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住了个小可怜 作者:木味八
Tags:虐恋情深
我不由地笑了出来,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我一个人响亮的笑声。
"你过的很好吗?"
鬼魅一般地声音突然响起,我抬头,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简直像一张纸,风一吹就可以飞起来。
那身影在暗处,看不清脸,只看见披散的长发,凌乱的衣著。
"你是谁?"我仍然装著天真。
那身影慢慢走进,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捂著嘴,想尖叫可是发不出声音。
绫微。
那个风情万种绝色无双的少年到哪里去了。
我看著面前这个苍白而憔悴的人,脱口而出:"绫微──"
绫微的头发像是稻草一样披在身上,衣服脏而邋遢,我认出,那是失火那天他穿的那件睡袍。
他突然一笑:"还记得我?脑子很好吗。"
我捂住嘴,已经出来的话没办法收回。
他一步一步逼近我,我向床里退,他爬上了床,伸手摸我脸上的疤,摸我光秃秃的头,脸上还是笑容:"莲可,怎麽办,你的脸怎麽办?"
我想推开他的手,可碰到他的膀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压在了我的身上。
"莲可,那把火可真好,把什麽都给烧了,可惜可惜,怎麽不把你也给烧死。你看你,现在那麽丑,还准备靠什麽去诱引皇上?"
他的脸甚至靠在我的脸上,那上挑的眼睛里射出刀子般的光。
刀。
尖而冰凉地东西抵在我的脖子上,我低头,看见那银色的光。
"本来想用这把刀在你脸上划上几道,现在看了是不用了。"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那麽,用它来做什麽好呢?莲可。"
我反倒是冷静下来,绫微的眼神混乱而疯狂,我一边小心地向床头挪动一边说:"绫微,发生什麽事了?你先不要气,慢慢与我说。"
绫微笑的更加疯狂,美丽的脸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他用刀划著我的衣服,很快,薄薄的布料便成了布条,他笑著说:"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这个毁容了的家夥是怎麽勾引皇上的。"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反而愣了一下。
我低头,身上布满的疤痕,看起来惊心动魄,煞是骇人。
他低下头,在我胸膛上的一块黑色的疤上舔了一口,皱起眉头:"味道很差,为什麽皇帝会喜欢?难道皇上换胃口了?"
他自言自语,拿起刀就向自己的膀子上划去,我赶紧打开,可还是慢了一步,刀甩到了床下,他雪白的膀子上鲜血淋漓。
他睁大了眼睛看著伤口,又抬头看我,眼泪突然都是泪水:"好疼!"
他拽著我的衣服,鲜血弄到了我的身上,他说:"为什麽他喜欢的是你?"
我一头雾水:"谁?"
"别装傻,是皇上,他每日都在你这里过夜。"
我吃惊:"没有!他每日只在我这里呆不到一个时辰便离开。"
绫微茫然:"那......那......怎麽会......他......去了哪里?"
我从床头的小桌子上拿了金创药,因为我的伤日日都要用药,我对这些瓶瓶罐罐都有了认识。
我将药涂在绫微的伤口上,又将自己已经成布条的衣服撕下给他缠上。
绫微看著我做完这一切,泪水一直没有停。
那美丽的眼睛变得通红,像是一只脆弱的小兔子。
我又撕下一块布条(可怜的衣服......默),将绫微脸上的泪水擦去,绫微抬起头看著我:"你知道吗?自从那场大火後,皇上再也没找过我,我一直睡著下人的屋子里,连衣服都没有。"
"皇上把我给忘了一般。"
"而你,却装著失忆,享著富贵。"
"皇上再也不见我。"
"皇上最爱听我唱歌看我跳舞。"
"你会什麽?你连站都站不直。"
"你那麽丑,而且越来越丑。"
"皇上曾说我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像丝一样滑。"
"他迷恋我。"
"那个晚上,皇上一听见你的呼救声,只披了一件睡袍便冲了出去。"
"你昏迷的时候,他一直陪著你,不眠不休。"
"你到底是什麽?你到底是谁?"
"为什麽会有那场火。"
"你在害我是吗?"
绫微胡言乱语著,突然像发暴了一样猛地扑上来,死死掐著我的脖子。
血红的眼像是要裂开似的。
"你为什麽不死,你若死了,皇上一定就会来找我!"
"皇上最爱的人是我。"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脖子上爆出了青筋,手臂上的鲜血流到了我的嘴里,腥而苦涩。
"为什麽?!"他嚎啕,我突然想起了冷宫里那个疯掉的妃子。
我躺在床上,任他掐著我的脖子,却一点都不想反抗。
我们其实都一样。
我们其实都一样。
连自己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生命如指尖的蚂蚁,即使捏碎,一阵风就能吹去。
绫微是被一阵凌厉的掌风打落在地的。
他的头撞在墙上,流了一脸的血。
我被安昭陵抱住,宽大温暖的怀抱仿佛能替我挡开一切风雨。
我从缝隙中看见绫微,他在笑。
满脸的血,染红的白袍。
太医给我端来一碗黑色的汤水,热气腾腾,好言好语劝我:"九王爷,喝点这个压压惊。"
我木然地端著碗,药汤顺著喉咙留下,却尝不出一点味道。
也不知是苦是甜。
一切痕迹都被清理地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一个叫绫微的人来过一般。
安昭陵当时点了我的睡穴,我昏昏沈沈倒了下去,不知道後来发生了什麽,等醒来,就有一碗药汤在伺候著。
我没有问,我仍是假装什麽都忘记,什麽都没看见。
剩下来的日子,我都安分地在床上度过,直到我能下床走路。
头发已经长了出来,虽然还是很短,脸上的疤痕也在灵丹妙药的治疗下淡了很多,安昭陵来看我时会捏著我的脸说:"莲可又变好看了。"
他还是来去如风,我记起绫微说的那话:"他每日都在你这过夜......"
我这里?
我下了床,腿还是有些发软,很久没有动,两条腿细的像麻杆。
我披著白色的袍子,在穿梭在宫殿里,这袍子已经不同与我曾经的那衣物,袍子上用银线绣的华丽而繁琐的花纹,在阳光下一照,闪闪发光。
我站在熟悉的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恍若隔世。
苏夜唯在院子里的一棵樟树下摆了一张桌子,树荫使他的脸模糊不清,可那挺拔清瘦的身姿依旧,身上还穿著洗得发白的长袍,看起来孤寂而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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