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难为+番外 作者:浮生闲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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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男人最脆弱的部分,齐王根本没反应过来,“啊……”的一声,痛的当即弯下腰,双眉紧皱,江陵王踹一下哪里肯罢休,趁着齐王弯腰捂着伤处的时候。又抬手劈向齐王的后颈。
齐王能徒手与老虎肉搏,但大多是蛮力,反应比不了江陵王,哪里能对付的了江陵王的偷袭,便又挨了一下,身体前倾。
江陵王看他那样子,冷哼一声说道:“现在不过是我二哥的看门家犬,也敢放肆!”
江陵王的言语向来狠毒,不留情面。他自幼长在宫中,只有李承勋一人对他好,他也只认李承勋一个哥哥,其余兄弟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尤其是经常羞辱他的齐王,更是厌恶许久。
齐王被江陵王的话深深刺痛,他自被皇帝禁足,两年来一直心中抑郁,宫变一事失败,此生都必定与皇位无缘,落得今日戍卫东宫的地步心里怎肯甘心,江陵王一句“看门家犬”将他彻底激怒,当即也不顾身上的伤痛,站直了身体,抬手掐住江陵王的脖颈,狠狠的说道:“你说什么?”
江陵王与齐王相比体力悬殊,突然偷袭还能占些便宜,但若是正儿八经的打一场必定是不堪一击。
齐王发了火,狠狠掐着江陵王的脖子,似是都要将他提了起来。江陵王呼吸不得,憋的脸通红,却仍不肯服软,说道:“不过……不过是……我二哥的……看门家犬……”
齐王一向下手极狠,曾带人血洗纹绮殿,亲手砍下过郑贵妃的头颅,杀人于他而言轻而易举。如今发起火来,也不顾江陵王的身份,便要杀人。
却是此时手臂被人从侧边被人狠狠击中,齐王吃痛,掐着江陵王的手微微放松,之后还未反应过来,被自己掐住的江陵王已经被人救下,扯到身后护住。
齐王的手僵在半空,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看着来人,竟然是东宫左卫率云阳。
云阳将江陵王护在身后,说道:“齐王殿下,您与江陵王皆是圣上的儿子,有什么误会一定要到生死相搏的地步?”云阳言语间温和有礼,一声“齐王殿下”,让齐王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
齐王对这个低调客气的云左率印象不错,听了这话冷静下来,才想到如果刚刚真的将江陵王杀了,自己恐怕也是没命,当下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要走。
但未走几步,便见到李承勋正迎面走来,齐王正在气头,自然不想与这个罪魁祸首打个照面,于是便想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谁知李承勋已在不远处忽然开口道:“齐王,站住!”
李承勋本来在明德殿与谢眺、郭兴和陆九龄商议政事,结果忽然有人来报说齐王和江陵王在永春门打起来了。明德殿离永春门很近,李承勋便让云阳先行一步去看看。
齐王被拦了下来,面色不悦的跟李承勋重新走到江陵王和云阳这边。
李承勋先问了江陵王的随侍和齐王的手下,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对齐王说道:“齐王,跟五郎道歉!”
此事都是因齐王而起,自然由齐王先道歉。
齐王是死不认错的性格,刚刚又被江陵王这样侮辱,心中正不痛快。他知道李承勋与江陵王关系好,便认为李承勋故意站在江陵王这边羞辱自己,自然不买他的帐,哪里肯道歉。故而冷哼一声,说道:“我道不道歉,与你何干,又非公事,你凭什么管我?”
神情语气甚是恶劣。
李承勋秀眉紧皱,听了齐王的话,瞪了齐王一眼,之后怒而呵斥道:“就凭我是太子!是你兄长!父皇不在此处,就应由我来管教你!”
李承勋只比齐王年长三天,再加上李承勋身体不好,自幼就比齐王瘦小,齐王从未把他当做哥哥。但此时听了李承勋的训斥,竟然心中生出几分震撼,只觉得这个病弱的小子竟然还能有这份气势。
他环顾四周,李承勋身边是东宫的几位重臣,旁边还有率府的士兵,他知道今日若不道歉,李承勋必然不会让自己离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故而对着江陵王说了一声:“对不起。”
江陵王听了,白了齐王一眼,却是这时,李承勋又转身对江陵王说道:“五郎你年纪也不小,事事都这般莽撞动粗,将来弄出大事怎么办?齐王是你兄弟,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江陵王本来还挺得意,没想到李承勋忽然又翻脸责备自己,当下自然心中委屈,低着头,心有不甘道:“二哥,我错了……”
李承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齐王你是哥哥,总要有哥哥的样子,不关照五郎就算了,故意揭他痛脚像什么话?还有五郎你,下次若再有人招惹你,找我自会替你做主,不许再随便动粗!”
