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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美强] 作者:谬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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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美强

    所以那些姑娘们肯定是一时糊涂,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不是她们真正所想的那个人了。
    反正慕君庭一直是这么坚信的,因此十几年来对任何向他明示暗示的姑娘们都选择了无视,久而久之甚至练就了对一切爱慕眼光免疫、完全感受不到对方心意的“神功”。
    而这次慕君庭之所以这么快能“顿悟”董纯的想法,除了因为董纯确实表现露骨以外,其实主要原因还是闫鸣岐。
    尽管察觉不到少女们倾慕的眼神,但他对闫鸣岐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要一看到对方微微蹙起眉峰,略微不高兴的看向自己,眼神里似乎有不满与揶揄要说,而且在场还有女性的话——那结论是什么就很明显了。
    因为鸣岐不喜欢我抢他的风头吧……记得有一次对方这么说过,慕君庭就这么记住了,完全不管那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你这小丫头片子好生不害臊~我和小庭这次下山是为了找我师兄的,你跟着添什么乱?”闫鸣岐吊儿郎当的晃了晃嘴角的牙签:“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你才不害臊,成天就知道麻烦君庭哥哥!再叫我一句小丫头试试,看我不削了你的舌头!”面对闫鸣岐,董纯又回归了凶悍本性,举起手边的剑威胁道。
    “哟,这就叫上‘君庭哥哥’啦?”闫鸣岐嘴上调笑,只是眼里却明显不怎么高兴,道:“我今天还就叫了,你这个小丫头、臭丫头、野蛮暴力这辈子都嫁不出去的老丫头!”
    “鸣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和人家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过不去?平时见他对乘风师弟都没这么严厉。
    闫鸣岐斜睨他一眼,倒是没再继续说了。
    慕君庭心下微微思索对方这么反常的原因,只是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难道……他是喜欢上了董纯?
    记得少年时期也有过这样的状况,鸣岐喜欢的女孩子却喜欢自己,当时的鸣岐也是像现在这样举止怪异。
    这……
    “不过鸣岐说的也对,你跟我们在一起,总归是不好,而且我和他是为了找人,一路一边打听消息一边走,不一定就是往三河方向去的。”也没来得及细想,慕君庭已经把拒绝的话再次说出口。
    “有什么可不好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再说跟你‘舜慕仙人’在一起,谁会有那个胆量说三道四?”这董纯也是个人物,明明对方都摆明了不想带她一起走,她还偏偏当做没看到:“而且,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最近江湖上的万事通韦不温正在隐逸派做客,他知道的那么多,说不定就正好知道你们要找的人的下落呢,可总比你们这样像无头苍蝇似的瞎转强。”
    慕君庭和闫鸣岐对视一眼,其实他们之前就是冲着这个韦不温去的,却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去了柳功三河。
    “你这个消息可靠吗?”闫鸣岐问道。
    “当然,这可是我爹告诉我的,他现在也在隐逸剑派,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去找他。”
    “……好吧。”慕君庭最后还是妥协了:“不过你与我们一路同行,万不可再像刚才那样仗势欺人了。”既然目的地确实是一样的,他们总不能把一个小姑娘扔下让她自己走,更何况对方还是朋友的女儿。
    “太好啦!”少女见总算说动了对方,快乐的笑了起来,还不忘暗暗瞪了闫鸣岐一眼。
    * * *
    说起四大剑派之一的沉峰隐逸剑派,和慕君庭与闫鸣岐也是颇有渊源。
    当年因为闫鸣岐年龄小,尽管凭借毅力与坚持总算感动将军让他入了军营,但却总受到军中其他人的欺负,那些比他大十几岁的兵丁不只不让他去练武场习武,还总派他去干杂活,甚至于有时候不高兴了还会对他拳打脚踢。
    可偏偏闫鸣岐人又倔强,从来不肯低头认输,嘴上更是不饶人,所以只惹得他与其他人关系更加恶劣,向来是旧伤未好便添新伤。
    直到一年以后慕君庭和师弟们下山采买物品无意中见到他,才知道少年居然一直在受苦。
    当时慕君庭真是生气极了,还说他们俩是好兄弟,这些事他可从未跟自己透漏半点!每次写信永远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慕君庭还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在军营里过的很好!
    可是又无法劝他离开,闫鸣岐这个倔性子,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现在走了,岂不是让人以为我怕了他们、是个逃兵?我才不要!”当时小小的少年这么说道。
    “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啊,难道就不能去跟将军说说,让他给你主持公道?”看着闫鸣岐胳膊下的淤青,慕君庭觉得这个人实在是蠢透了。
    “最近咱们总算和胡人打完架,刚安定下来,裴将军也不是天天呆在军营里……再说了,如果、如果就去这么说了,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我当初为了进来,可跟他说了好多好言强语呢!”
    “是‘豪言壮语’。”慕君庭无奈的说。
    “哎呀,总之你就别担心了,我没问题的!”
    知道说不过这个死脑筋,慕君庭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其实他也有想过干脆去军营把那些欺负闫鸣岐的家伙都揍一顿好了,但毕竟自己常年呆在山上,无法一直保护他,那些人趁他不在肯定不会放过闫鸣岐的。
    ……而且,他刚才是不是想了什么很暴力的解决办法?哎……如果被师父知道了,少不了要被关紧闭,外加抄一个月道德经。
    彼时隐逸剑派的当家掌门沈星楼还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但剑法已经登峰造极,在接任掌门之前,决定在外游历三年。
    后来他在玄清观见到了如同瓷娃娃般精致可人的慕君庭,简直喜欢的不得了,十分羡慕邵玄芝有个这么可爱的徒弟。
    慕君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外貌去装可爱,就是为了闫鸣岐,他一脸可怜的拜托沈星楼教闫鸣岐个一招半式,让他不会再受到欺辱。
    不是慕君庭不愿意把玄清观的剑术传授给闫鸣岐(尽管这是违反门规的),只是他们的剑法需要静心修炼、徐徐渐进,可能好几年都看不出进步来,对闫鸣岐来说肯定来不及。
    所幸沈星楼也的确是个好人,又见闫鸣岐勤奋好学、天资甚高,因此竟拿出整整一年的时间留在泉都,每到入夜时分便潜进军营将闫鸣岐偷偷带出来传授武功。
    故而现在传言隐逸剑派掌门沈星楼有一个不世出的大弟子,从来没有人见过真身,但却总听沈星楼提起,相当的神秘。
    
