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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麟儿之天公作美 作者: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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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半个月后,柳春山抱着儿子出现在碧柳庄大厅,身后跟着笑吟吟的杨翼。庄中人反应各异,柳玉林瞪大眼,张大嘴,万没想到庄主失踪了一年,居然就有了个儿子,原来上次说要成婚的事是真的,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副管家柳翠翠的尖叫响彻屋内外,她实在想不解风情木头一样的庄主竟能勾搭上女人,这女人居然也愿意给他生儿子;另几位头目管事比较稳重,只在旁边呆立做木头状,一干人中,只有柳春水大大松了一口气,大哥有了儿子,不用担心庄主之位会落到自己身上了,他捏捏侄子的小脸,又钻回自己院内不知在干些什么。 
柳春山一扫众人,冷厉威严的眼神成功让柳玉林和柳翠翠合上了嘴。 
「柳慕飞,我的儿子。」柳春山举了举手中的杨笑:「他娘已出家为尼,不问世事,任何人不得因他没娘就错待他,杨兄是他干爹,他的话就等于我的话,任何人不得违抗。」 
杨翼也是孩子的父亲,却不得不当『干爹』,柳春山看了看杨翼,有些抱歉。杨翼倒是平静立在一旁,微微笑着逗儿子,现在他已想开,一个孩子不能有两个爹,为了儿子的将来,相对弱势的他就只好当『干爹』了,只要儿子以后过得好,叫他什么无所谓。 
柳玉林办事麻俐,又最会察言观色,当下一切以小少爷和杨翼为先,令人找乳母,备房间,置办婴儿用物,同时为杨翼置新衣,打扫院落房屋,最后才跑到庄主跟前,捧上一迭信函。 
「庄主,你不在时,事情甚多啊,我日夜操劳,马不停蹄……」 
「我知道你辛苦,待会有赏,先说最近有什么事?」 
杨翼暗笑,为什么冷傲寡言冰山一样的主人会有如此话多且鬼精鬼精的管家呢?只能说别人都被骗了,柳某人的冷傲只是表像,其实骨子里女干坏得很,欺负自己时总是花样百出。 
「大事只一件,泰山派掌门人张景海派大弟子于阳亲自来碧柳庄送请柬,请庄主参加掌门人继任礼,幸好庄主回来了,要不然咱们可就成众矢之的了。」 
泰山派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剑派,掌门人继任典礼自然是江湖中大事,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也都是要去的,柳春山若不去,只怕得罪的不只是一个泰山派。 
「典礼在十日后,庄主明后天就得出发了。」 
柳玉林的态度是恭敬的,但那神色怎么看都有点幸灾乐祸。两年前,柳春山代父参加在泰山举行的武林大会,技压群雄,一鸣惊人,加之仪表俊美,气度沉稳,令不少姑娘对他一见倾心,大大有名的便有张景海之女张娴娴,红辣椒林婉儿,柳叶刀陈荷等七八位,张娴娴虽表现得不甚明显,但在江湖中少有秘密可言,大家都知道,张景海也非常希望有柳春山这样的女婿,碧柳庄有财有势,又有江湖地位,柳春山则是公认的青年才俊,新一代高手,虽然性子孤傲冷淡了些,但做女婿也不需要他如何活泼,这次张景海如此郑重邀请庄主前去,明摆着是要藉此提亲。 
然而,庄主竟然抱了个儿子回来,显然是有了情人或老婆,不管有没有出家,总归是有那么一个人在了,这回看庄主如何解决。两位柳管家各自面露神秘微笑,对视了一眼,均觉让他们一向神勇的年轻庄主遇上些难题也好。 
柳春山一言不发起身,携杨翼进了饭厅,埋头苦吃,令等着看热闹的两位柳管家十分郁闷,饭后他拖着杨翼回了那个彩色卧房,倒在床上,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终于结束了整日换尿布的悲惨生涯,可怜堂堂碧柳庄主,曾有一段时日,不停的洗尿布换尿布,若是传到外面,谁会相信? 
