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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 作者:易人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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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轻,铁牛还是疼的哼了一声。
 
  待热水渗进肛内时,「阿……」铁牛挣扎起来。
 
  「好了!不要乱动!白痴!」
 
  「阿悠……?唔……」铁牛暂时清醒了过来。
 
  「你还知道阿悠?!啊!你这只蠢牛!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麽!怎麽把自己弄到这种境地!竟然给我演出倒卧客栈的把戏!你不会自己疗伤吗!还有胸前那掌被谁打的?我可不记得把掌劲直接落到你身上!你这个白痴牛!简直蠢到家!还给我装蒜!你跑啊!看你下次沦落路头谁救你!我要碰不到你怎麽办?你是不是就准备死在这家客栈里!啊!你说啊!」越说越火,手劲也不由自主大了起来。
 
  「啊啊啊!」铁牛疼的惨叫。
 
  啊,坏了。连忙抽出布巾,只见上面已经沾了血丝。嘴硬的悠不愿承认自己心疼傻牛,极没风度的破口大骂道:「叫什麽叫!不给你洗干净伤口永远好不了!忍著!」
 
  「呜呜,阿悠……你好狠心……」铁牛大嘴一咧,苦得不能再苦。
 
  悠一边骂一边给人洗伤口,把病患洗得连声惨叫,等到手指伸进去抹药时,铁牛死活不干了,吵著要下来。
 
  「一会儿就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不能忍吗!」
 
  「这、这不一样啊!不信换你试试!」铁牛横劲上来,偏起头,牛眼瞪得比铜铃大。
 
  「换我试试?你什麽意思?」悠观察铁牛,猜想他是不是想扳回一局。
 
  「俺……俺……你、你就没有上茅坑拉不出来的时候?」趴在悠大腿上的铁牛,一张脸红得像盖头。
 
  「啥?」
 
  「俺……上茅坑时不小心……挣、挣破了嘛!你就别管了!俺自个儿会收拾」铁牛想起来,挣了又挣,却发现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俺好像受凉了……前两天拉肚子拉的利害,拉到後来拉不出来,然後就胸口闷闷的,心口也疼,头晕晕的,脚也发软……唉,病来如山倒啊」铁牛越说越觉得没力气,说来後来只有喘息声了。
 
  听到铁牛忽然掉了一句文,悠莞尔。
 
  「你说你这儿是拉肚子拉的?」
 
  嗯。铁牛无力的哼一声算是作答。他难受啊,长这麽大,他还是头一次病这麽重!记忆中,他好像就没有头痛腹痛染上风寒过。
 
  「你骗谁呢!别告诉我你忘记前两天发生什麽事了!说到这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为什麽瞒著我你会武功的事?」害我为你白担心一场!
 
  悠抹完药,刚准备把人抱起来重新丢进水桶里,突然发现怀里的人没声了。低头一看,只见铁牛那一向健康的红扑扑的脸蛋变得比刚才更加青灰,厚厚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悠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再给他洗干净,连忙把人放到床上,尽量扶持他的身体让他盘腿坐起,随即自己也在他身後坐下。
 
  房间内一下安静下来。飞龙双卫更加凝神注意四周,以保证雳王在运功时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冒著雾气的热水渐渐变凉,铁牛的面色一点点恢复,胸前的青紫色的掌印也一点点消逝。反观皇甫悠的面色却越来越苍白。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悠吐气收功小心把铁牛的身体放倒,喂他服下培元固本的丹药,给他盖上被子,见他呼吸平稳,便放下心来想继续行功恢复元气。
 
  「公子,大夫请来了」
 
  「进来!」
 
  诚惶诚恐的大夫不敢耽误,一进门得到皇甫悠的吩咐後立刻为铁牛进行诊断,判断出铁牛的身体状况後,悠让属下把大夫送走,根据大夫的诊断,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物中挑选出几味,俯身喂铁牛服下。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继续盘腿坐在床上行功恢复体力。
 
  天亮时分,悠睁开双眼,瞬时,两道精光从眼中射出,整个人显得不怒自威。但这也只是一瞬间,很快的,男人就伸展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子一歪,掀开被子就准备睡个回笼觉。
 
  刚把被子掀开,恶!
 
  「铁牛!你给我起来洗澡!」男人的暴吼开始了小客栈一天的忙碌。
 
  可怜铁牛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一把揣进水桶里──还好小二哥勤快,听到吼声後立刻扛来两桶热水。
 
  屁股不那麽痛了,泡在热水里也觉得舒坦,铁牛干脆伸出手臂趴在桶沿上……继续睡!
 
  「铁牛!」
 
  「嗯……早,阿悠……」不要揪俺的耳朵啊,好痛……不管,继续睡。
 
  「你不做牛变猪了!给我起来!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我洗个干干净净!要敢有一点味儿,你就准备睡牛栏好了!」
 
  唉,俺这个媳妇儿什麽都好,就是太爱干净了!铁牛在梦中哀叹。
 
  「铁牛!」悠快被这头脏牛气炸。
 
  铁牛被他一巴掌打的惨叫著醒来。
 
  「阿悠!你怎麽可以随便打人!」哎哟,伸手够怎麽都够不到,背好痛!
 
