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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作者:梓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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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轻的身体随我的动作颤抖,振奋,高亢,那里也极尽火烫奋发起来,箭在弦上,引而不发。我却懒得调弄自己,只跨坐在他身上,慢慢压下身子。 
兴许太久不问情事,一进去便火辣辣的一阵疼,隐有热流涌出,我脸色一下子白下去,只笑道:“剩下的便看汗王的功夫!” 
赫戈哲则十分兴奋,用力抽送起来,双手按住我的髋部,犹不尽兴,空气中渐渐浮起浅浅的甜腥气,似曾相识。 
我浑身冷汗纷纷,眼前一阵阵幻像丛生,芜杂缤纷,看不清有什麽,只是色彩变幻无比,如陷魔阵,又如陷深冰烈火九重天地,天光地火,一齐燃烧,放眼过去,灰烬如雨。 
耳边隐隐传来赫戈哲的一声低吼,便倒头栽下去,无知无觉。 
赫戈哲兴致所至,本顾不上什麽,只有眼前莹白细润的肉体和若有若无的低吟,刚略尽兴致,想整兵重来,却见身上的人倒下去,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忙不迭将自己抽出,轻声呼唤,陡然发现那人身下鲜血,浸染被褥,一种奇异的痛苦厮磨自由自在地升腾,湮灭所有游戏的心意。 
欢愉与痛苦同时攀升,相互交织盘旋,各逞威风,各自消融,如春风化雨,如夏雨逐秋,如秋叶化土,如冬雪流冰。人与人间的*欢,本无什麽情谊可言,只一味逞著性情,一味姑息肉欲,非要把情分向上攀,两者都侮辱了,两者都损害而不得尽兴。 
菩萨里头的欢喜佛,便以美女之身,男女之事渡化人心,大名鼎鼎的观音都肯做如此勾当,何况凡人俗子,饮食男女。 
我睁开眼时,身侧无人,动了动麻木的身体,酸楚涌动,慢慢磨蹭著下了床,穿上衣服,才略觉心安,晕厥在床上,并不是什麽体面事儿,也不知初尝其中滋味的赫戈哲是否败了兴致,没了心思。 
口里十分干渴,自己斟了碗茶灌下,那茶早就凉得透透的,喝下去如卧河冰,可精神振奋起来,灵台清明。每一丝凉气自骨头缝里透出来,战战兢兢,又眼明心静,多年参悟,陡然成佛的和尚也不过如此。我如此想著,仿佛安居黄连树下,纹丝不动,便可立地成佛。强迫自己踱了几圈,正要打点心思,便见赫戈哲挑帘进来,後面跟著两名侍女,端著汤菜之类,默不作声摆好餐盘,便悄悄退下去。 
赫戈哲自己喝了半碗汤,才向我笑道:“外头雪下得紧,王子需留上一夜,明日再回去。” 
我点点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什麽好说的,只道:“也好!”毫不计较地坐下用饭,肉的腥气太大,蘑菇汤又太清,寡苦无味,究竟是什麽厨子做的,喂猪一般打发他主子的胃口。 
赫戈哲仿佛忘了方才一番尴尬情事,露出孩子一样的表情,笑道:“这便好了,正请教王子些个诗词,长夜漫谈,挑灯闲棋,最是有趣!” 
我只在心里叹气,道:“一切听凭汗王!”凡是孩子,我大抵都是降不住的,他们尽是人精,即使是大罗神仙,弥勒活佛,也只能看著头疼,默诵一声佛号:我管不了! 
