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鸭 作者: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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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芋显得有些委屈,眼睛蒙着水雾,孔雀从没这样凶过她,一定是踩到他的地雷,孔雀好像很讨厌不努力工作的人。
“我以后都会自己提,还会比平常多打一倍的水,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手抓住头发末端,声音又是那么可怜兮兮的,孔雀气还是气,但已经没那么火。
“提那么多也没地方放,还有,以后等太阳出来再提就行。”
“好。”
听起来是在关心,却是命令语气,那让海芋很泄气,绑辫子的手也慢下来了。
“虽然没有红豆糕,但有昨天客人点的杏仁豆腐,要吃吗?”
叹了口气,孔雀更小心温柔的说,那是海芋最喜欢的点心,平时除了高单价的食物外,孔雀总会想办法多央求客人点。
“帮我梳完头才能吃。”
海芋兴奋得跳个没完,到被打断才想到孔雀都还没梳洗,也还饿着肚子,应该先洗澡、接着梳完头再吃饭。
“我去提水!”
“真是……。”
随着风,庭院的树沙沙的落下大把的金色树叶,铺满在深色土地和灰石台阶。
☆、10
近晚的花鸟楼四散各式气味,有卤牛肉、烤全鸡的香,也有脂粉、池水的香,人和人之间夹杂比试的火花,平常的问侯都显得扎人,压迫感不输战场。
逃离似的穿过长廊,海芋染了一身的妒,木门勉强挡了那些杀人似的目光,她放下水盆,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不知哪沾来的灰在脸上留了一道长痕。
“别那么急,当心跌了让人笑话。”
这么黑的天,小屋还是只燃几根烛火,孔雀自身就像着光芒,她不急不徐的用小木棍染眉,身上浅绿的薄内衣下肌理透亮,长发盘放在燃烧花叶香料的火盆边,因还末经梳理结成一条条的。
“还有点湿。”
今日孔雀起得晚,澡也洗得晚,偏又遇上这个冷天,让他克制不住的多泡了会,一盆水都凉了才离池,险些感冒。
“不冷手就行了。”
专心看两边是否同高,孔雀的话也少了,说真的,他不止一次想把长发剪掉算了,可是就是有些专爱长发的客人,短于膝后就唉叹着长发的他,弄得暑热冬冷的。
“嗯,可以了。”
放下完全被染红的毛笔,孔雀抿了抿唇,平举双手让海芋套上外衣,桃红色布条束紧腰,在背后结成盛开的牡丹。
每个人都在等这扇门开,不过一点声响,全部目光都汇集过来,燃烧极致的妒火,包含杜鹃,他今天做了一身衙役打扮,较早上多了几分英气。
再不愿意,那些忙碌着的人还是不得不让出路,低头打声招呼,目送那抹翠绿身影到视线之外。
幽暗的长廊看不见底,小房间也大都还是暗的,身边灯光只够照亮前方一步的距离。
熟客就不用太搞花样了,尤其今天这个客人,海芋露出一丝担心但还是退到一边,门遮住了孔雀,宽大的衣袖影子占据整个纸门,又压缩变小靠近原本在里头的人影。
“孔雀,我的最爱。”
听到这句海芋才提起灯走开,她最好去多打一些水,柴火也得多拿点,再泡点鼠尾草茶。
“老爷。”
孔雀身体一倒,全身像没了骨头,整个人窝进客人的怀中,完全成了个撒娇小女孩。
“怎那么久没来?”
被唤做老爷的人年纪50上下,全身肥肉晃动、肚腩突出,深蓝色丝绸上衣大得像装面粉的麻布袋,够给普通人做两件衣裳了,小得看不见的眼睛深陷眼窝,笑起来哼哼嘻嘻的,不比猴子好听多少。
“说到这就有气,几个女人平时互吵,可一看到我又同一个鼻孔出气了,也不想想她们吃穿都谁的钱,我要出来玩还用得着她们同意?”
