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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胃门吗？]韩啸城喂了他一块剔了刺的鱼肉，柔声道。「时间仓促，下次出游，我烤山鸡给你吃。」

南云没精打采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道．「下次？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韩啸城皱眉，不悦道：「煞风景，你就那么想跑?」

这混蛋怎么反咬一口？南云气咻咻地站起身，去溪边洗了手脸，然后看着天上的浮云发呆，直到韩啸城叫他上路，他都没什么好脸色，那神情活像被人挑了祖墙，阴郁无比。

韩啸城一路上都在逗他说话，结果南云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懒．歪着身子倚在车窗上看风景，对韩啸城不理不睬。

架子虽然端得高，心里却委屈得要命，对两个人关系忐忑不安。主导权旁落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患得患失，恨不得立时结束这段荒唐的姻缘，好让自己逃脱束缚，继续他花天酒地的玩乐生活，又希望一辈子把韩啸城拴在身边，享用他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与热情缠绵。

南云觉得自己一定疯了，他不是一直想要摆脱韩啸城吗？为什么竟然开始希望天长地久，就这么朝夕相处下去！？

马车颠簸了下 ，南云额头咚地一声撞到窗框，哎呀一声叫出来，韩啸城赶忙把他搂到身侧，伸手揉着撞到的地方，柔声问：「疼下疼?要不要枕在我腿上躺一下？」

就是这样的温柔，把他南云公子困在牢笼之中，欲离不忍，下过……，南云沮丧地想，他的把柄还握在韩啸城手中，除非对方放手，否则真不如韩啸城所说，他生是韩家的人，死是韩家的鬼。

一想到这个，南云又是一肚子火，质问道：「姓韩的，你怎么就不能用常人的法子追求我，非要耍那些卑鄙手段？」

「总算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想一辈子不理我。]韩啸城笑嘻嘻地勾起他的下巴，道：[对付你这种一肚子壤水的小无赖，不出奇兵，怎能制胜?」

「你才是无赖!]南云一拳打过来、韩啸城一偏头躲过，在他腰上轻轻一掐．南云气焰全消，低叫一声瘫软在他身上，正要破口大骂，马车缓缓停下，车夫的声音传过来  「老爷，南公子，到了。」

「到客栈了，」南云瓯不上吵架，心想总算颠够了，有张软榻可以给他躺躺，韩啸城摇摇头，步下马车，伸手扯他，道：「金山寺到了、南云，下来吧。」

南云瞪大了眼睛，迟疑地下车，四面看看，只见殿宇楼堂裹金山，阶梯走廊处处连，山风中送来淡淡的香火气，隐隐听到里面阵阵颂轻声和敲木鱼的声音，南云一个箭步冲上前，扯住韩啸城的衣袖．颤声道：「你真的要出家！？]

彷佛韩啸城一跨过那道门，他们之间便尘缘俱尽，以往的纠缠全都灰飞烟灭。

南云睑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既然早有这打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如今他再也不能装作无动于衷，这混蛋若是出家，那么签下卖身契的自己岂不是会……守寡?

吓死人，想折寿也不是这么折的!

南云打了个哆啸，死命地抱住他的手臂，急道：「不行!我不许!你敢踏进去一步，我就让你血溅五步!」

韩府车夫和出来迎接的小沙弥看得日瞪口呆，韩啸城先是愣住，随即喷笑出声，在南云又恨又急的瞪视下笑得直不起腰来。

「姓韩的!]若不是有人看着，南云一定会狠踹他几脚以悄心头之恨，韩啸城笑够了，拉住他的手，道：「有你这如花美眷，我哪舍得看破红尘?]

眼看南云又要跳脚。他不再卖关子，笑道：[我只是来还愿而已，看把你吓的」

南云明显地松了口气，脸色恢复了平常，沉着脸甩开他的手，恨得咬牙，不过没再发睥气，低着头，默不做声地跟着韩啸城进了寺院。

 

 

第八章

香火缭绕的大雄宝殿，三尊大佛端坐在莲花座上，法相庄严，仪态安详，饶是南云这样天下怕地不怕的人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跟着韩啸城跪拜上香，然后缩着脖子走出殿门，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小声问：「姓韩的，你来还什么愿?」

韩啸城谈淡一笑，叫两个车夫抬来一箱布拖，南云看看那个沉甸甸的箱子，估摸着里头非金即银，他抓住韩啸城的手腕。追问：「快说，你来还的什么愿?]

