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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作者:梓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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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祺焱送尽宾客,便向洞房而来,那里红烛高照,一片融融。轻轻推开门,慢慢道:“小姐先请歇著,我还有事,在书房里过夜。”便转身欲退,闻得一声轻笑,不由一愣。 
  但见尤瑞郎揭下头上的红巾,撇撇嘴笑道:“还想吓唬王爷呢!” 
  祺焱有些愠怒,只道:“新娘子呢?” 
  尤瑞郎向床上一努嘴,道:“睡得正香呢。”又笑道:“王爷只关心新娘子,就忘了兄弟麽?” 
  祺焱一惊,道:“老七出事儿了?” 
  尤瑞郎走到门边,痞笑道:“事儿倒没出,只喝醉了,吐了个天翻地覆,连肠子心肝都吐出来了,能改名叫唐三藏了。” 
  祺焱听闻只是醉酒,心也略略放下,只道:“有劳尤公子照看!” 
  尤瑞郎上前一步,道:“我倒没什麽,只七爷身上不爽利,四爷要过去看看麽?” 
  祺焱略一踌躇,道:“新婚之夜,倘若外出,不成体统。我明天再去看他。” 
  尤瑞郎轻笑道:“自然,王爷的名声要紧。那麽……”他一躬身,像风一般掠过去。 
  祺焱却进门坐下,喝了两碗温茶,他酒也多了,头脑胀得难受,自己慢慢揉著太阳穴,轻声呢喃:“我为求何?” 
  尤瑞郎偷偷跨进胭王府,一手在脸上忙忙碌碌地捣鼓,又将自己偷的祺焱的衣裳披挂起来,转身笑道:“老七,四哥来看你了!” 
  尤瑞郎进屋门时,我便要醒,朦胧里见一修长俊逸的身影过来,脑子里不作他想,喃喃道:“四哥!” 
  四哥坐下来,握住我的手,眸光如水,轻声道:“又折腾自己,还难受麽?”我摇摇头,道:“没事儿。”眼前又是金星四冒,也没敢起来,只道:“四哥是今儿成亲吧!那现在就是花烛夜了。” 
  四哥伸手把我的头发抿上去,道:“无妨!” 
  我翻身向里,施著性子撒娇:“四哥快走吧,别耽误了良宵。”便听他微微叹气道:“良宵,我同你才有良宵。” 
  我心中一笑,猛然坐起身抱住他的肩膀,见他脖子里透著些许红,便摇晃著道:“我知道四哥的心意,四哥快回去吧,让人知道了不好,老二还看著你呢。” 
  四哥低头在我额上一亲,我心中暗骂一句,只道:“四哥要做大事情,更要小心翼翼。”便见四哥闪身出去。 
  我重新躺下来,心中默数,刚数过十,便听尤瑞郎的笑声:“七公子好些了麽,我过来看看。” 
  我有气无力地答道:“不好,快给我指点风水寻坟地吧。” 
  尤瑞郎那扇子在我额上一敲,笑道:“会说玩笑话了,那麽便是好了。”又拖了一张软椅在我床前,自己蜷上去,咯咯发笑,十分得意。 
  我不愿开口打击他,一个小孩子想安慰我,这份心思已经够了,便笑道:“这麽高兴,可以评诗论画的心思也够了。” 
  尤瑞郎略一沈吟,笑道:“那我起头,论论诗画之别,虽说它们各有千秋,诗作终高些,比如: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这里头的三声该怎麽画?又如疏影横斜尚可入画,暗香浮动怎麽落笔,难道真要画两只蝴蝶飞来舞去,失了雅致幽深的意思。” 
  我一笑道:“幸好当世未有吴道子之流的画圣,不然也要被你气死。” 
  他愈发得意起来,絮絮说个不停,乌七八糟的不经之谈倾巢而出,我只含笑应对,後悔决了他的堤坝,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一会儿,他索性脱了鞋,把脚搭在我身上,一手拿个小巧的茶壶,时不时地抿上一口,惬意非常,快天明时候,他便钻到我脚那头,笑道:“徐孺下陈藩之榻。”竟然四仰八叉地睡过去。 
   
 
君临天下 45-46 
 
 
  过了几日,我方在宫里见到祺焱,他面容疲倦,眼下有些发黑,眼睛也双得厉害,不由道:“四哥!” 
