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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番外 作者: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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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老残又问:“若是此间事了,发现只是虚惊一场,你有什么打算?”
  赵如磨嘴角浮起一个虚弱的微笑:“也许削发为僧,常伴青灯古佛吧。”
  二人沉默下来,老残知道,这样幽深隐蔽的情感纠葛,赵如磨说的不是全部。最后说了一句,“卫老爷子的身子骨自上次进了监牢之后便一直不太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但此刻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一早,赵如磨起了一个大早,收拾了东西,一个人慢慢往县衙走去。路上一个行人也没,四处寂静得很,只有远处的吆喝着、偶尔的犬吠声以及脚下沙沙的踏雪声,走到一半碰到了卫微。
  赵如磨遥远地看到了卫微,不吱声,也不停顿,继续往前走?微微看到了赵如磨,也不打招呼,脚下不停,眼珠不错地盯着赵如磨。直到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卫微才回旋身子,调转方向,跟着赵如磨往前走去。
  赵如磨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但是没有回头。卫微落后赵如磨半步,不紧不慢地跟着,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赵如磨的侧脸。他看得太用力,以至于分不出精神头注意脚下的路,脚底差点踩空了也不知道,亏得赵如磨突然伸手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卫微盯着赵如磨因为回身伸手而转过来的脸,惊奇地发现:赵如磨脸上长年不变惨淡的笑脸已经卸下,此刻正对着他的是一张平淡无波严肃的脸。也许是因为天寒,也许是因为清晨,也许是因为无人,卫微心里想:他总算收起了那副人见了惨淡的笑容,因为那样虚假的笑容挂在脸上配着那一双悲伤的眼睛,让人一看生出一股错愕与怜悯之情。此刻面前这张脸虽然不笑,至少是真实的,仿佛回到了南山,那时候他就是一自己喜爱的古板严肃的少年。
  赵如磨扶了卫微一把,也不说话,见他站稳了继续往前走去,只是放慢了脚步,不时回头看卫微一眼。因为卫微大概在落后半步的位置上,赵如磨每次回头看脖子都要扭好大的幅度,不禁皱了眉头。微微见状赶紧往前迈了一大步,与赵如磨并肩而行。
  两人就这样时不时看看对方,慢慢的走着,也不说话。四处静寂无声,没有行人,连吆喝与狗吠声都远了,入耳的只有脚下沙沙的踏雪声。周围白茫茫一片,让人生出一股天地间只余两人的错愕之感。卫微心里想:果然如此,原先我就想着,下雪天与你走在路上,是极好的,即使不说话也行。之前没有机会验证,今日有幸体验一番,果然如此。一时又陷入回忆中,不能自拔。
  两人这样走了一段,眼看着县衙出现在视野里。卫微停住了脚步,看着赵如磨步伐稳当,头也不回,朝着县衙的方向越走越远。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在他的肩上,大风吹打着他的衣袂纷飞。
  门子见到赵如磨,打了招呼,见到他身后驻足凝望的人影,多嘴说了一句:“怎么,天下这样大的雪,卫少不一块儿进来躲躲风?”
  “你能看到他?”
  有那么一瞬,赵如磨诧异的神情让门子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聊斋小剧场1
 
  赵家郎君来到京郊别院的时候,刚好二十五岁半。
  二十五岁半有时候就是人生的一半,而他的确在这时候做了许多重要的事,比如说爱过一个人,被家人反对。和家里安排的姑娘定了亲,又中途变卦。最终被赵家扫地出门,来到别院居住。
  他来的时候冷冷清清,没有人相送。东西也少,只带了一个包袱,几本书。他自己心里清楚,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因为他是赵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了。父亲心里疼他,遣他来别院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劝说?只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没有家族的栽培,不会有他的今日,他如今愧对家族的栽培。但是为了不负此心,家族与父亲的期望只能辜负了。
  京郊别院是赵家的一处产业,赵家家大业大,奈何人丁不旺,大房在京师,别的几房遍布各地。赵家在各处都有许多产业,平常只余一个老妈子看着。京郊别院就是这样一处所在,位置偏僻,平常少有人来,只有一个天聋地哑的老头看着。
  赵家郎君到的时候,看到树木参天,郁郁青青,别院内还有一大片竹林,起风时竹叶刷刷作响,夜里听了怪寒碜人的。来时便有人说,这别院太幽静,竟像一处没人的所在,他也不在意,只说要的就是幽静。真见了这么荒凉的地,还真是有些被惊到了。当然也有人说这院子之所以没有人住,是因为闹鬼,他是个百无禁忌的,不过一笑置之,并不相信。
