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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君 作者:公子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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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小修,我的......"正满心期待着有人喂的人立刻不满地来讨。 
"是么?"头一低,悠闲地喝口汤,陆恒修奇道,"我怎么不知道?" 
"小修......" 
 
崔家的小公子也曾来访,众人都到了,唯独他姗姗来迟。陆恒修留心看了看,错银镶宝珠的凌云冠自两边垂下长长的留缨,青衣衣摆上用丝线暗绣了祥云翠竹的纹样,人如松,发如墨,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一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地扫来,傲气凌人。刚一进屋就把其他士子比了下去。 
他拱手对陆恒修道:"晚辈见过陆相。" 
连声音也是冷泉般的清冽,口气疏离。 
陆恒修说:"恭喜崔小公子高中,来日前途必不可限量。" 
掀了掀嘴角算是回个客套的笑,崔铭旭回道:"不敢,不过是比落榜好些。" 
此言一出,傲得屋内的其他人也有些看不下去,撇着嘴低声道:"切,徐状元也还没这么张狂,不过是比我高了一名就这么......" 
 
新科进士们走后,齐嘉才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边。 
陆恒修招呼他进来坐:"小齐大人来了,刚刚就听下面说了,怎么请您您不进来?" 
"我......下官方才有些事。"齐嘉道。低着眼看手里茶碗上的花纹,欲言又止。 
"齐大人有事不妨直说。" 
齐嘉是个直性子,有什么事都写在了脸上,看他为难的神情,陆恒修就知道他一定有事。 
"那个......"齐嘉抬头看着陆恒修,问道,"陆大人这次可有打算收哪位进士做门生?" 
每逢科举之后,进士们总要寻位朝中重臣作老师,一来是在朝中有个依靠,尽早领会为官之道,二来也是结一份人情,便于游走官场。更重要是希望能得老师提携,早日位及人臣。故而,朝中众臣间都免不了有番牵扯,或是同门,或是师生,面上有一份情份将来有所求时也不致于太难堪。及至谁谁谁因何升迁,谁谁谁因何落难,谁见风使舵,谁口蜜腹剑,恩恩怨怨的事各人心中都有一本帐。诸如黄恩泰等几位阁老,更是故交满朝,门生满天下,尊一声"阁老"既是敬仰也是忌惮。 
"下官资历尚浅,恐误人子弟。" 
陆贤相在世时选徒甚严,不过收了两三个,故而相府门前反较其他各家更清静些。现在到了陆恒修这里,总觉得自己还需别人来教导,哪里敢去教训别人? 
"这样......"齐嘉沮丧地垂下头,双手捧着茶碗,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那......那就不打扰陆大人了。" 
"崔小公子天资聪颖,才干非常,齐大人勿需担忧。"陆恒修道。 
齐嘉一怔,手里的茶碗一跳,慌忙抓牢了捧在掌中,结结巴巴地对陆恒修道:"不......不是......我、我就是......我问的是徐状元,徐状元,呵呵......" 
"哦,徐承望,徐状元。"陆恒修见他不肯承认,不愿难为他,便顺着他的话说道,"徐状元为人淳厚方正,倒是能合方载道大人的脾气。" 
"是,是呀。下官也这么觉得。"齐嘉讪讪道。 
被陆恒修的目光打量得坐不住了,放了茶碗要告辞。 
陆恒修也不留他,只是看着他孤单的背影苦笑。 
 
戏台上敲锣打鼓地演着才子佳人的戏码,风流倜傥的书生,明艳动人的小姐。太后边看边道:"以后让他们少演些,看看宁瑶都看成什么样了?就是整天看戏闹的,先前是她自己吵着喊着要嫁状元,现在有了状元又不肯了。真是,戏台子上的戏哪有真的?打哪儿来这么些个文采又好又俊俏的状元?要不怎么都说前头的顾太傅是人中龙凤呢?不就是因为少呗。一窝一窝养的那是野鸭子。这回还算好的,先帝那会儿,哀家还见过六十多岁的独臂状元呢!就是前两年告老还乡的潘大人,人家那时候孙子都这么高了......他游街时人家那个闹哟......" 
辰王爷接道:"是啊,当时都这么劝她来着,小丫头都没听进去。旨意还是她央着我从陛下那儿请来的呢,现在可好了,本王两面不是人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席下的永安公主红着眼圈哀叹,"陛下圣旨都下了。可苦了我的瑶儿......" 
太后见她如此,便软了口气:"行了行了,模样虽然丑了点,但都说人品不差。宁瑶嫁过去后,是决不会亏待她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强求不来的。" 
永安只能无奈地点头。 
 
