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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泪 作者: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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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你知道你哥哥为了你,杀了多少人吗?" 
  "萤,你知道你哥哥为了你,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吗?"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慌言!慌言!全都是慌言!是你为了帮皇上掩饰编造的慌言。" 
  "哥哥是被珍珠害死的,因为心爱的娈童有生命危险,被皇上逼死的。" 
  折樱的话语一句比一句狠厉,一句比一句急切,象夺命追魄的枪,一下下地刺进来,刺得萤遍体鳞伤,刺得萤魂魄俱散。 
  "萤,你知道你哥哥怎么死的吗?" 
  "用剑割开自己的喉咙自尽死的。" 
  "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 
  "冰凉的剑割在喉咙上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折樱伸出手在萤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瞬间接触到冰冷的手指,萤惊得跳起来,仿佛真的被剑割了,不知所措。 
  "怕吗?明明知道会死,还拿冰硬的剑来刺自己,一点一点地用力,让剑锋割进肉里去。" 
  "不!不要说了!" 
  "很痛,却还要割,感觉到薄而利的剑锋在肉里的硬度,不能逃避地听着割进自己身体的声音。" 
  凄厉的声音,将萤带回亲身感觉兄长死亡的历程。 
  "不--不要说了。" 
  萤几乎是祈求着,折樱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刺进去了,还不行,还要用力来回拉动,让剑刺得更深!" 
  "不!" 
  "慢慢地听到肉裂开的声音!" 
  "不!" 
  "慢慢地听着血涌出来的声音!" 
  "不!" 
  "仔细地感觉着自己的生命逐点逐点地消失。" 
  "不!" 
  "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 
  残酷地字句,将萤的心揪起来,拧出血。 
  "够了,不要说了。" 
  "你知道这一切为了什么吗?" 
  "为了你,全是为了你。" 
  "你的哥哥死了,为你!为你!" 
  "你觉得雪很白是不?" 
  折樱猛然抓起一把雪,举到萤的面前。 
  "看呀,看清楚呀。" 
  "不--" 
  萤颤抖着退后,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哥哥不可能如折樱说的那般,哥哥不可能为自己而死,不可能,不可能的。 
  可是正如折樱所说,哥哥死得那么惨呀! 
  萤抓住最后一线清明,跌倒在雪地,颤抖着身体,拉住折樱的衣角,不理满面的泪水,不理优雅的仪态尽失,不停地祈求折樱放过自己。 
  折樱却好似着了魔,面孔同样带着盈盈地笑意,抓一把白雪递到萤的眼皮底下。 
  "萤,看清楚呀,告诉我,雪是干净的吗?" 
  "不--我不要看。" 
  不知道雪是否干净对于自己有什么意义,萤只知道,心崩成一条丝弦,如果折樱再轻轻一用力,就会断开。 
  "皇后,求您,求您不要再说了。" 
  惶急中,萤猛然抬头,用嘴狂啃折樱手中的雪,好似雪消失了,折樱的急枪就会随之消失,世界会变得太平,罪人会得到惩罚。 
  "你喜欢吃雪是吧?吃呀?多吃一点呀,这里有满地的雪,你能都把它吃干净吗?" 
  抓起另一把雪,塞进萤的口里。 
  萤疯狂地吃着。 
  "再多吃一点,哥哥为你死了,如果你把雪吃完了,哥哥就会活过来。" 
  是吗? 
  皇后说的是真的吗? 
  萤好似听到云破日出的声音,好似听到冬尽春来的声音,好似听到哥哥的声音。 
  如果真的把雪吃完哥哥会活吗? 
  狂啃完折樱手里的雪,又继续舔干净,萤觉得犹未够,爬到地上,四脚驻地,用嘴象狗吃食般啃起雪来。 
  "疯了,她疯了。" 
  玉儿悄悄地走近折樱轻轻地说,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啃雪的萤。 
  折樱却高傲地扬起头,掩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看,生命在这后宫里就是如此脆弱。 
  每个人都在疯狂的边缘,只要稍稍地施一点力,生命的弦就断了。 
   
  雪中传来脚步声,来人是昊。 
  见到威武的龙袍,萤惊叫一声,他是逼死哥哥的凶手,如避蛇蝎地跑了。 
  昊却不理发生什么,急急地跑来,接过宫女们搀扶着的珍珠。 
  "珍珠,珍珠。" 
  在连声轻唤下,珍珠幽幽地醒来。 
  "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珍珠的睫毛轻颤,缓缓打开眼帘,昊才抬头环视,见折樱抱着明月太子和玉儿以及一众宫人立在雪中,肩上积雪已有半寸,恐怕至少在半个时辰以上。 
  "母后,明月好冷。" 
  明月太子揽紧折樱,把身子向折樱依偎得更紧。 
  皇后用身上的披风把孩子裹紧,爱怜地看看儿子,不向昊多望一眼,绝然转身离去。 
  "珍珠怎么回事?" 
