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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桃花(出书版)+番外 作者:风夜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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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著眉,玉寒宫揉著额角从床上缓缓坐起来之後,一睁眼,愣住了……
  按理说在相公馆早上起来看到身边有男人是再正常不过,但玉寒宫以前在外过夜时,早上醒来怀里搂的都是些柔媚的小倌,细胳膊细腿的不说,连身上的皮肉都滑软得可比女子。可今天这个……
  空气里还残留著些许- yín -糜气息,仿佛在提醒著什麽一样,玉寒宫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侧身睡在他旁边、半张脸几乎都埋在被褥里的男人,确定以前从未见过。
  这是……新来的小倌?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疑问,但他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就算是「酒後乱性」,他也不会这麽饥不择食吧?
  虽然男人侧躺著下身盖著被子看不到多少,但不论是那宽肩还是被子下面隐约可见的腹肌,都在说明这是个健壮的陌生男人,光看手臂都就知道至少要比他高大半个头。
  全身一动不动地僵了一会儿,玉寒宫终於伸出手缓缓掀开了盖在男人下身的被子,动作小心翼翼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当他看到蛰伏在男人腿间的物件时,几乎倒抽一口冷气!
  这他妈的是凶器吧?
  原本还处於半懵懂状态的玉寒宫这下彻底清醒了,然後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人……采了後庭花了!
  虽然昨天晚上醉了,但零星的还有点记忆,他到处嚷著要开苞的情形也还有点印象。想到这里,心里就算不至於晴天霹雳,但也差不多是翻江倒海了。
  玉寒宫虽然在这方面称得上洒脱,但自己被人采了後庭花不说,还是他自己要求的就未免太骇人听闻了。
  在心中咒骂数声,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往自己身後摸去,却意外地什麽也没摸到。愣了愣,再低头看旁边的人,一时间有点搞不清到底谁上的谁?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玉寒宫一向清醒的脑子此时越来越混乱,他在「叫醒男人直接问个清楚」还是「直接掀了被子提枪上阵来个礼尚往来」间徘徊,然後觉得这两个主意都不靠谱。最後决定先别管那些个乱七八糟,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这副模样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於是,玉寒宫蹑手蹑脚下了床,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虽然皱得快要不成形,但好歹还算能穿。匆忙穿上之後也顾不得整齐就往门口走,中途却又停下了。
  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咬咬牙,回来在桌上留下了一张银票,这才急急忙忙夺门而出。
  脚下生风地下了楼,「清风阁」里静悄悄的见不到半个人影,想必是时间还早都没起来。玉寒宫一阵庆幸,刚要走,身後突然响起脚步声。他心里一惊,回头一看,宋庭毅衣著整齐地正站在不远处看著他。
  「你、你怎麽起来这麽早?」
  宋庭毅脸色似乎不怎麽好,也回了一句:「你也挺早。」
  玉寒宫总觉得他看出了点什麽,连忙岔开话题,「我突然想起还有事……」
  「昨晚感觉如何?」宋庭毅突如其来问了这麽一句。
  玉寒宫一愣。他光顾「清风阁」这麽久,宋庭毅头一次问他感觉如何?要是以往他绝对得问清个中原由,但今天他却只想快点走。
  於是,玉寒宫头一点,「不错。」
  宋庭毅表情变得微妙起来,有点不能肯定地看著他,「不错?」
  像是为了肯定一般,玉寒宫露出有点邪恶的微笑,「销魂。」
