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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相思枕画屏+番外 作者:凤暝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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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东河走了寝殿,使上绝妙的轻功,翻出极高的宫墙,甫一落回地面,燕东河便拥着燕承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阵阵冷冽的触感在他身下蔓延着,他把燕承搂的愈发紧了些,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燕承的身上,说着“承儿,别着凉了,哥哥给你披件衣裳。” 
   
  燕承的身体随着燕东河的动作,嘴巴张开了一个小缝。燕东河惊愕的看着,轻轻的唤到,“承儿,你是骗哥哥的吧,快醒过来。” 
   
  一股股黑色的血从燕承的嘴中流了出来,燕东河慌忙抬手去擦,血依旧向外淌着。他不敢置信的轻轻压了一下燕承的腹部,只见嘴里的血留的更急了些。燕东河浑身颤抖,他从未想到燕承竟然病的如此严重,死的时候满腹淤血淤塞不出,到底这样的顽疾该有多痛。燕东河像个孩子般大哭了起来,执着的抬手抹着那脸颊上沾染的血污。 
   
  萧瑟的夜色中,大辽辽阔的夜空中闪烁着无数璀璨的星辰,凌冽的冷风卷起一小堆未化的积雪,夹杂着小雪粒的寒风包围着呆坐在地上的两人,燕东河看着静静窝在他怀抱里的燕承,眼中已无半分情绪,好似一尊无悲无喜的石佛,他把所有的爱恨燃烧在今朝,付诸于此刻。余生没有你,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燕东河带着尸体回了皇城,安置在可保尸身不腐的冰棺里,锁进了密室之中。 
   
  对外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燕承的死讯,因为他总觉得弟弟仍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那日被慕辞刺的一剑,伤及肺腑,伤势极重,回宫之后,燕东河终日高烧不退,只得缠绵病榻。 
   
  数月后,他才彻底痊愈,燕东河一直认为是上天有灵,把他丢失多年的记忆还给了他。那些都是和小小的燕承的回忆,这本应他铭记一生的记忆,却被他弄丢了。 
   
  如今,他捡回了丢失记忆,却失去了该珍惜一生的人。 
   
  在漫长的属于他的孤独岁月里,他无比庆幸自己曾为燕承画过一张画像,这样即使岁月使他苍老,磨灭了他的回忆,只要展开画轴,他仍能看见燕承年轻的模样,画上的燕承容颜如玉,墨发披散,仍是那幅讨人喜欢的样子。 
   
  在无数个无法入眠的深夜,燕东河便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看着那幅画像,回忆着两人曾拥有的每一个瞬间。 
   
  他想起燕承去查抄祁王府的夜里,轻手轻脚的来到他床边,和衣躺了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圈住自己的腰身,在他脸上印下的那轻轻的一吻。 
   
  又忆起燕承半边身子笼在柔柔的晨光中,脸上的泪痣鲜艳欲滴,神情专注的为他画了一张小相。那幅画被他亲手毁去,无论如何努力修补,都无法变回原本的样子,那道丑陋的裂痕横在画卷中央,犹如命运的手掌,无情的撕扯着,把两人阻隔于生和死之间。 
   
  多年来,燕东河总是重复着一个相同的梦境,柔柔的烛光连成一片蔓延在湖水之上,燕承素白的手指捏着盏河灯缓缓送入水中,双手合十许下了愿望。 
   
  燕东河记着那日他牵着燕承的手,走过长长的老街,在青石的墙壁旁,两人那缱绻缠绵的一吻。每每梦到这些,再醒来时他脸上总有湿漉漉的泪痕,他想知道燕承当时究竟许了一个什么愿望,他无数次希望燕承能够入梦而来,告诉他那个愿望到底是什么。 
   
  可他不会知道他曾无数次的触及燕承的愿望,就在燕承留下的那幅画上,“望君归时,两相惜。长伴长随,长相忆”,便是燕承此生最大的心愿。 
   
  燕东河在位三十余年,他治下的江山海晏河清,盛世无双,燕东河记得那是燕承临行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愿皇兄年岁安稳,江山海晏河清,成就盛世明君,想我这样的罪人,再不值皇兄挂念。“ 
   
  燕东河想,你的前一个愿望我来帮你实现,可我始终无法停止思念你。若有来生,惟愿与你长相厮守,再无分别。 
   
  待到燕东河弥留之际,他抱着燕承留下的画作,翻身进了那棺木之中,圈起那僵硬冰冷的腰身,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离别未减情丝,只增愁绪。君不语,相思意,何怪岁月断柔肠。 
   
  鸿雁难托悔意,愿借尺素。行万里,泪千行,一梦浮生枕画屏。 
   
  Be结局完
 
 
 
he结局第一章 
   
  柔柔的月光洒在满园的凤凰花树之上,男人倚靠在花树旁,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一方极是小巧的玉印,那玉印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端的是上佳之物。男人的眸色一暗,捏住那方印,小心的放回里衣之中,妥善的收好。 
   
  忽而他蹲下高大的身子,伸手触碰树上多年前刻下的字迹。历经数年风雪侵袭,字迹已有些许模糊,男人描摹着字的走向,极英俊的脸上笼上层郁郁的神色,恍惚间那俊秀非凡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转眼间燕承已离世三年有余,燕东河一人坐拥万里江山,皇权尽归于他手,再无人胆敢忤逆于他,可却再不曾拥有半分开怀。 
   
  念及此处,他敛了敛衣襟,大步走出了花园,沿着黛色的石墙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直到夜雾沾湿了他的衣袍,被风一吹便是一番彻骨的冰寒,他终是转回到寝殿之中。 
   
