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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皇(出书版)+番外 作者:易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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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要感激皇兄的宽厚,你还得记着皇兄这份厚厚的恩情才是。」皇甫瑾又钉了一句。
    「是,是。」
    大皇子微含恼怒地看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回了一个微笑。
    这次因为父皇偏心,让老大先赢了一场。二皇子在心中不满,但脸上一点没有表现出来。在听到胜帝说要把这事交给皇甫珲处置,而且特意给出两个选择时,皇甫瑾就明白这是父皇在指点老大笼络老四。
    如果皇甫珲不懂胜帝意思,执意报复灭口,他自然喜闻乐见。偏偏皇甫珲也是个有心计的人,而且他身边还有个宰相之子韦问心。
    不过,他不会输的。论学识、论心计,自己并不比大皇子差,也许自己武艺不行,但他还有叶詹,对他忠心耿耿且身怀绝学的叶詹。
    不到最后,谁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
    「你们把他送到内侍监,就说本殿说的,让内宫司的人好好教教这贱奴如何做好一个侍奴的本分,之后再送回瑞华宫。」
    「是。」
    昏倒在地的张平像死狗一样被拖走。
    皇子等一行也一起离去。
    皇甫桀眼看张平被拖走,在袖中紧紧握住他的小拳头。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成。
    这个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就这样被人拖走了。
    他还会回来吗?
    他是皇子又有什么用?连自己都保不住,更何况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奴。
    偌大的藏书楼入口从刚才的拥挤,又变得空空荡荡。
    阴冷的空气再次充斥整座书楼。
    除了青石板上的一滩血迹,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殿下,时候不早,奴婢也得到瑞华宫宣旨去了。请!」在皇帝身边侍候的大太监胡荣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
    皇甫桀抬起头,无声看向胡荣。
    胡荣心中一悚,竟不敢与皇甫桀对视。
    
    第七章
    
    张平浑浑噩噩间,感觉到似乎有谁在给他灌水。
    失血过多的他,连忙张嘴狂饮。
    水入气管,咳得他头疼欲裂。不,不是欲裂,他脑袋是真裂开来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奴,刚进宫大半年就被送进内宫司,还是大殿下指名要送的。你呀,就等着脱层皮吧!」有谁在他耳边恶意嘲笑。
    随后的一个月,张平在内宫司刑房真正脱了一层皮。
    一句奴婢还没有出口,就被掌嘴,说是不够虔诚。
    剥了裤子让他在青石板上练习下跪,跪得他双膝红肿,皮破肉绽。
    「这小子是不是被四皇子给磕傻了?怎么一抽他就死命嚎?听过哭得惨的,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嚎得人耳朵都疼!」
    「谁知道?可能脑子磕坏了,越打他嚎得越厉害。送来的时候说是脑门上血流个不停,满脸血污看起来跟鬼似的。能救回来就算不错。」
    「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听说,这小子狗胆包天,说了大皇子的坏话。」
    「真的假的?他不想活了?」
    「就是啊,蠢,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不蠢他会被送到这儿吗?」
    「也是。喂!跪趴好!再让爷看见你把腰落下去,爷搧不死你。」
    内宫司刑房的主事太监为教会他要谨言慎行,管住自己的口舌,让人扒开他的嘴,用针刺他的舌头;还用开水浇他的嘴,说这叫「洗嘴」。
    为让他学会奴颜卑膝,让他一边喊着「谢爷赏赐」一边像狗一样的取食。
    为怕他记不住教训,让他指甲里插着竹签跪趴在地上擦洗地面。
    张平在这种时候从来不会逞英雄,他哭得比任何受刑的人都凄惨,叫得比谁都大声。心中则拼命发誓将来一定要把这些都讨回来。傻子才会在这种时候跟这些心埋不正常的人硬顶,他又不是真愣。
    他一边哭叫还能一边求饶,你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弄得对他行刑的太监都忍不住说:你当初要是这么听话,不就是没有这么多罪受了吗?别哭了!他娘的真刺耳!
    内宫司折磨人的刑罚花样百出,没有后台、没有靠山、没有孝敬的张平只有把主事太监的教导一一生受。
    那么张平变了吗?变成一个大皇子所期望的听话奴仆了吗?
    张平确实变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内里,张平也认为自己变了。他觉得自己在这次藏书楼事件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知道话不能乱说,说也要说的有凭有据,还千万不能给人抓住把柄;再比如,千万别跟有皇字开头的人对上,就算他有绝世武功也只有吃瘪的分。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学。
    也许他不应该做太监。张平想。他发觉做皇帝才叫真的伟大。如果能做一个身怀绝世武功、且手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那才叫人生!
    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太监做成皇帝的?