  宋庭毅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银子我放在桌上了,你等会儿跟他要吧!」话音还未落玉寒宫已经走出几米开外。
  宋庭毅还站在原地思考他那句「找人要银子」是怎麽回事,再抬头已经连人影都没了。
  出了「清风阁」的大门,一股寒气迎面让玉寒宫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时候是真的还早,天才刚蒙蒙亮,月亮还模模糊糊地挂在当空。大街上冷冷清清,铺子都还没开门,没什麽人来往,只有卖早点的小摊子刚刚支起来,蒸包子的炉子冒著白烟,一片祥和景象。
  这时,玉寒宫一直极度紧张混乱的精神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又突然觉得他现在这副模样,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整齐就脚底抹油,好像昨夜被占了便宜的不是他,他倒是那占便宜的登徒子了。
  闭上眼长长舒了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後,玉寒宫像平时一样抬头挺胸,带著一身的酸痛大步离去。
  
  第三章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昏暗的房间里稍稍亮了一些,程煜和展风一前一後走了进来,看到已经醒了的刑昊天正坐在床上,身边虽然没有了佳人身影,但空气中残留的一股若有似无的- yín -糜气息和桌上燃尽的红烛都说明著昨晚的「一夜春宵」。
  「教主。」两人站在几步之外向刑昊天垂首行礼。
  床上的人没说话,衣服是随意披在身上的,看来刚醒没多久。
  「我们看著门半掩著,想必人已经醒了就进来了。」程煜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翘起一条腿看著刑昊天眼角含笑,「话说,昨夜滋味如何?」
  刑昊天仍然没有开口,坐在阴影里也看不清脸上是什麽表情。
  程煜和展风相互望了一眼,知道刑昊天脾气有点阴晴不定,但按理说也不至於这麽沉默吧?难道昨晚……
  「教主?」展风作势要上前。
  这时刑昊天终於有反应了,腿一伸下了床,同时扯过衣带系在了腰间,散开的衣襟露出大片的胸膛,紧实的肌肉和蜜色的皮肤无一不显示著男人的强健,而胸口数个红印和看似牙印的痕迹则是多了一丝香艳。
  看来还挺激烈……反应过来之後,程煜笑著刚想开口调侃几句,却在看清刑昊天的脸时,和展风一起愣住了。
  刑昊天左脸靠近颧骨的地方多了一块乌青,半大不小的一块,但很明显是被人打的。虽然不是什麽大伤,但就像白纸上沾了墨一样,硬生生让刑昊天冷俊的脸多了几分滑稽。
  这未免也太激烈了点……
  对两人的惊讶视而不见,刑昊天阴沉著脸伸手把垂在额前的头发梳到脑後。
  事情得回到昨夜,两人在床上缠作一团,气氛渐入佳境,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情到浓时几声轻吟从唇中泄出,一时间可谓「春意盎然」。玉寒宫虽然惨叫起来很煞风景,但*床的声音却异常的勾人,刑昊天有时故意大力进出或者捏著玉寒宫那根恶意把玩,为的就是听他带著哭腔的讨饶声。
  然而就在他大力在玉寒宫体内*插著马上要出精时,原本闭著眼直哼哼的男人却突然睁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玩得狠了,拳头一挥就朝刑昊天脸上揍了过去。
  那个时候,可以说是男人警惕性最低的瞬间,而且刑昊天也没想到玉寒宫那一拳会这麽狠,或者说是他会真打。
  程煜和展风惊讶归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於是,像是得了趣,程煜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我说教主,这床笫间的情趣固然少不了,但也要适可而止啊……」本来後面还有一句「年纪大了身子骨也要注意」,结果被刑昊天一个眼神扫过来乖乖闭上了嘴。
  刑昊天倒也没有太生气的样子,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你最近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
  程煜讨好地笑笑,刚想找个理由让这事过去,一低头发现了他旁边桌上的东西,顺手就拿过来了。他本是随意拿来看看,却发现是张面额不小的银票。
  「哎?怎麽有张银票?」
  刑昊天一愣,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和展风同时回头看程煜手上的东西。
