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间神捕 作者: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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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千帆伸手拉住俞湘君的手,一个使力站起来,全身好像没几两重。淡淡的笑着摆摆手,竟是在下逐客令了。
这一次的朝会不欢而散,见到人都走了出去,只有冯希山还留在殿前,海千帆居然还很好心情的招呼道:“今后事事都要倚重冯副帮主了,还
望不吝赐教才好。”
“好说好说,少帮主若能多敬老爱贤,老帮主他日出关必感老怀弥慰。”
冯希山看着这青年人淡淡讽笑的脸,明明已经担心到极致了至仍能点滴不露,倒也佩服。拱一拱手,也学着他的深藏不露的口吻暗讥回敬。
“承冯副帮主吉言。”
海千帆对他的挑衅却是闻言挑挑眉,轻轻放下,笑一笑,竟自去了。
偌大的殿堂上,人尽数离去后,好像连光和热都带走了,暗暗的厅堂内风四处窜着,卷进几张落叶在地上翻滚,竟是显得无比的孤寂。
冯希山走上前两步,手掌抚着那已经有些年头而变黑油的檀香木太师椅,脸上表情似喜悦,又是悲伤,面颊不住抽动着,说不出的诡异。
碧波宫·寅夜。
海千帆在床前来回的踱步。
他走的并不急,姿势甚至可以说得上好看。
只是那轻响的足音,却像是每一步都紧扣在人心上似的,俞湘君眼睛看着他,却不敢乱动。
这天从临海阁回来,他就急急带着自己回到碧波宫,也不说是什么事,只是在耐下性子等人的样子。 _
“少帮主,东西打造好了。”
结果,等来的却是一个工匠打扮的帮中弟子。
他呈上一个小小的扁形黑匣子,海千帆面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顺手接过了,若无其事的收在袖里,闭了闭眼,再睁开却精芒四射,低沉
的声音有如唱咏吟哦,却又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节奏:“你并不记得你刚才做过的事,也没有来过这里。”
又是故技重施的摄心术,那弟子茫然下去了,俞湘君在一旁看着,出了一头冷汗。
他之前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吩咐,吩咐这弟子做了什么。
奇怪了,明明两人现在已经是片刻不离的黏在一起了呀?他也确定海千帆睡下之后是绝对不会再醒来——那个不把自己体力压榨至极限不罢休
的男人,倒下去时很让人担心他明天还能不能睁开眼,幸好每一次,他都能默默睁开了那清澈得叫人心碎的眼瞳,开始新的一天。
难道说,自己也如那弟子一般,不经意间有中过海千帆的摄心术而不自知?
一想到这一层,他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影君,麻烦你陪我走一趟了。”
海千帆却似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突的伸掌在床前的铜炉上一拍,床的内壁现出一个机关洞口来,而海千帆把长袍的下摆掖到腰带里,丝绦长
鞭的环扣套入手中,已然是一副冷静的备敌状态。
还来不及吃惊这里居然有这样的机关,不过,见识过他打架有多么不要命的俞湘君只能跟着。
妙的是他还不能像个好下属一般多嘴的问一句“去哪儿?”,因为怀着自己身份被识破的鬼胎,导致他在其它人面前更谨小慎微了。
海千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他不会在别人面前乱说话,才反而把一些重要的事交由他去做的吧?
存不存在借刀杀人的嫌疑就很难说了。
相处得越久,俞湘君就越发觉得他不会是自己痴心恋慕的弟弟湘泉,却又找了种种理由说服自己那微乎其微的“万一”——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他入公门学到的,一切事情的真相都只有一个,并不存在任何其它可能。会找借口,就说明了自己有某种程度上的希望。
他是希望海千帆能取代湘泉的位置?还是希望自己永远不发现真相?
轧轧开启的机关门后弹出的甬道曲折幽暗,不见尽头,仿佛如他此时的心情。
“影君,你还是第一次来我们的帮中圣地吧?”
