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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轩辕 作者:尚云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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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乔装改扮 天之骄子 江湖恩怨 阴差阳错

  我万万没有想到,杀手楼竟然明显偏向陵国,更没有想到的是,无殇公子一人之力竟然真的可以扭转战局!
  刘将军死了,死在无殇的手上。等我匆忙赶去德安皇姐的府上,皇姐已经自缢身亡。
  皇姐没有孩子,刘将军就是她的一切,而这一切被无殇给毁了。
  然后皇城攻破,素来疼宠我的皇兄被一箭钉在皇城上。我亲眼所见,那支箭出自无殇的弓上。
  我带着阿莲仓皇逃离。我的逃亡经验到底比较充足,最后,我是唯一幸存的皇室嫡系。父皇的所有孩子中,只有我活下来了
  我不能死,我是霆国最后的希望。就算死,我也要为皇兄皇姐报仇!
  我已经无暇照管阿莲。我知道她倍受打击,毕竟皇兄和刘将军于她而言,是父亲一样的存在;而皇嫂和皇姐,就是她另外两个母亲。但是霆国最后的城池还需要我的守护,我是护国公主,哪怕我知道,四座城池不可能守住。
  我以为,我注定是要殉城的。
  陵军没有猛攻,或许是因为他们后继无力,或许是因为我曾经静渊王妃的身份,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还对我有情。
  我知道,当我曾经深爱的人斩断我们感情的时候,就是陵国猛攻的时候,也就是我的死期。
  我顾不得阿莲了,只希望那个男人还能记得这是他的女儿,给她最后留下一条生路。
  但我没想到的是,阿莲会失踪!当我看到我的仇人拿着匕首横在阿莲的咽喉,我几乎要疯掉。
  他承认了是他的自作主张,与那个男人无关。我相信,若真是那个男人做的,他必然会亲自见我。那么,他把林弈怎么了?他要杀我的女儿!
  我屈服了。我是一个女人,我不能放着我女儿的生死不管,更何况还有那个我曾深爱的人的安危。
  我降了。杀手楼主果然信守承诺,把我的女儿还给了我。他承认,他给那个男人下了毒。
  我的心一瞬间抽痛。我恨着那个男人,但是我不想他出事,我不想他死。
  然后我看到了林弈。还好,看起来气色不错。然后他说了两个字。
  逆子!
  逆子?儿子?他是,轩儿?那个我心心念念的孩子?那个让我担心、让我愧疚的孩子?
  我的儿子!哈,多么好笑!我想同归于尽的仇人会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害了我的兄姐,灭了我的国!我的儿子用自己的妹妹威胁自己的母亲!我的儿子给自己的父亲下毒!
  这就是我的儿子!
  我果然是霆国的罪人!
  我看见了阿莲看向林墨轩的眼神,彻骨的恨。
  我心底一片冰凉。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夫妻离心,子女不睦!母妃临死前疯狂喊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我从来以为是无稽之谈的话,成真了。
  林弈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一直知道。他把我接回了王府,我依然是正妃,依然拥有王妃应有的尊荣、权利,甚至林弈对我的温柔,但是我却不能接受。我自己封闭了自己的心。
  他对阿莲很宠爱,有求必应。这就足够了。我在意的只是阿莲,只要阿莲好,其他我并不在意。做为国家的罪人,我有什么资格活下去?我为的只是阿莲。
  林弈是想我和阿莲换换心情,带我们去别院小住。我记得这个别院,又怎么会不记得,这里是我亲手布置的。但现在又有什么关系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听说林墨轩也来了这里。听说林墨轩在养伤。听说林弈要林墨轩服侍他。我淡淡的听着。
  听说林墨轩要被林弈打死了。我霍然一惊。直奔刑房而去。
  那件刑房是为了威慑下人而设的。我想过有一天这里会被血侵染,却没想过会是我儿子的血!
  林弈,你怎么忍心!
  本宫有理由怨他,你又有什么理由?他是帮着你灭了本宫的国,本宫都不想他死,你凭什么要打死他?那是本宫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生死!
