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男人]魔王的男人+番外 作者:小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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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昨夜是睡在床上的吗?我好像……”卓不凡蹙起眉头直接了当地说:“我好像看见房里的床塌下来了。”
子阳云傲俊脸微红,“那是……是我昨夜练功时不小心打坏的,也懒得叫人来换床,就睡在躺椅上了。”边说,边在心中将厉天邪骂了七、八遍。
卓不凡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倒是子阳云傲觉得自己编的理由太过牵强,尴尬地干咳两声,拉开话题。
“卓大哥想到哪里吃早点?城里的八宝楼环境好,味道也不错。”
“云弟,抱歉!”卓不凡摇头。“虎威镖局的镖车刚刚到达,我要过去迎接。未知云弟可愿屈就一会,先陪我过去?”
“有何不可?”子阳云傲潇洒一笑,与他结伴而行。
走过白马寺待客用的偏厅,卓不凡并未停留,而是笔直穿过。
子阳云傲虽觉奇怪,却忍耐着不作多问,只默默随行。
两人一直走到白马寺后山的一座五层佛塔前,只见卓震东,朴天算与白马寺副主持慧心大师都在,在场还有虎威镖局的总镖头李文虎与五十多名镖师,各拿兵器守在空地上一个镖箱四周。
瞧见如此阵仗,子阳云傲心中一动。
卓不凡上前,与李文虎见礼后,便请他和其它镖师前去休息,并着四名亲信手下把镖箱抬入塔中。
众人直上佛塔第四层,但见塔内的摆设其是古怪,四面墙身满是小孔,地上铺着红,白,黑,青四色彩砖,隐含两仪之势。
子隔云傲双眼不离卓不凡在彩砖间穿插的步法,牢记在心。彩砖阵中是个方形的石台,左边一个大铁笼。
卓不凡回头对子阳云傲说:“云弟,你猜得到这个镖箱里藏着什么吗?”
春风眼眸沿着镖箱转了两圈,子阳云傲笑着勾起唇角。
“如果我还猜不到,那我就是个笨蛋……”他笑着摇摇头,接着又叹一口气。“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谁也不知道沈沧海的下落,卓大哥果然高明!”难怪连厉天邪也查不到沈沧海的下落,又有谁能想到卓不凡好不轻易擒下沉沧海,竟不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押送,却交托了虎威镖局押运?
听见他的赞叹,向来谦虚的卓不凡也忍不住得意一笑,伸手把镖箱打开,内里果然藏着一个人,一个名头响亮,黑白两道都容不下他的人。
卓不凡笑说:“我来介绍!魔教光明护法沈沧海。”
魔教的全名,其实是“天魔教”──起源自东北长白山一带,已有八百年历史,九代之前,乘皇朝战乱而入关,扎根京城,因天魔教拜魔神,教规与中原有异,而且教众行事乖舛放肆,所以被中原武林视为邪魔外道。
二十五年前,当时的武林盟主凌青云发动中原各派围攻天魔教总坛千刃崖,天魔教第十二代教主厉狂天因此战而死,仅留下六岁稚子,由当时的天魔教暗夜护法与一干亲信护着杀出重围。
经此一役,天魔教分崩离析,不得不退出关外,龟缩于发源地东北一带。
直至十四年后,厉狂天之子厉天邪于千刃崖上,再次点起天魔教的圣火,公告江湖,天魔教再次现世。
那一年,厉天邪年仅二十岁。所有江湖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但是,谁也想不到,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竟然在短短时日子间,灭绝了几乎所有在北方扎根的大小门派,令天魔教再次雄霸一方。
其手段之狠,作风之凌厉令人闻之心寒,出道不够两年,就被冠以“魔王”之名,外传他的天魔功已练至第十一层,所向无敌,其手下亦是猛将云集,为首的是左右二使“妖魅暗影”夏飘萍,“腐心邪刹”秋愁雨,四大堂主,十八分坛。
除此之外,更有自厉天邪父执辈已存在的“光明护法”沈沧海,“暗夜护法”厉无痕。
厉无痕绝少露面于江湖,除中原围攻天魔教一战中,他保护年幼的厉天邪冲出重围之外,他的事迹几乎没有人知道,不过,与他并立护法之位的沈沧海的名头却闻名江湖,无人不知。
但这还是子阳云傲第一次亲眼见到沈沧海。
他曾经听厉天邪提起过这个叛教的魔教护法多次,但是沈沧海的长相竟与他想像中没有半点相似。
子阳云傲从未想过,这个成名于二十多年前的天魔教光明护法看上去竟然如此年轻,苍白,惹人怜爱。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身段看上去瘦削得厉害,长发及腰披散开来,尖尖的脸蛋上镶着一双丹凤眼,细细长长,双颊与薄唇都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子阳云傲的眼神正巧与他的眼神对上,只觉他眼瞳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凄迷,看得他的心头无由一酸。
他勉强收敛心神,发出轻佻的笑声,指着沈沧海说:“他就是沈沧海?卓大哥,你没有骗我吧?我看我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他推倒了。”
卓不凡还未答话,一旁的卓震东就声如洪钟地插口说:“小傲,他的确就是沈沧海,哼!你别看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若不定时给软骨丸让他服下,只怕就要逞凶了!你也不知道,当日不凡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打探到他藏身之处,又用了多少功夫才把他从紫竹林里擒住。”
“哦?”子阳云傲挑一挑眉头,看向卓不凡。“沈沧海的名头响亮,不知道卓大哥是怎样把他擒下来的?”
