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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独眠 作者:逍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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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山间石径,焰魄还在不断嘶鸣,墨粱回头看看挥挥手往前走。路越走越窄越来越陡,山顶飓风呼啸将人吹得站立不稳,白云涌动在脚下,墨粱背负长鹤行走在山颠之间,一步一步往上攀登。雄鹰展翅飞过在身边飞过俯冲下去,墨粱扭头问:“看到了吗?一只鹰飞过去了!”深一脚浅一脚走著,石子被蹬掉骨碌碌落下万丈深渊……
 
        当双脚踏上土地,眼望著无边无际的森林,墨粱仰天长啸,远远的隐约有同样的狼啸迎合。异色的双眸燃烧著坚定的火焰,墨粱奔跑起来,枝叶从身边掠过,眼望前方,墨粱发力跑著大声呼喊:“我不许你扔下我,你是我的,永远要和我在一起!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奔跑了几天几夜,看到那熟悉的山壁时墨粱身躯一软险些跌倒,怕压住身後的人单手支撑跪住。“马上就到了,马上……”
 
        一步一步往前爬,仿佛近在眼前的山壁却总是在那里竖立无法靠近。地上干枯的树枝,尖锐的石子摩擦著肌肤。墨粱结茧的膝头并不觉得很疼,继续支撑往前爬。身後拖出两行血迹,染红膝下干草一路到了山壁下。
 
        “爬不上去了,怎麽办?”墨粱直起身体歪头对身後的人说。饥困交迫,已无力攀跃上山壁石洞。手撑在山壁上长舒一口气,暮色渐渐低沈,野兽嗥叫在丛林深处响起,墨粱狼啸一声,远处响起迎合声,不多时此起彼伏狼啸声声。“他们都在!”墨粱轻笑,鼓足气力啸声再起。来来回回,丛林中狼啸声压过一切野兽嗥叫。
 
        一轮新钩月斜斜挂在空中,淡淡的月光如银,山壁下密林中闪出无数幽黄眼眸慢慢逼近。月光下墨粱看著走出来的狼群龇著雪白的牙齿露出笑容。
 
        後腿撑地前腿搭在山壁上,三只强壮的狼高高叠在一起由著墨粱踩著送他上山壁。随著他大手攀上石洞,石洞中霞光轻柔地晃动了起来。
 
        在莲花石台前解下丝绦,揭开皮袍和衣衫,长鹤的身体露了出来,墨粱在他脸颊印上一吻。退後在卓哈切活佛金刚肉身前磕了三个长头。墨粱跪在金身前阖目念诵活佛教授的六字真言,长鹤的身体躺在座前。
 
        洞外月落日升,洞内不知岁月,墨粱浑身疲惫尽消没了饥困的感觉。再睁眼,长鹤蜷缩的身体展开慵懒得仿佛在身前浅眠,可依旧冰冷僵硬毫无生机。墨粱吻上他冰冷的唇,洞中如春日般的暖也无法将他唤醒。这不是普通的皮肉之伤,墨粱知道,眼看著宝相庄严金光隐现的活佛,上前虔诚地亲吻著莲座。“没有你就没有我,没有他我也不能活,原谅我!”
 
 
        四五、海阔凭鱼跃 天高任鸟飞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叶笙心里的难受和委屈一古脑儿的发作了出来,埋头大哭,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蹭在了身前人的胸口上。
 
        紧紧抱著他的身体,抚摸著他的发由他痛哭。直到叶笙哭声渐转为抽泣,凉王这才扶著他的肩头将他拉开,一双手止不住颤抖,抚摸上叶笙的脸庞,用手指在他满是眼泪清涕的脸庞上一分分地摩挲爱抚。一个清瘦倔强善良勇敢的少年慢慢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这是我的儿子…… 
 
 
        半晌,掏出袖囊中的手帕举著说:“给,擦擦。”叶笙接过来却不舍得用,掏出自己的狠狠擦了擦泪水鼻涕。手按在他肩头,凉王忍下如狂潮般奔涌的心情说:“个子这麽高了肉却没长多少,在西南可好吗?”
 
