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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山 作者:淇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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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希望能像师傅那样,做个绝世神医,云游天下,救济苍生。一提到自己的志愿,谢水照就眼睛发亮。
    还真是个小孩子呵。谢水云在心里暗暗叹到。她生长在王府,满眼见的都是官场往来、诡计阴谋,单就心智而论,确实是比生长在青山绿水间的谢水照成熟多了。
    你是颖川王府的世子,舅舅早就盼着你能回来帮他了。舅舅……,他在父亲去世之后,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子息全无。如果我们不帮他,别说是他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基业将后继无人,就是现在,也总是有居心不良之人,看他没有亲子,便蠢蠢欲动,图谋不轨。
    有姐姐帮他,不就很好吗?颖川王世子扩廓帖木尔的名号,姐姐当之无愧。这是实情,并不是在恭维。
    颖川王未有子嗣,引来了无数觊觎谄媚之人:有要把女儿献进王府做妾的,有想把儿子送给察罕当儿子的。最危险的是,察罕手下的几位年轻亲信,都想成为颖川王的后继者,因此不免相互不满,暗自较劲,纷争不断。自从察罕宣布以其姐之子谢水照为世子,并赠名为扩廓帖木尔之后,这纷争才稍稍平息。再加上世子武艺不凡,见识卓著,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也就闹不起来了。
    谢水照这些年都远在千里之外。所谓世子,是由谢水云假扮的。这件事,察罕防范严密,只有少数几人知情。但世子过于年轻俊美,且从不与人过分亲近,因此背后也招致不少议论。有些言语,极近污蔑之能事,秽不可闻,谢水云也都不动声色地承受了下来。
    姐弟俩刚好走到一座小桥之上,谢水云停了下来,抚着栏杆,微微摇头道:傻弟弟,姐姐终究只是个女流之辈,纵然……,她抬首向远处眺望,目光仿佛穿越了重重高墙,直到天际的尽头。叹了一口气,又把目光收拢了来:也不可能总这么下去。
    女子又如何,一样可以建功立业。姐姐的见识气度,又有几个男子及得上?
    弟弟你听我说,谢水云回首望着谢水照的眼睛:如今天下变乱,诸侯纷争。兵火之下,男子沙场喋血,女子惨遭掳掠蹂躏。舅舅心怀天下,如果我们能他帮一统江山,使黎民安居乐业,不同样也是救济苍生吗?。
    谢水云目光灼灼,光华闪烁。
    一统江山,使黎民安居乐业固然很好,谢水照凝神沉思,边想边说:但除了舅舅之外,东海的张士诚、淮南的徐寿辉、湖广的陈友谅,个个都想一统江山,打出的旗号都很堂皇。但他们真的是为了救济天下苍生吗?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和野心?都说是想使百姓安居乐业,但又互不相让,杀戮和纷争就因此而起。
    说到这里,眉头轻轻皱了皱:我不喜欢杀戮。行医虽则救人有限,但救得一个是一个。
    听完这翻话,谢水云既讶异又欣慰。保保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虽然看上去还是一团天真,但纯真并不意味着无知。看来沈秋涛确实是下了很大工夫教养自己的弟弟。越是如此,越是坚定了要留下弟弟的决心。
    今日且不要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谢水云微微一笑:我们快些走吧,想必舅舅早就等着了。
    李维城作出一副打算出游的样子,向西院通向王府主院的大门走去,却被守卫的门人拦住了。那家仆客气地告诉他,如果想要出门,请取道西北的角门,从那里出去,经过一个夹院,绕过影壁墙,有边门通往府外。言下之意,王府是不能随便乱逛的。李维城依言而退,随口问到公子在哪里,答曰拜见王爷去了。
    去见察罕了吗?