据他所知卓不凡的功夫虽好,但应该未至于能够胜过沈沧海,毕竟能位列魔教光明护法,沈沧海绝不会是省油之灯,而且他在二十多年前把广陵散盗走,一定也偷学了里面记载的只有天魔教教主才能学习的天魔心法,就当他天资愚顿,学得不好,但功力也应该很惊人了。
疑问的眼神斜斜地向卓不凡投去,却见他听见问题后,只顾沉吟着并不答话。
瞧着他的神色,子阳云傲心知他多半是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才把沈沧海擒下,暗叹一声,便不再追间。
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沈沧海身上,但见他虽被人用刀架着勉强站着,但憔悴苍白的脸孔上神色自始都是淡淡的,一副我心已死,波澜不兴的样子,子阳云傲佩服之余,也隐隐生出几分怜悯。
卓不凡指挥手下把沈沧海关入铁笼之中,对他抱拳说:“沈护法,委屈你了!”
沈沧海连眼角也没有抬起一下,只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哼!装摸作样的魔教妖人!看后天公审你时,你还能不能装出这副傲慢的模样?”卓震东不屑地说着,从一名拿着铁铜的手下手上拿过勺子,将刚烧得滚烫的热铜灌进铜锁。
子阳云傲忍住喝止的冲动,眉头却不由得蹙了起来。
铜锁瞬间被铸死,卓震东得意地哼了几声,倒是卓不凡瞧见子阳云傲稍带不悦的眉眼,心微微地志忑起来。
将几名手下屏退,卓不凡对慧心大师说:“烦请大师到门外把守。”
待他们出去后,他自怀中取出一个样式古老的木匣。
子阳云傲猜想匣中的多半就是广陵散了,双眸不由一亮,口中却说:“卓大哥可要我也出去回避?”
卓不凡正要说不,却见朴天算对他打个眼色,他不由得迟疑起来。子阳云傲瞧得真切,他向来骄傲,在心中冷笑一声,拂一拂衣袖,便大步向外走去。
卓不凡追上,压着声音说:“云弟,委屈你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出来。”子阳云傲抬眼看他,见他眉目之间隐有内疚之色,心中才稍稍舒泰起来。
向他点点头,步下阶梯,只见慧心大师确实守在佛塔底下,子阳云傲向他点头示意之余,心眼儿已转了千百个圈儿。
装作散步,他绕佛塔转了半个圈,向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看见他后,提气,右足向墙上一蹬,整个人便飘了起来。
双足不断分点墙壁,便像踩着梯子一样,不断上升,此举极是冒险,这时只消随便一个人在下面经过,或者卓不凡他们探头出来一看,便会发现到他,幸亏子阳云傲生性胆大妄为,什么也不怕,但他到底知道卓震东几十年功力深厚,卓不凡,朴天算精明能干,及至佛塔第三层,便不再上,只把双手往壁上一抓,就如壁虎一样贴在墙上,附耳听着塔内的动静。
只听塔内隐隐传来卓震东响亮的声音。
“嘿!这个石台乃是由天下第一巧匠灵机子设计,只要魔教妖人把放在上面的物件拿起,就要被万箭穿心。”
“机关开动后,放在上面的物件即使只是重了半分,轻了半分,也会触动机关,算起来应该是万无一失。”
“最聪明的莫过于不凡,他先在地上按两仪之势铺上这些彩砖,这下子,无论是谁进来,都会以为机关设在地上,却万万料不到即使他们成功走过砖阵,真正的杀着是在于他走完石砖之后。”
子阳云傲暗暗心惊,他本来也以为机关只在于地上的四色石砖,想不到原来卓不凡另有后着。
“更好的是塔上有慧苦大师坐镇,慧苦大师武功高深,只要有外人进入,一定逃不过他的耳目。”
慧苦大师?什么人?子阳云傲惑然,但转瞬已把疑惑抛于脑后,心想:什么慧苦大师,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不就在偷听吗?又有谁能发现我?
暗暗得意之际,塔中三人再次交谈,说的都是后天在众人面前如何公审沈沧海,又如何利用他和广陵散引出魔教中人。
子阳云傲听了半晌,听他们始终没有提起关闭机关的方法,又怕逗留太久会引人注意,便悄悄下塔去了。
轻飘飘地落了地,他整一整衣物,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绕过塔的另一半,回到正门,去找慧心大师说话。
半晌后,卓不凡等人出来,只以为他一直与慧心在一起,众人一起回到大厅,准备用早点。
卓不凡故意落在最后,拉着子阳云傲的手,低声说:“云弟,刚才的事你千万不要生气。”
子阳云傲笑说:“子阳云傲明白有些事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这都是理所当然的,我怎会生气?”
“我怎会把你当成是外人?”卓不凡急急摇头,正要辩解,忽听前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原来他们已经走进大厅,不少武林人士正在厅内高谈阔论,四周的声音极是嘈杂,唯这把嗓音不知为何恁地非常突出,虽然低沉,却厚实得似在耳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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