  「给我洗!」一块布巾砸到铁牛脸上,掉进水桶里。
 
  没办法,铁牛只好从桶里把布巾捞起来,认命的洗啊洗啊洗。
 
  「胸口还痛吗?」
 
  「啥?啊,不痛了!一点都不痛!还真奇怪!睡一觉就一点都不痛了!阿悠,」铁牛咧开嘴笑了,别看俺媳妇儿嘴巴凶,心里可是对俺顶好!「你对俺真好」
 
  悠丢给他一个白眼。
 
  「快点洗!洗完了我还有几件事要问你」悠看他磨蹭的厉害,走到桶边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今天这个澡洗不完或者洗的不让我满意,你今天就什麽都别想吃了。饿了吧?呵呵」
 
  铁牛张大嘴巴,「阿悠!……你、你好卑鄙!」
 
  「你说什麽?」悠转身笑眯眯的问。
 
  「俺说……」顿了一下,铁牛忽然加快了手脚。
 
  惊讶的看看桌上的早餐……一锅清粥,两个小小的嫩嫩的馒头,还有四碟精致的恨不得让你摔盘子的小菜。知道精致是什麽意思吗?就是少得让你什麽都吃不到的意思!
 
  「阿悠,你也知道要省钱了?」
 
  皇甫悠已经学会不再和此人的价值观做斗争。
 
  「吃吧,给你准备的」
 
  「哦,阿悠你没钱了?」铁牛坐在桌前没有动筷,虽然他肚子饿的咕噜噜叫。
 
  悠告诉自己要有风度,对这只傻牛你要有无比耐心。
 
  「你现在伤势没有好全,不适宜吃油腻的食物,早餐先吃点清淡的垫垫肚子,中午再让你吃饱点」
 
  铁牛笑得像个傻子。嘿嘿傻笑著,盛了一碗粥放到悠面前,「阿悠,你也吃」
 
  叹口气,「在你洗澡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你的份,自个儿吃吧」
 
  听悠这样说,铁牛也不再客气,呼噜噜把清粥一口气喝光,阿呜两口把馒头吃光,三两下就把四碟小菜扫光。见桌上都光了,铁牛一抹嘴,坐在桌前看对面笑眯眯看他的悠。
 
  他觉得阿悠今天有点奇怪,老是用一种很让他冒鸡皮疙瘩的眼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而且他为什麽老问他两天前去哪儿了呢?
 
  这不,又来了!
 
  「吃好了?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两天前都做什麽了吧?」
 
  「俺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俺啥事没干,迷路後碰到那个妖精女,不知怎的就睡著了,一醒来就躺在这家客栈里觉得浑身上下都痛还拼命拉肚子」
 
  「你知道你是怎麽受伤的?你身上那掌谁打的?你怎麽会从洞庭跑到这里来?」
 
  「不知道啊」
 
  「……。铁牛」
 
  悠不明白铁牛为什麽都到这种程度了还要隐瞒自己,他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吗?
 
  「你的武功谁教的?」
 
  「武功?不会!」铁牛坚定的摇头。
 
  「铁牛,不要瞒我,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会让你知道……」
 
  「俺说的都是实话啊!你怎麽不相信俺!俺要有事绝对不会瞒著你,你是俺媳妇儿啊,俺不跟你说跟谁说」铁牛这个委屈哦。
 
  悠一眨不眨的盯著铁牛看。以他的经验,他知道面前这人并没有说谎。……还是说此人不动声色的功夫比他还厉害?至少自己跟他生活了两个多月,就一直没有发现他会武功的事不是吗?
 
  悠第一次感到困惑,被怎样处理铁牛而困扰、被铁牛的态度所迷惑。
 
  「铁牛,我问你最後一个问题,你认识北岳狂人吗?」
 
  铁牛歪头想了想,道:「认识阿」
 
  悠坐直身体。
 
  「他现在在何处?」
 
  「俺怎麽知道?」铁牛一脸莫名其妙。
 
  悠快给他气死!
 
  「你不是说你认识他吗!」
 
  「是啊,俺认识啊,你跟俺说过的嘛。就是那个江湖里四个大头头之一,你不也认识他?」
 
  悠真的没辙了。转瞬之间,雳王脑中闪过数种他通常会用的解决之策。要让一个人说实话,他有的是办法。但对铁牛……
 
  抓过铁牛的手腕,按住他脉门。铁牛也任他抓著。
 
  一个高手,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拿住他的脉门,就算是他皇甫悠也不会大胆至此。
 
  铁牛,你到底是谁?如果说你是北岳狂人,为什麽会甘心被我娶回作妃?如果说你不是,……那怎麽可能!
 
  铁牛的脉象很奇怪,悠能感觉到他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内劲在身体里循环但却抓不出它的规律,一般练武人,无论行走坐卧身体里的内力循环都是按照平时练功的路子在走,而铁牛却是紊乱异常。
 
  难道……
 
  皇甫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铁牛可能在受到某种大的刺激後,就会性情大变,别人发疯,他变北岳狂人,发泄後就会像普通发疯的人一样不记得自己发疯时做过什麽事情。但铁牛为什麽不记得自己练过功夫呢?发疯可不会突然把武功也给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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