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再来二十两+番外 作者:御城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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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谧凡浅笑道:“你说什么呢。对了,有件事,我还真的得要问你。”
朗素很有耐心地问道:“什么事?”
白谧凡微微歪过头,好奇道:“朗素,你是不是喜欢我?”
朗素心头一颤,他的眼神有些闪烁。
在他分神之际,白谧凡突然一个飞跃跳上房梁,随后疾跑十几米,迅速与朗素拉开了距离。
朗素回过了神,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立刻追了上去。
白谧凡此时也不管什么不能施展内功之类的屁话,朗素不是普通角色,白谧凡不可能在不动用内功的情况下跑得过他。他现在只希望能够马上跑回宿雨门。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剑啸。白谧凡立马回身格挡,朗素居然将他的佩剑掷出,在这漆黑的夜中,准头居然还不错。
白谧凡用力挥开了迅猛而至的利刃,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腰身一痛,一枚暗器在他挥剑的那一刻无声无息地钻入了他的腰腹。
“唔!”白谧凡被这枚暗器刺入,顿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地面栽去。他在空中尽力调整着身体的角度,终于在落地之时稳稳站立,不至于狼狈地摔倒。白谧凡立刻贴紧墙壁,试图利用漆黑的夜色隐去自己的身形。
可朗素没有给他半秒的喘息时间,他牢牢接住了掷出的剑,双手握紧便向白谧凡蛮横地挥去。
剑刃刺入墙壁之中,朗素握住剑柄,让剑尖埋在墙壁中划动。白谧凡没有丝毫的闪躲空间,他咬着牙将内力汇聚于剑上,硬生生地接住了朗素的攻击。白谧凡能够感觉到内力断断续续的供应,每流动一分,心口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凌厉的剑势将白谧凡逼得连连后退。朗素一路逼下去,墙壁就像一块豆腐似的,被锋利的剑刃划出一条深深的痕迹。
白谧凡被逼退至死胡同,可朗素依旧没有减轻手上的力道。最后关头,朗素猛地用力,白谧凡的背陡然撞上死胡同的墙壁。骤然而来的内脏震颤感,使得濒临极限的内力突然崩溃,好似数头没有目的的大象,在他的体内狂奔。
白谧凡脸色一白,蓦地喷出一口血,溅在了朗素的脸上。
感受到液体略微烫人的热度,朗素的眼睛颤了颤,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他注视着白谧凡,静静地看着他无力地滑落在地。朗素蹲下身子,捧过白谧凡苍白的脸颊,轻声说道:“我不会取你性命。只不过,我希望借你的自由一用。”
白谧凡的嘴唇颤抖着,虚弱地说道:“朗素……狼,素素……我早该想到,你的名字……是假的……”
朗素温柔地拭去白谧凡额角上的汗珠,“现在意识到,也不晚。”他柔声说道:“我是黯月堡前任堡主的私生子,尽管当上了堡主,可这个位置终是不稳,还是有那么多的人瞧不起我。”他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了笑意,“所以,小凡,当*你在山上说的那番话,我很开心。”
白谧凡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甘,可他的内力如今在体内横冲直撞,带给他的痛苦难以想象,更别提重新运用了。虽然是在极其危险的境地下,可白谧凡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睡意。
“对了。”萧凉跃想到了什么,“那枚击中你的暗器上,我抹了药。等你醒来,说不定我们就真的到家了。”
白谧凡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紧紧地攥着手心,希望痛感能驱散睡意。可不论如何努力,眼前微弱的灯火依旧慢慢扩散,变淡,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他的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第十七章:有点想他了
几十只火把打破了漆黑静谧的夜晚。
宿御玦站在胡同口,背后是若干名手执火把的侍卫。周遭的气氛几欲凝固结冰。
此时,一名侍卫匆匆来到宿御玦身后,恭敬道:“盟主,白少庄主他……没有回到白潇山庄。”
宿御玦没有说话,但是周围的人明显感觉到气压又低了很多。
一名侍卫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他迟疑道:“会不会白少庄主还有其他的事情?毕竟附近也没有听见什么大动静,估计没出事。倒是盟主您,饭吃到一半,突然就跑出来了,这对您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宿御玦回头冷冷地瞪了侍卫一眼。侍卫打了个寒战,闭嘴了。
“没有大动静?”宿御玦指着墙壁上骇人的沟壑,“你们谁能做到?”