  晚上,我去看了林墨轩。到底,放心不下。
  我看见他伏在林弈的腿上哭,我看见他叫林弈父亲。我突然心软下来。
  我以为我恨他,可是我还是想这个毁灭霆国的人叫我娘亲。
  我开始不自觉为他找理由。害死皇兄皇姐,是因为立场不同;挟持妹妹,是因为迫不得已;为陵国出战,是因为他从小长在陵国。
  所以不能怪他,这些都不能怪他。
  那天我心口疼得厉害,我知道是中毒了,没等太医来我便昏迷过去。
  等我醒来,阿莲说,是林墨轩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
  尘缘叹。积年旧毒。我知道,是母妃当年为我积下的毒。
  我恨母妃,我却更恨自己。我没有向母妃一样虐待我的孩子,却到底给我的孩子留下了伤痛。
  轩儿,真是傻孩子。我在你生命中缺席了十五年,你为什么要用自己替母亲续命啊!
  我开始努力地活着,不再抱着等阿莲长大我就殉国的想法。这是我儿子给我续的命,我不能再浪费。
  我每天拉着林弈说轩儿,说轩儿小时候的样子,说我想象的轩儿。这些,只有他能和我分享。分享轩儿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带来的悔恨。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恨过,却会原谅。天大的错误,抵不过孩子的委屈与伤痛。
  沐殒说,轩儿只想要一个家。
  是我对不起轩儿,是我破坏了他的家。
  轩儿,我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补偿你。我们都放下彼此的错误,重新做一对母子,可好?
  轩儿很幸运,那样的毒最后还是解开了。
  我开始接受弈对我的温柔,我看到轩儿和阿莲成为了亲密的兄妹。
  我们会对自己的孩子残忍虐待,代代相传,从无例外。母妃,这个诅咒,我已经打破了。
  我日后必然夫妻离心、子女不睦。母妃,你的诅咒成功过,但是轩儿打破了。
  轩儿这样的孩子,我怎么忍心不给他幸福?
  轩儿,我们想补给你缺失了十五年的家。
 
  ☆、无责任番外——生日
 
  月凉如水,寒衣萧瑟。少年长睫低垂,投下一片阴影。
  又是一个不眠夜。少年苦笑。月行中天,已是第二天了!他的,生辰。
  十七岁啊!转眼十年已过,从昔年高傲的世子,成了如今冷静的夜卫。期间辛苦、百般磨难,又向谁说?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双干净漂亮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这双手,提笔能作画、抚琴能奏乐、提剑能杀人。
  他只有自己啊!只有自己的一条命,只有自己的一双手。用自己的手,给自己挣来一份前程。谈不上前途无量,却也能给自己挣到最好的可能。
  哪怕如今,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只要还有这双手,他就有翻盘的机会。只有这双手、只有自己,是自己的依靠。
  一个人默立庭院,垂睫静思。从一年中的变故,想到十年的委屈,一时间,几不知身在何处。
  察觉到庭院中有人来,少年淡淡抬眸,瞥了一眼那夜卫,才察觉到天已微明。
  已是这时辰了么?
  “墨轩少爷。”夜卫上前见礼,心下诧异:这位少爷就这么一身单薄中衣,怎么看,也不想要练功的样子啊!
  墨轩颔首,转身回屋,翻了一件外袍出来。幽蓝长衫,袖口金线勾着松花暗纹,修身合体,典雅高贵。
  整了整衣衫,墨轩出了龙翼,径直向静渊王府走去。
  站在府门外,少年轻叹,眸中几许悲凉。
  晨曦中,华服少年跪下,俯身三叩拜首。虔诚、尊敬、孺慕,偏偏透着悲哀与凄凉。
  远处更夫遥遥望着。他在京中打更十余年,这七八年来,每年这一天都能看到一个华服公子清晨在府门前叩拜行礼。年年如此,风雨不误。
  他看着少年一年一年长大,身形抽条,那股气质也愈发清逸出尘、愈发冷静淡漠。而那王府,却仿佛是他唯一在红尘中的眷恋。
  也不知那少年,究竟是何人。罢,罢,王府之事,他一个更夫哪里管得?
