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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芳华(出书版)+番外 作者: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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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以前还真没人给过他零花钱,不由有些新鲜,心里也有些怪怪的。
  风情想了想,将那几两碎银仔细塞进怀里,嘴角微微笑了。
  柳冥不敢引人怀疑,只围着瑞王府转了一圈。又在城里打听了一下,知道瑞王竟然还没回来,不由皱了皱眉。
  按说从那小村庄到晋城,只有几日路途,就算路上走得慢点,这会儿也该到了。
  莫非出了意外?还是安肃武根本没打算回来?
  不,不会。他的根基在这里,又离那村庄如此近,不会绕远去别的地方。何况……他千方百计抓走师兄,必是为了引自己来。而谁都知道晋城是他老家,要引别人找到他,只有回到这里。
  柳冥的猜测没有错。傍晚时候,他守在瑞王府对面的街巷里,看见安肃武的贴身亲信白净云回来了。
  柳冥三个月前为了救师兄,曾经潜入过瑞王府,却被白净云发现并击伤。他知道这个人武功厉害,自己不是对手,若非用毒,当日恐怕都逃不出去。有这个人在,自己救出师兄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而且柳逸舟此时有孕在身,就算救出来,只怕他们也跑不远。
  柳冥叹了口气。看来除了那个办法,没有别的选择了。
  晚上柳冥回到客栈,推门走进房间,不由愣了愣。只见风情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桌上还摆着饭菜。
  柳冥顿了顿,心中有些感动,走过去推推风情:「哎,起来了。」
  风情睡得迷迷糊糊,并不踏实。柳冥走进来时便已察觉,但辨出是他的脚步,心里十分安心,仍是趴在那里不想起来。但此时被柳冥这么大力摇摆,不得不揉着眼睛起来,道:「你回来啦。」
  他大概刚沐浴过,已经卸了易容,恢复原貌,头发乌顺地披在身后,衣衫也非常随意清凉。
  柳冥早知他长得好看,但此时见他这副慵懒的模样,成年的身体配上少年人的心性,竟有种芙蓉初开般的清新美丽,不由愣了愣。
  风情对他灿灿一笑,体贴地道:「出去一天了,累了吧。我叫了晚膳,等你回来一起吃呢。」说着想起来,叫道:「哎呀,菜凉了,我去叫他们热一下。」
  柳冥按住他:「不用了。就这样吧。」
  二人用过饭,风情道:「你要不要洗澡?我去唤小二准备热水。」他与柳冥朝夕相处几日,知道他素喜干净,因此殷勤地问道。
  柳冥看了看天色:「太晚了,别叫人了,我自己去吧。」
  风情道:「你歇着,我去。」说着匆匆跑出了房间。
  柳冥对他的殷勤有些奇怪。但他心事重重,也没多想,只是沉思着明日的计划。
  风情兴冲冲地跑去厨房,叫起值夜的小厮帮他烧水。一边烧着,一边摸着怀里的东西嘿嘿直笑。
  那东西是他下午去街上转悠,无意中看到的,很是稀奇。他想到柳冥最近为了他师兄的事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所以为了让他开心特意买的。
  待会儿等柳冥洗完澡,把这东西给他,让他乐一乐,哪怕暂时忘了那位师兄一会儿也是好的。
  风情这样想着,不知为何有些期待。
  谁知等他提着烧好的热水回到房间,却见柳冥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风情知道他这些日子一直赶路,到了客栈后又没有休息,在外面待了一天,只怕早已累坏了。没办法,只好将热水轻轻放到一边,自己蹑手蹑脚地过去,轻轻帮他把被子盖上。
  柳冥这几日也熟悉了风情的气息,对他的靠近并没什么反应,反而有些迷糊地唤了一声:「师兄……」
  风情望着他疲倦憔悴的清秀面庞,忽然有些嫉妒。
  那个柳逸舟,就那么好吗?