    一切就要渐渐拉开帷幕了。李维城边走边想。
    坎泽盝。
    坎,五行主水;泽,泽被天下。
    如果真的只有找回坎泽盝那么简单就好了。
    出门辨别了方向,往大相国寺走去。大相国寺的主持因陀罗,来自西域的高僧,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七星教主的兄长,自小被送往天竺修行佛法的高昌二王子。
    
    第25章
    
    烛光摇曳。
    闭目凝神片刻之后,谢水照收回了切脉的手。李维城也悄然收回了注视着他的目光。
    谢水照切脉的时候,稚气的脸上就会露出那种药堂里的老郎中才会有的肃穆之态,每次看到他这个神态李维城都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真的笑出来。
    一切如常。谢水照松了一口气。
    每隔三天,谢水照都要给李维城把一次脉。虽然李维城身体和真气运转都无异状,谢水照还是不放心。
    自在丹。
    就是当日教主想要胁迫谢水照和秦执信服下的丹药的名字。而谢水照的那一颗却被李维城抢先服下了。
    其毒不会致命,但却能致人疯狂。
    它会令人丧失说话写字的能力,同时也会把人心当中最狂乱阴暗的一面鼓噪到极致。人心不同,发病的症状也不同:有的人会狂喊乱舞,不死不休;有的人会躲进角落,见到光亮就惊恐万状;有的人会大肆杀戮,不放过眼前的任何一个活物;有的人会裸体奔行,做出连荡子- yín -娃都会感到羞耻的事情。
    无所滞碍,所以名为自在。俗世众人,谁能毫无滞碍?所以也只有疯狂才能达到自在自为的境界。但这种自在,又有谁能消受得了?
    自在丹原来是高昌的宫廷密药。高昌王族因为笃信佛教,不喜杀戮,所以才配制了这样的丹药,用来处置不洁的后妃和叛乱的王族。
    但有时候,疯狂比死亡更可怕。
    李维城幼年就遭遇变故,离开了高昌,所以并没有亲眼见过因毒发而疯癫的人,但服药后的种种情状,却听人讲述过。很多服食过自在丹的人,不等毒发,就先自尽身亡了,因为不想把自己最阴暗丑陋的一面暴露在世人,尤其是自己所爱、所敬的人面前。七星教在中土立足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这种丹药了,这次却被教主用来作为要胁的手段。
    当然这些话,李维城并没有完全告诉谢水照。
    饶是如此,一提到丹药的事,谢水照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仅为李维城担心,还有秦执信。他没有机会仔细分辩那丹药的成分,李维城目前也没有任何病状,所以也无从探究制作解药的方法。等到发病之时再研制解药,恐怕就已经晚了。当今之计,只有赶快找到坎泽盝,问教主讨到解药才好。
    谢水照打起精神,向李维城讲起这些天探知的消息。
    放置库银和各种珍宝的府库在王府的东南部。平时都有守卫严密把守,只有察罕本人和大总管赛赤丁才能通行无忌。其他人,必需有察罕的手书、印章,并由赛赤丁亲自带领,才能进去。府库一隅还有一个密室,则只有察罕本人才能出入。
    李维城点头记下。其实,这些讯息他却是早就知悉的了。
    这次又听谢水照详细解说,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哄骗小孩子、教他回自己家偷东西的感觉,不由心下有些愧疚。但想到高昌故民在干涸的土地上挣扎求生的凄凉境况,心志才又坚定了起来。
    待一切平定之后,再有怨报怨,有恩报恩吧。
    至于这个恩要怎么报,目下李维城还没有仔细想过。
    正在商议的时候,突听外边铜锣和梆子声响,高亢而密集,两人心头都是一震,急忙冲出屋来。只见东方隐隐有火光升起。
    谢水照飞身往母亲房中跑去。来到母亲的起居之处,看到谢水云已经站在门外了。谢水云青丝半绾,袍袖飞散,显然是在卸去男装、准备休息之时匆匆跑出来的。
    有刺客!快去护卫舅舅,母亲这里有我!