侍卫小声说道:“可,可是墙壁被剑划出这么一道口子,多半会有响声的……我们真的没听见。”
宿御玦走到墙壁跟前,低下头观察着墙上的剑痕。“剑上涂了毒,一边腐蚀墙壁一边前进,自然声响较小。”
宿老爹从身后的众侍卫中走出,在墙壁上端详了一阵,他小心地用针尖挑了一点剑痕表面的泥块。仔细检查过之后,宿老爹缓缓道:“是黯月堡。”
宿御玦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宿老爹继续道:“小凡前脚才出门,后脚就遇到这种事,可见对方是蓄谋已久的。能做到这个地步,极有可能是萧凉跃本人。毕竟,小凡的实力也不弱。”
突然,宿御玦听到了女子的呼喊声。他和宿老爹转过身,看见衣裙裤袜四姐妹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盟主,不好了!”衣儿焦急地快要哭了,“有人在山庄门口贴了告示,说萧凉跃抓走了我们少爷!”
宿老爹脸色一沉,他问道:“还写什么了?”
衣儿的脸色惨白,“还说,还说,让我们白潇山庄……尽快归顺黯月堡!”
宿老爹严肃地看着衣儿,瞬间明白了萧凉跃的用意。如今武林正道之中,宿雨门和白潇山庄尤为强大。而在这两个门派之后,武林门派的实力出现了断层,后面的若干门派远远及不上白潇山庄。倘若白庄主因为担心儿子的安危,而选择向黯月堡屈服,那么黯月堡会瞬间强大,力压武林同盟。
就算白庄主思及武林同道选择坚持,可为了白谧凡,白潇山庄已无法对黯月堡出手。这对于武林正道来说,无疑等同于一个人丧失了手臂一般,实力必然骤减。抓走白谧凡,黯月堡已经胜利了一半。
宿御玦冷声问道:“白庄主是何想法?”
衣儿的眼圈顿时红了,他看向宿御玦,眼中充满乞求,“盟主……”
宿御玦不明白衣儿的意思,他又把视线转到了袜儿身上。
袜儿抹了抹眼角,红着眼睛说道:“老爷说,要将少爷逐出白家族谱。”
宿御玦睁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其他侍女,她们都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没有一个站出来否认袜儿的话。
宿老爹沉默了半晌,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沉痛道:“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可以贴出假告示,让萧凉跃无法利用小凡,又能够激起武林正派的同情。日后小凡回来了,会更容易被武林接受。”
“萧凉跃会怎样对待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宿御玦的眼神深邃,“您是认真的?”
宿老爹没有反驳。
宿御玦用手缓缓抚摸着墙壁上的剑痕。剑痕很长,直直通向胡同深处。可在胡同的尽头,剑痕断了,留下了一人宽的缝隙。
宿御玦的心突然被什么揪紧了,扭得生疼。
“就按您说的做吧。”宿御玦轻声道:“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安排。”
话音一落,宿御玦转身离去,擦过宿老爹的肩,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谧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马车上了,随着颠簸的车子微微起伏着。他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似乎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萧凉跃坐在他的旁边,托着下巴,笑着把药碗端过去。“睡得挺久的,喝了药会精神些。”
白谧凡把头微微偏离了些。
萧凉跃也不在意,他低头喝了一口,苦得他轻轻皱眉。他把药咽下去之后,重新把药碗端到了白谧凡的面前。“这样,你敢喝了吧?”
