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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有话说 作者:楚寒衣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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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但一时的岔开话题不代表能一直岔开话题!
  萧见深不知不觉已经开始严肃认真地思考着究竟要怎么和傅听欢相处了。
  首先第一点,他觉得自己应该搞清楚傅听欢的背景究竟如何——“薛茂卿”明显只是一个明面上的身份。而那些隐藏在这个身份下,曾被透露出来的疑点有……
  萧见深找出日前所画的那张傅听欢的真容、同时又另以纸张写了傅听欢的内劲的情况,再稍一回忆,还附上了上一次被傅听欢救走的琵琶女肖像,全交给侍卫统领,责其让东宫私下的机构飞鹰部于江湖中仔细查探,找出此人身份。
  这一查便是好几日的时间,又一日喜鹊登枝之时,飞鹰部总算将他们调查到的消息反馈回来。萧见深除了火漆展开一看,第一眼就这薄薄的密信上写道:
  “禀太子:凭样貌未查知画中人消息。但琵琶女姓闻名紫奇,孤儿出生,乃为江湖后起之秀,危楼中日月星三使之紫衣星使。危楼中人孤傲难驯,向不合群。日使坐镇危楼,月使乃女流之辈,俱不可能。反推之,其可为危楼楼主傅听欢。”
  萧见深对于这个结果……倒是不怎么惊讶。
  傅听欢样貌绝艳、武功奇高、才气过人,堪称出类拔萃,此等人物在江湖中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并不奇怪,没有痕迹,方才奇怪。
  他将这份调查结果上了心,晚间见到傅听欢之时,唇齿间就在咀嚼着这个对方真正的名字,果然便如其真正样貌一般,软红拂面,金绿生香,正是檀板清歌起、旋舞彩衣散,唱不完的百里俗世宴,渡不尽的十万红尘劫。
  傅听欢对萧见深内心活动毫无所觉,看见走进来的萧见深在看着自己,还问了一句:“怎么了?”
  萧见深心生意动,并无矫饰,自然而然便问出了那句话:“茂卿过去究竟如何?”
  傅听欢这些时日与萧见深长久相处,武功也展露了好几回,自忖自己并非全无破绽,早就在等萧见深询问了。现在听见这句话也不奇怪,反倒有一种“终于来了”的精神之感,当下扬眉:“殿下没有调查?”
  “总有不为人知之事。”萧见深意有所指。
  “那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之事。”傅听欢道。
  “我若说我想知道呢?”萧见深一边思索一边道。
  这倒无甚不可说之处。傅听欢暗想,便把这只做情趣,笑道:“见深若想知道,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这样一问一答好没趣味,不若我们来玩点添头?就比如——”他一时半会也没能想到什么,目光在屋子里转上一圈,忽然落在了萧见深因白日处理不完,而带过来放在桌前的几本奏折上。他忽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便笑道,“就看那几本折子,谁的批示好,谁便问谁一句话,如何?”
  萧见深并未想到傅听欢竟会这样提议,但他会带过来的政务也并非什么机密隐私,傅听欢如此提议再好不过,他欣然答应颔首,两人一同来到书桌之前坐下,随机被抽中的一本奏折摊开来放在两人眼前。这本奏折所涉及之事乃是民生事物,两人粗粗一扫便各有想法,于是自用笔将自己的想法写下,又一同转身,一同将答案公之于对方面前。
  一个的字迹龙飞凤舞,一个的字迹银钩铁画。
  一个的计谋剑走偏锋别出机杼,一个的计谋堂皇大气稳扎稳打。
  烛光将两人手中的纸、纸上的墨,都染成了橘红色,两人互相欣赏着对方的答案,既觉有趣,又觉新奇,竟忘了拼出个谁高谁低,很快又挑出一本折子来,再次埋头思索。
  他们的身躯在不知不觉中越靠越近,手与手,肩与肩,脸与脸,总在无从察觉之间就发生了碰触。
  新奇与有趣之后是争执和辩驳,争执和辩驳之后重又是包容与肯定。
  在这样的争执里,两人一人一句:
  “二皇子死的时候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点感觉都没有。”
  “茂卿过去是怎么样的?父母家人如何?仙乡如何?”