“别气了,来吃点肉喝点酒。”
孔雀腾出一只手,夹了一筷子的牛蒡丝炒鸡肉往老爷嘴巴送,牛蒡的粗糙纤维磨得他嘴发疼,鸡肉更是少到没有肉味,呸的把菜吐进茶杯,老爷忍不住抱怨,不再愿意吃第二口了。
“你们这也该换些高级点的东西了吧?我们家连仆役也不吃喝这种东西。”
酒也是一般常见的种类,只是没人管,还有美人陪,喝起来比在家里甘甜美味得多,脑袋一下就晕糊糊的了。
“就是让您配配酒罢了。”
☆、11
话说得哀怨,孔雀却是微微一笑,这老爷还是老样子,玫瑰香一点就容易醉,那样可省下不少时间呢。
“听说您新娶一个5夫人,不但美,还是个有名的琴师。”
手指漫不经心的搅着茶水,灯光、面容在杯里碎成色块,5听起来不多,但只是因为外头还多得是被他玩过却苦无名分的,他『夫人』的人数,恐怕比这盘子里的花生米还多。
“会弹不弹有什么用?连个笑脸也不给看。”
“5夫人真有那么好?”
夫人、夫人,说得好听,孔雀以前曾见过那位『5夫人』,说不上是什么生死至交,但也还算合得来。爱琴成痴的她誓不成婚,前些年却听说她被从小待到大的乐坊赶出来,没多久就听到老爷纳她为太太的消息。
“怎么回事?到这里还得听你抱怨不成?”
老爷只当他在乱吃醋,倒也不是真的不高兴,就是觉得再被念烦了,仰头把酒干尽。
“长夜漫漫,寂寞难耐,太久没遇到开心事,说得不好听您别放心上。”
摸摸老爷的手背,孔雀目光垂到桌上,说得哀怨,带着傲气道歉,像是真的很珍惜他般。
“看到本爷你还不开心?”
不像家里的女人拉来总是汗啊、或是街道上的烟灰味,孔雀每次都是梳洗过后,不会有脏臭问题,一吸气满鼻腔都是馨香,闻得心里服服贴贴,老爷突然想起来这的目的,不吭声扯掉孔雀的腰带,也解开自己衣服,肥胖的身子将孔雀压上桌子。
小碟杯子滚到地上,咚的滚上几圈没破,孔雀松了口气,这些东西小归小,却都不便宜。
“别急,到床上去。”
不过闪个注意,身上的男人就已经欲火烧得失去理志,随便卡了位就想冲刺,孔雀赶紧阻止他,娇魅万分的把外衣好好脱下,顺手从床下摸了一瓶药。
半透明的薄纱让人看得喉头干渴,老爷大吼出声,猛兽般的将纱服扯成碎片,当猎物推上属于他的去处,直接了当的侵入。整齐铺平的床单被抓出一道皱褶,孔雀咬着牙,后仰的脸满是痛苦。
“果然专做这档事的就不一样,处女也没你那么紧。”
两具相异的个体密合得分不开,热而湿润的*口包覆上来,像是天生就用来结合,老爷用力的让自己深陷其中,鼻子和喉咙都是兴奋的喘息。
“轻……点。”
身子大力摇晃,发饰掉在地上,头发松开来,大腿被膝盖撞到瘀血,臀部和腰也是疼得难受,别说鱼水之欢了,根本是酷刑,忍着要推开他的冲动,孔雀咬着牙,勉强露出享受的样子,泪汪汪的摸样更加强了男人的占有欲。
只要有钱,点孔雀的台并不难,但要让他『以身相许』可不容易,起初他只是为了和朋友的一个赌,赌能不能得到红牌,可渐渐的这像场永无止境的美梦,他想得到更多,不只是孔雀的一个笑,要让孔雀只有他一个客人老爷知道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相信,能让如此桀骜不驯的孔雀臣服的,唯有自己一个!