  祺焱呆了呆,低声道:“老七,好些了麽?” 
  我嘻嘻笑道:“灌多了马尿,足足睡了几天,也解了乏,现下精神著呢。”转身施施然走了。 
  不久皇上下了旨意,要我协同祺翰打理吏部事宜,治天下如烹小鲜,也到了该大刀阔斧整治的时候,这天下交给谁,也不应当荒废了。 
  渐渐深秋,风一天冷似一天,我倒与祺翰同处同入,相处得多起来,祺翰曾笑道:“原先不知道,现下仔细看看,眉毛鼻子生得一模一样。”也不顾忌我,天天出入祺臻府上,他自己的府第成了摆设,我偶尔也同他一起,去吃祺臻。祺臻的厨子,皇子里头是最出挑的,说句实话,连御厨房都比不上,只这话只在私底下说说罢了。 
  祺臻的身子几乎干了,只剩下一口气吊著,不知什麽时候啪嗒一声掉下来,化在土里。他倒十分想得开,精神好了便指使人们帮他搬书,誊写,集册。该上缴国库的上缴国库,该保存的打上封条,该出集的送去印制,该烧毁的一把火扔上去。 
  去的时候,可能赶上他焚书,我说古人讲究惜纸墨,你这麽折腾,必遭报应,祺臻蜡白著脸,笑道:“总比落在不该的人手里好多了。前些日子南阳出了个女干尸的案子,一个盗墓的把刚下葬的千金小姐给作践了,倘若活著,还能有所反抗,死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清白的名声也没有了。这书就是死了的魂魄,落在腌臢人手里,生死由他了。”他果然古怪,清洁出病来了,说什麽雪为梅魂魄,书乃人精神的鬼话,祺翰倒没说什麽,只劝著他静心修养,莫要滥耗精神。 
  祺臻不光古怪,也更像小孩子了,偷偷摸摸拿了块红盖头给我看,得意非常,他靠著长枕喘息著笑:“我现下轻薄了,忍不住显摆,七哥,你知道麽,我同他定下三世之盟,结发恩情,黄泉为友,指天不负!”我心里羡慕地咬牙切齿,还有嘴上说恭维他的话,哪里是三世之盟,应是百世约定,生生不相忘。 
  尤瑞郎虽住在我府上,但天不亮就出去,深夜方归,也绝少见面,不知道为祺焱办什麽差事,这麽用功。林岱仍是日日读书,一心上进,我本想劝他不必如此,到时候超濯他补进那个衙门的差即可,可见他如此勤苦,也就罢了。又因天气渐冷,让他搬到我的东厢,因著我府里人丁少,其他的院子俱闲著,越是拖著,越不愿修葺,夏天时候,草丛已可没人,听说里面蛇虫无数,只没一个肯变成妖精花魂之流,悄悄溜进我的书房,叮叮咚咚地弹上一曲。 
  有次,祺焱邀我过府叙话,我正同周正青斗蟋蟀,玩兴正酣,十分不耐,告诉传话的人七爷忙著呢,便继续观战。接连几次,我都没去,只说差事紧,顾不得,过了天亲自过府谢罪。祺焱的人传话道:七弟为朝廷,为皇上分忧,四哥十分欣慰,务要因四哥误了朝廷,切切!我也只一笑,置之脑後。 
  苏芙秋几次书信劝解:七公子勿要意气用事,亲二爷远四爷,皇上哪里喜欢自己的嫡君是孤家寡人。又道:千错万错,只七公子心里还肯挂念,就什麽错也没有了。前路浮云多变,七公子也应惜著现下才是。 
  我长叹一声,让人备车,现时便过去。到了祺焱府上,只道祺焱出去了,马上回来,王妃请七爷进去。 
  我整理下衣裳,扶了扶头上的玉冠,坦步而入。颜容瞿手里正挑著副梅花胜雪的绣花样子,见我进来,盈盈笑道:“兄弟里头,嫂子最後见得是七弟,知道七弟忙得紧,没敢打扰。” 
  我因笑道:“嫂子哪里的话,是我早该来拜会才是,杂务缠身,轻慢了嫂子,真真该死!” 
