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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清欢 作者:凤无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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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生子 恩怨情仇

  “谷主切莫断言,平民百姓间亦是卧虎藏龙。”
  尤清洄:“既是高手又怎会只做卖花的营生?”
  罗度:“也许只是伪装。”
  尤清洄:“既不靠卖花为生,想来也不会太在意花卖的怎样,又何必因同行竞争使出如此计策?”
  罗度怔了怔,叹道:“谷主有理。不过清洄,你上一句莫不是在暗讽卖花的皆是无用之人,也包括我们?”
  “哎,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说卖花的大多都是只求安稳的平头百姓,哪会是染上江湖血雨腥风之人。”顿了顿,尤清洄又道:“至于我们,我们有一个谷,却只拿来种花卖花,且赚得钱能让谷中吃香喝辣过舒服快活的日子,还不够牛掰么?”
  罗度:“……谷主所言极是。”
  “你去看浮生吧,他这会儿刚醒,想也疲得很,否则早满谷乱跑了,哪还能在床上呆得住。对了,浮生既已醒,就让他搬回自己那儿吧,毕竟还是自己房间住得惯,也更舒适些。”
  罗度应声。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章?引狼入室
 
  次日,八月三十,是与敖群约定相聚的日子。
  尤清洄早早来到花满楼,叫了一笼蟹粉汤包、一笼水晶虾饺、一份八珍粥、一份皮蛋瘦肉粥,等着敖群一起吃。
  喝了几杯清水,反正也无事,尤清洄便边等边吃。悠闲的吃了一半,看看日头大好,敖群却是不见踪影。
  看了看还剩一半的残羹,想着敖群来就直接上午膳吧,尤清洄又下了筷。
  直到满桌的食物都进了尤清洄肚子,依旧是连敖群的影子都没见着。
  不知不觉,日上中天,阳光炽盛,尤清洄又叫了一桌子好菜和一壶好酒。
  酒罢菜尽,已近申时。
  尤清洄召来小二付钱,“小哥,你可还记得有一位侠士,时常坐在此地喝酒的,通常穿黑衣或玄衣,长得很好看的?”
  “有啊客官,您说的那位客官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打赏也大方,我印象可深着呢。”
  “待我走后,小哥若是看到这位客人过来,就劳烦你告知他一声,尤某在初次见面之地等他。”言罢塞了一锭银子给他。
  小二眉开眼笑的将银子揣入怀中,“好嘞!客官,您放心,保证给您办稳妥喽。客官走好!”
  吃太撑,尤清洄一路晃悠溜达着步行回去。
  这一走,就走了近一个时辰,对文弱书生之流来说挺累,尤清洄倒很是乐在其中。
  消食完毕,尤清洄推开小破屋想怀念着转两圈,看到里头的人时不由的愣了愣,嘀咕着这场景怎的似曾相识。
  四目相对,敖群见到来人,卸了周身泠然的寒气和眼中泛滥的杀意,又闭了眼。
  尤清洄一怔,心底火气直冒,这家伙,方才那么凶狠的看着他,现下竟又似懒得搭理一样。
  目光所及,第一次来此他为了远离这个冰雕搭的草窝还在,便气咻咻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下,离得远好,眼不见为净。
  静下心又想着,敖群不也在酒楼等了他一整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日日守候在这小破屋,一副情深不悔的样子。想来按他那性格也只会吃点粗粮喝点酒,不会照顾自己。再看看他,吃了一大桌丰盛的早饭加午饭,虽然有点撑且钱是他自己付的,但好歹捞了很多油水——真的就只是油和水。他还在这儿闹什么劲儿呢,不由有些赧然。
  想到此,尤清洄呆了呆,他自己那日跟敖群说的是老地方见,某人不会以为老地方是这里吧。所以敖群现在是以为他又失了约也在闹脾气?尤清洄不禁头疼,没默契,真可怕!