宁瑶公主下嫁这一日,轰动了京城。 
原先还有人说状元郎长成这个样子,公主是绝不会嫁的。连徐承望自己也几次找过陆恒修,说是公主金枝玉叶,高攀不起。 
辰王爷跟他道:"现下城墙上的皇榜都褪了颜色了,你说还能再改吗?难道你还嫌弃公主不成?" 
徐状元忙说不敢,牵着公主拜天地时还是惴惴而又拘谨的样子。 
这样的场合总是少不了应酬敷衍,陆恒修不好这些,待礼成后就悄悄避了出来。退出观礼的人群时,看到崔铭旭站在人群的不远处,高冠锦衣,高傲而不屑的神情。齐嘉跟在他身侧,嘴巴一开一合,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崔铭旭并不搭理他,冷着脸仿佛与他不相识。 
路过春风得意楼,人们都去看状元娶亲了,又是白天,楼下的门都关着,街上也冷清了不少。春风嬷嬷倚在楼头正"啪啪"地拨着算盘珠子,见了陆恒修便嚷道:"哟,陆相爷呀,怎么不去看状元娶媳妇呀?啧啧,怎么就你一人?那个穿黄衣裳的公子呢?啊呀呀,上回真是不好意思,还硬要了您一件贴身衣裳做信物,不是嬷嬷我小气,实在是欠账的人太多,奴家都怕了。还好还好,那位公子后来把衣裳赎回去了,您拿到了么?嘻嘻......" 
想起那一晚及第二天清晨的事,陆恒修满脸飞红,招呼也顾不上打就闷头走了过去。那件衣裳,被那个谁收着呢。每次笑嘻嘻地说要给他穿回去,哪一次不是穿到一半又脱掉的?想起来就气得牙痒痒。 
身后的春风嬷嬷还在喊:"陆相呐,下个月咱家飘飘就要许人家了,您来捧个场呀......" 
 
