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 作者:墨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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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躺在地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因为他已经在这里,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死去了,被人轮J至死……
里面的场面极其的凄惨,矛盾。佛堂之上,岁供奉着佛像,却也已经残败不堪,蜘蛛网厚的连奉的是哪一路神仙都辨别不清,而这庙宇正中间躺着的那个苍白的人双眼微睁,瞳孔灰败涣散,阳光散落在他苍白凌乱的脸上,可以清晰的看见还有泪珠挂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没有干去……
全身只有几缕被撕碎的衣服挂在身上,全然挡不住他身上那些斑驳凄惨的痕迹和白色粘稠的液体……
修长的大退依旧打开着,大约是 因为挣扎太过剧烈,双腿的姿势有些畸形,大约是生前被硬生生折断了,双腿上不同男人的咬痕,抓痕,白浊数都数不过来。和胸膛上的痕迹如出一辙的凶残。
那个苍白人的下身一片血红,散发着厚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甚至现在都还有鲜血从他下半身不堪的地方流出……
触目惊心,惨无人道……
断隐双手死死抠进泥土中,双眼怒睁的看着不远处的人摇着头不停的否认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娃娃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他不应该在回染教的路上吗?不可能,不可能……
即使这样告诉自己,视线却控制不住的往那人的脸部移去……
原本就气息紊乱的断隐在看清血泊中的那张脸后,胸腔一阵剧烈的翻滚,鲜血不听从他嘴中溢出,那种趋势好似要把脾胃也尽数吐出来一般……
脑海中原本那张英俊温润,剑眉星眼的人不复存在。视线触及的那张脸如今红肿突起,那一头乌黑柔滑的黑发如今凌乱颓败,有一缕发丝黏在了他红肿破碎的双唇上,这样的凄惨应该是反抗时被人狠烈的扇过耳光造成的。
双唇上鲜血混着白浊深深刺进断隐的心脏,让那个想一再站起来的人一次又一次跌回地上。他口齿有些不清,冒着血泡的嘴依稀还能听出他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原本该是个唤起来有着温润感的名字,如今却冰冷无比……
蔚,蔚……
那人确实是蔚,那个为情爱付出一切的人终究是没能撑到他的爱人来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可能,不可能……”
断隐双膝跪地而行,向那个人冰冷的躯体靠近,废了那么大力气才得以靠近,满是鲜血的手却连那人的身体都不敢触碰,颤抖的在他的身上游移,迟迟不愿触碰一下,他怕所触的不过是一片刺骨的寒冷……
“蔚……”
他唤的很是小心,表情温柔,不服当时的冷酷,只是那这个半睁眼睛的人再也看不到。手指轻轻将遮住脸的发丝撩开,断隐看着那些红肿,心疼的不知从何下手,这样的脆弱让人觉得不小心的触碰都会让这个人灰飞烟灭……
踌躇颤抖的的双手最后摸上地上人的脸,没有想象中的冰冷,似乎还留着一丝生前的温度,他的皮肤依旧柔软。
断隐好像触到一丝光芒,一把揽住蔚的脖子,将人抬起,而蔚脑袋没有一丝力气的垂下,断隐慌张的一把将蔚的脑袋拖住,灰白涣散的眼眶中,生前汇聚没有掉出来的眼泪收到重力,一下子沿着他上扬漂亮的眼角落下,在阳光中雕琢闪光,落在断隐的手背上,冰冷刺骨……
断隐手一抖,这眼泪没有温度,怎么会没有温度呢?