赫戈哲喝著奶茶,便信口谈来,苏陆柳周,无一不涉及,他於诗词上差尤瑞郎许多,更不必提沈宜,终是异族人,能肯研习诗词,已是难能可贵,其他的不必计较。况且诗词歌赋好了,也不见得是什麽好事,我在上有所心得,最後还不是失了那人,於任何事体都无甚用处,所谓我被读书误一生,正是此话。论道诗词,谁人能强过李後主这位亡国皇帝,最终宫阙万间皆作土。 
赫戈哲却兴致勃勃,诗兴大发,我强打著精神奉陪,只恨自己为什麽醒过来,还不如一觉昏到天明,安静度日。 
我掩口轻轻打了呵欠,只笑道:“汗王文采,深感佩服!”拍马屁都不肯多奉承几句。 
赫戈哲却笑道:“不用你敷衍我,我自知什麽程度,比起王子来,还差得远呢!”倒挺有自知之明,孺子可教,又忍不住低头一笑,他还用我去教导,什麽身份,又是什麽时候,说不定谁死在谁手中。现下笑语欢颜,霎时凶神恶煞,刀刃相对,如同宿敌一般,不计前情。 
兴许是赫戈哲良心发现,终於伸展懒腰,亲自吹熄了灯火,轻声道:“王子歇息吧!”悄然退出营帐,不再打扰我。 
我苦中作乐,喜不自胜,懒洋洋地侧卧在床上,不顾周身疼痛,顷刻入梦,唯恐不得歇息。 
赫戈哲在月色下踏雪低吟一会儿,了无睡意,他浑身骨头透著轻快流畅,仿佛三年蒙尘,一刻沐浴而出,俨然凤凰涅磐一般。 
他一边回味那绮丽的梦境,一边笑话自己竟然心动至此,只恨没能早些遇上他,只恨自己竟是胭脂人,不然早就夙愿得偿。有的人没遇上前,并不觉得少什麽,可遇上後,便不能离去,竟忍不住感谢中原皇帝,若不是他做事狠毒,不顾兄弟情分,自己哪里又能遇上落魄飘零的皇子。 
赫戈哲明白过来时,自己正站在那帐篷处,那人兴许已经入睡,又告诫自己看一眼便走,忍不住闪身进去,里面一片黑暗。他凭著记忆走到桌前,把灯点起来,又急忙拨暗,轻轻擎起向床边走去,那人侧向里面,乌发倾泻在枕上,什麽都看不见。 
赫戈哲起手去撩那人的头发,又怕惊醒了他,手停在半空里,不进不退,半天才收回手,怔怔发愣,仿佛初入情场,不解世事。 
昏黄的灯光照射,反而销弱了头发颜色,只发著深啡色的柔光,周身盛气尽敛。赫戈哲只笑这人也有安安静静的时候,不胡思乱想,不冷语伤人,不口是心非地曲意奉承,不故作无意地肆意糟蹋自己。 
赫戈哲有意无意地轻叹一声,於这静夜里分明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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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东方初晓,因借著雪光,四下里分外亮堂,我合衣出来,听旁侧帐篷里欢声笑语,闹作一团,只听赫戈哲的声气,道:“莫要混闹,看看安卓,多麽大方知理,你们也学著些!” 
便听一女人大声笑道:“要我们轻声细气,跟中原女人似的小声说话,小步走路,还不憋死!汗王知道我们,未出嫁前也是流马射猎,不逊男人的。” 
便听赫戈哲安抚笑道:“我只说一句,你就这麽跋扈,忘了自己还有身子,胡乱不得……” 
闻此言,我低头一笑,车已备好,便登车而去。 
回到营房,周正青他们方回来,衣服还来不及换,血迹沾污,斑斑驳驳。 
我因笑道:“收获如何?” 
周正青笑道:“自然没得说,已经让他们去剥狼皮了,世子十分勇猛,亲手猎了许多,果然是少年英雄!” 
康睿阔步过来,若有若无扫了我一眼,脸上挂著了然的神气,笑道:“周将军谬赞,我但只跟著将军学习射猎,还差得远呢!” 
我因笑道:“尽兴便好!”转身回营,脚下却是一滑,向前跌去,被周正青扶住。他看了我一眼,道:“怎麽回事?脸色这麽差?昨夜又熬夜未睡?” 
我勉强笑道:“手边的事儿,弄不完不安心!”却听康睿笑道:“七叔也要小心身体,做什麽事儿也须有个节制,哪能肆意妄为,伤了心神,我们可怎麽办?” 
周正青不明事理,只道:“连世子都知道这个理儿,你就不能惜福些个,别由著性子胡来!”我心中又气又笑,又无可辩驳,只扶著周正青的手回营。 
一进去,周正青便屏退众人,问道:“我听说你一夜未归,都在赫戈哲那儿了?” 
