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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独眠 作者:逍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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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奈何蛮女有情,君子无意……此地真不枉‘月城’之称,皓月当空,银波如练,怎能不让人诗兴大发?!”身後的长鹤站定开始吟诗,北项鸿加快脚步。
 
        清晨,侍女在外敲门。叶笙朦胧的睁开眼睛,看见北项鸿从床前的木地板上起身来去开门,侍女捧著盛满清水的木盆进来。叶笙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看著走回到床边的北项鸿。昨夜饮酒过多,头还有些晕眩。
 
        “今天朵日头人安排去山林狩猎,你要去吗?”北项鸿柔声问。刚睡醒的叶笙蜜色的双颊泛著晕红,眼神有些迷蒙。
 
        “嗯,朵日头人说最勇敢的猎手会奖赏最尊贵的礼物,我想看哥哥赢。”叶笙点头说,又问:“你为什麽睡在了地上?”
 
        “想去就要快些了,得先吃些东西。”北项鸿避而不答。侍女送上来烤茶和荞麦饼、肉干,两个人匆匆吃了些。
 
        朵日头人骑著高头大马,奴隶跟在身後擎著金雕。朵日头人指著寨院中的奖赏说:“这次狩猎最多的人将得到最尊贵的礼物,一件黑色的‘擦尔瓦’和一头牛。”
 
        看著那件可以披在身上的毡毯和那头并不是很壮实的牛,长鹤和北项鸿兴趣缺缺,实在没什麽诱惑,反观这里的土民,个个激动不已。
 
        山林绵延起伏看不到边,朵日头人说这片山林都属於阿芭土司,广大到骑马月余也跑不完。到了林子深处,狩猎的人散开,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
 
        长鹤不尚武,就是皇上亲临的春秋两季围场狩猎也很少参加,今日看叶笙欢喜来应个景儿而已,所以只留下老差役在身边,让其他侍卫随著北项鸿和叶笙打猎去了,自己往深林里行进。老差役挎著把拉不开的强弓,背著鹿皮箭袋,手里拿著把短矛有模有样的跟在长鹤後面保护著。
 
        小鹿、林麝在林间惊慌奔跑,五彩羽毛的锦鸡扇动著翅膀飞起又笨拙的落下。青草浓密的长到膝下,长鹤走著走著只听草间唏唏嗦嗦的声音,转眼,一只小豪猪哼哼著从脚下蹒跚地跑过去。宽阔的溪边几只黑颈鹤优雅的站在溪水中梳理著羽毛,听到人走近,展翅飞起,空中传来久久飘荡的鹤声。
 
        长鹤看著飞翔的仙鹤由衷地赞叹:“此鹤非彼鹤,也愿翔碧落。好一处人间仙境啊。”
 
        越过小溪,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腿脚泛酸的时候,看到绛红色的马缨花怒放在林间,花瓣被风吹落,层层叠叠,嫣红遍地积了厚厚的一层,踏上去软绵绵的。一片马缨花树下的草丛在动,长鹤想起那头小豪猪笨拙的样子,微笑著俯身拨开草丛。草丛中两只幼犬一样的小兽挤在一起,互相咬噬著脖颈玩耍。长鹤眼睛一亮,蹲身抱起一只,另一只忽的张嘴咬住长鹤的袍角。
 
 
        小兽淡灰色的背,雪白的肚皮,尖尖的耳朵,正在长鹤怀里龇牙示威。长鹤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掏出一块肉干来喂它,小兽整块儿吞了,又拿了一块扔给含著自己袍角的那只,它也张口吞了。长鹤两手举起小兽,看著它黄色的眼珠,回首对正在远处追赶锦鸡的老差役喊:“老哥,快看,小狼崽。”
 
        老差役闻声转头,大惊失色:“你、你,蓝大人,快,快放下它,快……”
 
        长鹤一笑说:“无妨,它还小,还不会咬人呢,你看。”转身单手抱著小狼崽冲著老差役,用一根手指在它脑袋前面晃来晃去。再抬头,老差役站在远处抖得筛糠一样,面如土色看著自己身後。“老哥,你这是怎麽了?”长鹤诧异地抱著小狼崽顺著老差役的目光转身看。
 
