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生死劫 作者:银筝(上)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强强 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步回辰这两年南征北战,攻城掠地,亦使用过成百上千的霹雳车,无论是大石弹还是烟火球,都有各类尺寸的车驾相应。却从不曾见过一架小得如此古怪的霹雳车。又见那车并无投石臂,却系着数根粗粗的牛筋,便如巨大的弹弓一般。牛筋已被扶车的人绷得死紧,末端处套着一颗径尺大小,黑黝黝的圆球,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是什么物件。
    马天赐冷笑道:“步大教主想必是看不上敝帮的粗陋玩意儿的,不过也请尝一尝这‘断魂胆’的滋味儿便了!”话音未落,扶车的酉阳帮众骤然松开牛筋,那圆球激射而出,直向沈渊面门射来!
    沈渊长袖一振,一道凌厉掌风平推而出。但那霹雳车本就力大势猛,平人万万阻不住弹丸来势。沈渊掌风虽厉,也只能缓得一缓那“断魂胆”的迅厉势头。他正要侧身避让,身后步回辰左手疾伸,亦是一道掌风,力大势沉,向那“断魂胆”击去。沈渊目光一闪,立即又是一掌劈出,与那道掌风相和相应,竟将那“断魂胆”笼在了两道掌风之中,在双掌中滴溜溜地转动。两人掌势珠联璧合,便似一个人双掌齐出一般。众人看得咬指乍舌,目眩神移,船上的步天教众彩声如雷。沈渊与步回辰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声喝道:“去!”那“断魂胆”反射而出,直向岸上马天赐等酉阳帮众袭去!
    马天赐被骇得全身冰冷,急忙纵身闪避,慌不择路,一脚踩空,摔进河边淤泥之中,却总算逃了条性命出来。那“断魂胆”已在岸上人群中炸开,火光四溅,酉阳帮众被炸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步回辰嗅到空气中异味,喝道:“诸人闭气!这些贼子下了毒!”原来这断魂胆做得甚是阴毒,外裹硫磺,内置□□,一旦击中,立即炸开,周遭诸人,不是被炸死,便被毒杀。非得如沈渊与步回辰这般不碰胆身,将它回射回去,方是化解之法。但世间如这般两大高手内劲相辅,联手御敌的情形,实在是千载难逢。
    步回辰心知此战已方已大获全胜,酉阳帮众必不敢再行挑衅,自己亦不须在此多耽。他做事周密,当即闭气纵身,跃至那霹雳车旁,刷刷几剑,将车周帮众刺倒,将车上牛筋,尽皆削断。这般釜底抽薪,想那酉阳帮已无一丝余力来阻碍自己,方回头向船上喝道:“解缆开船!”
    沈渊却是另一番做派,纵过去自烂泥中提起马天赐来,喝道:“自今往后,无论步某人烧杀抢掠,欺男霸女,你酉阳帮都与我三揖避道而行!”说着,劈手一记耳光,左掌随即推出,马天赐身子疾飞而出,砰啪一声,摔在岸上再爬不起来,嘴里喷出一股浊血,数颗牙齿来。
    步回辰听得沈渊乘机顶着自家名头胡说八道,当真是哭笑不得。见沈渊已跃至岸边,要纵上船去,连忙纵身,斜剌里迎将上去,与他在空中相遇,轻声笑道:“这张嘴实在是坏得很。”乘势在他唇上轻轻一触,便即分开,同落在甲板之上。两人身法皆快得追风逐电,因此倒也无人看见这一瞬间的旖旎风光。
    
    第32章 中途逃亡
    
    因风向已变成顺风,步天教众扬帆趁风前行,酉阳帮自不敢追。步回辰站在船头,瞧着岸上那群乱如溃穴之蚊的酉阳帮众,皱眉沉思。知道自已行藏已露,必得有应付之法才好。正打算下令再行数刻,便即行弃船,改走陆路。忽听沈渊问身边的封六和道:“封六和,你会水不会?”
    封六和听问,不知什么意思,答道:“回公子,小的不会水。”沈渊叹了口气,道:“若我要杀你们教主,此时最好的法子,可不是用那些乌七八糟的帮派来偷袭,而是用定泰军。若定泰军知道你们教主在此,水陆并进,你这只破船……”他的话还没说完,已听岸上呜呜呜号角并响,马蹄声急如雨点,由远至近而来,而上游不远处,立时有号角相和,步天教众尽皆大惊,知有强敌临近。沈渊却面不改色,慢悠悠续道:“……可决计抵挡不住。你们还是跳河逃生的好。”
    黄河之上,风急浪高,且船正行至一条河流与黄河的交汇处,水面更是宽阔,夜色中几乎瞧不见河岸在何处,正是水军最好的伏击地方!步回辰目力极佳,已隐隐绰绰地看见数只大船向这边驶来,船上旌旗赤底黑边,正是定泰军!