  见到折樱一言不语地离去,更加迷糊的昊检视珍珠的身体,突然发现怀里之人衣衫凌乱,神情呆滞,倒好似他才是故事中心。 
  刚醒来的珍珠被昊突然一问,脸色顿时更为铁青,低下头匆匆望了一眼自己,挣开昊的怀抱发疯似的跑走。 
  "哎,珍珠等等我。" 
  只匆匆一眼,已看见珍珠眼里浓郁的羞愧和屈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追了两步,珍珠跑得极快,眼见难以追上,想起还有一个玉儿,昊转过头来厉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帝王的威势摆出来,震得雪簌簌地从梅枝上落下。 
  玉儿惨淡地笑着。 
  刚才还惊涛骇浪,转眼间只剩下自己一个,茫茫雪地里,孤零零的一只身影。 
  呆望着一地零乱的脚印,密密麻麻,就象自己零乱的心事。 
  繁华如梦,梦如繁花。 
  突然,有一个念头冒出来,象幼芽破土一样突然地冒出来。 
  如果,可以和珍珠一块死去,也是很好呀。 
  不太明白玉儿为何笑得如此诡异,盈盈地笑意令昊的心底一寒。 
  伸手握住玉儿的双肩,低沉的声音表示着严重,对玉儿说:"玉儿,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玉儿璨然一笑,如雪中红梅盛开,惊了一地的雪。 
  "刚才。我就在这里。强暴了珍珠。" 
  玉儿的话音刚落,昊毫不犹豫拔出防身的匕首送入玉儿的胸膛。 
  冰冷的刀锋,滚烫的心脏。 
  鲜血从引槽里流出来,滴落在纯洁的雪地上,开出赤红的梅花。 
  如折樱刚才所说,玉儿欣赏着利刃刺进肉里的声音。 
  恍惚间仿似身体轻盈起来,如落花般舞着,化成一地红梅。 
  每一朵娇艳的梅芯里,有一颗光彩柔和的珍珠。 
   
  入夜时分,雪果然如预料般没有停。 
  地上积了一尺多深的雪,把出入的路都埋了,制造出白皑皑寂静的深宫。 
  不辞辛苦,珍珠来来回回烧了满满一大桶的热水,将昨天昊送来的整束梅花取出一枝,余下的都摘了,投入水里。 
  红的梅花花瓣漂在云雾蒸腾的水面,清幽不见底的水也变得雅致起来。 
  缓缓地脱去衣衫,把身躯慢慢地浸入水中,用热烫的水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象在母体里一样,心好似有了盔甲,再不惧任何的凌厉青锋。 
  梅花环绕在颈旁,花的香气被热气蒸出来,浓浓地充满鼻翼,让人联想到花的树,花的枝,花的影,忍不住用嘴噙一片,衔在两唇之间,细细地品味花之细腻,花之柔情。 
  摒气凝神,专心一意,一丝不苟地洗净自己,连最为隐密的地方,也没有半分遗漏。 
  掬起鲜艳的花瓣在身上搓揉,直到揉到晶莹的皮肤发红,好似可以把梅的魂灵揉进体内,也化作梅仙在雪中舞。 
  将一头流云般的发放下来,在水里用小心地洗干净。 
  从水里出来的时候象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娇艳着,鲜活着。 
  取来素净的衣袍穿上,是一件秋天的夹袄,根本不能拿来抵挡冬寒。 
  可是因为是最喜欢的一件,上面有昊亲手绘的菊花,就算寒冷也要穿吧,有昊给的温暖已经足够。 
  回到桌前,已经暖了好几壶好酒。 
  不善饮,今天夜里可要喝几杯,昊说过喜欢自己酒醉后的模样,人比花娇呢。 
  一直认为,酒和爱情是相同的东西,带来伤害,却总是不停地喝着。 
  用袍子同色的白色丝带把长长的发结了。 
  拿出早就存下,却从未用过的胭脂水粉把自己装点一下。 
  咦,真的很美呢。 
  以前昊求着自己试试,却从来不肯,怕男儿身沾上了脂粉气,就会变成女人。 
  如今一试,却不尽然,稍稍的点染,让人不仅气色好很多,而且有股子说不出的妩媚风情,如果昊来了一定会喜欢的。 
  夜,明亮地来了。 
  天上是白的,地下也是白的。 
  走过去,把窗户关好,昊怕冷,这小屋里又没法取暖,昊总是抱着自己的身子取暖,其实昊的身子比较热,是自己向他取暖才是。 
  桌子上还有几块前几天拿来的江南的银丝糖,捻起一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呀,嘴角可能粘上糖粉了。 
  连忙拿过镜子,用手巾把糖粉小心地擦干净,没有拭去一点胭脂。 
  糖还在口里,许久没有化,津液在喉咙口回旋,吞下去,甜到心窝里了。 
  门外有踏雪的声音,是昊来了吧。 
  走过去,把门打开,果然是昊站在雪地里,穿着和雪一样的衣服,罩了件藏青的斗蓬,腰上束了条藏青的带子,更显得身形修长,英俊无匹。 
  "进来吧。"珍珠小心地说。 
  昊开始看着开,想找到月亮,却被雪扑入眼。 
  等睁开眼时,门口站着一位仙子般的人儿,白衣黄菊,面飞红云,束发的丝带垂到肩头来,让人的目光离不开他细而玉白的颈。 
  恼,一定是又喝酒了,还穿得这么少。 
  走过去,解下身上的斗蓬覆在他的肩上。 
  肩头一颤,珍珠笑着,半边面却湿了,弄花了精心擦抹的胭脂。 
  揽着珍珠进房,不忘记关好门,他穿得太少。 
  在桌前坐下,果然有一桌酒菜,一杯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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