走到了路口拐一个弯,横空里凑过来一张笑脸,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 
"朕就知道朕一走,小修一定也呆不住。"黄衣的人手里摇一把纸扇立在跟前笑得阳光灿烂。 
"你不是回宫了么?" 
徐状元好大的福气,娶妻时能得皇帝也来露个脸。当然也就只露了个脸,看着拜完了天地就急着摆驾回宫。连累得新郎官刚从地上爬起来又硬生生跪了下去。 
"朕也想和小修拜天地。"宁熙烨眨着眼看着陆恒修。 
"......"一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厚脸皮,大街上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把情话说得理直气壮,陆恒修又羞又恼,回身进了一家酒楼。 
酒楼里正有说书先生在说书,小长桌上放一块惊堂木,银发长衫的老者手中执一面纸扇,把太祖皇帝起义称帝的故事讲得跌宕起伏精彩纷呈。 
底下就有人议论,太祖皇帝是盖世的英雄,文韬武略,阵前如何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帐下又是如何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曾有一次兵困围城,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一夜间城外又凭空多出万千兵马,本该被困在城中的他赫然出现在了阵前,威风凛凛,仿佛天帝麾下的神将。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方在马背上夺得这一片大好河山。 
又有人说太宗皇帝也是圣君,精于治国,长于安民。百废待兴时振农业,兴工商,取良士,重能臣,二十年间政通人和,四海升平。 
文宗皇帝、仁宗皇帝、景宗皇帝等等,大宁朝历代多出贤主,或守业有成,或开疆拓土,都是要流芳百世的一代仁君。 
最后提及先帝德宗皇帝,又是了不起的明主。继位时尚是幼弱少年,却精明强干,甩脱了辅政大臣的挟制独干出一番大事业。德宗帝之前几代皆属顽主,荒废朝纲,危及国本,更有其他宗室子弟意图谋反篡位。德宗皇帝内理朝政平息叛逆,外讨北蛮解除边境之危,更重用陆明持、方载道等一批刚直名臣,实可称中兴之主。 
酒楼中人生鼎沸,将历代有为君王一一议来,宁熙烨愣愣地执着酒盏,眼睛盯着斑驳的桌面,笑容僵在了脸上。 
忽有人道:"那当今皇上算是个什么君?" 
"无功无过,不过是个庸君。"有人淡淡道,"这也是祖上积德呢。" 
宁熙烨眼中一凛,僵硬的脸上飞快地划过一丝愧色。 
陆恒修看着他脸上神色变幻,桌下的手移过去握住他的: 
"家祖受太祖皇帝厚恩,出生入死随侍左右,被太祖皇帝赞为忠顺贤善,更许下陆氏万世为相之诺。居功之伟,陆氏一门再无人能企及。灵宗皇帝暴戾,群臣莫不敢谏,惟陆相仗义直言,被杖毙于廷上,世人敬其耿直。哀宗皇帝无心政事,常推诿于臣下,当时陆相日理万机,积劳成疾,病逝于朝堂之上,众臣感怀。家父辅佐先帝,一生寄情国事,天下皆知其贤。" 
宁熙烨抬起眼来看他,凤目中满是疑问。 
"与列祖列宗相比,我不过也只能落‘平庸'两字,既非天生聪慧,又不能持身以正。若非祖上庇佑,怕是连科举也未必能考取,怎么能为一国之相?但是事已至此,懊悔也无用,惟有克勤克俭,努力用功,不求声名显赫,但求无甚大过,否则,黄泉路上无颜再见列祖列宗。" 
陆恒修握着他的手缓缓道。 
"小修......"宁熙烨方才明了,他刚才的心思都落入了陆恒修的眼里,所以他才如此这般来排解他的郁闷心绪,不禁情动,反握住他的手颤声道,"朕......朕......" 
"你现在就做得很好。"虽有时顽劣,有时任性,有时不务正业,但是至少,秉烛批阅奏折时众人都看在眼里。众臣也常说,陛下勤勉。 
"恒修......" 
"嗯?" 
"朕现在就想亲你。" 
"哐当"一声,哪一桌的桌子翻了? 
众人回头看去,好一身华服呀,怎么沾了一身酱油汤水? 
 
 
 
 
第十七章 
 
 
陆家二少奶奶金随心怀孕了,一边嚷嚷着没力气泛酸水头晕想吐,一边蹿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买回一院子有用的没用的,光是小孩子衣裳就拉回了七八车,陆家小少爷怕是长到二十也穿不完。相府门前一夜间开出了三四家卖小孩玩意儿的。 
陆恒俭抱着算盘直心疼,拉着金随心的袖子哀求:"我的姑奶奶,你这哪里是生孩子呀,花出去的银子都能铸起三四个这么大小的人像来了。" 
奈何金随心如今有孕在身,俨然被捧成了相府里的又一个祖宗,连正在故乡静养的陆老夫人也星夜兼程赶回来,列祖列宗前点三炷心香,感谢祖宗庇佑,陆家终于有后了。回过身来就"随心、随心"地叫着,笑开了一脸菊花褶子。 
陆恒俭被堂上两个女人拿眼一瞪,只得把满腹怨气吞进肚子里,抱着算盘乖乖缩在一边,笑得比哭还难看。 
宫里的太后连夜把宁熙烨叫了去,绣着百子千孙图的帕子捏在手里挥过来又挥过去:"听说相府的二少奶奶有喜了,啊呀,连相府都有后了......昨儿个哀家又梦见先帝了,先帝都不愿搭理哀家了......啊呀,相府都有后了呀,相府的二少奶奶有喜了呢......" 
翻来覆去这几句,口气比藤上的葡萄还酸。 
宁熙烨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她叫了来,搭头搭脑地跪着听她抱怨,没听几句就打起了瞌睡。太后气得怒火和着酸意一起往上冒,"撕拉"一声,绣着百子千孙图的丝帕愣是被扯成了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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