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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前朝事 作者:c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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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杀了荀彘,”关靖一愣,柳阳丘失笑道,“若真要杀这个人,他又何劳大人出手?罢了,我也不劳大人为他忧虑,”见到关靖知晓实情后的神色,柳阳丘仿佛才觉得不枉此行,“他在路上结识了一群椎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令那群壮士心有所向。二月前徒步至善无县营,请求入军。个个年长于他,却皆尊他为 ‘大兄’,荀彘因此有所收敛。他既然能忍辱负重,我想他也有他的打算……此为他的近况,若大人愿意回信,明日我再来。”
  他顿首后起身告辞,走出门时忍不住提醒道:“千里传书,小人请大人多多思量,切莫只言 ‘君子善余亦善’之类的情话。”他顿了顿,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他那卷尺牍,大人也请多看几眼,可否?子都君?”
  听见这个称呼,关靖怔了怔。欲留柳阳丘住下,可对方说还有其他故人要见,便只好只身回到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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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打开治焯的书信,他伸手轻触木简上的墨迹,忽然目光一凝。那个人看似不经意的言辞之间,每一句倒数第二字竟连成了一句话。
  “仆偶遇淮南王旧部,安确屯兵,四处走动赠诸臣重金欲反。此讯大好,然君先按下,且等仆立据再奏。”
  关靖皱起眉头,那个人身份微贱,仍把这么大的事揽下。可关靖在关内一无交好,二无死士,淮南国更不曾去过。要如何助力于他,倒非易事。
  何况眼下麻烦一堆,田蚡虽然告病不上朝,可左内史公孙弘在朝议时动辄就提名问他,偏偏刘彻也愿听他的言论,从不阻止公孙弘这一举动。而他的观点,公孙弘时而不遗余力褒赞,时而又大肆反驳。虽然早就料到公孙秋兰以贤人之名举荐的人,多少有点来者不善。但她也摸清以治焯的性情,绝不会无故出尔反尔。如是为自己竖起了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对象,令他十分困惑。而且,他自从被拔擢为大中大夫后,不少朝臣频频来巴结。如果不予理会,少不得在朝中树敌;若是与他们迎来送往,又恐怕无意中结交了心怀叵测之人,或遭到刘彻忌惮。
  真不知道当初治焯是如何把这些人情拒之门外的。
  除了朝政之外,他还依治焯先前的建议,拜常侍郎东方朔为师,常常要赶在他酒肉佳人的间隙里,请教学问,忙得晕头转向。此刻要找到什么人替他到淮南国秘密打听这些事,还真是有心无力。
  如今郭涣又向他托付了灌夫之事,田蚡究竟会如何上奏?此等外戚纷争,刘彻又会给予众臣当场议论的机会么?
  边关之事,听闻匈奴营中出了一名新锐将领,名叫阿斜儿,大概年纪相仿之故,霍去病扬言要斩其首以谢王师……
  这日深夜,就在关靖被诸多烦心事和对雁门关那个人的思念担忧折磨得辗转反侧,无法阖眼时,听见三省室外传来石驹小心翼翼的声音。
  “主人,有客密访,您睡了么?”
  “何人?”
  “水太医。”
  关靖翻身而起:“快请!”
  水河间一改平日素衣宽袖的装扮,一袭全黑的夜行衣,若是被人捉住,少不得要细细过问他究竟是何目的。
  但就神色而言,他依然是那谨小慎微的少年模样,伏在中厅案边,战战兢兢,关靖请了几次才抬起头来。
  “太医不顾犯夜之过,找关靖有何吩咐?”
  听到“犯夜”二字,水河间的眼睛微微闪烁,振作半晌才说:“大中大夫请恕河间冒昧……下官无人可托,昔日治焯……大人……于河间有恩,而今大人被贬,下官走投无路,想必大中大夫与治焯大人同心同德,所以……”
  关靖知道他说的“有恩”,是指前次受田蚡爪牙驱使,在治焯汤药中投毒,事发后治焯不责反赞其“首孝悌”之事。
  少年吞吞吐吐,关靖安抚道:“关靖与治焯多次承蒙水太医救治,您何必客气。关靖若能为君走牛马,也是理应回报的分内之事。”
  “唯……唯……不敢,不敢……”少年又踌躇半晌,才道,“丞相遣人再次找到下官,令下官调制慢毒……下官不敢拒绝,却,却也不敢害人……”
  关靖一怔,问:“欲毒何人?”
  “下官不知。”
  “前次人主岂非说过,若有人再胆敢令太医为虎作伥,向人主直言便是?”
  “怎么敢……人主以孝为先,丞相可是太后胞弟,只要不是谋反,任何错误,人主也不可能治舅父死罪啊!”
  关靖眉心又皱了起来,沉吟道:“既是慢毒,丞相何以检验太医调的毒/药是否奏效?”
  水河间眼中积满泪水,嘴唇颤抖道:“以一年为期,明年此时若他加害的人不死,下官及家人命将不保。”
  又是这一招!
  关靖心中怒火腾起,他站起身在中厅里往返踱步,忽然之间,计上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卷四十九    间毒计
 
  次日,田蚡果然现身西宫北阙下。
  等候上朝的百官见他竟纷纷下拜,在朝文官中只有关靖对他长揖见礼。
  田蚡走过关靖身边,眯起笑眼道:“大中大夫……两月一迁,高升好快啊!”
  关靖微笑回敬道:“仰仗丞相助力!”
  “哦呀,岂敢岂敢!”田蚡边走边望着前方,目不斜视道,“真正助力的人,岂非曾在您枕边?可如今呢,昔日中丞府更为大中大夫府,旧人是死是活都不知……我还是好自为之,否则,怕哪日丞相府也易主喽!”
