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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佩 作者:月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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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一个宫女端上了一碗药,还没等走进床边,手上的药就被王接过了。
    “你们都下去吧。”
    “诺。”所有侍从都退下了,寝殿里只剩王和介苾,介苾昏睡在床上,原本红润的唇如今不见一丝血色,憔悴的让人心疼。
    “苾儿,把药吃了再睡吧。”王端着药,细心地吹温了,然后把介苾的上半身扶起,让他靠近自己的怀里。王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药,小心又温柔。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跟随王回来的一对人奔走了一天,现已疲惫地各自回到住处休息,大部分人已经睡熟,而王此刻却坐在介苾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人的睡颜。
    “苾儿,八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一天,我曾说过会和你在一起的,现在我做到了。可是,八年后,你怎么就忘了我呢?”王握着介苾的手,眼里说不清是喜是悲。
    如果有人听到王的话,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王竟然在这个人面前自称为“我”吗?
    王自己却没意识到这一点,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十年前,卫国还不是一个强国,为了卫国能够稳定发展,前任卫王将他送至当时强盛的梁国当人质,这一去就是两年,两年里,他受到的待遇近乎残酷,他住在王宫一个偏僻的角落,每天都要做粗活儿不说,还经常遭到梁国人的白眼甚至是欺辱。
    可是只有介苾——当时的梁国太子,总是去找他聊天亦或缠着他让他陪自己玩,有时甚至不顾自己母后的阻拦整天整天陪在他身边。他对介苾说他不是梁国人,是别国送来做人质的,他本以为介苾会因此而看轻他,可介苾不但没有,反而与他日益亲近。也许介苾不知道,在那段时间里,介苾给了他多大的救赎。每当介苾稚声稚气地叫他“汤玉哥”时,他都觉得即使日子再苦他都能承受。他去梁国的那两年一直都没用自己的真正名字,他的真名叫“厘璗”,把“璗”字拆开便是“汤玉”,直到两年后他临走之际,他才发现原来介苾对他知道的少之又少,不仅不知他来自何处,甚至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可是介苾就是那样毫无戒备地相信着他,小小的身影总是在自己身旁晃啊晃,陪他度过了那无比漫长的两年。
    他还记得在他临走之际,介苾最后一次去找他,得知他要走,那时十岁的介苾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后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着些让人难过的话——“汤玉哥不是说会和介苾在一起的吗?你骗我,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就为了这一句话,他回国后发誓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让介苾回到自己身边,这一过竟然就是八年。
    如今,他用了最极端的方法,他把整个梁国都吞并了,就只为了眼前这个人,就只为了他能回到自己身边,他原以为介苾会一眼就认出他,会像八年前那样叫他汤玉哥,会……可是介苾没有,介苾不认识他了,介苾叫他大王,介苾看他的眼神是完全陌生的,还夹杂着些许仇视和惶恐。而介苾本身也变了,他从那个小小的稚气的孩子变成了俊美耀目的少年,变成了堂堂的一国之君,变成了一个不认识他的介苾。
    就算你不知道我的真名,就算你不知道我的本来身份,可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
    王用力地握了握介苾的手,轻声道:“苾儿,就算你忘了汤玉,你也要重新记住厘璗。这一次,不许再忘。”
    王就这样一直握着介苾的手,最后疲惫到趴在床边睡着了也没有放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介苾便醒了,他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呆住了——王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堂堂一国之君怎可趴在床边入睡?
    介苾不敢动,只是默默地看着王,王竟亲自守了自己一夜?介苾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是感动吗?还是奇怪?
    过了一会,王似乎察觉到介苾已醒,于是便起了身。
    “你醒啦。”王如释重负地说,眼里绽出欣慰的光彩。
    介苾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个干涩的音阶。
    “稍等,孤去倒水。”王轻轻拍了拍介苾的手背。
    王边给介苾喂水边问:“觉得好些了吗?要不要再传御医来看看?”
    “介苾已经没事了,大王回寝殿休息吧。”喝了几口水,介苾能说出话了。
    “这里就是寝殿啊。”王说:“不过不用担心,寡人已经让人重新整理了沁心殿,那里有暖阁,以防你刚到北方不适应。”
    “为何如此厚待于我?”
    “如果孤说喜欢你呢?”
    介苾神色复杂地看着王,想从王的眼神中看出些许戏谑来,可是,没有,除了真诚以外什么都没有。
    介苾别过头,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王的名字叫厘璗(dang,四声)~~~
    
    第3章 同床共枕
    
    之后的几天里,介苾移入了暖阁。每天都有人送来名贵的药引和膳食,王让人送去了数不清的貂裘、锦缎和珠宝,以及大量珍惜古玩、名人字画、绝世古琴……凡此种种,应有尽有。调遣了大量仆从不说,还把自己贴身的侍卫令余派到了介苾身边。一宫之人无不议论着介苾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怎可让王如此在乎?