  少年礼毕,安静地起身离去。不是不留恋,而是他没有呆在王府的资格。
  与其远望,不如默默守护。
  或者说,他一直在守望,只凭,那一双手。
  身形闪烁几下,顷刻间回了龙翼。回屋换下了外袍,仍只单薄一件雪色中衣,径往刑房去。
  刑房在龙翼相当长用,所以十二个时辰有人守着。见少年进来,二人忙行礼:“墨轩少爷。”心下暗忖,墨轩少爷是来抽查?
  “准备行刑,五十藤杖。”少年淡淡道。
  两人向外看了一眼,没人啊,给谁行刑?再看正褪去中衣的少年,呃,不是吧......
  虽然满心惊疑,却不敢多言,亦不敢抗命。少年伏上刑架,风声起,藤杖重重落下,一道血痕。
  少年咬住下唇,一声不哼。其实无论杀手楼还是龙翼,都没有受刑不许出声的要求,但静渊王府家规上有。于是这么多年,墨轩受刑,从来不躲不避不喊不叫,安静乖巧得令人心疼,隐忍倔强得令人心惊。
  默默承受着疼痛,少年下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口中满是血腥,心底渐渐漫出一层苦涩。
  生辰的杖责,不为惩罚,而为警诫。同样,是王府家规。而这么多年,他却只能自己去各处刑堂请罚。
  五十杖后,少年撑起身,披上衣服,黯然离去。白衣染血,是一种凄凉的美,触目惊心的美、
  静室中,唯设一案,案上备着文房四宝。
  少年静静跪坐于案前,苍白的手磨着墨,动作优雅流畅。
  展开一张宣纸,手中狼毫染墨,端端正正写了四个字:家规家训。
  银钩铁画,少年一手楷书漂亮工整,行云流水的默下家规。
  年年如此,自然记得清楚。纵然他再不敢以王府世子自居,却仍坚持着昔年的规矩习惯。
  年少时总是怨恨,谁人的生辰会像自己一样,犹如受难?清晨叩拜行礼,谢父母生养之恩;然后和父王去刑室,明明无过却也要听完父王训话后,受五十杖训诫;之后还要默写家规家训,反思己过。
  然而如今,无人再逼迫他受这份罪,他反而一丝不苟的执行了,年年不落。仿佛坚持着王府的规定,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他林墨轩仍是王府世子。
  自欺欺人,真是可悲可笑,他却不能免俗。王府,是他唯一的坚持。
  奈何?奈何!墨轩世子、无殇楼主,纵然惊才绝艳、名震天下,亦不过一凡人。
  他,不过十七岁啊!
  少年跪得端正,脊背挺得笔直,透着一份孤傲,夹着一份凄凉。
  “今天,是墨轩的生日?”王妃随口一问。
  昨天看到女儿,盘算着该择婿了,才想到儿子也快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细细一想,隐约记得儿子生辰也是这几天了。
  林弈一怔,这么多年,早忘了长子的生辰,连忙问了人才确定。
  连儿子的生辰都不记得,这父母做的,也着实失败。
  “墨轩今天向我支了一天的假。”筠洛说起来也是莫名,“但他好像早上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然后...似乎去了刑堂?再之后就一直在静室中,也不知在做什么。”
  林弈去了静室,说来他也好奇,那孩子在做什么。
  少年跪坐案前,姿势优雅标准,悬腕而书,行云流水走笔游龙,专注宁静的神情淡漠出尘。身上衣衫单薄,白衣浸血,披在纤细的身体上生生透出了一股惨烈。少年的气质,固然是清逸安宁,可偏偏那一抹悲哀,令人难以忽略。方外之士,红尘中人。
  明明察觉有人来,少年却依然写完了这一行字才回首。眉间悄拢,似不满有人打扰,然而看清来人,少年眼瞳霍然睁大,惊愕非常。
  “王爷?”
  “在写什么?”林弈径直走到案边,伸手拿起已写好的一摞纸,不觉一怔。
  家规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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