    第八章
    
    三河县位于柳功府,名字十分简单的取自于贯穿本地的三条长河:潜龙湾,西郎河和全河。县内依山傍水,两面都是宽广的河流和将它们包裹其中的高山,青山绿水分外妖娆。尤其是在雨季,河上烟雨朦胧,若是乘画舫出行,更是仿佛身临仙境一般,似乎让人连心灵都得到洗涤。
    常言柳功山水秀美于天下,而这三河便是这柳功公认最美的地方。
    四大剑派之一、沉峰隐逸剑派就位于这三河县郊外几里远的地方。都说隐逸派剑法轻灵翔动,想来也是与这身处的环境有几分关系,在如此人杰地灵的地方修炼,修为肯定是要增加不少的。
    虽然三河离沉峰路途不远,但由于天色已晚,董纯又与他们同行,多少还是让人有所顾虑,所以慕君庭他们决定今晚先在三河过夜,明早再上山。
    * * *
    是夜,月亮慢慢爬上了天空,月光柔柔的洒落在屋中,就听小屋里水声阵阵,徐徐热气环绕,朦朦胧胧中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沐浴。
    慕君庭倚靠在浴桶上,一头如瀑的青丝散落在水中,水汽模糊了他的棱角,使他的面容多了些柔美少了些阳刚,远看竟有些雌雄莫辩,却仍是十分好看的,令人赏心悦目。
    在水中洗去一身疲惫,慕君庭微微呼出一口浊气,只是一想到这连日来发生的事情,他便又觉得头痛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闫鸣岐和董纯就像天生不对盘一样,平均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五天就要拿起武器出去打一架。
    董纯也就罢了,慕君庭不明白怎么一向洒脱的闫鸣岐怎么也突然变得这样孩子气起来,莫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什么心事?可惜董纯粘他粘的很,也让慕君庭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单独去找闫鸣岐。
    而且……慕君庭在热气下闭上了眼,说实话他现在也不是很愿与鸣岐单独相处,青年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老用一种非常可怕的目光看向自己,活像要把他吞进肚里一般,对他也实在好的出奇。
    虽说以前闫鸣岐对兄弟之情就十分看重,对他也相当义气,几乎事事都以自己为先,可现在却有着些微妙的区别,连慕君庭自己也说不清楚区别在哪,但那种感觉却十分明显,仿佛一道纱帘横亘在两人中间。
    想起师父提起闫鸣岐时冰冷的眉眼,慕君庭咬紧了下颌。
    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睁开双目,慕君庭那双隽秀的眼睛闪过一丝坚定。
    从浴桶跨出,青年一边擦拭那头绸子般的黑发,一边绕过了屏风,却发现有人早就坐在屋中。
    “你怎么在这里?”看见椅子上的人,慕君庭只惊讶了一瞬,就很快冷静下来,想必是自己和他太过熟悉,才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实在是太大意了。
    慕君庭这个武痴还在反省自己的戒备心不如从前,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如今赤身裸体,正十分坦然的站在闫鸣岐的面前。
    慕君庭穿着衣服身形略显单薄,但毕竟是习武之人,其实他浑身上下都是形状纤细流出流畅却又充满力量的肌肉。而且让闫鸣岐一直笑话他的一点,就是慕君庭作为一个男人怎么样都晒不黑,此时他如玉一般细腻白皙的肌肤上挂着一层水汽,眼见其中一滴晶莹的水珠从青年粉色的乳首一路滑下至腹沟,闫鸣岐重重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火速站起身一把捞过搭在椅背上的衣物把他罩了起来。
    “多谢。”慕君庭还未发觉不对。
    搓了两下发热的鼻子,闫鸣岐摇了摇头,这人……希望他只是在自己这个青梅竹马面前这么大意才好,毕竟他俩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做过了,感情自然不同于常人。
    起码他是这样一厢情愿的认为着。
    “你还没回答我,现在已是亥时,你不回屋好好休息,到我这里来做什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年轻道人不解询问道。
    “好不容易没那母老虎打扰,咱兄弟俩还不能喝一杯了?”闫鸣岐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又用眼睛看看桌上一桌的小菜,笑的一脸真诚。
    “怎能如此称呼姑娘家。”慕君庭虽然这么说,却没拒绝,而是顺着他坐下。
    闫鸣岐微笑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手心里已经紧张的全都是汗水。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把事情摊开说了。
    原本闫鸣岐也打算慢慢来,心想说不定有一天自己能打动这个榆木脑袋的家伙。但是原谅他脑筋不够聪明,使不出什么大计谋,只会用最笨拙愚蠢的办法。这几日他对慕君庭的示好已经明显到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地步,甚至连董纯都似乎察觉到什么而对他冷嘲热讽,可偏偏慕君庭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真是媚眼做给瞎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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