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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引(第四部) 作者:行到水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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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两人一动手可比刚才一战要精彩百倍,两位太上是舞剑,而两位泽主却是比剑。直叫诸人看得如醉如痴,琢磨那一招一式,只觉变化无穷。龙泽的三大神功各都是二十四套,四套心法,八套剑法,六拳掌法,六脚法。每门神功都是博杂精深,招式变化繁复,所以一般一个泽主一生能将一门功夫吃透研深了已经极是难得,可以称雄天下了。这工夫是当年清泉太祖和他的爱人兄弟所创,清泉太祖三十岁失去爱侣,从此以后在漫长的五十年时间里将三大功夫分成了三门,以便后来的继承者能将学得会。清泉太祖只活得八十岁,便精血干枯而死没有将三大功夫合起来的法门传清楚。后来的继承人,除了开泽之主玉非灵外,只有玉龙吟在受尽苦刑时,因为无计可施,反而想通了练功的种种法门,真正成就了三大神功。
  本来风净尘自非珠儿对手,可是珠儿好象精神涣散,所以过了二百多招,风净尘才弃剑弃剑认输。大殿中叫好之声足足响了小半个时辰。泽主向大家点头示意,众人见泽主脸上一片潮红,便如白玉中的条条红霞,煞是好看,都赞叹不已。有多少人心里嫉妒风净尘,这该死的王八蛋,不但罪责全无,反倒又叫他抱得美人归了。
  早膳随便,午宴却极是隆重。等那白玉杯中都闪着龙泽的佳酿寒雪酒的诱人绿光时,只见太祖端起了酒杯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神色庄严,气度华贵,太祖朗声道:“玉蓝烟当初任性无能,只因一时意气,导致兄长枉死,还使龙泽再度受困于地下城。凤鸣儿虽然精明强干,却因一时耳软,致使龙泽再蒙灭顶之灾。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的龙吟儿只手擎天,力挽狂澜,可怜我这孙儿这了龙泽受尽了折磨,却仍然铁血丹心,将天原怨恨放在一边,重开龙泽,征服西呈,重创龙燕江山,并最终将龙燕和鸿雁合为一体,不但实现祖先千年的复国遗志,而且国土空前广大,子民繁衍旺盛,成为天下十一国之首。我的龙吟儿真如空空大师所言,是我龙燕、龙泽复兴的第一功臣。太祖代表列祖列宗,龙燕、龙泽、鸿雁的五亿八千万子民,敬我的龙吟儿三杯。”
  众人闻言全都肃立,无比崇敬地仰望泽主。玉龙吟闻言心内惨痛,为了这祖先遗言,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连今后的人生将要何去何从,自己都无法把握,爷爷却还当众揭开自己的伤口。但是想到爷爷若大年纪,少有开心的日子,今日当众向自己敬酒,自己怎能出言不逊,他躬身下拜道:“爷爷,不孝孙任性狂妄,几度使龙泽受困,不孝孙实在当不起。”
  “你当不起,还有谁当得起,莫要再推了,饮了酒罢。”风萧然也站起劝酒道。龙泽大殿内千人齐扬声道:“请泽主饮此三杯。”
  玉龙吟红着脸,将三杯酒尽数喝下,玉蓝烟笑道:“这才是我的好珠儿,来大家喝酒吃菜,只管随意,尽兴而归。”
  席间,凡是有些脸面的都轮番来给泽主敬酒,玉龙吟是来者不拒,只是一杯杯地空腹喝下去。风净尘见他虽然脸上略带着古怪的笑容,但是这喝酒的样子分明是喝赌气酒,担心之极。好几次偷偷地拉珠儿的衣服,劝他少喝两杯,龙珠却是理也不理,照喝不误。眼见百来杯下肚,连手指都滴出水来,风净尘更是坐立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
  风净尘只盼着快结束,便扶珠儿去休息,他只怕子夜不到就去墓前坐着了,如果冻坏了,可怎么办。那宴会的时间却特别长,直到午时全过了,才结束。玉蓝烟起身,众人纷纷站立给太祖送行,玉蓝烟拉着孙儿的手溺爱地道:‘珠儿,爷爷闹了那么些天,也乏了。我们也要回去静修了,净尘,珠儿就交给你了,可要好好护着。“