  一开始住下还不习惯,当然,并不是生活有什么不便利。别院虽然偏远,周围数里没有人家,但有一条官道,每一天都有送来新鲜出炉瓜果与食材,再由老头烹饪。院子是老式的的结构,看样子修了有些年头了,但是还能住人。他有时候觉得比在家中时还自得些,唯一的坏处是找不到说话的人。看家的老头天聋地哑,除了收拾屋子与做饭,经常见不到人。有时候饭热腾腾地摆在桌上,做饭的人却不见了踪影,甚至让他生出一种怀疑,莫非这饭是田螺姑娘做出来的?但是他出自大家,大家族中常有这些坏事,他见多了也就不怪了。
  一开始一个人怪寂寞的。虽然他之前也是冷淡的性子,不热衷与人交接,但不意味着他一个在红尘中打滚的大活人,能够一下子接受与世隔绝的日子。他一开始很不习惯,特别想找老头说说话。其实也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交待,只是一个人闷得慌。但是老头老是找不到人,即使有机会碰到了了,对着个天聋地哑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久而久之,他终于失了这样的兴趣,开始一个人四处溜达。
  于是他开始在别院里乱串,没事的时候四处溜达,而他没事的时候又真是太多了。别院是按照几十年前流行的样子修建的,假山小湖一个不少,至今仍能看出设计者痴迷苏州的园林。他四处闲逛,倒是发现许多有趣的地方。比如别院阁楼上有个小藏书室,种类丰富,竟然能见到现在市面上不常见的古本。之前的主人想必也是一位好风雅的名士,别院还藏有上好的文房四宝,赵家郎君特意试了,还能用。
  于是不出几个月,别院内几乎所有土地都被他踏遍了,除了那一片竹林。竹林十分茂盛,白日里能看到泛出碧绿的光来,让人想要一探究竟。但赵家郎君从不去竹林处打转,古语有言:“竹林多妖邪”,他虽不尽信,到底心怀敬畏,不愿去打扰。
  于是赵家郎君来到别院几个月,见无人说话,便按着上午对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帖子习字,下午读书,晚间作文的规矩作息,如此过了几个月,过的好不惬意。
  除了赵家郎君和老头外,别院里的确无人。
  赵家郎君一向是各事上谨慎的,用的物什放在何处一向记得清楚。所以,当他发现不是前天放的好好的砚台后天移了位,就是被扔在纸篓里习字用的宣纸第二天奇迹般地出现在书桌上,而看门大爷老头一向不涉足书房时,他恍然间明白,莫不是遇见了传说中的山魈?赵家郎君少时涉猎广泛,也看过几本鬼怪志异的书籍,知道些蒲氏青山黑林间故交的传说,不过他素来是个胆大的,听时也不放在心上,未承想今日竟然真的遇见了。
  赵家郎君混不在意,见这山魈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恶作剧,无甚恶意。忖度着这山魈如小孩子般胡闹,不理他,他觉得无趣,自然丢开手。于是将此事放在脑后,如平日般过日子。
  赵家郎君猜的不错,京郊别院的确无人,却住着一名精怪。 只有一点,这精怪不是山魈,而是一只不知是什么的,名艳鬼。
  艳鬼在别院住了好几十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别院位置偏僻,平常少有人来,也少有人住,所以自艳鬼搬进来住以后,别院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地盘了。但凡别院住进来什么人,艳鬼不喜欢,便经常弄出些恶作剧,那些胆小心多的不敢再住,再不济遇见个马大哈注意不到这些,他就在夜晚现出青面獠牙,吓走了一两个。久而久之,别院闹鬼的名声传了出来,更没有人敢住了。至于看门的老头怎么不碍艳鬼的眼了?那是艳鬼自恃身份,不与草木一般的人一般见识。所以,在赵家郎君来之前,艳鬼倒是独占了别院好一阵。
  赵家郎君来别院之前,艳鬼自个儿呆的有些寂寞了,又舍不得几十年没离的窝,就希望有人来耍弄。赵家郎君生的平常模样,来的时候穿了一身素色长衫,年纪轻轻,却带了一身看透红尘的萧索味道。艳鬼一看就很喜欢,细皮嫩肉,很好塞牙缝的样子。
  一开始,艳鬼当然是很珍惜的这个好不容易才出现的玩具,任赵家郎君折腾,就像看猴耍。赵家郎像个傻子似的在别院东看看,西瞧瞧,看似镇定,实则心怀揣测,艳鬼就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后来,赵家郎心渐渐安定下来,每日固定作息。艳鬼每天对着一张平淡无波的脸,无趣得紧。这之后才生出许多事来。
  不久赵家郎发现除了书房及卧室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动了之外,这山魈见自己不理不睬,愈加变本加厉地折腾。比如:赵家郎安睡之后有时会发现床莫名在晃,或者听见明显的来自上方的呼吸声,而上方除了空荡荡的床梁还有什么呢?面对直线升级的挑衅,赵家郎深呼吸,默念:君子不与妖怪一般见识。翻个身,紧闭眼帘,睡了。
  如此这般,反复多次。
  等赵家郎与艳鬼混熟以后,艳鬼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比如,赵家郎出浴时,莫名看见空中悬挂的毛巾飘至身前,隔着雾腾腾的浴桶上方冒的热气。赵家郎百年不变的冰块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接过悬着的毛巾,沾了水,大把向前方不存在的人影泼去,怒吼道:“还让不让人好好洗澡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知道吗!”