  第二天柳冥很早就起来了。他望着在地板上裹成一团的风情,心下有些复杂。
  说实话,做为灵隐谷的一名白羽,他还是有点医者父母心的。何况救人救到底,风情又跟着他好几天,一路餐风露宿,多少有些感情。如果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把人撂下,柳冥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想到师兄……
  柳冥不再犹豫,弹弹手指,一股轻烟向风情飞去。
  很快受药效的影响,风情睡得更加深沉了。柳冥将他抱起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想了想,还是走到书桌前,研墨备纸,给他写了封信。又留下几锭银子,小心地和信一起放到风情的枕边。
  做完这些,柳冥没有走大门,而是从窗户中轻巧地跃出,不着痕迹地离开了客栈。
  天色还有些朦胧,尚未完全透亮。
  柳冥静静地守在瑞王府的角落里,只刚刚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马蹄的声音便从大街的另一边响起。
  柳冥看见那队人马渐渐来到瑞王府门前。华丽厚重的马车车门打开,一人走了下来。
  魁梧矫健的身材,英俊威严的容貌,沉稳霸道的气质。正是安肃武本人。
  安肃武对后面的人说了什么,有个侍卫打开车门,从马车上又抱下一人,走进王府。
  柳冥心中一紧。虽然看不清那被抱走之人的面容,但应该是他师兄无疑。是不是安肃武给他下了药?为何虚弱至此,竟要被侍卫抱着?
  瑞王府的警备十分严密,上次柳冥闯过一次,已没了信心,何况还有白净云在。他没见过安肃武出手,但他知安肃武自小习武,幼时武艺便十分厉害,现在肯定更加高明。
  柳冥心中忧急,面上却渐渐沉稳,缓缓上前,在门口侍卫警戒的眼神中,拍响大门。
  「柳逸舟,回到这里,可有什么感想吗?」安肃武端坐椅上,望着床榻上面色灰白、气息孱弱的人。
  那人似已支离破碎,身上软得紧,半倚在床头,身体却仍然无力地下坠着。
  他微微抬眼,漆黑的双眸里沉着一股死寂。
  「不说话吗?」安肃武拿起桌上的药碗,道:「你可知这是什么药?」
  柳逸舟眉梢微动,双手无力地捂着腹部,仍不言语。
  安肃武叹了口气,缓缓走近,伸手按在他那已圆隆起来的小腹上。「快五个月了吧?应该会动了。现在打掉,会不会可惜?」
  柳逸舟闭了闭眼。
  安肃武柔声道:「你瞧,当年我们也曾恩爱过。就是在这间卧房里,你也曾为我孕育一个孩儿呢。那孩子哪去了?死了?还是被你扔了?」
  柳逸舟浑身轻颤,似乎连腹中的胎儿也感受到母体的折磨,微微颤动。
  安肃武感受到,手掌轻一按下,叹道:「唉,真的会动了呢。」
  「呃──」柳逸舟轻呼一声,奋力想拨开他按在腹上的手,可双手却绵软无力,徒劳无功。
  安肃武微微一笑:「还是心疼吧。不知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唉……可惜了我那孩儿。」
  「你……」无限伤痛与愤恨汹涌而来,柳逸舟睁开血红的双目,似含着无穷的怒意。
  安肃武面无表情地移开手,将药碗举近,淡淡道:「喝下它,还是告诉我?」
  柳逸舟微微轻颤,瞪了他半晌,忽然死心般地合上双目。
  安肃武皱了皱眉:「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那日救走你的人吗?他曾闯过瑞王府,你不知道吧?那个少年武功不高,不是净云的对手。你师父也不会来救你,那个老东西,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最后一句说得狠绝,杀意尽现。
  柳逸舟周身力气已被掏尽,但闻得他对师父的不敬与杀意,指尖仍是一紧,用力握住被角。
  他凝起力气,断断续续地道:「安……肃武,你若有什么怨仇,便找我好了。为何……咄咄逼人,与我师为难?」
  安肃武眼底焚出火光,脸上却平静之极,字字句句,寒如冰霜:「当年卫国将破,卫成王与崇明王结成联盟,同守芜都,只待我父瑞王率十万边疆大军赶来,便可破简国大军于城下。但简国却派来刺客,暗杀崇明王于芜都,卫成王百口莫辩,结盟霎时烟消云散,军将皆如散沙。
  「成王见事不可为,连夜命人带太子出逃,只盼与我父瑞王大军相会,留得皇室一线血脉。奈何简国卑鄙无耻,竟派刺客追杀一六岁小儿。待我父赶到时,成王早已自焚,芜女山后留下了众多大内护卫和追兵的尸体,太子却不知所踪。」