  颜容瞿便命人去摆家宴,笑道:“一时匆忙,恐怕不成体统,七弟见谅。” 
  又闲话几句,祺焱便回来了,见房里坐在我,眸光一闪,只道:“老七来了,请苏先生一同过来,布上家宴。” 
  颜容瞿轻笑道:“已经吩咐下去了,王爷只管歇著。”又沈吟道:“世子们年纪小,我命厨房煎了汤,又滋补身体,又清脑精心。”起身一福,带著群丫环嬷嬷出去了。 
  我站在屋里,有些局促,自找话道:“四哥有了王妃,府里边边角角也舒坦了,不像我那儿,乌眉黑嘴,洗不干净似的。” 
  祺焱跨过我,自己斟了碗茶,抿了一口才道:“今儿得闲过来,真是金贵,平日里我请都请不来,真不知道烧对了哪支高香,今天竟然见著了。” 
  我苦笑道:“原王妃在的时候,我也不怎麽来,现下又有了王妃,没什麽事,跑过来干什麽。” 
  祺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十分不屑我的言语,把我甩在当地,自己躺到屏风後的软榻上假寐,我在屋里转了两圈,从蜜饯盘里挑了颗蜜枣吃,又喝了两口茶,才走过屏风,轻声道:“四哥倦了麽?不然我便回去了,四哥早早歇著吧。”(老七够坏的──梓寻注) 
  祺焱猛然坐起身,冷笑一声,道:“老七的差事要紧,千万别耽误了,四哥这儿是官路,想什麽时候趟就什麽时候趟,还能由著性子踩,只小心著别脏了脚。” 
  我叹了一口气,每次到最後都是我没理,便陪笑道:“四哥哪里的话,尽是揉搓我的心尖儿肉,一刀杀了我,岂不干净!”看了看壁上悬著口龙泉宝剑,便摘下来,半跪下身,双手托剑直直送到祺焱手边。 
  祺焱气得两手发抖,身子乱颤,脸上登时红上来,目眦欲裂,反手抽出宝剑向我肩上砍来。我没料到他真动手,本能地滚地闪开。 
  祺焱站起身,手持宝剑指著我,怒声道:“好,好,好!你真伶俐,说出这般话来,我不杀你,你,你,给我出去,以後再踏这大门,我就自决於你眼前!” 
  我没料到他竟这般激烈,我若负了他,必遭剖心挖胆,挫骨扬灰,禁不住心下一甜。看他脸色怖人,急忙跪行几步,抱住他膝盖,轻声道:“四哥要杀就现在杀了我,不然祺毓一辈子都缠著四哥,死都不放。” 
  祺焱身体晃了几晃,颓然坐下,盛怒之下,伤神劳身。我轻声抚慰道:“四哥真的不知道我麽,我一身一心,还不是在四哥手上,我不来这府里,不想看人新婚燕尔罢了,四哥体谅吧。” 
  祺焱低头抚上我的脸颊,叹道:“这个我知道,你是吃苦的。不过,不是我编排你,普天之下,只你率**人,高兴了便甜言蜜语,不高兴了就甩袖子走人,欢喜了怎麽也行,恼怒了谁也不顾。纵然你说我胸怀华山之险,城府深厚。你自己又何尝让人省心省油,你随意所行,哪里管旁人生死饥寒,骨销肠断。”我默然无语,埋头在他腿上。 
  便有丫环过来,道晚宴已摆好,遂入席。苏芙秋已经到了,见我过来,含笑不语。两三杯醇酒入肚,王妃便命人带过话来:酒虽养人,多饮伤身,王爷,七弟还是多用些参汤吧。 
  我索然无味,命人收了杯子,熬得极苦的参汤与祺臻府里的不能比,咧嘴咂舌笑道:“嫂子贤德,四哥有福了。” 
  祺焱低头把一金黄的蜜果夹到我碗里,转言尤家瑞郎。我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他,神出鬼没的。” 
  祺焱道:“他忙江湖上的事了,总有乱七八糟的新教出来,有些镇压,有些安抚,他算是江湖中的皇帝了。” 
  我因道:“前朝也有像他的人,姓董还是什麽,记不清了,此人根本不会武功,书生一个,竟然也把那些绿林好汉们搓扁揉圆,如若小儿。” 
  又谈了几句朝政诸事,零零碎碎,煞是费心,随手定下几个章程,我便起身告辞了,苏芙秋一直送我到大门,轻声道:“七公子现下就这麽难过,以後四爷继承大位,坐有後宫三千,又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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