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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凝脂寒 作者:nuonuo/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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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对呀,还有这朝珠,这玉腰带……阿情,你可真是给咱们争了面子呢!”朗声笑着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春日里暖风,开朗而富有朝气,“以后,咱们这春宵阁,可没有敢小瞧了呢……” 
…… 
“行了行了,别闹了,阿情的官服还没穿起来呢。你们是想误了他上朝的时辰吗?”娇媚微带着些许岁月的沧桑感,却依旧十分的悦耳的语音,打断了一片高高低低的语音,让整个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少年们让开了身子,将门口不知何时站着的一脸笑容,看起来十分精明的妇人迎了进去,使得她得以走到正中间只穿了一身里衣的春情身前。那妇人看起来已有些年岁,但相貌依旧十分标致,眉目流转之间透着干净与利落,看得出来是个见惯场面的人物。这妇人,正是春宵阁的第一把手,老鸨——秋艳娘。此时的秋艳娘,面对着那秀,眼眸中满满的关怀与温柔,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慈母。 
她小心而仔细地提起了放在一边桌子上精致檀木托盘上的朝服,覆上那纤瘦的身躯,然后从下而上,一个一个扣子,慢慢地系起。接着是腰带,接着是官帽。 
“来,坐下。”温柔的对着穿戴好那一身朝服,看起来秀美中却又不失威仪的春情笑了笑,拉着他到了墙边的檀木椅边,按着他坐下。然后,提起放在一边的朝靴,脱了春情脚上的那双软布鞋,认认真真地为着他套上朝靴。 
穿完朝靴春情想要起身,却被那一本正经的秋艳娘再次按在椅子上。只见她退后了几步,仔细地打量着那椅子上端坐的颇有些官威的秀美人儿,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好好地端详了一番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好了。阿情,你起来吧。” 
春情。他浅浅地笑了笑,站起了身,秀美的眼眸环顾着四周,看着一双双美丽的眼眸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禁不住腩红了一张秀美的脸庞:“意侬,惹尘,画颜,拂心,你们别这么瞧我好吗?嬷嬷,你怎么也随着他们一起胡闹……” 
紧走几步上前,秋艳娘绽颜而笑:“阿情,该上朝了。嬷嬷送你。” 
轻应了一声,春情的身子却没有动,他静静地望着那一个即使笑着也掩不去眸中晶莹泪花的秋艳娘,低声唤了一句:“嬷嬷。” 
抬起手,掩住了那双秀美的唇,秋艳娘轻笑道:“阿情,四年不见,你已经模样大变了,嬷嬷几乎认不得你了。而且,自从你中了状元那一天起,你我的身份,就不同于往昔,你再我唤嬷嬷,这是不合礼数的。你今日住在这里,是因为皇上所赐官邸未曾修好,阿情,即使你从来没有入妓籍,可是,官场复杂,阿情,你更应该小心……” 
“嬷嬷,你好生罗嗦。”秀美的眸轻动,春情轻轻地抱住了秋艳娘,将头垂落,靠在那散发着浓烈脂粉香的肩膀上,轻轻地说着。 
秋艳娘神色黯然地拍了拍靠在身上的纤瘦身躯,含泪的眸不着声色地四下一扫,房间里,那些漂亮的少年明白她有话要单独与阿情谈,都互使着眼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眼见着其他人都离开了,秋艳娘才用手轻轻地扶起肩上那张秀美的容颜。 
“青丝。”轻轻地,抚着那张秀美的脸庞,她低低地叫了一声,不意外地看到那身着朝服的纤瘦身子打了一个寒颤。 
