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番外 作者:爆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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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他不由望向看着妹妹神情温柔的战行云,轻轻地掀了掀嘴角,目中多出几分羡慕与柔软。
战行云看这女子手脚利索未让战天雪感到不适也颇为满意;但是待陈玉霜接下再从身上取出一些古怪药物在杯中之血中仔细验来之后,他隐盼的圆满结果却再次落空。
“属下愚钝,一生所学亦只能勉强辨出小姐所中之毒以哪几种毒物混合而成,但若要炼制解药,恐非易事。”陈玉霜如实禀道:“因为这下毒的方子虽然简单,但若知道当年施毒者
所下每种毒物的成份,冒然用药只怕反会危及小姐。”
“很多名医也是这般说法。”随青秋插言,近一、两年来他也曾私下替战行云寻访名医,但每位诊断战天雪的大夫都是如是所说。
所以他极是了解战行云的失望,当然也便明白身旁之人其实并不责怪陈玉霜的无能为力。
“而且小姐如今所服之物乃另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想必有人正是以它克制小姐最初所中之毒。”陈玉霜摇头:“这样以毒制毒虽暂且压制小姐体内剧毒,但如解小姐原先之毒时也
必定要同时解除这后一种毒物。”
说到这里,这个女人禁不住称赞一声:“想下属用毒数十年,却也不及这用药克制小姐体内之毒突发的大夫;仅这手揉合各种奇毒互为牵制的功夫,属下只怕要等上十年才有如此
造诣。”
战行云黯然,他知道陈玉霜所言非虚:这配药若有丝毫偏差,只怕战天雪早已毒发身亡。
看来如今能救战天雪的也仅有战楼枫一人,但实则握着妹妹性命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只是战无痕为何不痛快将解药给他?莫非那个男人真的不仅是以此要胁自己替他卖命,甚至对方早已提防于他了?
“行云少爷,你需要的草芝我已让人寻来。”梅左君平淡的声音响在屋外。他们一行人早斥退婢女仆人,是以随青秋眼见战行云忧心凝神之际便举步给无双城的管事打开了门。
“你真无办法么?”战行云盯着陈玉霜沉声问道,他令人找寻草芝也是为了给战天雪提神补气,虽然其妹在服下战楼枫所给予的药后暂无异样。
“请公子恕属下无能。”陈玉霜垂头低声再道:“小姐所中之毒一来甚为奇特,二来时日已久,若非……”
战行云初次听见陈玉霜言语吞吐,禁不住微感好奇。他面色如昔望向昂首察看他脸色而继续替自身辩解的女子,耐心等她将话说完。
“以小姐这个年纪以及血中毒性压积的成份看来,她应是才出生不久就被人下了此毒。理由当场丧命。”陈玉霜见战行云并未怪罪她之间也便接着说下去:“属下猜测当时理当是一
位内力相当深厚之人护住小姐稚嫩的心脉才使小姐保以性命。但是……”
“但是这样一来就更不能随便让天雪服下未经验正安全的解药,因为她虽看似无碍但心脉却已不能再受损了罢?”战行云喃喃接语,看了神色轻松的战天雪一眼目中竟是担忧。
他这次回城便告诉了妹妹她身中奇毒一事,因为战天雪年龄渐长,加上这些年来他频频请名医替其诊治,相信她自己也明白此事。
所以为让战天雪有更好的心态面对奇毒,战行云思虑之下便向妹子全盘托出。
如今他听到陈玉霜之言心中却止不住惊奇:战擎天一早便知道战天雪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所以这出手相助之人肯定不会是他。
而战无痕则是以药物操作妹妹生死控制自己替其卖命的冷酷男子,也应不会相救。
那么当年在无双城里还会有哪位高手有着一身与战家父子相匹敌的罕世内力、又会毫不吝啬救治一名小小的婴儿呢?
战行云想不明白也便立即放弃深思,只是凝视其妹之时目中忧虑更胜。
“行云,你也别太过担心。吉人自有天……”随青秋宽慰的话才刚说出一半,房外响起重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娇柔的声音响声禀报:却原来是战无痕遣人来告知战行云出席五日后的宴会,估计无双城主便要在席间正式将他的另一位弟弟战楼枫介绍给城中各位堂主。
这说话的婢女夕竹正是当年战行云从战擎天房中救下的二位幼女之一,她的姐姐却没有熬过战擎天的虐待,于那一晚去世。
所以独留在世上的她自是对其主忠诚无比,领着战无痕的人进屋时便加重了脚步以示提醒。
十八
“不去!”战行云森然应了一声:他正因解毒无望而心情不佳,此时又听到战无痕居然再次举行宴会,这心中更是不快,当即也不管此刻夕竹身边相陪之人是否属战无痕直接管辖
,冲口便回绝。
“哥。”战天雪轻轻扯扯战行云的袖子,才让无双掌令暂且忍下这口莫名之气。
“我没空迎合他的无聊。”战行云冷冷地吩咐他的婢女如是回答,这句太过无礼的借口也让夕竹身旁的通传者脸上露出尴尬万分的神情。
因为他不可能向战无痕隐瞒面对战行云时的任何细节,但若这般回答实在让他心神难安。
“行云少爷,城主毕竟是城主。”梅左君毫无起伏的声音飘进战行云耳内,依然恭顺平缓,但已足以让战行云清楚她的话意。
尽管他从不以任可人的意志为准,但是梅左君在他兄妹幼年时对他们颇为照顾,而且近年也是时常在他手下走动,所以战行云多少会听听她的意见。
“是啊,行云。好歹你也多了一个兄弟。”随青秋温和地劝道:“就抽空去看看吧,怎么说战楼枫都是你战家的子弟,而且他的医术也相当精妙。”
战行云动了动眉毛,随青秋知他心动随即轻笑道:“若你不喜欢那种场合,晚些去就行了。我也晚点出席就不会让人起疑不快了。”
战行云不语,也便默许。倒是一旁的梅左君突然沉声问战无痕的下仆:“城主莫非要远行么?怎么席宴定在五日之后?”