  想明白这些,尤清洄也就再坐不住了,爬起身要一问究竟。
  近了看,尤清洄才察觉出敖群的异样,气息不稳,印堂发黑,嘴唇淡白,像是受了伤,又似中了毒。
  尤清洄不淡定了,跑过去一把扣住敖群脉门,对上敖群倏忽睁开有些震惊的眼,不客气的回瞪过去,“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扒开敖群的衣服,身前横亘着几条刀伤,翻卷着皮肉,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隐隐发黑。最严重的莫过于腹部那条,只怕再深上一分,鲜血随着胃肠就能流一地。
  尤清洄检视着敖群的伤口,敖群垂眼,只能看见尤清洄浓长的睫不时扑扇几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丰润的唇抿的死紧,无声传递着他的怒意,却又透出暧昧的蛊惑。
  敖群的确被蛊惑,低下头就擒住那张嫣红的嘴唇。
  尤清洄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唇间一片湿热,唇瓣被啜吸舔舐,鼻息交融,湿滑的舌尖探入牙关,邀起呆愣的小舌共舞,缠绵的湿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敖群离开,尤清洄还未回神。
  一开始震惊,敖群为何吻他?再来疑惑,冰雕也是懂接吻知情-欲的?后又迷乱,面瘫的吻技相当不错嘛……最后回归惊骇,敖群也好龙阳?!
  一系列的思考过程,致使尤清洄久久处于空茫状态。
  待回神,瞧见敖群眼中戏谑,耳根脸侧尽染一片薄红,尤清洄撇过头,“我在运息探查你有没有将毒传给我。”
  唇边隐隐笑意,敖群:“不是在回味无穷?”
  尤清洄横瞪了他一眼,“你学坏了。”
  敖群:“……”
  不待他再说出什么人神共愤的话,尤清洄没好气,“另一只手给我。”
  敖群:“自己拿。”
  尤清洄:“……”扯过他另一只手,尤清洄故意下了重力扣紧他的脉搏。
  敖群眼中一丝好奇,“你是江湖郎中?”
  尤清洄:“……”话语里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你能说得好听点么?”
  敖群:“你是郎中?”
  知道他是故意的,尤清洄也懒得和他多烦,“只懂一些医道。”
  静了片刻,敖群:“刚才不是已经诊过脉了么?”
  尤清洄:“两只手的寸关尺脉代表着不同脏腑,左右都不能落下。”
  敖群:“可有看出什么?”
  尤清洄懒洋洋道:“你肾虚。”
  敖群:“……”
  尤清洄:“好像还没有心。”
  敖群:“……”
  不过又是刀伤又是中毒,这不和浮生很像?尤清洄拧了拧眉,却又不一样,毒不是一种毒,伤刀也是更严重…敖群背后不会也……
  圈住敖群精壮柔韧的腰,摸索一番,没有硬痕,只听得斜上方恼人的声音淡淡道:“你这是投怀送抱?”
  尤清洄刚想反驳,又听得他道:“压到我伤口了。”
  尤清洄:“……背过身去,脱衣服。”
  敖群:“……大夫不应该先给伤者止血上药么?怎么你反倒如此急色,又是摸乱又是脱衣服的。”
  尤清洄:“……”——请说冰雕应说的简短台词,请不要抢流氓的饭碗。
  敖群虽如此说了,还是乖乖转身脱衣服,露出结实光滑线条漂亮的背部。
  尤清洄一般出门,只会带一些常用的药,止血剂解毒剂金疮药迷药…那种显形的药水不常用到,自是不会带的。
  但若有针进-入,多少还是能看出来摸出来一些痕迹的。敖群背脊滑腻,只能看出……皮肤好的很。
  尤清洄松了口气,扯了这么多废话,这才问了正题,“看你伤口情况,这伤像是昨夜才受的。发生了何事?是谁要伤你?凭你的武功怎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对方武功比你还高?还是他们人很多?对了,对方用了毒。他是先下毒再趁人之危?毒并非是抹在刀伤的,你先中了毒才受的伤?毒是如何中的?这毒像是……”
  敖群穿了衣袍,也不系起,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敞开,好整以暇的等着尤清洄停下,才悠悠道:“你说了这么多我记不住,不如你再多说几遍?”