    一日清晨,介苾起来后觉得身子不想往日那般昏沉了,于是便想出去走走,他自来到卫国,因有病在身,还未曾出门过。
    梳洗毕,介苾披了一件墨绿色的袍子,在令余的带领下走到了沁心殿园内的一个湖旁,湖上有木质的连廊通向湖中心的亭子。
    介苾缓缓地走向亭子,令余跟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介苾的背影。晨曦的光洒在介苾的周身,柔柔地勾勒出介苾温婉动人的轮廓,介苾那一头乌黑润泽的头发只是简单地束起,有风轻拂过发梢,简直是满眼的芬芳。
    只是一个背影就如此美好,这样的人换了是谁都会把他当做珍宝一样呵护吧。令余有些明白大王的做法了。
    介苾走到了湖中心的亭中,认真地看着湖水,轻声问令余:“这湖里有鱼?”
    “是的。”令余拿出一小包鱼食,撒一些在湖中,湖面上立刻聚集了一群金红的鱼。
    “可以给我一些吗?”介苾看着令余手里的鱼食。
    “诺。”令余恭敬地双手奉上。
    介苾接过鱼食,小心地撒一些在湖中,湖中的鱼欢快地吃着,介苾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微笑。
    “湖心风大,再吹出病来可怎么好?”王的声音。
    “拜见大王。”介苾应声而跪。
    “快平身。”王忙扶起介苾,“不是说过不需再跪吗。”
    “谢大王。”介苾脸上的微笑没了——王对他越好他越是不安,王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可这一切怎么可以以“喜欢”为理由呢?他其实也感动于王所做的,可是他的心,早被填满了,再容不下他人。
    人在某些方面真的可以很执着,执着到永志不忘……
    “今早花室新培育出了一批盆栽,寡人挑了些好看的让人给你送来了,喂完鱼就回去看看吧。”
    介苾点头应允。
    王一边宠溺地帮介苾整理着袍子一边说:“寡人应去上朝了,再出来时多穿些,早上风凉。”
    “恭送大王。”介苾看着王的背影,喂鱼的心情全无。王走后不久,介苾就回了正殿。
    正殿的门一开,介苾就愣住了,眼前简直是一片花海,一一看去,花的种类并不是很多,可竟都是介苾喜欢的。王怎么会如此准确地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
    介苾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悬挂的香囊,香囊里并非香草,而是一块玉佩——他从八岁戴到十八岁的玉佩。
    晚上,介苾在房中独自摆弄着棋子,刚开始只是一边喝着茶一边随手摆摆,可后来渐渐地认真起来,干脆连茶也不喝了。介苾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研究棋谱,棋艺颇好。
    “大王驾到。”门外有人通禀。
    正要起身行礼的介苾被王按住了,“在研究棋艺吗?不如同孤下一局?”
    “好。”介苾兴趣正浓,正想有人陪着下一局。
    王的棋力也颇深,两人几乎不分高下,整个棋盘被渐渐地填满了。
    昏黄的灯光映着黑白相错的棋子,映着那衔着棋子的手,映着那双美手的主人——有美人兮,于光而立,雾鬓千下,眉弯新月,肌凝瑞雪……
    王看着介苾那认真的表情,从心里往外地觉得可爱,于是抬手下错了第一个子……
    本着“一步错步步错”的原则,又过了几手,王投子认输。“苾儿真厉害。”王赞叹道。
    “是大王让着介苾。”介苾因下棋开心了些,语气也不那么冰冷了。
    王轻笑着喝了口茶,不言语。
    “都已经这么晚了啊。”王看着窗外,夜色已经浓了。
    介苾点点头,没想到这盘棋下了这么久。
    “那我们就寝吧。”王起身向床的方向走去,介苾心跳加速地僵在了原地。
    王径自解了外衣,躺在床上后,见介苾仍在桌旁,于是便问道:“苾儿不困吗?怎么还坐在那里?”
    介苾费力地站了起来,握了握拳头,又握了握拳头,然后一步一挪地走向了床边。
    “寡人可没说要做什么别的事,苾儿不会要赶寡人走吧。”王的语气颇有些可怜兮兮,“好累,走不动了。”王拉过被子,舒服地盖上了。
    介苾默默地看着王,王已经闭起了眼睛,看起来真的只是困倦极了想睡个觉而已,没什么别的想法。
    介苾稍稍放松了警惕,贴着床边躺下了。
    看着身边那个几乎半个身子都在床外的某人,王哂然,“你躺的那么靠边,一翻身就下去了,到时摔疼了可不许哭鼻子。”王一边说一边给介苾盖上了被。
    介苾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然后向床里挪了挪。其实床很大,两个人躺着还略显“空旷。”
    王无声地笑了笑,回手揽住介苾的腰,介苾绷紧了身体,如果王还有别的动作,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推开王。
    可是时间过去一秒、两秒,一刻钟、两刻种……王再无其他动作,就只是抱着他而已,像是相识多年一样自然而然地抱着。
    既是这样,好像便找不出什么推开的理由了……介苾渐渐放下了警惕,只是这样睡一夜也没什么的吧。
    夜已经很深了,介苾在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没了意识的控制,介苾本能地向温暖的地方靠拢,最后竟全部蜷进了王的怀中。
    “苾儿?”被身旁人的动作弄醒了的王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像小猫一样一寸一寸地“拱进”自己怀里的小身子,直到最后,那人把冰凉冰凉的手脚都贴上自己的身上时,王这才明白了,“原来是想用孤取暖啊。”王有些无奈地轻笑,继而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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