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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欢 作者:凤无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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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生子 恩怨情仇

  原生较浮生稳重一些,浮生叫原生精明一些,这也是尤清洄安排原生留谷浮生出谷的原因。
  尤清洄轻轻的笑了笑,“不碍事,不是说了么,别您啊属下的那么生分,直接你我相称便是。你们只比我大上几岁,小时候不是爬树掏鸟蛋气我师父样样混蛋事都骗我干么,还一个被窝里滚过呢,那时可没什么谷主属下啊,倒是大了,就愈发生分了。也是我的不是,硬要叫你们兄弟俩分开,谷里谷外,一年才见上几面。”
  浮生眼中露出怀念,“谷主可千万别这么说,能替你做事,是我们的荣幸。说起来,要不是老谷主能够收留我们,我们指不定早成了孤魂野鬼。少谷主你也是,对我们如此之好,只怕我们做牛做马也是还不尽的。”
  “我也是师父收的孤儿,只不过比你们早一些入谷罢了,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尤清洄黯然垂眸,“原生你口中说不介意,到底还是心存芥蒂的,不然怎么还一口一个谷主,小时候不都尤皮蛋尤皮蛋的叫么。”
  忆起幼时,原生也露了笑,“现在还哪敢,还是唤清洄吧。”
  尤清洄口中与原生怀想当年,手上也没停,拭干净浮生身体,便伸出纤长的手指一寸寸描摹浮生的肌理,仔细轻柔,带着说不出的暧昧,直把几个小丫鬟看得脸红心跳,一个个垂头不敢抬眼。
  恭叔虽知尤清洄这是在给浮生检查身体,还是禁不住红了一张老脸,轻咳一声,“你们几个小丫鬟都退下吧。”
  丫头们唯唯应诺。
  尤清洄停住手,瞥了眼恭叔,恭叔尴尬,“呃,这个,小少爷,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去了。”
  尤清洄点点头,真是拙劣的借口。
  “清,清洄,你这是……”原生见自家上司公然‘轻薄’自家弟弟,也红了脸。
  尤清洄睨了眼结结巴巴的原生,“怎么,你觉得我是在吃你弟弟豆腐?”
  “不是,只是……”眼见着尤清洄眼尖划过浮生肚脐,就要到了那处,原生更是满脸通红。
  “亏你还是哥哥呢,倒是纯得很。”尤清洄收了手,替浮生盖上被子,“你也先出去吧。”
  “啊?”原生张大嘴,“我弟弟他……”
  “据我看,浮生中的毒应是由外而内进入他身体,比如像某个部位被刺了根毒针。但是通常这样中毒,毒就必然是由针刺进的那处开始扩散,也是说毒素的源头应该聚于某一处。不过不知为何,他的毒气很分散,运动的极慢且全无章法,我正在给他查。” 尤清洄挑挑眉,“我怕我接下来要检查的地方能叫你把鼻血都喷出来。所以你还是先出去吧。”
  原生自行脑补了一番尤清洄手指要抚过的部位,鼻间一热真就差点掉鼻血,忙应声退下,“我弟弟就交给你了,清洄。”
  “放心。”
  房间一时静了下来,只剩下尤清洄罗度和床上的浮生。
  尤清洄斜眼看向罗度,见罗度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浮生瞧,他道这无赖今日怎么如此安分,原来是只顾着用眼睛‘揩油’了。
  戳戳他,“你也出去。”
  罗度挑起个轻佻的笑,“那可不行啊,方才人多时小清洄你都上下其手吃了不少小浮生的豆腐,我要是这么一走,你把小浮生给吃抹干净了,那我不是都没地方哭去。”
  “你也听到了,小浮生的哥哥临走时已把小浮生托付给我,所以你没机会了。何况,”尤清洄弯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姓禽名兽么?小罗度。”
  ‘小罗度’一句着实让罗度恶寒了一把,却也不肯独留尤清洄一人在,“哎,清洄,你留我一个也好给你打个下手不是?”