  风净尘急着道:‘这个是一定的,爷爷放心。”众人听他如此猴急,都不禁笑了,笑声里只有玉龙吟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定,放心”,你的心里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自然要紧紧抓住我,在爷爷面前曲意讨好,迷惑几个孩子,想抓住那荣华富贵,目的还是锦绣江山,我却偏不叫你如愿。
  诸人躬身送太祖,玉蓝烟刚刚放脱孙儿的手,只听见孙儿叫了自己一声“爷爷”。一回头,大惊失色,只见龙珠娇小的口中射出一道血箭,那血便直喷到自己天蓝的外衫上,红红的,略带香味的鲜血顿时便将玉蓝烟的身子染红了大半。风萧然、风净尘和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骇欲绝,只见主上左手紧按着自己的心口,右手却似乎在抓什么东西,却摇摇晃晃的就是按捉不住。那鲜血却接二连三的往外狂喷,将抱着他的风净尘,拉着他的太祖们的衣裤全都浸红了,那在夺目的红色里流淌着玉龙吟正在逝去的生命。龙珠张了张小口,想要说什么,却只觉得整个身体全数被寒流撕裂了,五脏六腑全在裂开,他又一阵抽搐,热血连续不断的涌出来,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了。
  三十一 一片晶心在火壶
  龙珠的火红热血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在所有的人心中泽主就是一个不死之神,当他的脸上出现了死亡的无情颜色时,大家都不知所措。只见太祖紧紧的扣着主上的命门,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苍白,大家全都乱了。
  今天午宴玉泽川夫妇都在,玉泽川首先惊骇的绝呼道:“晴轩,忆柔,快,快点啊!”只,玉泽川如今只有这样一个儿子啦,能不觉得心如锯拉一样般地痛么?前几日珠儿派风涵、风凝兄弟接他们二老进龙泽七宫居住,把住所安顿在豪华精致的龙安宫的颐年斋内,虽然没有亲自来看,不过听丫头们说,这房里的东西全是主上亲自叫布置的,侍女也是主上亲自挑选的,叫二老好一阵子发酸却又暖和,这夫妻俩便念念叨叨的想见见儿子,向他认错、陪情。
  自从知道错把玉然明兄弟这一对孽种当宝贝,误信了风净尘,酷冤了小儿子之后,这夫妻俩整日里心中都痛,原来以为他已经在冰湖下朽烂了,已经绝望到了要向外挖心肝的地步,后来见他还活在世间,可是心里日日叨碎着他。没见到他,心里想得慌;见到他,心里却又疼得堵。想起那些年夫妻俩的绝情和狠毒,他们对龙珠恨绝弃绝,不仅设计将他擒获,而且多次亲手施酷刑将他惨酷的拷打至一丝两气,看他惨呻悲吟不但不心怜,反而刻骨仇恨,巴不得将他折磨得即刻骨销魂飞。儿子被奴役得吐血发寒,向他们讨一口热汤喝,却被倒吊着鞭打得浑身血口,害得他从昏迷中醒来后,整整叫了一个晚上的“哥哥”,愣是嗓子全叫出了血,才又昏过去。现在夫妻俩见儿子那张绝美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迅速变得惨白尖瘦,身上更是血迹斑斑,可是骨血牵心,委实心酸痛楚之极,只觉得肺腑都在发憷。小儿子好不容易挣挣扎扎的活下来,他们已经感激祖宗天恩不尽了,如果再有三长两短,他们两老已经想好了,因为龙珠早就发过话了,他死后要和璧儿合葬,所以他们两老就去儿子坟前自尽,叫人埋在陵墓前的墓道边,给儿子守墓。
  除了送嫁的静宜,四大神医飞一样的过来,晴轩一搭脉,向来镇定的脸色也全变了,居然摸不到泽主的脉搏了,心跳完全感受不到了。难道泽主如此快的就离世么,这,这无法用医学上的道理来解释啊!其他四人依次搭脉,晴轩还指望有人会比他好,结果,大家都摇头,泽主的心跳在短短的半刻钟内竟然停止了,这太违反常规了。
  好一会儿,晴轩才又摸到了泽主那一点点在反弹的脉动,应当是大还丹和绿心莲对寒毒和内伤的强劲攻势展开了反击了。晴轩略略定下心来,和大家匆匆地交换了意见,便对太祖道:“太上,主上这是沉重的内伤一直恶化,而主上又因为思念兄长往往伤心过度不得发泄,这十几年又劳心累力,加上悲痛小少主远嫁,昨夜受冻了约二个时辰多(5),今日又不当的运用内力比剑,更不该空腹饮下了许多的热酒,这七种打击夹攻,造成了内腑大规矩破裂,心侧动脉也裂开飙血。太上的刚才一针已经封住了主上的血行,属下们大胆,要在泽主的圣体上动用器械。依属下看来……”
  玉泽川急着抓住晴轩的衣襟道:“珠儿,他,他不要紧吧,会好的,是不是?”