    好!谢水照闻言跃上屋顶,急速掠去,李维城紧跟在后面有刺客来袭,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在谢水照回来之前不久,正是在除夕之夜,大家忙着过节,疏于防范的时候。
    那次之后,王府已经加强了守卫,本来料想至少会安闲几个月,不想刺客却会在大家警戒之心未退的时候,以这么密集的频率来袭。
    起火的是兰舍,谢水照父亲谢沅的旧居。谢沅,字兰汀,所以居处便被察罕命名为兰舍。
    看来刺客必定熟知王府的内情,知道兰舍起火,察罕不会置之不理。引出了察罕,行刺就方便多了。
    果然,谢水照和李维城赶到之时,兰舍之外正是一场混战。有一半以上的护卫都被察罕派去救火了,剩下的这一半,大概有十余人,三人护在察罕身前,其余的正和六、七名刺客缠斗。察罕天生神力,马上功夫了得,适合行军打仗,近身搏击却比不上武林中人。
    那些刺客都是王府家仆的打扮,看来都是事先埋伏好的。火一起,放倒闻讯赶来的家仆,自己假装奔来救火,等察罕到来的时候,便突然出手。
    真正救火的家仆被杀,察罕不忍兰舍被焚,势必调派人手去扑火,这样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一切都要快。赶在察罕更多手下赶来之前
    这些刺客不见得有多好的内力,招数也未必高妙,但胜在够狠、够快,招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相比之下,护卫们则显得首鼠两端,顾虑甚多。
    就在谢水照和李维城冲向场中的那一刻,又有两个护卫被劈于刀下。刺客中也有人受伤,却置自己伤口于不顾,狠命向察罕冲去,气势彪悍凌厉之极。
    其他众人都捏着把汗。人群中的察罕却处变不惊,手握尚未出鞘的单刀,目光锋利地打量着场中情势。
    眼看刺客已经离察罕越来越近了,察罕缓缓拉刀出鞘。刚拉出一半的时候,突然一声清啸传来。两条迅捷无比的身影闪入了场中。
    谢水照顺手从地上拣起了一把剑,使出了沈秋涛的绝学秋涛惊风剑。这乃是沈秋涛闲居岛上时自创的,剑意中充满烟波乍起、冷意沁人的萧瑟之气。但由谢水照这样的少年郎使来,却说不出地飘逸婉转。
    李维城用的却是江湖上常见的五当派的入门功夫写意拳。这连卖狗皮膏药的江湖把式都会的拳法,在李维城这里却威力倍增。只过了一柱香的时候,七、八个刺客就被制住了穴道,尽数倒下,几个护卫上去很熟练地卸掉了他们的下巴。
    那边火也扑灭了。听到只烧毁了放杂物和给仆妇居住的厢房,其余的房间并未受损时,察罕脸上的神情才松快了下来。
    李维城第一次见到察罕本人,不由暗自细细打量。此人身量只是中上,肩宽背直,脸上留着连腮的大胡子,遮住了小半张面孔。最出众的只有一双眼睛,深邃不可见底,里面寒芒闪动,令人难于逼视。
    但这寒芒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慈爱和欣慰,因为他将目光转向了谢水照。看到了谢水照,察罕什么都没有说,只点了点头。
    又转向李维城。也点了点头。虽然察罕只是一瞥,李维城却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面上却没有显出窘态,不卑不亢地拱手施礼。
    远远传来人声,火把掩映在回廊间。抬头看去,却是察罕手下的副将带着更多护卫赶来了。
    就在众人这么一分神的功夫,躺倒在地下的一个刺客,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不好,他强行用功冲开了穴道!
    李维城和谢水照站得离他较远,来不及重新将他制住,看那刺客的目光直盯着察罕帖木尔,两个人都同时飞身赶往察罕身前。
    那人抬起左手,右手在左臂上一按,一蓬短箭夹着劲风射了出来,原来他臂上装着连发弩!
    李维城大惊失色,因为那袖箭并不是射向察罕,而是谢水照。
    
    第26章 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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