边这样想,老爷就越发兴奋,喉间野兽般的呼息也更大,*合的地方出了血,染红被单,却也同时让他更便为行动。
老爷知道,孔雀事实上不喜欢,甚至很讨厌他,但正因为如此,老爷的心才得以被满足,听着身下人呻吟、想着平时微妙避开他的情景,这样逃不开的孔雀才是他最爱的,他愿意为了这个花大把大把的钱。
“本爷表现不错吧?”
☆、12
“嗯,老爷。”
孔雀放开扭曲着的嘴巴,装出一个陶醉的笑,这才发觉自己揪住床帘,和大开双腿的样子,他不想看,就算算是接受自己的职业了,他还是每每觉得羞耻,觉得丢身为一个男人的脸。
“把脸遮住叫本爷怎么继续啊?”
挑剔的瞥过孔雀全身,手不安份的揉摸着他的大腿,恶质的捏了把,继续着刚才的动作,直到下身一个发抖、热流灌进孔雀身体深处为止。
他醒来时老爷已走了,自己满身又脏又乱。整室只存几根烛火,纸门外透着光,月亮光透进来,让空间不显得太暗。
“下次该在进房间抹才对的。”
看着手上的药,孔雀喃喃自语道,取了些往疼痛的所在擦,自床下找出一套干净浴衣穿上,对着壶口喝完剩下的酒。
“啊,何公子。”
笑凝在孔雀脸上,不太情愿的挪进房间关起拉门,看妈妈桑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还以为是哪来的肥羊呢,却是这个怪人,让他还用了最贵了那种香粉,给这家伙实在太浪费。
“上次心情不好,对你有点凶,抱歉。”
小桌放满了牛筋、鸡汤,酒瓶也放上了,杯子却没有用过的痕迹,只有茶水少了一些。
何季潜这次穿戴整齐到严谨的地步,扭扭捏捏的,活像第一次上酒店的小伙子。
“没事就走吧。”
昨天有个大官说今天要来,孔雀不想错过。
“我不会待太久,菜那么多我吃不完,留下来吃吧?”
“今天不吃核桃了?”
孔雀瞪着他一会后说,这几天有些忙,有段时间没好好吃个饭,不得不说那些食物有拉到他的注意,他允许自己待一下-只是为了吃。
“吃啊,吃。”
也许是没想到孔雀会真的留下来,何季潜话讲得结结巴巴,孔雀坐下时,一道白光跟着闪过,他想也没想伸手一抓,逮住长襬盖住的脚。
“客人都送你那么贵重的东西?”
“当然。”
孔雀很快把脚藏回衣服下,若无其事的剥着栗子,核桃壳那么硬,本来就不好剥的,他这样说服着自己,手一使劲按破光滑的壳,技术还是差劲得可以,不是太大力弄碎就是太小力抓不好,弄得手上都是伤痕,何季潜忍不住抢过栗子,利落的去了十来颗壳,果仁一下就堆满在盘子,外表一点损坏也没有。
“压之前先感觉一下空隙在哪。”
“喔,真的。”
照着何季潜说的,手指一压,壳应声而裂,发出可爱的爆裂声,孔雀开心的咧嘴。
“家里后山有很多栗子,我常自己烤来吃。”
“你还去哪种地方啊?”
接触过的客人总连走土地都嫌脚会弄脏,就算还不到继承家业的年纪,何季潜也总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和他们这种放养的不一样,是含金汤匙出生的。
“那种地方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很像你会去的地方。”
中午起来时没什么胃口,海芋端来的东西他基本没吃,放松下来孔雀也觉得饿了,也没多招呼付钱人的意愿,拿起筷子就大吃大喝起来,满嘴都是炸鸡肉的油。
“其他还有香菇、野菜,运气好还能抓到青蛙或兔子。”
“你还真吃过那些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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