“我不是青丝。”涩然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怨,浓浓的恨,深深的不甘,秀美的眼眸,愤然地转向它处。 
轻叹了一声,秋艳摇了摇头,伸出手,轻抚着那白玉般的脸颊,低声道:“好,好,嬷嬷知道,你是春情,我们的阿情。阿情,往后嬷嬷不在你的身边了,你要自个注意着点身子。别像往常一样,只晓得拼命去读书,整夜整夜的不沾枕边。你呀……” 
“嬷嬷,我会注意的。嬷嬷,官邸已修好,正如你所言,我不能在这住了。可是尚书府离春宵阁也不远,您也要多来坐坐。阿情只怕嬷嬷不愿来,不能让阿情尽孝道。”柔柔地低应着,春情美丽的双瞳已然泛起片片的泪光,眨了眨眼,将那泪逼了回去,窗外,敲响的更鼓让他抬头往外张望,“嬷嬷,时辰快到了,我要去上朝了。” 
“去吧,去吧。今日是你回京叙职后第一次上朝,你千万不能耽误了。”抬手轻挥,看着那身着朝服的纤瘦身躯慢慢地融入了还很浓厚的夜色里,直至不见,含在眼眶里的泪,才渐渐地盈了出来。 
春情。 
春情来到春宵阁,是天元十三年,算算时间,已过了六年。那个时候的他,叫做柳青丝。 
柳青丝,即便是身在烟花柳巷,这个名字,她也应该是称得上如雷贯耳。 
大凉朝两大家族里柳氏一族族长的侄子,当朝出了名的才子。 
一个应该在天元十二年就已经因病而亡,已经入土为安的死人。 
一个应该已经化成白骨的人,却在“死”了一年之后,莫名其妙的落入到春宵阁里。 
说是莫名其妙,一是因为,春情来到春宵阁,来得突然。突然的出现在春宵阁头牌小倌的房间里,而这个房间原本的主人,却自其来后,便下落不明。二是因为,这春情的相貌,柳青丝的相貌,坊间早有流传,说其清润如玉,秀美非凡。相见之下果不其然,然而,莫名其妙却不是他相貌的出众,而是因为柳青丝的相貌与原先的春宵阁头牌十分的相似,恍如双生。若不是两者之间的气质迥然不同,她真要以为,柳青丝是那头牌杜撰出来的。 
不过,莫名归莫名,失了春宵阁的头牌,她自然是不甘,柳青丝与那头牌相似,更是好办,所以,柳青丝替代原来的头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她没有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温驯的柳青丝性子竟是如此烈性。是一个即便是被下了*药,也宁可撞墙寻死,不愿以身媚人。 
身为春宵阁的老鸨,多难搞定的清白子弟,到了她的手上,她都有办法让他们屈服,乖乖巧巧地以色事人。然而,见惯了鲜血的她,在面对着那一袭被额头上的血不断染红的青衫,面对着那张苍白得几近透明却依旧倔强的秀美容颜,面对着那几近神智昏迷却依旧紧紧地捏住身上衣衫不放的执拗,面对着终于扛不住而昏迷后倦缩成小小一团的身躯所显示出来的柔弱时,她心软了。 
不再逼迫柳青丝抛头露面,做个以色事人的男娼,反倒将其收留,另辟别院,为其疗伤,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春宵阁里,多的是做皮肉买卖的小倌,其中不乏原本家世清白,被误拐卖来,被老鸨逼迫而卖身的小倌,原本,对于嬷嬷的这种异常行为也有着诸多的不满,但是,在那别院里疗伤的人醒来时,心怀不满的小倌们看着那双温润如玉的深幽乌瞳里显示出的绝然悲楚时,都不禁心生悲怜,不忍与其为难,默许了春情在春宵阁里这样独特的存在。 
而柳青丝醒来之后,面对着她秋艳娘,春宵阁精明的嬷嬷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跪在她的面前,直挺挺的跪下,响响亮亮地磕了三个响头。 
“嬷嬷,我要考取功名。我知道嬷嬷很有手段,绝对会帮青丝达成心愿。” 
深幽的眼瞳,直直地注视着听到他这句话而惊讶地张大了嘴的秋艳娘,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上,带着无比的执着与认真。 
秋艳娘无从拒绝。思考了三天三夜之后,她答应了柳青丝所求。于她而言,柳青丝取得功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其利之一,以男色事人的春宵阁,说白了还是做的皮肉生意,如若有柳青丝真能成功,那春宵阁的名声可就不一般了。当朝规定,入妓籍者不可为朝,而柳青丝来得莫名,他又怎么可能入妓籍? 