        树後,五匹狼悄无声息地立在几丈远处,狼目幽幽,暗黄中泛著碧绿。长鹤抱著小狼崽僵住了,隐约想起成年猛兽总会在幼兽周围随时保护著。长鹤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面对山贼射来的羽箭都没有这麽恐慌过,眼角瞥了瞥一旁的树,心中算计,还不等自己爬到树上约摸就被撕碎了,身上唯一的利器就是在靴筒里的匕首,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五匹饿狼的对手。饿狼?对,长鹤对自己说,那顺著狼口中嘀嗒的分明就是涎水。
 
        百无一用是书生,早知道自己也闻鸡起舞,勤练武功……长鹤转了几个念头,慢慢的矮下身子想把怀中的小狼崽放在草地上还给它父亲抑或母亲。他身形一动,老差役想要阻止却已被吓得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了。
 
        远处对峙不动的狼群一看长鹤俯身,蹭的腾身蹿了过来,几个起落已经到了近前。小狼崽从长鹤怀里扑到地上,看著须臾到了眼前的血喷狼口,长鹤坐倒在地上,暗叹:我命休矣!老差役“咕咚”一声晕厥在树下。
 
        “嗷……噢……”一声狼啸在近处响起,狼群闻声在长鹤身前停住,仰首长啸不绝。长鹤半晌没有感觉到撕裂的疼痛,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一个狼头就在自己脸旁,利齿间的口水滴在自己袍子的下摆上,两匹狼分别叼著两只小狼崽的後颈,其余两匹狼在自己身前乱转。长鹤慢慢睁开另一只眼睛。
 
        身前大树上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五匹狼嗖地围在它身边,它直起身来姿势奇怪的走近几步。长鹤慢慢的仰起头看著它,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好像是一个“人”。
 
        他赤著足,身上有几处箭伤的痕迹,手臂、胸前、大腿上都是紧实的肉,肘部、膝部有些僵硬扭曲,肌肤泛著暗铜般的光泽。长鹤打量著,一条撕烂的布料围在腰上勉强遮住了腿间,长到腰间的头发夹杂著树叶、草屑,纠结成一缕一缕垂在脸前遮住了面容,左眼从发隙中露出,眼眸泛著和野狼同样幽黄的光泽。
 
        长鹤看到狼群和他如此亲近,不知何方神圣,转头找老差役居然晕厥还没有醒转,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自己的话,只好对他说:“那个……我没有恶意,只是抱了抱它。”
 
        那个人看著长鹤,身形一晃俯身到了长鹤身前,长鹤唬了一跳,坐在地上身体往後一闪,手在身後撑住了草地,不知是吉是凶,强自镇定。那人的脸凑近了,幽黄的眼眸琥珀一样明亮。长鹤看到他鼻翅一动一动的,在自己脸侧、颈旁嗅了嗅,一股浓烈的野兽气息钻进长鹤的鼻腔,如此近的距离让人有些晕眩。那人站起身来振臂攥拳长啸一声“嗷……噢……”狼群转瞬散开。逐渐,山林各处由近及远,纷纷响起狼啸。
 
        原来刚才那一声狼啸是他所为,长鹤看著这个奇怪的男人用一种奇怪的姿势腾跃在林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六、心慈伤无力 良善探希奇
 
        北项鸿带著侍卫纵马疾驰冲入黄羊群中,黄羊受惊四散奔逃,十几只黄羊擦著马身圆弧形奔跑躲避著。叶笙坐在北项鸿身前,被他紧抱在怀里,两只眼睛兴奋地盯著上百只腾跃的黄羊。黄羊修长优雅的躯背,从身边触手可及。
 
        “抓紧缰绳小心些。”北项鸿握著叶笙的手把缰绳塞进他手中,在耳边轻声说,“坐稳了。”
        骏马飞奔,北项鸿抄起挂在得胜钩上的硬弓,从腿侧鹿皮箭袋中抽出羽箭,张弓搭箭,手臂稳稳地擎住,瞄准在左前方飞奔的一只黄羊,只听“嗖”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黄羊应声翻滚扑倒在草地上。
 