  “随你。”
  尤清洄掀开了被子遮住浮生的重点部位,手指缓缓游走在他腰际,浮生一直紧闭着眼,无论尤清洄做什么都没有丝毫反应。
  尤清洄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因为通常昏迷之人对外界刺激还是能有反应的,或会动动眉,或呓语几句。眼下浮生的情况倒更像是昏死了过去。
  正想掀开被子查一查那胯-下之物,尤清洄顿住了,只听罗度夸张道:“诶,不是吧,清洄你真想摸小小浮生啊,这可不行,我还没摸过呢,小小浮生的第一次得是我的,要不我帮你查……”
  “闭嘴!”尤清洄神情渐渐凝重,反反复复的在浮生腰间抚摸。
  罗度知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便不再多嘴。
  “帮我把他翻过来。”尤清洄扶着浮生没受伤的右肩,一手搂在他腰际,对罗度道。
  罗度难得认真,“恭叔方才检查过,浮生背后没伤,反倒是他前面的伤,趴着会压到。”
  尤清洄道:“不碍事,他前面的伤看着可怖,没伤到筋骨,肩膀处的伤麻烦一点,你将被子垫在他身下,让他的左肩悬空。”
  罗度迟疑了一下,便照做了。
  尤清洄不再言,盯着浮生光滑白皙的背部微微皱眉。
  是他想错了,可是浮生腰间的东西……
  “来,摸他的腰。”
  罗度不好意思,“这,不好吧。”耳尖竟还真成了红的。
  尤清洄懒得和他废话,拉过他的手就放在浮生腰上,“摸到什么了没有?”
  罗度迟疑的动了动,眼神一凝,顺着某种规律缓缓抚动,“硬的?”
  尤清洄郑重道:“是,浮生两侧腰际分别有一条硬硬的东西一直延到腰后,像是长进了肉里,表面看不出,非得摸才摸得出来。”
  罗度看着浮生趴向外侧毫无血色的侧脸,早没了嬉笑的神情,“那是什么?”
  尤清洄道:“我估计不是毒素的源头,也离源头不远。”
  想了想,拿过方才来时匆匆带上的药箱,翻找起来,找到一个青釉瓷的瓶子,往浮生背部洒了一层药水,均匀抹开。
  开始还毫无变化,渐渐显露的端倪却让尤清洄和罗度都惊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已经十五章了,看着惨淡的点击,和惨淡est的评论,作者觉得很忧桑……相信除了cc同学以外,还是有人在看的……吧。要不娃们稍稍出来冒个泡?以慰作者受伤的心灵……
 
  ☆、十六章?浮生的事(一)
 
  尤清洄捏紧了瓶子,声音渐冷,“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浮生背上慢慢现出一片密集的细小红点,随着时间推移,红点的颜色愈发的深,定格成暗红。
  他背上几乎见不到一片光滑的皮肤,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深色的红点,恐连蚂蚁都无法找到立足之地。
  可能多数人不知道,并非所有伤口都能显现人前,有些伤口因为太过细小,或者下手之人设法将它隐去而不被人所见,方才尤清洄所用的药水,便是将那些伤口展露人前。
  也就是说,这里每一个红点,里头都嵌着一根针或者针的类似物,深入皮肉。整个背部密集的一片……尤清洄周身一冷,鸡皮疙瘩满身。
  罗度面色一沉再沉,眼中聚集着暴怒的漩鸣,努力克制怒气道:“我也不清楚,我从京都赶回,得知浮生在吴郡的宅子,便想找他一起回谷里。但当我到时,看到的就是下人的尸体和已陷入昏迷的浮生。”
  尤清洄叹了口气,拿着丫鬟送来的干净衣裳给浮生遮住了身体,“害人无非那么几个理由,恩怨情仇,殃及池鱼,栽赃陷害,还有,”
  “杀人灭口。”尤清洄和罗度同道。