其利之二,柳青丝求得功名,必入朝为官。妓馆是做买卖的,而且是皮肉的买卖,最需要的就是有人支撑。虽然朝中有不少的大臣拜倒在春宵阁美貌的小倌足下,但是哪一个也比不上春宵阁自己栽培出来的可靠。 
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让她帮柳青丝。 
只是,柳青丝是一个已死之人,自然柳青丝这个名字不能再用。 
所以,他抛弃柳青丝之名,以春宵阁的春为姓,以七情六欲的情为名,在春宵阁里苦读,求取功名。 
每一个误入风尘的人,都有自己的苦处。 
人的欲念离不了酒色财气中,而这四种之中,最苦最能令人性清大变的不外乎两种,色与财。 
柳青丝来春宵阁时,算起来已经“死”了一年,但从他出现时的衣着来看,他不应该是为钱财苦恼的模样。 
那么,剩下的就是为了色。一个色字,可以牵扯出许多。与色牵扯最深的,是情字。看柳青丝的模样,与这一个情字脱不了干系。 
在柳青丝“死”掉的一年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传言中温润如玉,温和开朗,清雅不染尘埃的柳青丝那般绝然,悲楚? 
男人?女人? 
以柳青丝受伤昏迷时,她上药之时看到的那身上的痕迹,她清楚地判断出,令柳青丝性情大变的是一个男人。 
是什么样的男人,改变了柳青丝? 
柳青丝如此执着地入朝为官,难道那个男人,是朝中大员? 
如果真是那样…… 
阿情,你终于如愿,入了朝,当了官,与那人同朝为臣,一殿侍君。只是,阿情,日日得以相见那人,你的心,会选择怎样的方向。 
是恨那人? 
还是,再一次沉溺? 
 
“你很喜欢他。”冷冷的声音,在秋艳娘出神的时候响起,她受惊似地打了一个哆嗦,身子立刻伏倒在地上,额上,已是微微见汗。 
“奴婢见过主人。”身躯伏地,将那张美丽的容颜屏在视线之外,秋艳娘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很急。这个人平时都不太管事,久了,连她都几乎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你是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当他是你的儿子了么?”轻盈地迈着步,伏在地上的秋艳娘看那双精致的绣鞋,在一片上等的鲛纱所制成的裙摆里缓缓移动,而她的身子,也随着那双绣鞋的移动伏在地上,转着方向,直到那双绣鞋在墙边的檀木椅边停下。 
将头紧紧地贴在地上,秋艳娘不住地摇头,叠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轻笑了一声,冷冷的声音却不因为这笑而稍染上些许的温度:“罢了,你待他好,让他对这春宵阁有些依恋,倒也算得上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你慌什么。” 
秋艳娘的心里猛然一寒,这人心里在盘算些什么呢? 
当年,柳青丝的出现,确实让她有一阵的莫名,然而,不久之后,她就明白了,柳青丝出现在春宵阁是谁所为。 
春宵阁虽为娼馆,却与一般的娼馆不太一样。这个不一样,指的不仅仅是春宵阁以男色为生。更重要的是,春宵阁不归官府管辖。它的主人,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一个。 
她在春宵阁做了十几年的嬷嬷,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人的脸。但是,她知道,这个人,很有心计,很有手段。否则,不可能在京城里开出大凉朝第一家的男娼馆。 
这人,不知与柳青丝有什么仇,把他弄到这风尘之地,欲让其以色事人。不过,那玉似的一个人那样闹过之后,却没有再进一步的手段,不逼不迫的,由着自己善待柳青丝在这卖皮肉的春宵阁里独立特行,不做接客的妓倌,也不做只卖笑不卖身的清倌。 
那时,便觉得这人,心里边在盘算着什么。 
四年前,柳青丝以春情的名字入了朝,做了官,那人也不出现,逼迫自己利用这种关系,让柳青丝许下什么承诺之类的。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诡异。 
那人,不会这么好心,不收一点回报地栽培柳青丝。 
心里,便打了一个突愣,那人不会在朝里设什么绊子,害阿情吧? 
“有空,多往尚书府里去几趟吧。”因为坐下而浮起的绣花鞋,轻悄地落在了地上,秋艳娘的头更加贴近地面了,那鞋子移了几步,忽地又停了下来,“他入了朝,春宵阁的脸面上光彩,前几年的场面你也瞧得见。现如今,他升了刑部尚书,想必又会有好事之徒来这儿瞧热闹,瞧瞧这出了个尚书的相公馆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你让小倌们机灵些,招待好客人了。春宵阁,我要让这个名字,在京里响亮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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