杨翼推推他,问道:「你明日就要走吗?」 
他不懂江湖事,但柳玉林说这是一件大事,又看到两个柳管家笑得颇为诡异,他便心里有些不安,暗暗希望柳春山不要去。 
「嗯。」柳春山答应一声,握住他手:「只是不能带你去,我会尽快回来。」张景海之意甚明,杨翼是绝不能带去的,自己悄悄解决了便好。 
「你走之前,找个人教我练武吧。」杨翼隐隐有些失落,只道柳春山嫌自己不会武,带在身边累赘。 
柳春山知他误会了,不由笑道:「乖,这次是江湖武人聚在一起,他们大多粗鲁野蛮,我只怕万一照顾不到你,若你有不妥可怎么好,待我回来,我们就去四季如春的岭南避寒,就我们两人,可好?」 
杨翼微微红了脸,柳春山一般只有在那个时候会叫他乖或宝贝,现在怎么也叫了,还有他越来越会哄人了,话也明显多了,但愿他不要今日哄了自己,明日又去哄别人,因为男人变坏是很快的,看自己和柳木头就知道了。 
柳春山捏捏他脸蛋,拉他躺下,搂到自己怀里,杨翼也顺从地窝进他怀里,把脑袋贴上他厚实的胸膛,笑咪咪的酝酿睡眠。自从有了孩子,二人在一起时更相自然和谐了,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一种甜蜜气氛,杨翼也安然享受着来自另一人的关爱,而且是如此贪恋这种关爱温暖,甚至压过了他一个正经读书人对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排斥,想他幼时丧父,又无兄长,一直渴望能有人如父如兄的在身边,而柳春山竟十分像个兄长,一点不负初识时自己叫他的一声声大哥,于是,不知不觉间,便与柳春山过起了夫妻生活。 
正迷糊间,忽然情潮涌动,原来是一只狼爪在他身上忙碌。 
「明日我就要走,现在补离开的份。」柳春山见他睁眼,便再不客气,动作迅速,在杨翼挣扎之前就将他衣服剥光,伏上去熟练挑逗,很快,杨翼除了喘息和在他身下扭动外,已不能做别的反应。 
柳春山直到杨翼忍不住主动张开腿求欢,才一寸寸插入他体内,急速抽动。 
「春山,慢一点。」杨翼紧抓着身上男人的胳膊,无力呻吟着。这样剧烈的冲撞,如果不抓住点什么,怎么禁受得住? 
柳春山低下头,将舌头度入他口中,紧紧吻住,底下开始深深进入,慢慢*插,却尽顶在杨翼体内敏感处,这下杨翼更被弄得浑身酥软,甜蜜得发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偏偏柳春山习武之人,又正当青春,精力好得吓人,面对的又是心爱的人,每日里需索无度,今日分离在即,更是用尽了手段,除了身下不住顶动,双手又在杨翼身上各处摸索,弄得他一次次欲仙欲死,直至失去意识。 
柳春山把昏睡的情人抱下床,清洗一番再抱上去,吹熄灯烛,搂抱着人,却久久未能入睡,末了只好深深叹息:我要照顾你一生,别的人全部放弃,只是不知你是否如我一般,就认定了一个。 
第二日,柳春山被柳玉林和杨翼等人送出庄门,先前他很平静很冷酷地没有回头,最后还是忍不住打马跑回来,将杨翼叫到远处,问道:「你不会趁我不在时偷跑吧。」 
杨翼无语对苍天,过了一会才有力气回道:「就算我跑了,你也有本事抓我回来,是不是?」 
柳春山点点头,对杨翼笑了一笑,飞也似地去了。这书呆以前曾以逃跑为乐,那时自己天天在他身边,抓回容易,后来他又大着肚子,想跑也跑不了,但自己这次是出远门,书生的思维和他江湖人的又的确不太一样,万一这书呆哪根筋不对又逃了,抓回可不易,想到这,他又以传音入密对杨翼威胁道:「若我回来时你不在,我就发寻人帖子,说你是我老婆。」 
杨翼闻言彻底无语,几点离愁别绪也因之消失殆尽,他耷拉下双肩,抱着杨笑恨恨回了庄,柳春山那混蛋也不想想,儿子在碧柳庄,他能跑到哪里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儿子跟着自己一个穷书生颠沛流离,穷苦一生,不过,那禽兽临走时只想着他跑不跑,对儿子不闻不问,看来以后须得培养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了,若柳春山待儿子不好,他再跑不迟。 
 
 
柳春山到泰山派时正好赶在典礼前一天,泰山派大弟子于阳亲到门口迎接,一进大堂,张景海便自太师椅上站起,捋着胡子笑道:「柳庄主,别来无恙。」 