“是。城主另有要事现已连夜出城,他走前吩咐我请公子准时赴宴。”来人答了句,在战行云皱眉之间便机敏地告退离去。
“不知城主会去何方?”梅左君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然后出屋相送战无痕的传令使者。
战行云微微舒展眉头,但随即又被另一种莫名的情绪困扰。若在以往:战无痕不在城内他自感欣悦,也足以方便他行事。
但如今听得那个不久之前还握着他的手温柔亲吻的男人走得这般急,他心中不解的同时竟然隐隐泛起些许不惯,便如梅左君所说:那个男人行色匆匆却又为何?
“行云少爷,当断则断。”梅左君说出这话时,凝望战行云的双目忍不住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战行云不语沈声令梅左君不必再说下去的同时,不自觉侧首望向那高耸云宵的春暖阁时,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随青秋在边上仔细地看着战行云目中微妙难测的变化,禁不住垂下头来,眼里更是散着一股他尚不知的淡淡忧郁。
***
五日后,这个前所未有的盛会仍是在无双城如期举行。
只是这一回出席的战无痕却颇显神情疲惫,打从席宴一开始就懒懒地靠依在床栏上似闭目轻憩,根本没有瞟过在大厅中翩翩起舞的姬如月一眼。
所以这次盛会的主角之一战楼枫便每体贴地拖过一张楠木太师椅坐于战无痕身旁,伸出纤长十指尽心地替他的大哥按摩着头颅。
这样的情景当然令无双城的众多精英大为不解,同时也在其心内有了一个清晰的讯号:战楼枫绝对是一位不可忽略与得罪的人物——
毕竟他是这十数年来除战行云之外可以这般与无双城主亲密的人。
他们当然不敢擅自揣测战无痕为何显得这般疲乏,自然眼光也不敢向着台阶上的主人那般多投。
“他来了么?”战无痕轻轻辗了辗身子,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只是眼睛仍是没有睁开。
战楼枫没有吭声,这已是最聪明的回答。
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这里的两位男子都非常清楚他们此时提到的另一位战家成员的脾性,战楼枫关切地凝视其兄的面容时却发现战无痕似想到了什么趣事般,在其唇角习惯性
地挑起了一抹淡淡的无奈与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不觉心中微震,正待聚思如何发话消去兄长神色中的怅惘,一个冷冽森然的语音忽然在大殿正中绽出。
“你怎么还不走?”
宏大而华丽的乐章骤然停止,挥舞淡金长袖的美丽女子乖觉地退到一旁,她先前那双雪白小巧纤足所驻的月红地毯上被一双漆黑的短鞘狠狠踩踏,四下随舞余韵而缓缓飘散的花
瓣无依地坠落,在来人明显不耐与敌意的气息里碎成苍白的粉末儿。
这般景象却仍是未让战无痕脸上神情稍动反似使他眼角裹着的温情更甚,姬如月瞧在眼内不禁长叹终于安静地退了下去。
此刻她虽出了战无痕的阁楼,但这个男人却许她在城中自由行动,尽管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上如此安排,但她却也相当知足了。
“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战楼枫毫不畏惧地迎上冷冰冰瞪视他的战行云,淡淡应了一句:“正如你最想要的那枚解药,该有的时候自然便有。”
战行云狭长的凤目略为眯了眯,他也不知怎么,看到这个眼神清澈尤把自己内心瞧个通澈的兄弟便觉不快;再加上他亦知战楼枫其实并不想留在无双城,因为对方自身也有俗事
以待解决。
但为何战楼枫却要留在此处?莫非是战无痕的命令?
想到这里,他不由向榻中的男人看去;同时,自他身上散出的凌厉气息使得此处的空气发生了更为激烈的变化。
殿中欢快的气氛消失殆尽,无双城里的各位堂主皆低下头,他们直觉认为这乃是城主家事之争,是以一时间如坐针毡好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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