    嗯,不管他能不能当成天下第一个太监皇帝,这内侍监的刑房倒真是个磨练高手的好地方啊。张平每天都会在做思想总结的最后感叹这么一句。
    不管张平怎么自我感觉,变了就是变了。这个充满正义感与英雄主义、不知天高地厚、青涩又冲动的少年在进入皇宫近一年后终于被狠狠磨去了一些棱角。
    这本来应该花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做到的事情,在隶属内宫司执下的内侍监刑房内一个月就办到了。从这里进来又出去的太监,就算他本来再桀骜不驯、再冥顽不灵,出去后总会变得非常听话非常老实。
    张平出去的时候就显得非常老实、非常听话。
    皇甫桀又开始饿肚子。因为闭门思过一事,贤妃差点没用金钗把他的背戳烂。对了,贤妃很早以前就不再戳他的眉骨,因为红袖提醒她,皇甫桀已经在太学院读书,不宜在脸上留下伤口。
    十五天过去。
    深夜,内宫司刑房外出现一条小小的身影,他瞅了瞅刑房外的大树,哧溜哧溜就爬了上去。
    里面传来人的哀哭声。
    这里和冷宫被称为宫内两大阴森地,不分白天黑夜总是充斥着惨叫和哭嚎,正常人没有人会跑到这里。
    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想到有人会特地跑到太监受罚的地方,也许宫卫们注意到了,但也并没有特别留意。毕竟皇子晚上不睡觉在宫中闲逛,只要不进入敏感区域,谁会多那个事?
    黑影趴在树上努力伸头向里面望去。
    屋子里有灯,里面似乎有谁在受刑,不时传出叫骂嘲笑抽打的声音,还有凄惨的哭求声。
    哭得很凄惨的是一个年近中年的太监,他就被吊着。
    被打得很凄惨的是一名年约十五、六的少年太监,他也被吊着。这少年太监似失去了知觉,闭着眼睛低着头任刑官打骂。
    树上的黑影消失。
    之后黑影每晚都来,每次就这样趴在树上看刑罚太监或者内宫司的首领太监处罚、教导那个少年太监。
    每天晚上的花样都不一样,每天晚上对少年的「教育」都会进行到深夜。
    黑影一直看着、听着。
    夜深了,皇甫桀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他的院子里,看着地上一只小鸟。
    鸟儿的翅膀已经被折断,眼睛被戳瞎,尖嘴被敲碎,身上的羽毛被拔了一半,肚子上还有一个洞,洞里面的内脏已经全部消失。
    看了一会儿,皇甫桀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很熟练地用石头把小鸟的头一下一下砸烂,然后是小鸟的翅膀、身子、两只腿,直到砸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为止。
    皇甫桀再次站起,伸脚把地上的屑末揉进土壤里、踏平。
    看着脚下的泥土,男孩发出咕咕的奇怪笑声。
    闭门思过后的皇甫桀再次出现在太学院,他看起来还是跟从前一样,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当三皇子手下一名侍奴在三皇子授意下,「无意间」打翻了他的砚台,结果向来忍气吞声的皇甫桀竟然站起来就给了那侍奴一脚,还狠狠骂了他一句:瞎了你的狗眼!
    三皇子惊诧之下大怒,却听皇甫桀阴沉沉地跟他道:「三皇兄,愚弟蠢笨,皇兄们怎么教训都可以。可不能让这帮贱奴也骑到我的头上,丢了皇家的面子和威严。」
    二皇子鼓掌大笑,直道甚是甚是。
    大皇子也道:「老四说得不错。老三,你这侍奴是要好好重新教教规矩了。」
    三皇子也是个精明的主儿,一拍桌子,「瞎眼的狗东西!出去给本殿跪着!」
    那侍奴连忙跪拜磕头,出去到院子里跪着了。
    三个月后,变得非常老实非常听话的张平被送回瑞华宫。据说其中有将近两个月他都在养伤,因为大皇子不想让他死,说要把这个贱奴教好了送给老四做礼物。
    贤妃看到这小太监本想责罚,看他趴在地上哆哆嗦嗦一脸呆痴的样子,也没了兴致,挥挥手让红袖送他去四皇子院落。
    张平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跟在红袖身后。
    「张平。」
    「奴婢在。」张平条件反射一样立刻答道。
    红袖看了看他,三个月不见,这名十五岁的少年太监已经只剩下一层皮,原本的老实乖巧、还有那份纯朴的天真不见了,换了一张满是惊恐和害怕的卑微的脸。
    「唉,说你老实,你怎么就这么傻呢?里面那人值得你付出这样的代价吗?」红袖叹息,兔死狐悲。好好的孩子,就这么废了。
    「算了,以后你就好好侍候四皇子吧。过两天,我再拨个宫女过去照顾。」
    张平连声应是,头也不敢抬起。
    看到红袖送张平进来,皇甫桀只在书桌前微微抬了抬头。
    红袖不以为意,皇甫桀对她的态度一向如此,害怕到不敢说话的地步。
    张平一进屋,立刻以极为标准的姿势跪趴在地,口呼:「奴婢张平,叩见四殿下。四殿下万福安康。」
    红袖随意嘱咐咐几句后离去。
    张平仍旧跪在地上一动未动。
    皇甫桀也没有开口让他起来,只是一笔一划地临他的帖。
    屋子里很安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皇甫桀停下了笔,转身面对跪伏在地上的张平,默默地看着。
    张平还是未动。
    皇甫桀终于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张平身边。
    张平的气息很安宁。
    皇甫桀蹲下身,撅起屁股低头去看张平的脸。
    张平维持着跪伏的姿势,两手心向上放在头前,已经睡熟。
    皇甫桀推了推他。
    张平姿势垮台,斜倒在地,两腿蜷曲睡得人事不知。
    小孩戳戳他的脸,见他不醒,干脆挤到他怀里,头依偎进他的胸膛,小手搭上他的腰,一只小短腿跨在张平臀部上,也闭上眼睛睡了。
    还好张平半夜惊醒,否则就任这两只在金秋十月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不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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