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住了个小可怜 作者:木味八
Tags:虐恋情深
我不解,抬头看他。
安昭陵把玩起那银块:"宫里的东西底部都有特殊的标记,你日日生活在这里,反而没有注意。"
一块镇纸被扔到了我的面前,不偏不斜,使我看起来底部的小小刻章。
"你将东西托人拿出去当,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是那个宫的东西,那时我还在奇怪,你要银子做什麽。"他不轻不重地说著,我的冷汗湿透了衣襟。
他站起来,我条件反射的缩成一团,意料中的拳打脚踢没有下来,我有些惊异地抬头,安昭陵背过身去:"你,从什麽地方出来,就回到什麽地方去!"
声音没有波动,我却看到他的肩头在微微耸动。
我心中一凉,安昭陵是真的被伤了心,我这一进冷宫,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再出来。
我什麽也顾不上,在地上爬到他的脚边,抱著他的腿:"皇上!皇上!皇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我一糊涂,什麽都喊了出来。
他给了我一脚,这几年,他从未动对我动粗,可在这刹那间,那些疼爱、宠溺都成污泥。
十年。
时间就这麽不紧不慢地流走。
至此,我与安昭陵相遇,整整十年。
这十年若有祭,也是血和泪的盛典。
充斥著死亡、暴力、残忍......
我短暂的小半生。
那些侍卫的殴打,这是皮肉上的折磨,我从小便习以为常。
我没死,是他留情了。
可谁有是天生就该死的,我用了这麽多年的时间来成为他的一个游戏,一个木偶,一个丑角。
最後却连离开都不能。
还好......还好我还有死的自由。
我躺在冷宫的土地上,突然微笑,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什麽都没变。
快死了吧,我感到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似乎随时可以飘忽到云霄。
疼痛都已感觉不到,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离去的脸......娘、安昭陵、苏夜唯、绫微、时熙......
时熙,突然时熙的脸放大放大,变得真实,真实到看得见眼睛的睫毛、看得见眼泪的惊恐。
身体被人不停地晃,耳边是谁在喊叫。
"莲可!莲可!"
我真的浮了起来,飘在空中,身体没有动,四周的景物却在不停地向後退。
我用了全身力气侧过头,看见一个坚毅的下巴,耳边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响著:"莲可莲可......"
好吵,我只想睡去,再也不要醒的睡去,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一梦十年。
那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莲可莲可莲可......"
我终是被从黑甜的梦乡中唤醒。
一睁眼,立即被一双大手拉近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只听心跳如鼓,是夜唯?我终於见到夜唯了,我欣喜地抬头,却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是......
那唤醒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莲可,你终於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这是......时熙?
我有些不确定地轻轻唤了声:"时熙。"
这是时熙,一个陌生的时熙。
当年那个脆弱美丽的少年不见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英挺的青年,脸上却有著风霜的印记和细细碎碎的伤疤。
时熙的个子已经长得很高,肩膀宽大而厚实,给我的气息不再是那个如水般婉转,而是蓄势待发的危险。
他喊来了太医,给我把了脉,又对伤口做了检查,我低头看看,伤口都已得到妥善的处理,时熙看著太医扯下纱布给我在伤口上敷药,手紧紧地握著我的手,把我的手勒的生疼。
时熙吻著我的额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突然笑著说:"我已为你、为自己、报了仇。"
看著我疑惑的目光,他笑著说:"等你养好伤,我再细细对你说。"
时熙一直很忙,这几天,陪伴我的只有太医和宫人,我确定我现在仍是住在宫里,可安昭陵呢?
我问太医皇上怎麽样,太医却噤若寒蝉。
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终於等到我等下床,时熙来了,带给我一件衣服,是一件绣著龙纹的黄袍。
我惊恐地看著那袍子,时熙笑著说:"莲可,这是你的,是属於你的。"
他半强迫我穿上那黄袍,拉著我的手,来的一个地方,我无比熟悉的地方,就是那个关著我的冷宫小院。
门口御林军林立,看见我们,皆跪下行礼,时熙视而不见,带著我走到里面。
甫一打开那小屋的门,就见安昭陵坐在一张椅子上拿著毛笔在......画画?
他听见有人,转头看看,竟然眉开眼笑地向我们扑来,我惊得直向後退,可安昭陵竟然扑到在我的脚前,扯著我黄袍的底拜高兴地嚷嚷:"父皇父皇你看,我会画小鸟了!"他兴高采烈地将那张纸举到我的面前,上面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麻雀。
时熙在一旁冷笑著说:"他的心智已退到三岁,如今,只是个三岁的孩子。"
我看了看在我脚边欢笑地安昭陵,再看看一旁嘴角上翘的时熙,只觉得天翻地覆。
时熙看出我的不适,搂住我的腰说:"我们走吧,我慢慢与你说。"
安昭陵却使劲拉住我的衣摆:"父皇父皇,我会听话的!父皇父皇,不要不要我了。"
这麽大的一个人,竟然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我这一觉,到底错过了什麽。
时熙向安昭陵踢了一脚,安昭陵翻倒在地,却不敢上前,只蹲在那里嚎啕大哭,样子全无。
时熙关上门,将哭声隔绝,然後笑著贴著我的耳边道:"如你所见,他就这个样子了。"
我抬头看时熙,却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时熙却看著那大门:"我离开後,无时无刻不想著报仇,我的父亲为了这个王朝,将一生献在了边疆,可他的儿子却被这个国家的太子,压了那麽多年。这已不是我一个人的耻辱,这是我一个家族的耻辱。"
他那长长地凤眼眯起:"那日,我借他的寿辰,向他敬酒,将我在江湖上得到了药,下在他的酒里,他喝了。"
我低下头,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安昭陵看著近十年未见的时熙,该是多麽的欣喜,就是谨慎如他,也不会有一点怀疑。
一杯酒,一个人。
时熙不仅是下了毒,他还早就与那几个被安昭陵排挤的皇子联系上,那些皇子对安昭陵恨之入骨,他们的背後也自有势力,时熙巧妙地将他们联合起来,还有些在朝廷上持重的大臣,他们的儿子曾是安昭陵旧时伴读,安昭陵幼时对这些人都是随心所欲,爱打就打爱骂就骂,那些大臣虽然不说什麽,可都看在眼里。
谁家孩子不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人天生就是贱。
安昭陵登基这几年,暴戾而自负,早有大臣心怀不满,尤其是状元苏夜唯不明不白死在皇宫,更是激起千层浪。
时熙所做的,只是将他们融在了一起。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时熙的父亲时将军,手握天下大半兵权,时熙承了父职,自然有人肯自动向他那里靠拢,如今,天下势力最大的,其实是时熙。
他需要一个傀儡,一个有脸有面却听话的傀儡,我便成了最好的人选。
时熙将我抱到龙床上,笑著说:"莲可,从此以後,你便是这个天下的主子。"话说著,他却压在我的身上,解开我的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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