        叶笙忙说:“好,一切都好,就是,就是……项鸿哥哥欺负我。”说到这儿禁不住又冤屈起来,抽抽搭搭得重又抱紧凉王,好像在他怀里自己怎样的任性都是那麽的心安理得。叶笙扁著嘴憋屈,忽然惊醒:“呀,你……那火……你可有受伤?哪里?师傅说煎药是给你吃的吧,哪里?你伤在哪里?”一边说著一边上上下下地瞧,借著隐隐月光瞧见凉王左脸颊上有一处刚刚脱痂的浅痕,像兰花。
 
        凉王火场中被任东来救走,苏醒後得知自己痛恨的两人已死,加上思念叶笙一心等他回来便消了求死的心听凭任东来安排隐居在东林镇。拉著叶笙的手坐下说:“我没事,嗓子被熏得有些哑脸上有处伤痕别处都没事。” 
      身上还有几处烧伤他也不在意也不想说与叶笙担心。他恼恨自己因为这容颜起了祸端,脸上添了伤痕他反而欢喜多过懊恼。
 
        凉王已知长鹤的事情便宽慰著叶笙,任东来坐在一旁瞧叶笙郑重地伸手心疼得抚摸那伤痕,也不由得跟著再多看两眼,怎麽看怎麽觉得凉王比原先还好看,原先的他太过出尘有些不敢逼视,现下脸上添了这伤痕後反而觉得活生生在眼前了。
 
        叶笙从凉王处出来回到住地,北项鸿眼见他回转赔尽小心不敢多说半句,叶笙假装气未消却实在绷不住欢喜不时的眉眼含笑,惹得北向鸿心花怒放,当夜施尽温柔小心翼翼地哄他,搅动一室春风到天明。
 
        叶笙天放亮的时候才睡著,不多时便陷入梦魇中。见他额冒冷汗,眉头紧蹙无声地挣扎,北项鸿忙轻抚唤他:“小笙,小笙,快醒来,你被魇住了快醒来。”
 
        叶笙幽幽醒转,眼看著北项鸿凄然一笑:“我梦见哥哥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没有亮光,没有树木,灰蒙蒙一片好冷,我想过去,可是总有东西拦著我,我过不去。”
 
        北项鸿将他抱在怀里亲吻,轻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今日乍听此事心里难免难受,所以才会夜里做这个梦,别担心,就想著天涯海角生死契阔他总不会是一个人,墨梁生生死死都会陪著他。”
 
        将头靠在他胸前,叶笙紧紧揽住他脖颈颤声说:“我想他,想墨梁哥哥。”
 
 
        石洞顶壁间隙中射进来几缕暖暖的日光,洞中干燥清新。长鹤团起来的身体已经展开,枕著卷起的皮袍,白发垂在肩後,慵懒得仿佛午後浅眠。脸庞已经擦拭得干干净净,因“牵机”剧毒而抽缩的面容也恢复了往昔的清雅恬淡,可依旧黯淡青灰毫无生机。
 
        石洞一角悬挂的丝绸唐卡点缀无数珍宝散著奇光。唐卡上西方极乐、八宝法器、莲花朵朵,三十五尊色彩绚烂的法像端坐在莲花上。莲花石台上的卓哈切活佛眉目生活,肌肤隐现金铜般光泽,莲座上、袈裟缝隙间散落大大小小无数颗半透明的舍利子,被身後唐卡上的宝光映到闪出五彩霞光来。
 
        俯身吻上他灰白色冰冷的唇,眼看著宝相庄严金光隐现的活佛,墨梁上前虔诚地亲吻著莲座:“没有你就没有我,没有他我也不能活,原谅我!”
 