        “中了!中了!好厉害啊!”叶笙高兴地拧身回首冲北项鸿大喊。北项鸿微微一笑一手接过缰绳,一手将叶笙揽在怀里,继续往前追赶,身後的三个侍卫纵马上前,指挥跟随的奴隶将射中的猎物收起。
 
        “快看,金雕!”叶笙伸手指著远处的天空大喊。朵日头人的金雕伸展著羽翅盘旋在空中,它的下方是被狩猎人追赶的四散奔逃的黄羊。北项鸿轻勒缰绳把马速防缓,让叶笙仔细观看金雕捕猎。半饥饿被困了好久的金雕在空中盘旋寻找猎物,片刻後,猛地像滑过天空的流星一样对准一只急速奔跑中的黄羊俯冲下来,速度快的让叶笙不敢眨眼睛。没看到金雕如何动作,黄羊已经扑倒在地上,四条腿在抽动著。伺雕的奴隶骑马奔过来,金雕飞回到他的左臂上,高傲的昂著头,吃著奴隶递过来的鲜肉。
 
        “它的爪子把黄羊的脑袋抓穿了。”北项鸿看叶笙回头有些疑惑看著自己,便解释说,纵马跑到黄羊近前,果然如此。叶笙惊叹了一声,北项鸿又说,“不仅是黄羊,这金雕连狼都能抓到。”
 
        “真的吗?”叶笙看这只金雕身体不是很大,能抓到黄羊已经很厉害了,难道连那麽凶猛的狼也能抓到吗?
 
        “嗯,经过训练的金雕可以长时间追赶狼,直到把它拖垮了,然後……”北项鸿看著拧身靠在自己右臂弯中,正在专心致志听自己讲话的叶笙,猛地一只手抓住叶笙的脖子,右手捂著他的眼睛,在叶笙耳边笑说:“……一只爪子抓穿它的脑袋,一只爪子抓瞎它的眼睛。”
 
        叶笙咯咯地笑,被北项鸿的大手一捂,脸庞只剩下嘻嘻笑的嘴和圆润的下巴。握著他的手拿开,叶笙眨眨眼睛看著北项鸿的手说:“嗯,这只爪子果然厉害。”
 
        叶笙笑倒在北项鸿怀里,北项鸿的大手不停的在腰间、腋下咯吱著呵痒,坐下的马让这两个在背上胡闹的人弄得很不舒服,甩动著脑袋打著响鼻不停地喷气。叶笙身子在马背上扭来扭去的躲著,臀部已经滑出了马背,一条腿翘起来,整个人被北项鸿的右臂支撑著,像是随时会掉下去一样,眼泪笑了出来,只好抓住他作恶的手,软语求饶:“饶了我吧,求你了,饶了……我吧,再不敢了……”
 
        一颗泪珠挂在眼角处,睫毛被打湿了,比起他倔强坚持的眼神,这样的含泪欲泣另有一种动人,北项鸿有些看呆了。
 
        北项鸿迟疑间,“呀……”叶笙笑著叫了一声,身体擦了下去。北项鸿忙收起心神,抓住他小臂轻提,将他重又拽上来抱在怀里。
 
        “你的心跳得好快啊,累了,咱们就歇一歇。”叶笙背靠在北项鸿怀里,感觉到他怀里升起的热度和强劲跳跃的心动,善解人意地出言提醒,却感到抱著自己的臂膀愈加收紧,呼出的气息热切急促得近在耳畔。 
 
 
        路上遇到几只小鹿,叶笙央求著侍卫哥哥别射它们,看叶笙被马匹颠簸得有些累,北项鸿便放慢脚程带著他悠闲地在林中骑马漫步。叶笙折了枝马缨花拿在手里,认真地跟北项鸿解释马缨花入药,可以清热、解毒。
 
        北项鸿正低头听叶笙说话,林中奔出几匹马,一看正是原本应跟著长鹤的三个侍卫,此时三个人带著奴隶,意高志满,身後猎物收获颇丰。北项鸿一皱眉头,侍卫已然看见了他,忙纵马到了近前,翻身下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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