前面带路的人在黑暗中也能进退自如,一双眼睛熠熠生辉。黑暗掩去了他面上丑陋的疤痕,光看这一双眼睛,就让人有想拜服的魔力。
“不……我怎么会来过。”
看着这双眼睛,俞湘君下意识的就想答实话,可到底还是在最后一瞬前硬生生把话拗了回来,飞快地说完,自觉心虚,已经在暗捏冷汗。
模糊的,心头掠起江湖上有人说过某个男人的眼睛的典故,但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往事,而且,那个男人还是百里挑一的伟丈夫。回想着海千
帆在身下哭泣索求的浪荡样儿,俞湘君摇了摇头,拒绝再多想下去。
“也许,我们要想办法从这里挖掘下去了。”
从碧波宫的秘道通向的地方,竟是那天他亲眼目睹事情发生的山腹——难怪老帮主才一闭关,海千帆就迫不及待的要搬过这边来,虽然惹得旁
人诸多微词,不过倒是有备无患。
可惜还是失了先着。
先前老帮主闭关用的藏龙窑果然如调查所得,早已空无一人。那方圆不过丈许的密室内的确未见有任何打斗痕迹,海千帆举着火折子左右巡查
了一遍,笑了笑,眼睛直视脚下的地面,那一瞬间,他的眼神让俞湘君觉得他仿佛能透视脚下的土层,看到深藏在地底的秘密。
“挖掘?”
俞湘君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少帮主的头脑是不是如传闻中的好。
“你看,这里有风向上吹。”海千帆把手中的火折子向那个方位比了比,果然,有淡淡的青烟向斜上方逸出,似乎有无形的风在这山腹中的密
室里轻吹。“我想是下面还有密室,但把透气孔出在这里。这里是老帮主之前的闭关之所,冯希山既然已经把人移走,就断不会想到我们还会
从这里入手。反正……所有的帮务大事都让他做主,想必也有一阵子得忙,我们夜夜春宵倒也不虚度。”
仿佛自嘲般的笑了笑,海千帆已经率先找到了风吹出的最强劲的地方,运劲至金丝鞭柔软的鞭身上,那一根极细的长鞭无声息的钻入坚硬的土
层,二尺之后,已是力尽。
海千帆使了个巧劲儿,那鞭子原地旋了一圈搅出来,地上形成了尺许宽的深洞。
“这样做太损耗真元了。”
如是几次,海千帆已额上见汗。这种挖坑掘土的力气活儿,着实没有半点取巧可言,说难听点,两个这样高武功的人在这里做这种事,技艺上
可能还不如水工泥匠打洞钻井——只不过因为用上了内力效率要高好几倍罢了。但真元的耗损也高的多。
俞湘君怔了怔,见他的确已经尽力,接手用自己的长剑向下继续挖去,越向下,土层就越坚硬,有的时候甚至感觉是在挖掘岩层。
幸好越向下掘,越发觉得有一线如丝如缕的气孔渐渐扩大,这却是天然在岩层中形成的神斧神工,这系岩浆喷涌而出后内里含有的疏松的气泡
所致。
“其它的办法都已经不管用了,他绝对想不到我肯用这种笨法子。”
喘了一口气,继续接着向下挖,海千帆累得满身大汗,难得的是面上一样淡淡的,还有闲心说笑。
“……”
俞湘君闻之无言。
的确,这聪明人想的笨办法,还真是无人能猜到。而且利用了他们这阵子夜夜缠绵至天亮的假相做幌子,冯希山千防万防,也断不会防到他们
的床上来。那个人只怕是巴不得他们弄到日昼宣- yín -,名声更坏,更少有时间管他只手遮天的恶行。
两个人轮换替手,一夜不停的向下挖,直至天亮才歇下了,出去洗了澡,泥污的袍子叫海千帆给毁了,第二天夜里再去挖时,却带了几分戏谑
调笑般把他衣服给脱了,自己也脱个精光。
俞湘君半是好笑,半是无奈,为了不让旁人发现这个秘密,他居然干脆得连衣服都先脱了再挖洞。这人心思缜密到连这点小节也不放过,难怪
海阔天千挑万选,指定他做自己的衣钵传人。
这天夜里仍是一路向下挖洞到近天明。
赤裸裸而且有过最亲密关系的两个人共处一室,干的体力活却是最粗重的那种,说出去都只怕没人相信。
待得俞湘君休息时,不自觉的盯着海千帆的光裸的背部,他自言从山崖上摔下,似乎只是正面受创,背部却是连一丝疤都没有,随着他弯腰用
力,肩胛上坟起的肌肉也轻轻颤动,线型优美;向下,纤韧的腰部皮肤紧绷,想是因为收紧小腹使力的缘故;下面的臀倒是一个极好的桃形,
臀尖上有肉不见骨,只怕也是他全身肉最厚的地方——海千帆的食量及小,据他说是胃部受创所致,当年的神医曲逢春也说,他只宜少食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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