白谧凡知道自己的内伤又加重了不少,既然是敌人给的伤药,不喝白不喝。他强撑着坐了起来,萧凉跃见状就凑近了些,想要喂他。
白谧凡伸手虚挡住,自顾自地拿过药碗,将药汁一饮而尽。
萧凉跃盯着他始终波澜不惊的表情,好奇道:“我怎么听说,你挺怕苦的,特别不想吃药?如今看来,那些话想必是流言了。”
白谧凡喝过药后,也不言语。他又躺了回去。
萧凉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轻轻捏住白谧凡的下巴,让他的眼正视自己。“说话。”
白谧凡也不坚持。让他说他就说,没什么可倔的。“我们到哪里了?”
“走了快一半了。”萧凉跃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这里的植被和你居住的地方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山了,但是有四季变化,你掀开帘子看看。”
白谧凡用手将帘子轻轻撩起,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白谧凡愣住了。
萧凉跃有些得意。“你们那里过年都没有雪,怎么样,漂亮吧?”
白谧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雪景。几个小孩把自己浑身上下都裹了个遍,就露出两只眼睛,从远处看向笨笨的小熊。小孩们在雪地上躺下,翻着浑圆的身体,在雪地里打滚。旁边还有一些孩子,兴致勃勃地堆着雪人。雪人堆得差不多了,却被另一个调皮孩子用雪球打碎了。
于是,两拨小孩又滚在了一起。
白谧凡的手长时间露在外面,有些冻红了。萧凉跃伸出手暖住,轻声道:“我说过,我的家乡是个非常自由随性的地方。比这里,还要好。”他有些紧张地看向白谧凡,“你不会后悔的。”
白谧凡听到萧凉跃这么说,居然觉得有些好笑。他戏谑地看过去,低声道:“萧凉跃,你真虚伪。”
萧凉跃的眼睛微微眯起,笑道:“何出此言?”
白谧凡挣开他的手,指向车外,平静地说道:“想不想和外面的孩子们一起玩?”
萧凉跃笑着,“我都这么大了,还和孩子一起玩,太怪了吧。”
白谧凡歪过头,“你喜欢自由的生活,却总是拒绝它。你的领地,怎么可能会是自由的?”他的表情有些倨傲,“有的人虽然生活的空间不大,但敢于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
萧凉跃的笑容中带着寒意,“有的人?你在说谁?”
白谧凡笑眯了眼,“比如一个本应该做武林盟主,却临到头做了厨师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他两个都做得很好。”
“哈,宿御玦才当了几天的武林盟主。”萧凉跃嗤笑道:“而且,他刚坐上这个位置,我就带走了你,这难道不是他的失职?”
白谧凡平静地说道:“即便我在你手里,事情也不会向你预想的那般发展的。”
萧凉跃的脸上已隐隐约约有了怒气。白谧凡平日里是个比较温和,好说话的人。如今处于劣势,他反而抛掉了包容的姿态,处处尖锐地针对自己。面对这样的白谧凡,萧凉跃这一刻真恨不得痛快地撕去他平静的面容,让他露出失控的表情。即便是惊恐,那也是真实的。
想到这里,萧凉跃轻轻勾起嘴角,“你知道么,在带走你的那一晚,我威胁了白潇山庄。我说,如果想要白谧凡的命,就必须听我的。你猜,他们怎么说?”
白谧凡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他抿紧嘴唇,一言不发。手指不禁埋在衣袖中,渐渐攥成拳,微微发抖着。
萧凉跃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不要你这个儿子了。”
手的颤抖骤然停止了。白谧凡睁大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萧凉跃。他眼中的光芒渐渐消退,最终,被一片灰色取代。
萧凉跃成功地击破白谧凡的伪装,打碎了表面的平淡,让他内心的惶然无助暴露在眼下。可看到白谧凡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两眼木然无神的样子,萧凉跃又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了。在他的心中,他还是喜欢那个总爱在树尖上奔跑,笑得露出两个深酒窝的活泼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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