  程煜一开始还点疑惑,这麽多钱总不可能是一开始就随便放在桌上的,但他很快想到另一个可能。
  忍著笑,他举起手里的银票朝刑昊天晃了晃,「这该不会是他留给你的……过夜费吧?」他选了个文雅一些的说法。
  此时的刑昊天终於脸色一变,盯著那张银票皱起眉。
  「这可真是……」程煜嘴角忍不住咧开嘴角,这到底谁嫖谁啊?心里这麽想的嘴上没敢说。
  不过意思却是想得明白的,然後连展风都不住扬起嘴角。
  堂堂「天刑教」教主,逛个妓院不仅被打了,还被人「嫖」了。
  「昨天那老板说他不是这里的人,看来是真的。哪有小倌给客人钱的……」程煜一边折著银票玩一边说,「出手还真大方!」
  「你是说我不值这张银票?」刑昊天幽幽地来了一句。
  程煜先是噗嗤一声,随後急忙站起来低下头,「属下不敢!属下惶恐!」嘴上这麽说,脸上还憋著笑。
  别过头不再看他,刑昊天看著窗外碧蓝的天,片刻之後竟然扬起嘴角笑了。
  程煜和展风一见他这个表情就明白了。
  展风上前一步,问:「教主,可要属下差人去找?」
  「不必。」他们很快会再见,作为一个有趣的意外,倒也值得期待一下。刑昊天闭上眼,突然觉得心情莫名的轻松起来。
  
  经过这次意外,虽然不至於元气大伤,玉寒宫却也著实老实了一阵子。
  白天既不找人吃喝玩乐,晚上也不出去花天酒地,整天呆在家里逗逗猫、喂喂鸟、看看书、睡睡觉,几乎大门都不出一步,比待字闺中的小姐还老实,连玉老爷都以为他转了性,反倒不习惯了。但转念又一想都快成亲了,能收收性子也好。
  可说是一阵子,其实也就是十几天的工夫。老老实实在家里休养了几日,「玉公子」又恢复了往日的风流潇洒。
  好些天没去「清风阁」了,玉寒宫还真有几分想念。别的不说,光宋庭毅自己酿的那酒就让他思念已久。不过,他也并没有忘了那天晚上的事。
  这些天,玉寒宫时不时会想到那个男人,现在再仔细一想,那样的人绝不可能是小倌。相貌如何先不说,光那身板就能吓退一帮人。去相公馆的哪个不是喜欢又软又嫩的美少年的?
  既然这样,那麽就应该是去「清风阁」的客人了。想来想去,玉寒宫也只想到这个答案靠谱一些,但也仅此而已,那天晚上的情况到底怎样他也想不出来。问宋庭毅的话,他开不了口,而且,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玉寒宫从来都是个没心没肺的,无论受了什麽打击,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还有活过来的一天。何况那天的情况到底如何还不一定……就算是种自我安慰,玉寒宫还是说服自己接受了。
  於是,当天晚上天还没全黑玉寒宫就打扮的人模人样的,一路走一路摇著折扇往「清风阁」去了。
  到了之後,大摇大摆地进了门,却发现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喧闹,整个楼里楼上楼下安静得可以,只有几个客人和为数不多的小倌小厮伺候著,冷清自然是不用说,连平时的後半夜都不如。
  也没多问,玉寒宫直接上楼去了宋庭毅的房间。看见房里有灯光,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之後,宋庭毅正坐在案前算账。
  「老宋,今天是怎麽回事?这麽冷清?」玉寒宫走过去问,外面的情况怎麽看都太反常。
  宋庭毅也很反常,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继续算账。
  「我说你别光顾著写啊,这到底是怎麽回事?」玉寒宫弯下腰看著他问,「人都哪儿去了?你别告诉我‘清风阁’要关门了……」
  「都被人包下了。」
  玉寒宫一愣,「都包了?」
  宋庭毅拿起笔在账本上写了几笔,「有个客人把几位头牌、红牌都包了。十几个人伺候他一个,剩下的自然就冷清了。」
  「一个人?」玉寒宫吓了一跳,一个人包十几个小倌,这位胃口还真够大的!
  「我说,这位多大岁数了?体力行不行啊?」
  「只要有钱,他想包多少就包多少。」说到钱,宋庭毅嘴角微微扬起,在账本上添上一笔可观的收入。
  话虽如此,玉寒宫嘬了嘬牙花,「那也不用弄这麽冷清吧?」
  「那位客人喜欢安静,所以把客人都打发走了,晚来的几个也闹不出什麽声,就不管了。」
  又是包人又是清场,玉寒宫展开折扇,一边扇一边心想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架子还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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