  尤清洄分析道:“恩怨情仇且不论,要说殃及池鱼,无非就是有人想利用浮生给花母谷一个警告,如果是这样,他想警告什么,有什么理由警告?所以这点不通。栽赃陷害,也就是某人或某个组织利用手段伤害或杀害浮生,再嫁祸给别人,引起那个人与花母谷的矛盾,若是这样,那他必须留下想嫁祸之人比较有特征的东西或手法,可这等手段,我别说见过,却是闻所未闻,而且他势必要有所图谋,他贪图的又是什么?如果是因为浮生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凶手想杀人灭口,那此人为何不直接砍了浮生的脑袋,岂不更简单,何须吊着他半条命。不过如果是严刑逼供,还可以说得通,譬如说,浮生无意中得知了一个秘密,而下手的人又无意中得知了浮生知晓这个秘密,便想从浮生口里撬出秘密,就施了这等阴狠的手段逼供,但是你意外来到,他自觉武功不如你,只得先行逃离。”
  罗度眼中阴霾,“恩怨情仇也不太可能。浮生只在谷外联系买卖花草的生意,确是有些小纠纷,但不可能让人下这般歹毒的手。情就更不可能了,浮生一向洁身自好。至于仇,也无非是家仇。可我记得浮生和原生都是普通人家出生,父母染病去世,没有亲人投靠,这才成了孤儿。”
  尤清洄不语,气氛沉默。
  温度骤降,好似是那寒冬飞雪,刺骨冷风的天气,冻得人直打哆嗦,偏偏现下才初秋。
  尤清洄打破沉默,“这毒看似平和,实际霸道的很,浮生腰侧的硬痕恐怕就是毒性发作时长出来的,我猜测,待这两条硬痕在前面相会,便会引通分散在他体内各种的毒气,浮生很可能……爆体而亡。”
  罗度默然,面上阴晴不定,半晌才艰涩开口:“你有法子么?”
  尤清洄摇头,“这种手段我没见过,毒也是闻所未闻,我得去好好查一下古籍和师父留下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罗度视着浮生,用目光一寸寸描摹他的容颜,口中道: “他背后的针……”
  “不能贸然动,怕会牵一发动全身。”尤清洄安慰道:“他现在的状态很稳定,硬痕移动的速度很慢,且是越来越慢,照这样下去,起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放心,半个月内,我必定找出办法。”
  拍拍罗度的肩,尤清洄走了出去,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站在房外,深深的吐了口气,尤清洄心里清楚,他不是没把握,而是根本毫无头绪,那般夸下海口,不过是安慰罗度罢了。
  第一次,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人还不是别人,是浮生,他一直以来的伙伴……
  若师父在,或许可以轻易化解,但是他……还差得远。
  尤清洄无法形容这种沉重的感觉,泰山压石,不足形容,天要塌下,不过如此。
  回头望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罗度对浮生的情意,他们都看在眼里,也都尊重,只怕也只有浮生那傻小子觉得,罗度在和他开玩笑。
  罗度曾说过,他什么都可以玩,唯独不玩弄感情。爱一个人,便只爱一个人,不管那人回应与否。
  思索着对策,脚步缓慢,蓦地,尤清洄想到了被他遗忘的事。
  召来个小厮,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咋呼的小厮么。
  尤清洄轻声问:“你叫什么?”
  小厮好似永远精力无限,“回谷主,小的阿绿。”
  “阿绿,”尤清洄眯着眼,望着连到天际的花海,梦幻美好,一时没有言语。
  不知不觉走了神,直到阿绿唤了几声才回神,尤清洄道:“你出谷到吴郡城里的花满楼,城南那家,找到坐在二楼角落靠窗位置的一个黑衣侠士,告诉他我有事今日不能赴约,只怕三十那日的约也要爽了,请他见谅,到时候我再赔罪。对了,到后厨找个提篮装些不同口味的月饼,向那位侠客道,今年只怕他又要一人过中秋了,来年吧,来年我定陪着他。记住了么?”
  阿绿认真的听着,末了重重点头,“记住了谷主。”
  “去吧,越快越好。”
  “谷主放心,阿绿一定办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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