  当年从王府抱回来的几幅画被他挂在墙壁之上,画上皆是旧梦景致,每每落目于此便是一番痛彻心扉,可他仍是执拗着,一有闲暇便全然灌注于那几幅画作之上,画上的人眉眼如画,入骨风流,仍是那旧时模样,如今再念及燕承那冰凉尸身长陈于冰棺之中,燕东河几欲痛楚至死。 
   
  他行至墙旁,转动书架上一颗镶嵌着的硕大夜明珠,几声细碎声响过后,一道窄门出现在面前,冰寒之气扑面而来,燕东河踏入暗门,下方是道极长的阶梯,越向前行愈发寒冷刺骨,再向深处走,便是具巨大的冰棺被安置在密室中央,燕承便躺在那棺材之中,眉眼依旧,一如往昔,未曾有半分改变。 
   
  燕东河缓步走到棺前,低头在燕承额前落下细密的吻痕,一路向下缠曱绵,从脖颈滑到胸口,落在那淡色的茱萸之上,舔舐了一番,复又将他的唇贴近燕承的脸颊,用舌头顶开那毫无血色的唇曱瓣,慢慢深入。两人紧紧贴着身体,在幽暗的密室之中显得分外- yín -曱靡。 
   
  燕东河轻轻一跃,亦是落入那棺材之中,他轻轻拉开燕承身上繁复的衣裳,露出那具满是伤痕覆盖的身体,他细细的看着,几道狭长的鞭痕交错在胸口和脊背之上,肩头上肌肤向下凹陷着,印着块方形的烙痕,他知道这些都是燕承在暗狱之中所受的刑罚。 
   
  轻轻拉起那弯曲变形的,无力蜷缩着的十指,燕东河极尽温柔的抚摸着,眼里怔怔落下泪来。他低声叹道,“承儿,哥哥对不起你,你醒过来好不好。”那冰冷的身体却没有半分回应。 
   
  燕东河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疯狂,他轻轻分开身下人的双曱腿,将自己的炙热推曱送进燕承的身体,极慢的抽曱动起来,无论他怎样动作,那人再也没有一丝反应,听不到那低低的呻曱吟,也没有暧昧的微喘,再看不见亲昵的回应,那只是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死于背叛和绝望。 
   
  不会指责他分毫,亦不会对他吐出原谅两字,只会静静的躺在那冰冷的棺材中,永远的沉默着。 
   
  过了良久,燕东河终是抽曱出分身,整理身上凌曱乱的黑袍,又低下曱身子给燕承擦拭干净,他迈出棺材,站在一旁,那砭骨的寒意钻进他的肌肤之中,使得他微微发起颤来。 
 
 
 
第二章 
   
  头戴斗笠的灰袍男人跟在位老者身后,手中抱着沉重的药箱,两人站在皇都的城门之下, 
   
  男人抬头望着皇城犹如碧色洗过般澄净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率先大步走了进去。 
   
  皇城中繁华鼎盛之景更胜三年前,长街之上熙熙攘攘,无数的商贩沿街叫卖,两人快步向前走着,忽而一股奇异的香气从街旁的小店中传来,原是一家卖糕点的商铺。 
   
  恍惚间,燕承的脸容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王爷端坐在高椅之上,那莹白如玉的脸上带着抹浅笑,递给自己的一块芙蓉糕,轻唤道,“念戈,尝尝看。” 
   
  又想起王爷被绑在特制的架子上,一根根极长的银针没入他的身体,霎时间便溢出满头满脸的冷汗。男人摇摇头,把这些杂乱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抬手按住掩盖在厚实衣袍下的小小骨哨,眸色暗淡极了。 
   
  两人一路疾行,直到宫门前才停下脚步,念戈从袖中掏出块玉牌,递给宫门处的侍卫一看,便畅通无阻的直入大殿之中。 
   
  入了大殿,便见燕东河端坐于龙椅之上,整个人与多年前念戈离去时并无太大变化,依旧容貌英挺,透着杀伐果断的帝王之气,唯有那双眼睛带着极浓重的悲戚,令人不忍再看。 
   
  念戈站在殿下,开口说道,“我为王爷寻到了神医鬼谷子,若是为王爷换血,或可有一线生机。” 
   
  燕东河向前倾着身子,微微眯着眼睛问道,“换谁的血?” 
   
  念戈答道,“皇上与王爷曾中过同一种毒,却不曾有什么大碍,血液已是能对抗此剧毒,自是皇上您才能救他。” 
   
  燕东河没吭声,放松了身子靠回龙椅之上,嘴角翘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鬼谷子向燕东河一拱手,开口问道,“皇上,当年老朽曾为承王爷拔毒,当年毒素虽未能全部去除,但王爷体中余毒并不至于让王爷寿数短至如此,不知王爷除了中毒以外是否还遭遇了什么不测,请皇上告知老朽,也好多做准备,以备万全之策。” 
   
  “如果你没画那几幅画,朕也许不会那么早怀疑到你,你的这双手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朕来帮你……废了它。”当年暗狱之中,那场惨烈的刑罚再次在他眼前重现,一阵阵钝痛缠绕在他的心头,燕东河死死抓主龙椅的扶手,颤抖着说,“是朕.......对不起承儿。” 
   
  鬼谷子见况便止住了话头,又说道,“老朽已为王爷重新炼制了碧游丹,又着手准备了拔毒的用具,稍后烦请皇上带着我去看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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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出了大殿,行至书房,燕东河旋开墙上的夜明珠,密室的门应声而启,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再往深处行,便见到燕承躺在巨大的冰棺中,紧紧闭着双眼,十根弯曲变形的手指搭在腹部上。 
   
  念戈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燕承的脸颊,却只触到满手的冰凉。燕东河站在一旁看着念戈竟敢如此放肆,忍不住开口制止道,“念戈,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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