  虽然泼来的水半点也不会溅到身上,艳鬼还是灵巧地闪个身避开,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非男非女,煞是好听。
  虽然好不容易胜了一次,艳鬼得意了好久,但他是只自视甚高的,此等把戏,可一而不可再。他独自在人间游荡数十年,阅人无数。这段时间的相处倒令他对赵家郎越发地感兴趣了。这位郎君小小年纪,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同时带了厚厚的不知多少层的面具,他很好奇如果把这些面具强行撕下,这位郎君会是什么模样。
  人类是这样一种生灵,他们将强烈的爱憎隐藏在心里,只以伪善的面孔对待他人或者别的生灵。殊不知越强烈的隐藏,会遭受到最强烈的反弹,在毫无意识的梦中。艳鬼来到床铺边,伸手抚摸进入梦乡的人的年轻的脸庞,紧皱的眉头,心里想:凡人无法看破颠倒梦想,更何况是满腹心事的你。看你连睡时都不得安稳,会梦见什么?
  艳鬼不是寻常的精怪,身负十八般技艺,包括入梦。月光洒在窗棱,洒在毫无知觉的不眠者的脸上,可是谁又知道这一晚发生了什么?
  转眼数月,从萧瑟的秋天来到别院,与山魈打打闹闹,转眼已是阳春三月。自上次浴桶毛巾事件后,山魈有几日没有出来折腾。赵家郎心里想:莫非真是只知书达礼的精怪?几天没折腾还真是难得。又见天气晴好,有意出门踏青。虽说是被赵家扫地出门,到底不是囚禁。前几个月没有出门是因为赵家郎生性惫懒。既然天气好,他又有这样的意愿,于是收拾了个包袱,择日不如撞日,出门了。
 
  聊斋小剧场2
 
  既然天气好,他又有这样的意愿,于是收拾了个包袱,择日不如撞日,出门了。
  春日里踏青这事,须得携一壶美酒,与二三故友作伴,一路上吟诗作对,走累了随意找一处地方歇了,照流觞曲水的法子饮酒,若有奇遇,一同入山访美才有趣。赵家郎君是极静的性子,又不好杯中之物,于是自己一个人带了一壶水,几块干粮,往别院前小山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累了歇一会,渴了喝口水。入耳的是鸟语莺啼,眼见的是青山绿林,好不惬意。赵家郎沿着小溪逆流而上,一路上遇见几个砍柴的樵夫,捕鱼的渔女,停了下来颔首致意,交谈了几句。走到晌午的时候听见山顶寺庙钟声,自己还在半山腰上,揣度着今日肯定不能往返,便打定主意往回走,兴尽而返,也不觉得遗憾。
  走在下山的路上,一个剃了光头的小和尚肩上挑着两个空水桶飞一般地沿着石阶往山顶方向跑。赵家郎君看见,笑着打趣道:“小师傅,可得快些,不然赶不上午饭了,小心脚下!”
  那小和尚头也不回,轻快地“哎”了一声,没几个鹞跃,就消失在视野中。
  赵家郎君沿着石阶往下走,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沿着石阶往上走,见了赵家郎君,顿住脚步,仔细端详起来。
  赵家郎君也停下脚步,任他打量,笑着问:“怎么,道长也是上山化顿斋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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