    沈渊忽然解开腰带,除下外袍,笑道:“步回辰,你自求多福吧。”手按船舷,纵身一跃,如鱼儿般无声无息,钻入河中。封六和见状,急道:“教主,沈公子逃了,我们怎么办?”步回辰微笑道:“他哪里会逃?”话音未落,便见河水中有红水如晕漫上,知道下面定是一场极惨烈的厮杀。正不知如何间,忽见沈渊已扶着船底,从船舷一侧冒出头来,叫道:“喂,水鬼死光了,不过船也被卸了块板,不成了……”话音未落,有水手已跑上甲板来,惊慌叫道:“教主,船进水了!”原来定泰军早在此处伏下了水鬼凿船,想来对步回辰是志在必得。
    此时大船已经逼进,有人大吼道:“捉住步天教主,死活不论,赏三百两黄金!”船上士兵大声应和。船上弓箭手已弯弓搭箭,箭出火星,嗖嗖射将过来,小小一只商船,顷刻将便化成一片火海!青竹棚帐劈里啪啦地爆裂开来,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步天教众惊叫连连,东躲西藏,几人已被竹片划伤,步回辰挥袖格开几片飞舞的竹片,忽觉肩膀一疼,一爿爆裂开来的大竹自后崩来,险险划过他的肩膀。沈渊在水中大吼:“快跳下来!”
    步回辰再不犹豫,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过船舷。他生长西北,不识水性,甫一入水,身子便向下沉去。他闭住气,镇定心神,睁开眼睛,已经看见暗夜之中,一条影影绰绰的人影游到了他的面前。他微微一笑,任那熟悉的纤长手指捉住自己的胳膊,向船破裂下沉时的漩涡之外游去。
    两人在水中游了一刻,步回辰入水时吸的那口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他开始挣扎起来,想要将头露出水去吸气。沈渊转回身来,一手抓住他的头发,扣住他的头颅,嘴唇便覆了上来。步回辰精神一振,新鲜的空气瞬间滋润了他的肺叶。他伸手搂住了沈渊的腰,饥渴地想要从这无上美妙的吻中索取更多。忽觉脖颈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步回辰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天色微明之际,黯淡晨光透过密匝匝的树叶透了过来。沈渊跪坐在地上,正撕开他肩胛处衣衫,细心地从他肩上伤口中挑取竹刺。见他睁眼,道一声:“忍着吧,叫就揍你。”便继续做手中的活计。那伤口虽然只是划伤,但因是崩碎的竹片,竹刺细小,数目颇多。沈渊好半日方挑拣干净,随手撕了他一只袖子,将伤口包扎起来。
    步回辰笑道:“多谢。”自他怀中坐起身来,微微动了动胳膊,道:“不妨事了。”沈渊哂道:“自然是不妨事了,皮肉都被泡胀了嘛。过会儿可别叫痛。”步回辰笑道:“我要是叫了一声,你再把我打晕好了。”沈渊呸道:“想得美,打晕了还得我背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出林。
    步回辰四下打量,见树林甚是浓密,草深叶茂,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拴着一匹军马,不知是沈渊打哪儿弄来的。他站起身来,踱至林边,望见林外疏落几户人家,在灰暗晨曦中已有炊烟升起,几只公鸡喔喔高啼,原来是个小小村落。他极目四望,却望不见黄河,连河岸的踪影也见不着,也瞧不出沈渊究竟将他带到了哪里。
    他正在察看,忽见灰影一晃,身着一套粗布衣裳的沈渊自树上窜了下来,手中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破旧大碗,随手塞进他手里,道:“走远点儿再吃。”说着,又转身去树上解下马匹。
    步回辰低头一看,见是大半碗热气腾腾的麦粥,新麦香气,扑鼻而来,嗅着便令人精神一振,笑道:“打哪儿弄来的?”沈渊见问,随手指了指远处一户农家。步回辰笑道:“随手牵羊的本事好得很啊?”沈渊哼道:“拿贼拿赃,现在赃物可在你的手里。”一面说,一面伸手从一丛竹林处劈下两根竹枝,递给他作筷子用。
    步回辰笑道:“马也是偷来的?”沈渊应了一声。步回辰也不多问,知道以沈渊的缜密细致,断不会留下踪迹让人发现。他几口喝完手中麦粥,沈渊倚着马背瞧着,随口调笑道:“滹沱河畔,失路萧王?”说着,翻身上马。步回辰听他把自己比作滹沱河逃难的汉光武帝刘秀,笑道:“承轻澜公子吉言了。”挥手把碗扔进草丛中,腾身纵上马背,坐在沈渊身后,顺手便搂住了他,笑问道:“这是哪儿?”
