头来跟满头大汗的三个人打招呼,看到袁无涯莹然有神的眼睛显然是在见了她后,点点头笑了一笑时,大喜地扑上去拉住了他的手道:“小圆圆哥,你眼睛好了?我是小花,小花啊!在你生病时照顾你的那一个!”
“放开放开!”不爽地在孟花握住袁无涯的手背上敲了一敲,樊易一脸打翻了镇江陈醋的表情瞪住那个有藉久别重逢之机顺便吃他家小圆圆豆腐之嫌的小女生。
“哼!”移著樊易做了个鬼脸,孟花这才发现地上有十数个可疑的大麻袋,“这是什么?”好奇地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忍不住向那个还是满脸戒备之色的樊易问道。
“你说过的焚天血印啊!”快点帮我认出哪一个才是真的,小圆圆想……”樊易话还犹未落,那高崖的顶上响起了一阵悠长的钟声,旋即,一个红色的灯笼诡异地升上了半空,接下来又是第二个、第三个。
“咦?教主怎么知道有人来了?他让我带你们三个人上去!”孟花有些紧张地数著灯笼的个数,回头对站在她身边的三个人说道。
“啊?怎么会?那这些东西要怎么办啊?”樊易看了看高耸得几乎垂直的陡壁,用脚踢了踢一旁的麻袋,虽然不是扛不上去,但他可不想在扛完后被累死,更何况上面的人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要保持体力才能保护好袁无涯的安全。
“这好办,我叫他们放下藤筐来拉上去!”把手指放中口中打了个尖锐的呼哨,不一会儿,崖上果然有一个可容纳两人的大筐缓缓吊下,先把其中的两袋东西放到筐里后,孟花坐上去拉了三下绳子,对他们道:“一会你们也这样上来,我在上面等你们!”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是迟早的事儿,见一个这个在武林中以神秘著称的无极教主也好!樊易回头以眼神询问了袁无涯及何晚亭后,扛定了主意也坐上了先后垂下来的藤筐。
到了崖顶,本来笑嘻嘻的孟花变了个人似的正经起来,扳著一张脸扎他们三人带进了一座三面都是危崖的白色宫殿,在阶下向垂著幔帐的主座躬身道:“启禀教主,樊易、何晚亭、袁无涯三人已带到。”
“嗯,你下去吧!”一个飘突的声音从帐后传来,不知怎么的,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孟花依言退立于一旁,不再说话。
“不知道那个无极教主会长得什么样儿?面目可憎?凶狠彪悍?还是斯文孺雅?”袁无涯暗自思赋著,屏气看向突然无风自卷的幔帐,企图能从那里一窥这以诡异闻名江湖的武林名宿。
“远客到访,本座身有顽疾不便亲躬待客,真是怠慢了!”百纱向两边飘拂开去,座上一人脸色青白,身著一袭藏青色的苗装,生得颇有英气,但又非苗家汉子的那种粗犷,一双本应是炯然的眼睛此刻黯然无光,想来他说的身有疾病倒是不假。
樊易与袁无涯对望了一眼,均没想到这在数十年前便已名动武林的异杰看起来不过四十许人,而且还算是和言悦色。他们俩见了那教主的容貌还未有什么很大的反应,立于一旁的何晚亭却低呼道:“逸风?”在一旁侍从们的惊呼声中一掠抢上主座,怔怔地看著那座上的人。
“拜托!老眼晕花想见老情人也不是这样想疯了吧?”听著何晚亭叫了自己师傅的名号后,竟然就这样失礼地冲到了那个一教之主的面前,樊易翻了个大白眼——座上那个人只是看起来脸部的轮廓有点像而已,但那种飘逸的气质,那种天成的仪姿,是自己那个老不修的邋遢师傅再学个八百年也比不上的!
“逸风……?”所幸的是那无极教主竟然没有发火,摆了摆手屏退了一旁持刀欲上前护卫的苗族武士,倒是颇有些好奇乎看著紧盯住自己的何晚亭。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是啊,怎么可能会是呢?他的墓自己都亲自去拜奠过了,一柸净土掩风流……何晚亭怅然地走回了原地,眼睛却还一直系在座上那个无极教主的身上,这个人,跟青年时的那个他……还真是极为相似,一双似笑非笑的眼中若再有那么几分不羁,几分讥诮,几分……深情,那竟然就活脱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在何晚亭飞掠下来的同时,那教主带著那个看来分量不轻的檀木座也直飞了过来,落下时竟未发出一点声响,何晚亭一怔尚未回过神来时,暗惊于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教主身手如此不凡的樊易早把袁无涯拉到了一边,满脸戒备地护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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