  “过去?……呵。父死母丧,无乡无根。”
  “见深和恩师出去的几年中可有什么感觉?可曾后悔离宫?为何再要回来?”
  “这天大地广,人为一粟。不曾后悔。再回来乃是因为——我应当在这里。”
  “茂卿博古通今,武艺非凡,纵少时家境富足,学成至此,想必也用功非常?”
  “那倒是我——此生最为愉悦的几年了。人存于世,若只需要为学而费心,那他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之一。”
  屋内的烛火在风中一晃,于傅听欢脸上拉出一道狭长的痕迹来。
  那像是泪痕,但并不是。
  傅听欢目光悠长而冷静,神情轻松中带着些许的缅怀,他在回忆过去,却并未沉溺。
  只因过去早已过去。
  萧见深却被这样的人所吸引,他的手违背了主人的意志伸出去——但也许这正屈从着主人的意志。
  他将指腹贴合在那阴影摇曳的方向。轻轻一拭,拭去了那并不曾存在的痕迹。
  这亲密之举引得傅听欢猛然回眸。
  两人目光对上,萧见深在这样的对视中,自然而然地说出了一句话:“昨日不可留,今日不可弃……你才多大,便懂得此生了?”
  那刚刚升起的愁绪与冷酷全在这一句话中化为梦幻泡影。傅听欢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暗想对方婉转地安慰他又说自己不可弃便罢了,为何还要加上那一句‘你才多大’,这究竟是什么毛病?便定定地看着萧见深,意图让他知道自己究竟多大!
  但他先一步看进了萧见深的瞳孔。对方深黑的瞳孔中倒影着他的脸。
  但那是假的。
  那不是他的脸,那是薛茂卿的——
  这不知名的阴火突地自心头腾起,伴随着阴火的则是另一种难耐的冲动。
  这冲动与阴火让傅听欢朗笑一声,在这如水的夜色与如酒的气氛中道:“见深稍等,且容我变个戏法给你。”
  他说罢便以袖遮脸。
  约莫着在烛火的一个噼啪声中,他又收起了衣袖。
  那张属于傅听欢的面孔便在灯火中缓缓出现。
  好似夜中昙花,怦然而开。 
 
  ☆、章二九
 
  两人真容相见。
  萧见深知早晚有这一幕,却没有料到对方如此干脆,倏忽之间便揭了画皮,以真面目示人。
  因为这张属于傅听欢的真实的面孔早在之前,萧见深就已见过,所以此刻他虽感觉有些许复杂,却并没有太多被震惊的意味,依旧能坦然地直视着傅听欢的样子,说:“这是你之真容?那薛茂卿三个字,也是借名了?”
  傅听欢因为萧见深的淡定而极细微地挑了一下眉。
  萧见深越淡定,他心里偏越不服气;他心里越不服气,面上偏越不肯叫人看出。
  “不错。”傅听欢同样平静笑道,“薛乃我母家之姓,我真名姓傅,双字听欢。”
  “危楼楼主?”萧见深一一印证。
  “正是。”傅听欢又颔首道。
  “倒不叫人意外。”萧见深说。
  “呵呵。”傅听欢脸上平静,心中得意极了。
  萧见深到此时也是沉默地看着傅听欢,简直问无可问,说无可说。他从未曾碰到过如此合作的女干细,竟主动揭了自己的面具,有问必答毫不含糊,而且说的还都是十足真金的真话。若不是早知对方别有目的,他简直以为对方才是一颗红心向明日,铁杆地站在他这儿。
  于是他也不能免俗,问道:“为何如此?”