他尝过这个人的眼泪,咸咸的,却有着和他一样的温度,怎么会是冰冷的呢……
顾不得蔚身上如何的脏乱直接将人搂进了怀中,他将脸贴在蔚还有些余温的脸上,试图把人再暖一些过来……
“蔚,蔚……是我啊,睁开眼睛啊……”
随着怀中的人依旧在一点一点的变冷,断隐双手越发的收紧,而怀中的人身骨奇软,像个断了线的木偶,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蔚,你起来告诉我谁干的,谁把你弄成这样,我帮你报仇好不好?你醒醒……你醒来告诉我啊……”
无论断隐如何揉搓着蔚那双因为反抗而鲜血淋漓的手,那个娃娃还是一点没有反映。
那双失了三魂七魄的眸子始终半睁着,如今泪水也没了,只剩下一颗空荡破败的躯体,他终于还是舍弃一切丢下了所爱。
而断隐他来晚了,他的娃娃就在前一个时辰已经被人玩坏,丢弃在这里了,任由气息一点一点的游离,最终涣散……
当时年少,他素面朝天,一脸的纯真,乱红中他说愿意追随我一生,便是将生命给了我也无妨……
三年青涩,他含笑偎我,薄唇微张,高台上我说做我的雨云随我一生,他浅笑着的苦涩最终飘散在高台的风中……
转眼少年,他俊颜黑发,双眸清澈,血债下他说我助你手刃敌人,少主不要失了希望……
如今成年,那个许他一生的人苍颜脆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秋风起,碧空淘翠,欢颜三千再难回首……
“我的蔚……”
嘶哑的声音带着泣血的苦楚在这间破房子中回荡……
☆、颠覆
茶娘找到断隐的时候,自己都不能想象自己所看到的场面。
本欲刺穿仇人胸膛的折扇就这样坠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也没有使抱着那个死人的人抬起头看自己一眼……
她找到断隐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阳光澄澈,从这破庙屋顶的破口中射入,洒在紧紧拥抱的两个人身上……
阳光照在周围的血泊上泛出淡淡的光芒,
温馨却诡异……
茶娘怔怔的看着断隐怀中的人,脏乱狼狈,凄惨无比,身上的痕迹多的让人心惊,怎么看都不止两个人在那具身体上肆虐过。而茶娘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堂堂染教教主竟会抱着这样一个脏乱难堪的死人坐在阳光下丢了神……
那人狼狈不堪,身上全部都是鲜血,就连下巴,双手都是,看来气数以尽。
这人不是应该残酷无比,高高在上,什么都可以丢弃的吗?
怀中的人和他有事什么关系?
茶娘捡起地上的折扇向断隐走去。
“那人已经死了……”
听到人的声音,断隐抬起头看向茶娘,突然扑上去一把抓住茶娘的碎花衣摆,力气极大,行动急速,茶娘一惊,折扇甩出,拍在断隐手腕,断隐浑身一抽,手痉挛的厉害,不得不松开了抓住那碎花衣摆的手。但是另一只手却固执的上前又一次抓住了刚刚松掉的衣摆……
他身体极其的虚亏,之前闭关还没有结束就被逼了出来,本就气息在胸膛难以控制,如今冲击到脑中,更加控制不了了……
他抬眼,那双原本高傲犀利的鹰眼此刻只剩下了悲伤。
“求你,你不是连白墨劫的命都能保全,我求你救救蔚……”
蔚?!这个人是蔚?茶娘心中大惊,仔细辨别,才从那张红肿凌乱的脸上看到了蔚的样子。看着先前死活不肯低头的人现在如此,茶娘收回了原本应该飞旋出去的折扇叹了一句:“他已经死了。”
“死了……”
“没救了。”
断隐回头看向怀中的人,突然发现怀中的人冰冷无比,原先还有些的体温如今已经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习惯性的将手伸向腰间触碰那只琴箫,却发现已经丢弃在林子中了,呵呵,一切都结束了……
自己为了复仇重生,为了杀人而活,他却只为了我而活。如今即便是复仇成功,失去了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现在想来自己的这一生真是不值得,如果当时自己听了蔚的话,放下仇恨,那么自己是不是早就实现了自己年少时的梦。
蔚兮朝云,沛然时雨。雨我原田,亦既有年。
那一片云终究还是自己放飞的……
“你杀了我吧。”
断隐抬头看着一边的茶娘,笑着说……
夜枫和白墨劫站在那个有着熟悉味道,却空无一人的房间久久不能动弹,这里的味道太过熟悉。是那股淡淡的药味,清冽而独特……
夜枫心中忐忑不安,他大步上前拿起丢在一旁的衣物看的双眼血红。
这件衣服是蔚的那件广袖流衫,穿这件的却是自家的影卫九七,衣服上即使浸满了血债却还是掩盖不住那清淡悠远的味道。
夜枫双手拽禁手中的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来晚了,九七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白墨劫上前一把拽起衣服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紧张慌乱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
“不是叶生的血。”
这件衣服在这里,说明九七确实被带到这里,可是现在人却不在,说明已经被人带走或是已经……?
白墨劫不敢往下想。
夜枫紧紧拽着手中的衣服强忍下不安的内心,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床边的药碗上,夜枫皱眉,上前拿起碗。此时白墨劫也注意到,走上前,修长的手指沾了一点里面黑色的液体尝了尝。
开口的却是夜枫,他皱眉不确定:“是药?”
“嗯。”白墨劫点头。
这代表了什么两人心知肚明,九七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人将九七带到染教,给他疗伤,可见这个人短时间是不会伤害九七的,只是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九七的呢?
两人在这个房间就翻找了许久,最终都没有找到什么再与九七有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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