我点点头,道:“雪下得紧,便被赫戈哲留住。” 
周正青抿了抿唇,半天才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说也就罢了,你为四爷至此地步,自己觉得不冤屈,我们旁人又什麽可说的。只是……”他顿了顿,才道:“我实在不知他有什麽好,能让你这麽眼里心里不忘。你淡泊名利,他趋之若鹜,你心中尚怀侠义,他冷面冷心,半点赤骨未有,其他林林总总,我不说你也知道。” 
我苦笑一声,祺焱,竟然能无人知道你的好,连康睿为你不平,怕也是碍著父子情谊,他对我如此苛责,也是为自己的心意挂怀,谁能保证他在将来的岁月里,能不忘情,康琼也能明了他的心迹,他只是唯恐自己不能心愿得偿罢了。 
至於祺焱,若说他是好人,这话连我都不信,可我所有的喜悦与忧伤,都与此人有关,所有的记忆,都与一个春夜有关,他赤身躺在水亭的青石板上,握著我的手,合目而笑。而我站於一侧,又局促又害怕,方才的一场性事,实在是惨淡收场,还把他弄得受伤不轻。他却不肯对我行事,只叹息笑道:“老七,你太小了,身体太柔弱,还是我来吧!” 
最後他仔细擦净我身上的血污和浊液,才躺下来,轻声道:“让我歇歇!”雪白健美的肉体闪著荧光,我抖抖索索,拿手帕擦他额头上的冷汗,趴在他身边,心中忐忑不安。 
祺焱翻身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轻柔笑道:“方才还勇猛的紧,现下反成了怕猫鼠,我又没怪罪你什麽。” 
我伸手捧著他的脸,嗫嚅道:“我以为四哥不会答应……” 
祺焱躺正身体,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答应,起先同你交好,不过是看著东宫的份上,结果最後不知不觉就变了,没有缘由。我出身寒庶,位卑言轻,自懂事那天,便立誓翻身,你年纪小,身份尊贵,根本不知道居人篱下的滋味,明明都是皇子,皇上的亲儿子,却非要排出个一二三等,我只是……不能甘心。为了这功名利禄,我怕是有一天得疯了。那时候……”他猛然坐起来,按住我的肩膀,道:“我只要你一个人不冷落我,便够了!” 
我抱住他的腰身,喃喃道:“我知道,就算四哥以後疯了傻了,利欲熏心,我也决不後悔!”他这意气总难平,我既然肯爱他,又何必顾忌太多。 
而现下,他只成了我前二十年的青春纵影,只向周正青笑道:“他追名逐利也罢,他手段狠毒也罢,好的坏的,我都知道。我待他好,不是为他曾火场救我,也不是为他温存体贴,只为他一腔兴许被旁人看不起的情怨,人无完人,我自己知道他的好就够了。” 
大多数情形,不是我们找不到炽热的感情,而是找不到持有这感情的完美之人,以为心中的念想必须完美无瑕,无可挑剔,我虽贪心,但也肯知足,得遇祺焱,此生相思概已酬。 
周正青了然无语,他默坐半晌,才道:“原来如此,我二十几年里,百般寻觅,竟然不是为了情谊,而是为了完人,所以了无所获,所以游戏花丛终难住。”他起身长揖,道:“今日受教了!”推门而出。 
我深吸一口气,倒在座椅中,相思虽可酬,还须望断天涯路,无处盼归舟!心中思量,辗辗转转,无处可寄,我握上拳头再张开,只有手心里掐出的红印,怅如泪痕。 
索性躺到床上,合目而思,俄而入梦,纷纷落落,桃花缤纷。 
周正青出来後,嗟叹片刻,便出营踏雪,正遇上骑马归来的谭培,翻身下马,十分利落,笑道:“出去逛逛,小心寒气,著实冷呢!” 
周正青心里一暖,因笑道:“你同一处逛逛,省得我闲得发慌!” 
谭培将缰绳交与马弁,跟随周正青出来,笑道:“昨夜才猎了狼,怎还这般没精打采的。” 
周正青低声道:“没什麽,同七爷说了几句话,有些窝火!” 
谭培轻笑道:“你是眼见他为了四爷什麽都不顾才窝火吧,於这事儿上,你早就不忿了,在京城时候,你难道没有言语讽刺过四爷,说他食人血肉,拿七爷的皮补靴子,明明是同祺翰的龃龊,非要拉扯到七爷身上,结果是人家亲兄弟斗个你死我活,他在一侧看笑话。” 
周正青竟然一笑,道:“这话自然是我说的,你怎知道!” 
谭培笑道:“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况且你向来口无遮拦。有人巴结四爷,把这话告诉过去,结果四爷对七爷道,连周正青都这般瞧不上我,可见将来必是孤家寡人了。” 
周正青自嘲一笑,道:“那时候我的确年轻气盛,不知分寸,行事无忌,如果不是七爷在後收拾摊子,兴许早就关进大牢,被小人构陷,发送乌苏里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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