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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出书版)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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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是小觑了师兄的能耐,师兄用毒多年,也服毒多年,就算没有解药,那些药服下后也会与他体内存在的毒性相抵,发挥不了极致作用,迅速散开。
 
  小春想,改明儿个得调上十倍的分量,给他师兄服了才行。否则天天这么闹法,还没回到神仙谷,自己可能就先被大师兄累死了。
 
  寻着寻着,来到了大堂,天香楼早打烊了,小二掌柜的跑得一个不剩。小春拾起那对卖唱父女遗落下来的琴,愣愣地看着,拨了两声。
 
  突然的,想起了娘。
 
  想起娘后,又想起了爹。
 
  想起了爹后,无可避免的亦想起了云倾。
 
  离开云倾将近一个月了,不知道京城的他是否安好,有无按时服药?
 
  如果行的话,他真的想留在云倾身边见他吃完全部的药剧毒全解以后再走的,但想终归是想,事实却容不得他继续留下。
 
  抱着琴,小春茫然走着,方才还记挂着找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抛下了云倾,云倾现下心里头想必、想必是深深恨着他的吧!
 
  小春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坐在屋檐之上。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只觉得有风的地方凉些,似乎能吹散他眼眶里的热。
 
  月牙儿高高悬在天上,只剩那么一点,或许明日就消失得丝毫不剩了。
 
  小春拨起琴弦,嘴里缓缓唱出幽思曲调。
 
  「……数不尽相思百转愁肠深处……望不穿秋水一方潸泪似麻……」
 
  他想着云倾的眼、想着云倾的眉、想着云倾的好、想着云倾那些日子的一颦一笑,想着许久以前他也曾唱过曲子给云倾听。
 
  原来要离开了,才知相思有多深。
 
  原来要到见不着面了,才知相思真会令人落泪。
 
  「看不完红尘俗事几多纷扰……爱憎灭鸿鹄爪徒留人间……」
 
  悠悠琴声在夜里寒风中飘荡,和着小春清润却有些沙哑的嗓音,闻者失神。
 
  躲进房里好一阵子却不见小春追来,却听见夜半鬼叫的兰罄打开窗,见到小春高高地坐在屋檐上,膝上架着琴,一边哭一边唱着曲子。
 
  看着屋顶上那个人的模样,兰罄有些受不了。
 
  他觉得吵、觉得难受、觉得胸口砰砰砰的让他喘不过气来、头疼得快炸掉。
 
  遂而,他转身拿了盛水的洗脸铜盆,用力地往屋檐扔去。
 
  兰罄这一招,又狠又带劲。
 
  屋檐处「哐……」地一声巨响传来,接着「哎呀……」一声惨叫,上头那个喝得醉茫茫的人没稳住身子,就这么地给个铜盆砸下来,掉入下方花圃之中,发出砰然巨响。
 
  最后,一切终归平静。
 
  兰罄白了花圃里趴着起不来的小春一眼,关上窗,走回床上盖上棉被便睡。
 
  但后来翻来翻去却辗转难眠,以为是灯火没灭太亮了的关系,兰罄爬下床来吹灭油灯,然后又过了好一会儿,居然还是睡不着。
 
  想了下功能,他最后开了窗从二楼跳下去,找到花圃里已经陷入昏迷的小春。
 
  一把旧琴散得四碎,小春握着其中一条琴弦,紧紧闭着双眼,脸色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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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兰罄不自觉地喊了声。
 
  他抓起小春的脚踝往花圃外拖,从花圃一路拖往楼梯口,接着「叩叩叩叩叩……」地朝二楼拖去,也不管小春的脑袋瓜子磕在木阶梯上,发出多大的声响。
 
  回房后,兰罄将小春仍上床。
 
  这时自己也困了,打了个呵欠后爬到床上,把小春往里头挤去,跟着盖上棉被便入了梦去。
 
  小春则时昏迷得连痛也不晓得了。
 
  京城,端王府。
 
  夜深了,这晚,是个无月的夜。
 
  云倾匆匆得由外赶入寝宫,有些仓皇,有些急迫,拿了天青色的瓷瓶出来,倒出红色药丸,以水送服。
 
  服药以后,瞥见白色的床缛干净而整洁,没有人弄乱,也没有人动过。
 
  忍不住,云倾走到象牙白的床旁,抚着里头那个人曾经睡过的白玉枕,摸着曾经和他一起盖过的那床被褥。
 
  还在恍惚中,小春走了这事似乎像在做梦一样。
 
  药,就放在房里,每到这时候他便会记着赶回府里来。
 
  以为像以前一样,一回来,便会有个人笑嘻嘻的等着他,替他拿药、替他斟水,一定要看着他将药吞下去才安心。
 
  然而往往回过神来才想起,那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那个人离开时说过,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今生今世……」云倾喃喃念着。今生今世,是多久多长的时间,而他,得等到那个时候。
 