        墨粱伸手把莲座上散落的舍利子归拢了起来捧了一把在手心里,默默念诵。片刻唐卡放出万道霞光,唐卡上三十五尊法像仿佛生动了起来,莲花石台慢慢变化,石瓣中透出晶莹。耳听的“叮咚”声不绝,活佛法衣缝隙间的舍利子纷纷滚落,那无上功德金身凝结而成的舍利子散落在莲花石台上。数千枚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舍利子在唐卡霞光映照下颗颗放出光芒。
 
        石洞中起了轻风。风轻柔的吹过墨粱的脸庞。他虔诚地跪在莲座前眼见活佛金身七窍透出金光,法衣内肌肤可见耀眼光华。须臾,无数金粉从法衣内飞出,由无形的风带动,一圈圈儿围绕金身转动。金粉盘旋而上围绕活佛仿佛在慈悲微笑的宝相,点点颗颗被风带动扑入身後霞光万丈的唐卡。金身逐渐沈落,法衣随风而化,伴著霞光虹化为金粉渗进唐卡中,直到最後一颗。
 
        石洞中大放异彩,霞光更盛,墨梁被绚烂的光映得睁不开眼。渐渐光芒转弱,墨梁定睛细看,丝绸唐卡上三十五尊法像之外又多出一尊来。卓哈切活佛头带黑宝冠,身披法袍,手中结印,端坐在最末一支莲花上,双眸慈悯,宝相微笑。
 
        墨粱俯身磕头,将手心中的舍利子撒回莲花石台上。台上千万颗舍利子泛著淡淡的光华。俯身抱起长鹤身躯将他躺卧在莲台上。不多时长鹤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由著墨梁摆动手脚五心向天端坐。
 
        石洞外日月交替,墨粱在莲花台前不吃不喝不知道跪了多少个日夜,桀骜的脸庞瘦了何止一分,却始终不敢抬头看那刻骨铭心的容颜。神情渐渐恍惚起来,额头触在莲台前地上,唇齿中默念而出的六字真言不知何时变了,静逸的石洞中只有墨梁梦呓般地轻语:“和我说话……和我说话……”
 
        莲花台上低垂白发渐转为深沈墨色,双眸合闭的人弯月般的睫毛动了一下,一颗泪珠无声滑落。
 
 
        黑羽军启程返回京都,任东来手持玉玺、虎符带兵闯宫。正德殿上满朝文武大臣闻诏齐齐上朝,眼见这楚国开国以来最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朝上夺位。真假玉玺虎符合并,几位老臣大将立辨真伪。太後被当朝拿下,任东来下令将她朝前金瓜击顶,嘉陵帝被废留於内宫调养。
 
        转年一月十四,任东来登基继位,年号“观顺”。一年内在北项鸿和几位重臣相助下平息暗潮,安邦定国。
 
        阳光和煦,白云舒展,四月春风催绿树叶催开春花。远远的唢呐声声,锣鼓喧嚣,枝头喜鹊展翅飞起。一早便洒水扫净的长街上男男女女翘首观看那支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
 
        三十二名吹鼓手人人崭新的衣帽,满面的喜气,铆足了劲儿喜乐震天。开道锣前对扇、金瓜………走过,紧随的是十八个簪花佩玉秀丽的丫鬟双双手提花篮沿路洒下花瓣,身後锦衣小帽神气的小厮两两捧著花瓶、灯烛、香球、青凉伞、金交椅等物,还有两人抬红木礼盒走过去十八对,把看热闹的百姓惊羡地咂嘴。
 
        一个迷迷糊糊的年轻人凑到近前问:“这是哪个官家娶亲如此阔绰?”
 
        此语一出招来无数人回首,同声说:“这你都不知道?”有人刚要说与他听,身边人忙说:“快看快看,来了来了!”人群纷纷拥上前,差点儿挤散了迎亲喜队。
 
        喜队後一匹骏马当先,通身油光水滑的雪白不掺一点儿杂色,额前系一朵红绸花,身後十八名侍卫跨马簇拥。只见马上人大红喜服肩披红花,顾盼间气宇轩昂,刚毅的面庞掩不住春光满面,英俊的面容透著喜气洋洋。
 
        先前疑问的年轻人恍然大悟道:“噢,瞧我这记性,今儿个四月十八是安王和小凉王大喜的日子。”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到了张灯结彩的蓝府门前。叶笙听著渐行渐进的喜乐紧紧抓住凉王的手:“他……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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