此人声若洪钟,偌大的厅堂也因此起了共鸣,显见是内力浑厚,厅中诸人纷纷露出佩服之色。柳春山面无表情,只躬身一揖道了一声「张掌门」。声音不大,淳厚稳定,不似张景海的张扬,却另有一种气度,加上他身材高挑,眼神凌厉,往那里一站,整个人气势非凡,霎时便成了焦点。一旁的张娴娴早就红了脸,趁机大胆的盯着意中人,心头如鹿撞。 
前来观礼的人此时已到了大半,武当掌门鹤翔道长丐帮帮主陈九等人也在座,柳春山团团一揖,算是见礼,归坐后,鹤翔道长便说起一件武林公案,余人或附合焉,或惊奇焉,或提问焉,以各种方式显示了与鹤翔道长的交情和自己的博闻广识及在武林中的地位,唯柳春山默然端坐,他本性就不爱与人交接,也不耐江湖事,听到这些应酬的废话更是厌烦,众人七嘴八舌之际,他就已行功行了一个小周天,然后起身告辞。 
「柳庄主,请稍等。」张娴娴急忙追了出来。 
柳春山虽冷傲,但也做不到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与已无怨无仇的姑娘难堪,只得停步,只见眼前的姑娘比自己足足矮了两个头,但不失秀美,在武林中绝对算得上一流美女了,若是杨翼瞧见,必直呼好看,然后以书呆子的温柔腼腆骗得人家好感,进而搭上关系,这也是他不放心杨翼的地方,那人虽待,却很吸引人接近,说不定哪天别人有心勾引,他就带着儿子跑了。 
张娴娴站在柳春山面前,脸蛋微红,扭绞着垂在胸前的一缕秀发,半晌才道:「听说柳庄主的佩剑是龙泉宝剑,小女子想看一看。」 
柳春山解下佩剑递上,既是个女子,不便计较,让她看就是。 
张娴娴抽出剑,剑气森然,眼前人一张玉面映在剑上,更见俊美冷然,顿时心跳得更急,剑是什么样一点也没看清。柳春山自是知道姑娘的心思,却一点也不欣喜,若不是这丫头动了别样心思,自己何须跑来此地,还要想办法不伤人家姑娘面子的解决,真是麻烦。 
等了半天,不见张娴娴还剑,柳春山只好伸手,一言不发要剑。 
张娴娴恋恋不舍把剑递回去,脑中尚在想着别的搭话借口,柳春山已道一声姑娘请便,快速走了,她只好怏怏转回,逼父亲想办法提亲。 
典礼当天,江湖豪客云集,礼毕,自然是大宴群雄,柳春山一反常态的没有闷头喝酒,而是向人群中张望,寻找目标,不久,就看到一少妇怀抱几个月大的婴儿坐在右面席中与人谈笑,他眼睛一定,就是这婴儿了,当下装作解手,不经意的走过了少妇身边。 
少妇名陈金儿,与夫君李银星合称金银双侠,江湖中颇有名气,也受邀参加典礼,因舍不得丢下刚出生不久的孩儿,于是一幷带来,这小婴儿一直十分乖巧,不料酒宴中不知何故,忽然哭闹不止,百般哄不好,李银星夫妇大急,闹了洒席事小,就怕是得了急病,孩子太小,可是不好治。席中也有几个擅医术的,然而看了半天,婴儿仍是大哭,众人束手无策,连张景海等人也被引了过来。 
正忙乱间,柳春山越众而出,很熟练地抱过婴儿,拍拍捏捏,又喂了热汤,婴儿哭声渐低,不一会止哭,吮起小手来。这一手一露,众人皆惊, 
「柳庄主医术高明,请受在下一拜。」李银星夫妇十分感激,柳春山一摆手,淡淡说道:「无妨,这是小儿胃凉致痛之症,适当穴位按揉再喝点热东西就好,在下犬子也只几个月大,不久前就得了此症,也是此法治好。」 
他一语惊四座,众人目瞪口呆,年纪轻轻的碧柳庄主居然有儿子了。 
半晌,还是张景海老江湖,很快镇静下来,捋着胡子询问道:「原来柳庄主已喜得贵子,老夫竟未前去道贺,不知庄主何时成的婚?尊夫人又是何方人氏?」 
闻言,柳春山一向冰冷的脸上显出愁容,轻叹一声道:「她本是我一个一起长大的丫头,在下从小就对她心存爱慕,但她却嫌在下性子古怪,是以一直未能确定名份,生下犬子后,她越发不能容忍在下,竟落发出家,在下舍不下她,却也不愿强迫她,只得随她去了,今后在下只能全力照看犬子,终身不娶,才算全了对她的心意。」 
他话未说完,张娴娴已红着眼眶,扭头跑走。张景海暗暗摇头,女儿好没福气,幸好未曾心急提亲,否则被人当面拒绝,何等丢脸。 
柳春山见目的已达,便抬袖装作拭泪,再低头一揖向张景海告辞,满面愁容的匆匆去了。余人欷感叹一番,想不到孤傲冷漠的柳庄主居然是如此重情之人呐,不一会宴席重开,又是筹交错,张娴娴的悲泣,张景海的不快全被掩盖,欢声笑语之际,有一位开镖局的朱灿献上了一份贵重的贺礼──几十枚新鲜玉米。那时玉米仅在极少地方才有种植,味道奇特好吃,与中华古有的稻黍大不相同,是稀罕物。张景海大喜,另人留几枚做种,余下当场煮了,分与主席上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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