  「小春,我一直照你所说每日服药,我听你的话了,不让你伤心了,你回来好不……」
 
  他念着,念着。
 
  念着那个笑起来洒脱张狂的人,念着以后不会再让他悲伤难受的话语。
 
  原来失去一个人,是这般通彻心扉的事,他如今晓得了,晓得小春那时失去至亲的痛,可是他晓得,小春却不会再回来了。
 
  握着手中瓷瓶,云倾神色恍惚地走着,他走遍端王府内小春曾待过的地方。
 
  小春的药房。里头还存放着小春细心搜罗而来,为他解毒所用的草药。
 
  小春的厨房。小春曾经在里头煮过几次酒酿汤圆,喂他吃过几口。他那时说不喜欢甜的,隔天,小春就做了鲜肉汤圆。汤圆汤圆,小春说,是个好意头,叫作团圆的意思。
 
  小春的水井。
 
  小春的莲花池。
 
  云倾一路走过,而后静静伫立在莲花池前。莲花全凋谢了,只剩一池清水,清水底下满池腐泥。就像他一样,没了小春,便似乎从骨子里都败烂腐朽了。
 
  站在池边吹着冷风,等不到那个人回来,他站了整整一夜又一日。
 
  天亮了,而后天黑了。
 
  他突然不晓得如此活着究竟有何意义,该留在他身边的人走了,也带走赖以存活的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云倾不解,喃喃念着,心里头的痛越涨越大,塞满整个胸口,让他不知所措。他愤怒地朝着莲花池大吼:「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留下来!」
 
  云倾慌着、乱着、苦着,不知道如何发泄心里的痛。
 
  紧握着手里的瓷瓶,力道大到三个月已经过了一个月,要是撑过这最后的两个月,完全解掉月半弯了,那他和小春之间便再没有任何联系,毒解了,小春便真的不会再回来、不再看他一眼了!
 
  猛地一惊,云倾回过神来。
 
  不行,他绝不允许这事发生,小春是必须回到他身边、不能离开他的!
 
  抬起手臂,云倾奋力将瓷瓶往莲花池一扔,远处水面上溅起水花,涟漪一圈一圈扩散开来,瓶子连同里头的解药,消失在池面之上,没入池底。
 
  站在池边,忽见水天一色的莲花池映照着天上的星子,在夜漫无际的黑暗里,璀璨地闪闪发光。
 
  他觉得,那真的好像小春的眼,带着笑时,望着他时,就是这般引人目光。
 
  夜太深,风冷水冷,吹得人心寒。
 
  失去解药,月半弯在此时毒发了,然而云倾只是一味运功强压。
 
  小春不在,一切便再也无所谓。
 
  撕心裂肺的疼翻天覆地袭来,强以内力压下的结果,让云倾喉头一甜,呕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云倾望着远方,希望能见到那个不知在哪里的人。
 
  如果他看见了,必定不会忍心放他一个人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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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他就可以抓住他,将他捆绑起来关进牢里,一辈子都不让他离开。
 
  然后无论怎么等,却都等不到那个人出现。
 
  云倾再也受不了了,他对着远处怒吼着:「赵小春,月半弯还是毒发了,你看见没有?你的药根本没用,治不了我!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还不回来替我做新的解药?赵小春你看见没有,你带走了我的解药,你绝了我的生路,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云倾最后才认清,那个人真的不在这里也没有藏起来,他是真的看不见,也不会再回来了。
 
  「赵小春……」云倾声嘶力竭地喊出了最后一声。
 
  他的解药只有一个,叫作赵小春。
 
  可惜小春不知道。
 
  他失去了解药,便再也活不了。
 
  活不了。
 
  「禀……禀告主人……敬王来访。」
 
  云倾正值毒发之刻,身旁的白衣侍卫不敢擅越雷池,只得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道。
 
  云倾血红的双目朝那侍卫看去,侍卫吓得连忙低头,不敢直视主人面容。
 
  「敬王来干什么!」云倾怒吼着,鲜血沿着嘴角缓缓流下,「不见!」他又呕出了一口血。
 
  「主人……属下是否需要为主人请御医前来?」侍卫提心吊胆地小心问着。
 
  「滚!」云倾道。
 
  侍卫连忙退了下去。
 
  云倾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体内如刀削铁烙的疼,令他几乎使不出力。他歪歪斜斜地回到寝宫中,回到那张曾经留过小春体温的床铺上,倒了上去。
 
  被褥间还留着淡淡的药香味,云倾将头埋入其间,闻者那儿几乎快要消失的余香。
 
  敬王又来做什么?如果没有这些人,小春也不会离开他。如果没有这些人,小春说不定还留在他怀里。如果没有这些人,现下看他疼,小春说不定正喂他吃着药。
 
  吃药、对啊……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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