  “不,依属下看来,要速召少主们回来,这一次情形非常凶险,泽主的身体受尽了折磨,真相就是已经虚亏到了五脏俱坏,八脉全损的地步,全仗着泽主那三甲子的功力和无数的灵药支撑。不过那精良的器具用起来好,折断起来也快。内力、药物和伤病、寒流已经苦斗了十四年,早就到了全然不顾肉体承受能力的地步。泽主之所以到今天才崩溃,只不过是顽强的毅力在苦苦支撑而已。现在这毅力筑成的雪峰一崩塌,里头的雪全倒下来了。泽主要是能捱过前半个月,晴轩还有生机,如果过不了这半个月,晴轩只好 以身殉主了。”
  听晴轩如是说,风净尘不由得魂飞魄散,云忆柔道:“上泽主,这麒钰神功是最涵养元神的,麻烦你每过半个时辰,就输二分真气进去,帮助主上抵御那纵横肆虐的内伤。”
  风净尘连连哽咽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不要说每过半个时辰,我分分刻刻都守着,都守着。”
  在一边的柳熙阳早就已经对他极不满了,便急出口道:“你守着?你守了什么?连珠弟冻了二个多时辰你都不知道,我看压根你是想看珠弟出事,从此你就是唯一的泽主了,你又可以来掌握权力了。你别想得太美了,珠弟有个好歹,我第一个就杀了你,给珠弟殉葬。”
  玉蓝烟闻言大喝一声道:“阳儿,你胡说什么,这种场合,还有心思说这等话。你赶紧叫大家都回去,有了消息再通知大家。”
  柳熙阳的嘴里还要骂,顾惜言已经捂住了他的一张臭嘴,拖着他出去了。风净尘抱着浑身发冷的珠儿,哪里还受得住,只是泪涌如泉。
  手术动完后的珠儿,如石雕一样的放着,一张白玉凝成的脸,现在已经完全透明了。玉蓝烟诸人全想在内房守十六天,最后医生们认为,大家都在反而生人味重,熏了泽主,不如只用麒钰神功调理元气,如果没有并发病或者感染,平安渡过前十五天,大概可以无性命之忧。玉蓝烟和风萧然全不精麒钰神功,这件事也只能交给风净尘去做。
  风净尘真想把珠儿就这样揉进了心里头放着,从此不再让他受一丁点委屈,可是晴轩却说只能躺不能抱。风净尘三十年来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抚摸着珠儿的小脸,没有了情欲,只有百感交集,悔恨无已。这种种过错哪里是那两个毒蛇的设计陷害,分明是自己辨识不清,错勘贤愚,头脑昏愦所至。不仅失去了珠儿的人和心,而且还把他数次逼到生死存亡的边缘。一遍遍亲吻这可爱的脸儿,真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功力就这样吻进去,偏他们说只能输上一二成,不能操之过急,眼见珠儿的柔纤冰凉的嘴辱边还有血渗出来,风净尘更是忧心如焚,轻轻地将血吃了下去,却还怕自己的舌头太重,伤了珠儿的脸。
  第七天头上情形更加不好,龙珠一个劲的抽搐,血又不停地涌出来,龙泽子民无不上香敬神,求龙泽三神灵保佑泽主大福大寿。晴轩突然想到了太祖也服过一粒大还丹,就从太祖手上抽出了一罐血,输了进去。风萧然好不心疼,将那些个医生 骂得个狗血喷头。玉蓝烟恼道:“只要珠儿没事,别说一罐血,把我吸干了,我都乐此不疲。还不都是你,从小给麒儿种下了深仇大恨,才使他犯下了弥天大罪,将珠儿如此残虐待。你还好意思骂他们几个,没有他们,哪儿还有咱们珠儿,他早就成了酷刑下的冤魂了。”
  风净尘一边听一边哪里还敢看太祖,这话不是一根根往他心里扎的钢针么?当初他把那些火红的钢针往珠儿那皎洁的珠体上扎的时候,珠儿可是这样痛么?
  消息传到北渊,第八天风家兄弟就回来了,连风凝新嫁了没有几天也哭着闹着要回来。金辰鹰既担心恩师,又放不下凝儿,也就抱着凝儿,同他们弟兄一起从地道飞也似的回来了。他们刚想冲进内殿,在殿外被晴轩紧急拦住了,叫他们先洗去身上的脏尘,进殿以后不要大声哭泣,更不许激动,以免泽主心情激愤,病情有变化。
  风凝才闯进去,一见母亲的样子便想大哭大叫,叫风涵一把捂住了嘴,紧紧挟在怀里。几个孩子一见半月没有见娘亲,娘亲便病得奄奄一息,完全脱了形,哪里熬得住泪水。几个孩子跪在母亲床头,风凝的小手轻抚着母亲的冰凉的额头。龙珠好象感应到他们回来了,手微微颤动了几下,眼角便划下血珠来。风家兄弟痛得心碎神伤,情知母亲这些年来为了他们兄弟受尽了委屈,重新下嫁风净尘,心中不知如何惨怛,这兄弟几个只顾得自己的好事,何曾真的贴着了母亲的心,想要放声为母亲一哭,却又怕伤着了母亲,只得忍着泪水,到外头听几位医生分说。
  晴轩细细的诉说了病因,风涵兄弟与金辰鹰四人一商量,如果母亲活过来,就一切让母亲自便,再也不干涉母亲的生活,如果再让母亲为他们受屈,那么这四人就是天下最不孝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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