韩啸城看了他一眼，道：「十年前，我曾在此许愿，求佛祖保佑我求得意中人。]

南云一头雾水，想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意中人]是谁，脸一下子红了，一边怨限他心胸狭窄，一边暗自舒爽，心里甜暖柔软，让他脸色和缓了不少。

与方丈见过礼，方丈大师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喷懑不平的少年，含笑请他们一同用膳。

南云大气也不敢出，一边心不在焉地享用齐饭一边竖起耳朵听韩啸城和方丈交谈，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用完斋，他们被带到一处幽静的禅房休息，直到雨人独处的时候，南云紧蹦的背脊才梢梢放松。他脱了鞋子往榻上一倒，抱怨道[累死了，都是你这厮，非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韩啸城过去替他捶背，道：「我也没想到你也有收敛起坏脾气，乖得像猫儿的时候。」

南云没力气跟他斗嘴，这地方太过肃穆庄严，与他招摇的性子格格不入，简直是多待片刻都是折磨，他爬起身，拉住韩啸城的衣袖，可邻巴巴地说：「明天就回去吧，好不好?]

韩啸城看他一脸苦相，真是又瞵又爱，忍不住轻轻拥住他，满口答应，南云打了个呵欠，瞇着眼看他，又说：「你不能再动出家的念头，除非我不要你了。」

「不会的。」韩啸城一语双关，安抚地轻拍他的肩膀。

南云一路提着的心终于放回原处，闭上眼睛．俊美的脸上疲态尽显，头枕上他的手臂、喃喃道：「有时候，你也不是那么可恶。]

[恩？]韩啸城静候下文，等了片刻．发现南云呼吸平缓，已经睡着了。

从寺里回来两个人的关系在无形中又亲近了一些，不再总是那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而裸捏相对的时候更是热情如火，好得蜜里调油。

南云额上的痂已经落了，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红，看来用不了多久新生的肌肤就会与别处无异，而这处红痕，在床笫之间增添了不少乐趣。

[你不要……老是舔那里……」南云低喘着呻吟，不停地抚着头想避开男人的唇舌，额上新生的肌肤还相当柔嫩敏感，韩啸城总是故意要舔动这里来挑逗他，南云瘫软在床上欲哭无泪，从没想到连额头被亲吻都能让他敏感得阵阵酥痲。

眼看着又要把情人惹恼了，韩啸城的吻一路滑下来，在他唇上缠吮片刻，又沿着修长的脖颈来到胸前．噙住一边的乳首，细细吮咂，啧啧的水聋让南云臊得满睑通红，扣在他肩上的双手像是推挡又像是拉近．压抑着的低腻喘息聋含着难言的羞涩，无比诱人。

韩啸城专心地品尝着他的躯体，湿热的吻缠绕周身、点燃扑不灭的火焰，南云燥熟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双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腰背上游栘，火上浇油．彼此的憋望早已挺立，颤抖着要求解脱。

粗糙的大手抚过纤瘦的腰侧，南云只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又酥又热，好像要融化一般、感觉到火热的唇舌流连在他平坦的小腹，南云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腿，让那伟岸的身子置于其间。

「真乖。]韩啸城声音低沉沙哑，舌尖舔戳着他小巧的肚脐，南云已经难过得快要哭出来、手指痉挛地抓扯着韩啸城的头发、声音带着哭腔：「快点……别折磨人……」股间承受过多次欢爱的小小洞穴已不若先前干涩，在香膏的润滑下一收一缩地绽放着，紧紧包裹住探入其中的手指，湿热紧窒的感觉让人心痒难耐，韩啸城撤出手指，挺身而入，南云[啊]地一声叫出来，指尖在他背上留下几道抓痕。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人更加疯狂．韩啸城将南云的腰垫高，撕开他紧翘嫩白的臀，一下一下狠狠地楔进去，弄得南云惊叫连连，修长的双腿缠上他的腰，双手失控地在他身上乱抓乱打．浑身抖个不停，韩啸城抱着他坐起来，南云险上带着焦急又害怕的神色，手脚并用地缠抱在他身上、韩啸城故意使坏，扶着南云的腰稍稍抬起，再一松手落下，让抽离半截的欲望被全都吞下去。

南云对这短难为情的姿势窘得要命，扭动着身子想跑．奈何那铁杵般的硬物楔在体内，薄扇般的人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让地动弹不得．只觉的那孽根捣入他体内深处，顶得五脏六腑都不安宁，偏偏这人停住不动，让他身上的火越烧越旺，后*着急地收缩着渴求更粗暴的蹂躏，南云打着哆嗦，无意识地拍打韩啸城的肩背，主动啃咬他的耳朵，颤声道：「快点……你快点……我受不了了……]