  四周田蚡党羽望着关靖,窃窃私语什么“纣王因妲己失国,中丞莫非也因难过美人关而失位”、“其心叵测啊”之类,令关靖心下一顿。
  上朝之后,田蚡就奏请刘彻,说:“灌夫今为庶人,却每日食客数百,动辄观天象,画地域,不知在谋划何事;且他横暴颍川郡,抢女夺财,令百姓苦不堪言。请陛下命廷尉立据以查。”
  关靖正要履行对郭涣的承诺,上前反驳,刘彻却先是问候了田蚡的安泰,接着便道:“丞相职内之事,何必奏请,您来查办便是。”
  再来便议其他事,关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退朝回邸宅后,郭涣已在中厅等候多时,听完关靖转述的话便愁眉不展。
  恰逢水河间再至宅中拜访,说田蚡令他当日必须回复,否则灌夫之事,他也会被牵连进去。
  中厅中一时愁云惨雾,关靖三缄其口,最终忍不住道:“我有一计,不得已而为之……”两人目光立刻明亮起来,他深思半晌,道,“丞相害人匪浅,偏偏正道无法惩治。水太医,他称病三月,病情是真是假?”
  水河间点头:“风邪入体,伤风不断。但通常伤风七日,最长不足月便可痊愈,何况丞相用的是最上品的药,养尊处优,亦无其他顽疾。依下官所见,丞相之疾,每愈之际便再次伤风,似故意为之。”
  关靖与郭涣对视一瞬,郭涣便接道:“他日日进补,但就小人观测,确有数次沐浴之后便走进风中静立……真是难为他了,称个病还要自损肌体!”
  关靖笑道:“谁让他是重臣,又是人主舅父?不动点真格,岂非欺君?可他那么做,又是为何?”
  郭涣思索道:“丞相府戒备森严,小人探听总不真切。不过,前几日诸王朝觐之际,淮南王到他宅中说是探病。小人伏在墙头,听见淮南王怒骂 ‘又是他们!坏我好事,此信义再建,难!’,田蚡劝他收声,想是他们反计败露,对方不复信,而他也想避过这个风头罢!”
  关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继而对水河间道:“君且应允丞相之命。”
  水河间犹疑,见关靖神色中也是不确定,他不禁问道:“大人说有一计,究竟是……?”
  关靖问他:“丞相命您调的慢毒,可有解?”
  水河间道:“唯,毒皆有解,但毒性却有快慢,快不及解,如鸩;慢则无妨。然人之脏腑并非铜铁,服入慢毒,再以解药,虽不致毒之剧,亦会造成其他伤害。”
  关靖冷笑道:“把丞相欲予他人的药,赠予丞相服入罢!”二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接着道,“丞相要的毒,您给他假的,相反,丞相既然日日进补,在他的补汤中置入他欲加害别人的慢毒,可否?如此一年下去,他人无伤,丞相毒发,也就无暇伤您了。”
  水河间先是被这个计策点亮了眼睛,接着却又惊惧起来,半晌无话。
  关靖既然说出了口,也就不想再挽回。他问郭涣:“丞相食饮可有试毒?”
  郭涣点头道:“唯,宅中用膳以银器,他处食饮则入口必以银针试之,银器、银针若不改色,则再以人试。现今为他试毒之人名唤 ‘柯袤’。”
  “是什么样的人?为他试毒可有怨?”
  “据小人所知,柯袤之父曾为田蚡家臣,老死被田蚡使金厚葬。袤年方十九,承父愿,愚忠者也。为田蚡挡刀堵毒,心甘情愿。”
  “他身边竟有这种人?”
  关靖皱眉沉吟,郭涣看出他不忍祸害别人,道:“投毒之事,小人愿意一试。”
  关靖大惊:“不可!”
  “请主人放心,”郭涣笑了笑,“既是慢毒,需长期以投,若您亲自出手,一则良机难觅,恐毒更慢,难保水太医;二来,长久行动,万一败露为这种人死了,可太不值得。”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说,“我会自惜,太医的解药我一定按时服用。”
  水河间惊讶望着郭涣,眼中畏惧之色平息下来。
  关靖欲阻止,郭涣却按住他的手道:“无非略伤脏腑,为了我国相,小人死千万次也可。请您就莫再担忧!”
  水河间见状,也对关靖道:“郭兄大义,对河间也有大恩。”他转向郭涣,俯身拜下,“我必定尽力减少毒于郭兄的伤害,若您因此抱恙,河间亦不独活。”
  关靖见二人都无法劝阻,深思半晌,最终长叹一声:“此事如果败露,我自会担负全责。二位也请小心谨慎,一旦有变故,立马全身而退,关靖就重重托付二位了!”
  三人在室中低声商议计划,直到天色昏暗,水河间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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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田蚡的车马驰向西宫途中,经过关靖的邸宅时,被一阵喧哗吸引。
  他低声命御者“慢行”,伸手将舆帘撩开一线,只见一名青年赤/裸着上身跪在关靖府邸南门,似在请罪。
  关靖从门里走出,翻上马背,冷冷对他道:“昔日见你通音律,留你助茶余饭后之兴,哪知君倒研究起旁门左道来!我处不留你,你走罢!”
  随着车舆前进,田蚡视野转到青年正面,欲放下舆帘的手一顿,自语道:“郭涣郭公仲?”
  只见郭涣双目赤红,一再求道:“大人勿怪,小人实则为大人忧心……小人……小人知错,求大人大量,小人亦无处可往啊!”
  关靖已拨转马头,朝门吏丢下一句:“他若再喧哗,鞭笞逐之!”便往西宫驰去。
  郭涣唤道:“大人!大人……”
  田蚡的车走远,大中大夫府邸的门吏对郭涣裸/露在初春寒风中的肩背挥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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