  萧见深的本意乃是问傅听欢为何如此爽快地揭露一切遮掩。不想傅听欢所有误会,只傲然道:“依我之文治武功,天下几人能及?依我之相貌绝伦,天下几人配看?”
  萧见深竟无法反驳!
  他定定地看着傅听欢,道:“听欢之容,貌若姑射,餐风饮霞,不染俗尘;形若宓妃,惊鸿游龙,皎若朝阳。”
  傅听欢一面有些得意,一面又有些不愉快。
  盖因萧见深用以形容他容貌的都是女人。都是女人也就罢了,对方虽如此形容,据他仔细观察,其面上也不见什么殊色,显然无所谓他用的是薛茂卿的脸还是傅听欢的脸。
  傅听欢尚且第一次遇见见着自己真容而没有任何反应的人。
  这让他既新奇又有些不甘,一时冲动,便上前笑道:“见深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莫非就算换成了这一张脸,我长得也还不够讨见深的欢心?”
  萧见深的手再一次放到了傅听欢脸上。
  但并非他主动,而是傅听欢主动握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触摸打转。
  萧见深:“……”前后感觉都和真正皮肤一样,究竟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他一时想岔了神,连傅听欢凑得太过于相近也没有注意。
  两人间的距离再一次只剩下微毫。而这一次,再无人打断。
  傅听欢便在五彩斑斓中轻阖一下眼,凑上前去。
  夜凉如水,唇温如醴。
  这一刹间,他仿佛纵身入那满载着花与梦的小舟,在天河中乘星月而行,他置身于这浩浩无边的前路,飘飘荡荡,无有拘束。
  非常奇妙的,萧见深有了与傅听欢同样的感觉。
  小舟在天河里飘摇,千百万的星子宛若碎钻,铺呈出一道弯向天穹的河川,自天往下看,地上一切如拢于烟纱云雾;自地往天看,极光正置于天地相交之处,那么远,又那么近。
  他看向在同一艘舟中之人,这天与地的光,钟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是一个没有深入的亲吻。甚至没有太多的摩擦与挨蹭,就如蜻蜓点水一样安安静静地停留在表面,两人的呼吸也似那水面的清风般浅淡撩人。
  而后傅听欢挪开了身体。他看了萧见深一眼,又飞快地挪开了自己的眼,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在屋中踱步。
  这一刹那之间,他竟似有些无法面对萧见深,就好像是——
  他的目光盯在屋角的一只烛火上。由烛火摇曳出的热力很快通过空气传递到最近的人身上。
  傅听欢感觉到了脸颊的热度。
  他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尴尬——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不都已经做全了吗?
  在这样的尴尬中,他听见了萧见深的声音:“……你这是何意?”
  你这是何意?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萧见深问的并不只是傅听欢,还有自己。
  他就算再不明白情爱之滋味,也能够知道自己刚才所见所闻、所感所想绝不对劲——但他似乎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对一个人有欲望代表什么?对一个人有感觉代表什么?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孙若璧,他们当然便能如萧见深当日成亲时所说的那样,“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此所谓合体同尊卑”,也应当“生同衾死同穴。”
  但如果换成傅听欢呢?
  一个从一开始就不是以真面目出现,一个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哪怕现在也多给人疑虑的对象?
  他们要——怎么相处?怎么开始?又怎么结束?
  傅听欢因为萧见深的这句话而瞬间自那迷蒙之态中清醒,当他转回身去看萧见深时,他脸上已经带上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轻薄与冷笑之感,只听他说:“这是何意?见深只怕与太多人做了这‘意’吧,因而竟不知道这是何意了。”
  萧见深并不动气,其实他并不知道傅听欢生什么气,他道:“我只与你如此过。”
  傅听欢:“……”
  他受到了惊吓,这种仿佛面前老虎一秒变猫的惊吓让他都睁圆了自己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的表情看着萧见深,并且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说:“那十四个男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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