……
章八十六
每年的中秋,皇帝都会在西内苑赐宴群臣与皇亲国戚,今年因为战祸刚平,要大肆庆贺一番,皇帝便将中秋宴的地点定在西内苑含光殿中。
午宴之后,还在含元殿旁的马球场举行秋日的马球比赛。皇帝当日在曲江,听说新科进士方覃一人单挑一队军将的事迹,甚是赞许,便想亲眼看看方覃的球技如何。便让皇室之人与新科进士各成一队比赛,而江陵王虽然只有十一岁,却主动请战。
球场上无贵无贱,即便江陵王是亲王,也无人刻意去让他。但江陵王的球技确实精湛,不但夺了头筹,还几次带球连过四五人,射进球门。
方覃年长江陵王十几岁,见江陵王球技不凡,便一直紧盯着他,想与江陵王一决高下。江陵王那日在曲江,已经见识了方覃的球技,此刻却丝毫不紧张,反而嘴角带笑。
只见球场上马蹄飞扬,江陵王球技高超,手持球杖连击于空中,挥动自如,之后俯身挥臂,那小小的彩球在空中穿梭跳跃,又直冲球门而进,旁人无论如何也拦不下来。
方覃见到江陵王的连击之技,一时惊愕的愣在那里,竟忘记比赛。
新科进士中只有方覃一人球技高超,但却被年龄最小的江陵王压制住,故而最后这场马球赛,皇室一队大获全胜,而最为出彩的不是皇帝期许的方覃,竟然是一向不受宠的江陵王。
虽比赛有输赢,皇帝依旧对双方都有了赏赐。江陵王受赏之后,便回到李承勋身边坐下,问道:“二哥,我的球技比方覃如何?”
李承勋两年未见过江陵王打马球,没料到他的球技竟然已经高超到了这个地步,笑着赞许道:“五郎若应击球进士举,虚为状元。”
江陵王听了李承勋的夸赞,面露喜悦之色,似是比得了皇帝的赏赐还要开心。
皇帝在不远处看他们兄弟两人笑的如此开心,便问内侍他们在说什么。内侍不一会儿便将李承勋和江陵王的话传达给皇帝,皇帝听后大笑道:“好一个虚为状元,五郎马球打的好,太子夸得也妙!”
方覃听了皇帝的话,站出来说道:“圣上,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江陵王,不知可否?”
皇帝笑道:“但问无妨。”
方覃便转身面向江陵王,问道:“殿下,臣刚刚与您比赛时,见您许多击球之技与我独创的技巧近乎一致,不知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江陵王年纪虽小,行事言谈却落落大方:“不瞒方侍郎,前些日子在曲江边我曾在曲江边有幸见识了您的球技,便记下了。”
“只见一次便学会了!”方覃听了江陵王的话大吃一惊。
江陵王点头回道:“是……”
方覃听后,不可思议的大量江陵王,喃喃道:“这世上竟有如此马球奇才!”
江陵王听了方覃的夸赞,并没有说什么。李承勋却在这时开口道:“方侍郎有所不知,五郎天生聪颖,他并非只对马球之技过目不忘,读书练武也是看一遍就能记住。”
“原来如此。”方覃听后忍不住赞叹道:“臣今日得见江陵王殿下,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荣幸之至。”
……
以往的中秋宴请,新入仕的进士都会借此向皇帝展现自己的才能。然而今年这场宴请,最终大放异彩的竟然是江陵王。有人不信他过目不忘,特意当场写一篇赋交给江陵王,结果他只看一眼,便从头至尾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众人连连称奇。
酒宴之后,众人便要离宫。李承勋今晚要去裴后那里赏月庆贺,故而不能与江陵王一起,便与云阳一同送江陵王出宫。
虽然李承勋不知道裴后与云贵妃有什么恩怨,但他隐隐觉察到裴后不喜欢江陵王。故而虽然平日里他与江陵王亲近,但此等时候也不敢带着江陵王去见裴后。
送江陵王回府后,天也渐渐暗下来,宫门即将落锁,云阳送李承勋进了大明宫,正准备回去东宫,却忽然被李承勋拉住。李承勋看着云阳,认真的说道:“今日母后宴请我与义城姐姐一家,你,随我一同去。”
云阳听了李承勋的话,笑了笑,有些半开玩笑的说道:“阿勋是想告诉皇后,你我二人的关系吗?”
李承勋低下头,轻声说道:“是有些……想告诉她。”
云阳没料到李承勋竟然真是打算这么做了,一时也不笑了,看着李承勋,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探究出些什么。
李承勋抬眼看着云阳,慢慢说道:“母后虽不是我生母,但于我而言却是唯一的母亲。所以我们两人的事,我不想一直瞒着她。只是若突然告诉,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反而会怪你。所以我想慢慢来,先常常带你去见她,让她对你生些好感,以后接受我们两人的事,也能顺利些。”
自裴后那日对李承勋说她不喜欢云阳后,李承勋心里就一直在意。裴后和云阳都是霸道又强势的性格,若是李承勋不能好好调和,一旦对上了必定是针尖对麦芒。到时候一边是自己的娘,一边是自己的爱人,李承勋就真是两边难做了。所以他才想趁着裴后还不知晓两人的事,先让裴后与云阳熟悉熟悉,互相有些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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