    沈渊纵马前行,道:“快到碛口镇了。”步回辰问道:“我们昨夜是往上游走的?”沈渊道:“当然,定泰军要找死人,只会往下游去找。”步回辰笑笑,拥紧了他,见他头颈中胡乱裹着一条巾帻,以遮挡太阳,又见他身着农家短衣,盖不住双手,便伸手为他握住马缰,温柔道:“我来吧,你小心阳光。”沈渊依言,松开了马缰,将双手笼回袖中。步回辰控住马匹,胸中忽然柔情涌动:沈渊昨夜救他性命,本是情理中事,倒不觉怎样;但方才那般细心熨贴的照顾,却令人心中悸动。他毕生之间,不曾体味过与人这般相携相伴的温柔。
    沈渊道:“现下去哪儿?”步回辰道:“到临县去。那儿有我步天教的坛口。”沈渊无可无不可。于是两人一骑,往大路上驰去。
    那地界甚是僻静,荒漠无人烟。两人骑马奔驰,直至下午,才寻到一处小小集镇。两人寻了饭铺打尖,向伙计问路,听说此地不远处就是黄河与湫水的交汇处,离碛口、临县都已不远。
    步回辰四下察看一番,回座坐下,低声谓叹道:“到处都没有我教暗记,看来六和他们……是凶多吉少了。”沈渊瞥他一眼,道:“你那群亲兵死的是不少,不过封六和没事。他一跳进水里,便被定泰军的挠钩勾住,拉到船上去了。”步回辰点点头,道:“嗯,作俘虏总比死了要好。”说着,弯下腰去拣了一块黄土,打算在桌子底下作个步天教暗记,以便教众传讯。
    店小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片汤送过来,步回辰作好暗记,正要直起身来,店小二侧身避让,忽然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着,一个踉跄,手中的托盘一斜,大半碗面片汤泼洒出来,正巧泼在步回辰肩上。那刚出锅的片汤带着油花,滚烫地浇在他的伤口上,痛得他闷哼一声。小二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为他擦拭,又疑惑地面平坦,自己怎会绊跌?店主家也连忙过来道歉,又送了新汤,并一碟酥饼赔罪,忙乱间踩着地上水洼,把步回辰在桌角新作的暗记揩抹得一塌糊涂。步回辰忍痛摆手,道“不妨事”,总算将他们打发去了。沈渊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抿着茶水,凉凉地道:“叫了一声痛了。”
    步回辰猜着是他在捣鬼,气道:“你当真……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这等没轻没重的胡闹?”沈渊眼睛一翻,道:“究竟谁胡闹?再引来追兵,你自个儿打发,我可不奉陪了。”步回辰一怔,蹙眉问道:“怎么说?”
    沈渊哼道:“我不晓得你步天教里情形如何,不过泄露你行踪的人,来势不小,必欲将你置之死地而后快。咋儿夜里多少热闹,你就瞧不出一点儿端倪来?”步回辰听他提点,当即又回思昨夜情形,越想越是眉头深蹙,思索道:“不错……酉阳帮是中原帮派,如何能到了陇西,还带着霹雳车?在陇西能这般横行无忌,若非定泰军,便是我步天教中有人相助,否则他岂有如此手段!”但是定泰军既然已亲自出手,又何必自中原万里迢迢的寻江湖中人来找自己的麻烦?念头转侧之中,已想到是否是自己教中出了岔子?却听沈渊在一边惋惜道:“泄露你行踪的人,竟敢弄出那般大的动静,定然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因此不留后手,把你当个死人看待了。可惜你命太硬,唉。”步回辰本是满脸阴沉的,听他这般叹息,又气又笑,也忍不住展颜笑道:“是,在下八字太硬,因此老天爷也看不过了,送了个坏脾气的护卫来气我,是不是?”沈渊咦道:“谁是你的护卫?你自上你那什么鬼的总坛去吧,公子爷可要去北疆了。先说好,那匹马可是我弄来的,你要的话,两千两足银就便宜让给你。”
上一篇:生死劫 作者:银筝(下)
下一篇:国师长受+番外 作者:西西子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