  尤清洄也不知听见没,只定定的看着敖群,脑中灵光一闪,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敖群身上的伤,并执起他的双手,一寸一寸寻找,终在他左手食指间找到个细小的伤口,伤口已经泛白,贴着皮肉,兼之只有两公分多点的样子,仔细看也不一定看得出来。唯有伤处泛着一点点淡淡的紫气,才能窥见一些端倪,只是这紫并不是浮在表面,而是已深入皮肉,积淀在肉中。尤清洄摸了摸,那股紫气竟还能轻轻波动。尤清洄已是明了。
  抓紧敖群的手,尤清洄紧盯着他,目光掠动,似动容疼惜,又似愤懑恨然,尾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让那蜈蚣咬了?那天替我抓的时候。”
  敖群低低应了声,不甚在意的样子。
  尤清洄扣着他四指的手又紧了一分力,“接着呢,有人暗算你?”
  敖群:“我调息了一天一夜,想逼出毒,但疗效甚微。昨夜还来了一伙人偷袭,蒙着面,武功不差,我内息不稳,挨了他们几刀,我还了他们几十剑,算是险胜,之后他们逃了。”
  尤清洄松了手,“你内伤也不轻,好在只要好生调理,再加上你本身条件好,应不是大问题。我看你身上的刀伤已处理过,用得也是上好的金疮药,我没带什么比这更有用的。不过想来凭你的本事,好好擦药不日便可痊愈,也无大碍。最严重的就是你中的毒,这里条件有限,你且随我回家,我好替你解毒。”
  说着又忿忿,“想必你也发现,这毒很是奇特,毒性又强,内力逼不出。你中毒后又大动了一场,用过内力,却是催动了毒性,如今毒已入腑,即使你封了穴缓了毒蔓延的速度,没有解药依旧死路一条。好在我已知道解法,可保你无事。不然你……你身上真没别的问题了么?从实招来,可别想再糊弄我。”
  敖群:“没了。”见尤清洄还瞪着他,不由露了点奇怪,“怎么?”
  尤清洄气呼呼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我让你跟我走你就跟我走吗?也不怕我卖了你。”
  敖群:“不怕。”
  “……”尤清洄泄气,“算了,我先给你把伤口包起来,这么横一条竖一条的露在外面勾引谁呢。”
  敖群:“……有劳。”
  尤清洄愤恨的扯了他的里衣替他包伤口,心里默默想,再怎么,总比装蜈蚣好。
  入谷口较为隐蔽,拐了十八弯才能走到。
  只见四周都是杂草野花灌木丛,就只一条平整寸草不生的泥路小径。
  尤清洄停了脚步,敖群也跟着止了步。
  敖群环视四周,苍山凛凛,树木环绕,枝叶繁盛,毫无人烟,“这里就是贵府?”
  尤清洄:“敖兄若是想夜居于此,也可将这里当成舍下。”
  敖群:“那为何不走?”
  尤清洄:“我在想如何带着你一起过去。”
  敖群:“何意?”
  尤清洄:“这条路看似平坦,实则每一段都布了不同的药,它们有的是吃了能让人全身发黑的,有的使人变得呆愣,还有致幻的,让人产生各种幻觉,总之种类繁多,但都不致命,也持续不了多少时间,不过还是会叫人吃上一些亏,起一些教训作用。我常想,这些药物没个几十年也有十几年无人打理了,怎么好像源源不断,用之不完似的,后来妄自臆测,大概是地底下种着各种释放此类药物的植物,且是只能在地下长的那种,因而能取之不竭。林间的小动物,各种花草,只要是活物,便会受它影响,因而活物都避之不及。久而久之,这路便寸草不生了,看着就像是经常有人走一样,很能迷惑人。平时我走这里,都直接用轻功,不过现下你不可乱用内力,不能飞。难道要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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