韩啸城非但没有如他所顾，还伸手轻捏他的臀，欲望又有抽离之势，南云气得直哼哼，一把将他推倒，身体贪婪地缠坐上去。

长发落在他的胸膛，南云低着头，看着男人硕大的欲望一点点埋入自己股间，他手脚发软地瘫倒下来，狠狠地说：[你再磨蹭……我就割了你这根没用的东西！]

激将法起了作用，韩啸城结束了这磨人的戏弄，一把按住南云的头，狂野地吻上他的唇舌，腰部上下摆动，撞击着紧窄湿热的洞穴，南云说不出话来，只能从鼻腔中发出[恩恩]的闷声，身体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双手颤抖地抚摸他结实的胸膛，酥痒的感觉逗得韩啸城欲火更旺，一翻身将南云压在下面，开始了更狂野的律动。

低垂的床帐剧烈地抖动着，低腻的呻吟声断断续续，最后化为一声嘶喊，房内才终于平静下来。

散乱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南云急促地喘息着，伸手推推赖在他身上不动的人，咕哝道：[好沉，别压着我。]

韩啸城亲吻他汗湿的额头，身体挪开一些，仍有一般重量压在他身上，南云的手绕到他身后，在腰背上画圈圈，又道：[你的肉怎么这么硬，咬都咬不动。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韩啸城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肩颈上被他咬得青青紫紫，到处都是牙印，有些地方还渗出血丝，精彩万分，不过南云在床上越是失控，他心里就越是得意，韩啸城大手滑下去，捏着他柔韧的腰侧，笑道：[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娇生惯养，细皮嫩肉？[

粗硬的手指引起阵阵颤栗，南云轻哼一声，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沉默了片刻，问：[我小时候是不是很招人嫌？]

韩啸城现实愣住，随即笑得意味深长，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问：[怎么？你又那根筋搭错了？]

南云抓住他的手狠咬一口，看着两拍齿印，道：[小爷我人见人爱，一定是你小气又记仇，才会一记记十年。]

韩啸城噗的一声笑出来，心想这小子下辈子都不会反省自己的不是，不过反正已经把他弄到手了，这些小小的坏脾气理应包容，他对上南云风流勾魂的桃花眼，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这小娃长得真是俊俏，还以为菩萨座前的善财童子落入凡间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南云得意，连在他身后乱捏乱摸的手都温柔了许多，韩啸城撑起上身，接着说：[可惜长得这么好看，却是个十足的小坏蛋，半点恻隐之心也无，坏水倒是装了一肚子。]

南云气呼呼地打了他几拳，用力推他，道：[你还有脸说我？你比我更坏！]

自己都载到他手里了，还要被他数落，真让人想想就火大。

[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韩啸城笑嘻嘻地压着他不放，尽情欣赏他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南云打了半天，发现这厮皮糙肉厚，根本不疼不痒，也就不再白费力气，又问：[你这个人也是古怪，别人报仇都是喊打喊杀的，你怎么……怎么偏要用这种……下流手段？]

这笨蛋，还不知道自己早就对他有意，若单纯是恨或者发泄，哪会这样费尽心思地捕获他，又在换好时处处温柔，生怕弄伤了他？

韩啸城但笑不语，被问得急了，就含糊敷衍了一句：[你不是也乐在其中？」

南云没听到期望中的答案，陕怏不乐地扭了几下从他身下滑出来、没好气道：「我要去沐浴。」

韩啸城起身下床，赤条条地抱着南云到隔间洗浴，南云显然心情不佳，半闭着眼睛靠在浴池边缘，韩啸城洗净两人的身体，用浴布擦干他身上的水珠，抱他到一边的矮塌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为他梳理头发。

南云眼睫毛颤动了几下，斜着眼睛看他，虽然歪在软塌上的样子半点威仪也没有，架子却端得挺高，盛气凌人道：「姓韩的，你是不是喜欢我，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念念不忘？]

去镇江那次，韩啸城在马车里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揣度至今，思来想去。从游湖那日他救自己上船，到醉红楼里设圈套骗得云雨缠绵，甚至买下一座山庄在此安家落户，种种迹象，除了一开始诱拐自己与他*欢，韩啸城不像寻仇，倒像是还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