  安肃武逼近柳逸舟,眸中如火,锐利似电:「柳逸舟,你可知简国派来的刺客是谁?你可知,我那太子弟弟,现在何处?」
  柳逸舟浑身轻颤,神色惘然。安肃武并未接触他,却恍如有千斤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安肃武紧紧盯着他,终于见他渐渐低弱下去,呼吸一寸一寸间,彷佛都带着绝望的气息。
  安肃武笑了笑,将药碗逼近他唇边:「你还是喝了吧。你们摩耶人生下来的种,天生就带着罪孽。世上有你们这种人,真是恶心!」
  柳逸舟奋力挣扎,口中呜咽,却被他强按住口鼻,药碗塞到嘴边,吐不出话语。
  「喝了!」安肃武厉喝一声,就要将药强行灌入他口中。
  忽然门外有人急禀:「王爷,门外有人自称卫国遗民,有要事求见王爷。」
  安肃武手中一顿:「卫国遗民?」
  「是。那人手中有信物,请王爷一见。」
  柳逸舟趁安肃武愣神的工夫,用力一挣,竟将唇边的药碗泼洒出大半。
  安肃武见药汁不够,看了看他,冷道:「罢了。待本王处理完要事,再来亲自给你喂药。」说完将药碗随手一扔,拂袖而去。
  柳逸舟倚在床边大咳,腹中胎儿激荡,让他脸色愈加灰白。神色朦胧间,他彷佛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一日。
  那天芜城兵荒马乱,城门大破,到处都是逃命的百姓和厮杀的士兵,大火蔓延在皇宫的高空中。卫国最后的末代皇帝,已变为一具焚焦的尸体。
  他在皇宫里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于是沿着血迹一路追踪,在芜女山后找到了那个被众多大内护卫的尸体环绕的卫国太子。
  那个孩子浑身是血,与一名大内太监倒在十几丈外。太监骨骼寸断,内脏破裂,想是最后拼尽全力搏得一击,将追剿他们的将领击毙,可抱着太子没走多远便倒地身亡了。
  他从太监身下将太子拉出来。那个孩子尚未断气,奄奄一息,微微睁开双眼,对自己轻轻一笑,细声道:「你来晚了……你们要找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他从不知道,一个六岁的孩子,可以有那样的眼神。
  「你们都想要……父皇给我……我、不会给任何人……你们、谁都不会得到。呵呵……」
  他的笑声娇嫩清脆,似乎无限天真,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寒意。他忽然剧烈的咳嗽,嘴角流下鲜血,却仍然微笑着。
  「我要死了……你、你救不了我……所以、我不会说……」他扯着那抹天真的笑容,眼神却冷冷的,冷酷得不像一个孩童,宛如沉寂了千年的恶鬼,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寒意,缓缓走来。
  「灭我戴维者,不得好死!」
  他吐出这几个字,小小的头颅垂了下来,细小的身躯染满血迹,贵气娇嫩的面容上仍带着让人心惊的笑容。
  那个六岁的孩子,就是卫国的亡国太子──安心明。
  铺天盖地的剧痛突然袭来,柳逸舟从睡梦中惊醒,捂住胸口大声咳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中,夹带着丝丝血迹。守在门外的小厮连忙进来,熟练地将他搀起,顺着穴道帮他抚着胸口。待他咳嗽稍停,又快手快脚地到外面将煎好的药端进来,喂他服下。
  「柳先生,好点了吗?」
  柳逸舟困难地点点头。
  那小厮道:「你再睡会儿,不舒服了就叫我。姚大夫早上会来给你诊脉。」
  柳逸舟点了点头,重新躺好,炎炎夏季,却要盖着温暖的锦被。
  自从那日安肃武要灌他服下堕胎药,却被人临时唤走,之后半个多月竟一直没再进过他的房间。前些日子,他突然让人将他带到别院,派了小厮来服侍他,还准备了许多安胎补身的药物给他服用。
  这番态度的转变,让柳逸舟心下忐忑不安。他此时功力尽废,又受创过重,身子好似破布烂偶一般,千疮百孔,实不堪一击。以他现在的身体,想平安生下孩子,简直痴人说梦,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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