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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天下 作者:曦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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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铁汉柔情

    有的人,就是如此,天生就具有令人臣服的能力,让人心甘情愿的追随。而楚惊天,便是如此。
    “可惜……”楚惊天摇头叹道:“如今本宫都未找到本宫的将军,未来能为本宫开疆拓土的将军!”现在这些武将,都是些尸位素餐的,他一个也看不上。
    “殿下!”福喜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动作,他单膝跪下,牵着楚惊天的袍角,目光狂热的看着他:“奴才,想做殿下手里的剑!想成为能为殿下开疆拓土的将军!”他说出了自己的渴望,他希望能和他的太子殿下一起看这天下统一,想成为他手里的利剑,指向哈木儿族和波无国,让两国臣服。并且心里有还有一股念头在滋生——想离他更近,更近一些!
    这个念头,在从与他相遇的时候在心里就已经有了种子,如今终是开始发芽。
    他的目光这么认真,里面带着一往直前的决心,让楚惊天想当看玩笑也不行。
    “你是认真的?”他问。
    福喜微微一笑,这一刻他似乎褪去了身上的稚气,飞速的成长了起来,多了一股男子气概与豪情。那双熠熠发光的眼睛里,更带着野心。
    楚惊天目露赞赏的看着他,道:“虽然本宫不认为,你有那么一天。可是,本宫喜欢有野心的人。”
    这一刻,他终于正视了这个拥有精致面孔的少年,不再是像看一件赏心悦目的东西,也不是像对待一个宠物,而是将他看成了一个对他有用的人。
    福喜喜欢这样的目光,并且享受。
    就在这一天,楚惊天他未来的将军,能为他打下天下的将军,终于开窍了。
    现在他们这里谁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真的会成为那个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
    说完那种相当于效忠的豪言,福喜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却是很认真的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
    抱着软乎乎的波斯猫回去,他将咪咪交给陈妃身边伺候的太监,却只得到了赏银的一半,只有五十两。不过这比他想象中的情况要好得多,他想着的是大概只能得二三十两。
    满心欢喜的将一锭大银子放到自己的荷包里,福喜转身想走,却敏锐的感觉到一股露骨的目光。
    他扭头,看见一个中年太监站在不远处那棵绿树下盯着他看,大半张脸都隐在阴影下。可是他的视线让福喜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错觉,极为的不舒服。
    福喜皱了皱眉,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天气入秋,炽热的夏日过去,天气也逐渐凉了起来。树上的叶子逐渐变黄,被风一吹便打着旋落下来。
    方公公这段时间很别扭,因为和他一个院子的那个小兔崽子最近老是用一种渗人的目光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小兔崽子,有话就说,别总用你那种恶心的目光看着我!”方公公将手上的碗往桌上用力一放,不爽的道。
    福喜抱着碗,闻言立刻讨好的对他笑了笑,若是有尾巴的话,他身后的那条尾巴怕是会摇来摇去的。
    “方公公……”福喜很认真的看着他,有些紧张的道:“我,我是有一件事想求您!”
    “哦,什么事?”
    “我,想求您教我武功!”他是很认真的,他想往上爬,想成为太子殿下的剑,想站在他身边。最主要,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无人教导,怎么可能达成心中所想?
    要成为将军,武力和智谋缺一不可。而现在,他什么都没有。
    他身边,只有一个方公公能帮助他!方公公的武功极高,这一点他很肯定。
    方公公眯起眼,往日醉醺醺而显得朦胧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定定的打量了福喜半晌。
    他的目光极具有压迫力,仿佛化成了实质。福喜吞了口口水,压抑着拔腿想跑的冲动,直直的迎上对方的目光。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方公公坐直身体,眼神变了,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剑,极具有侵略性。
    福喜的脸上冒出紧张的汗水,思忖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道:“我想成为将军,能为大晋开疆拓土的将军!”最主要,他想成为太子殿下的将军。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要知道,从古至今,可没有那个将军是太监的。”
    “可是,那并不代表不行!”福喜很固执,他是那种下了决定,撞到南墙都不回头的那种。
    “可以!”方公公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个是太监的将军,很有趣不是?我可以教你,但是能不能坚持下来,那就是你的问题。”
    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倒让福喜有些惊讶,连忙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第20章
 
秋去冬来,大朵大朵的雪花从天上飘飘洒洒地落下来,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脚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福喜撑着伞手里拎着食盒慢慢的往回走,几个月的时间,他的身量又张开了些,穿着蓝色的宦服,肤色偏黑,容貌却是艳丽中又带着一点清冷,乌灵俊秀,宛若东水的眸子透着一股冰泠泠的冷,竟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他突然停下脚步,好看的眉头皱起,望四周看了看。比起初入宫时,他的目光更深了,黑漆漆的像是两个漩涡,让你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明明感觉到了一股令他厌恶的视线,难道是幻觉?
    想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慢慢转身离开。
    “嘎吱”福喜用脚推开门,进了院子,然后站在石阶上将伞收了起来。
    “师傅?”他走进方公公的屋子,里边冷冷的,没有烧炭,温度与在外边根本无一二致。
    方公公靠在榻上睡得很沉,嘴里打着呼,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手里拿着他的黄皮酒葫芦,一滴滴淡青色的酒液“吧嗒”的往下滴,整个屋子都是一股清泠泠的酒香。
    福喜急忙将葫芦拿了过来,一看,里边的酒都已经流光了,地上一大滩水迹。
    他这么一弄,方公公就醒了。若是陌生人,或许还没进门他就清醒了,不过福喜是他的半个徒弟,是信任的人。
    说是半个徒弟,是因为福喜还没有行拜师礼,敬拜师茶,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此话就可以看出师父的重要,已经和父亲挂钩了,因此这师父、徒弟之间的问题可是大了,丝毫轻忽不得。
    两人吃饭过后,福喜将碗筷送回御膳房。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屋子里摆着一只巨大木桶,里面热气腾腾,香气袅袅,水液泛青,宛若一汪碧池。
    边上方公公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布袋,一手不断地在布袋里掏着东西往木桶里扔。
    “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福喜顺手关了门,问道。
    布袋里该放的也放了,方公公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也不多说,直接道:“把衣服脱了,进去!”
    知道他不会害自己,福喜也不扭捏,利落的将衣服脱了,还有挂在身上的铁块。
    这铁块都是小小的一块,被串起来做成了衣服的形状,完全的贴合身体。最主要的是,重量还不轻。
    这东西是方公公给福喜的锻炼身体的,刚刚穿上的时候走两步路就大汗淋漓,如今一段时间下来,已经习惯了。现下将其脱了,浑身不是轻松了一分半分。
    “扑通”
    福喜爬进桶里,表情立刻就变了,龇牙咧嘴,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却被人按住脑袋死死的坐在桶里。
    “嘶……好烫!师父!”他的皮肤本就娇嫩,被热水一烫,颜色都成红色。
    方公公哼了两声,道:“这里边的药材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小兔崽子你要是浪费了,哼!”
    未尽之语里面的威胁,那是赤裸裸的,福喜立刻就不敢吭声了,乖乖的坐在木桶里,只是表情不大好看。
    水不但烫,福喜呆在里边,起初还不觉得,后面便觉得皮肤有些刺痛了,然后那种感觉更往身体里边钻去,还带着一股阴冷。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不一会儿,福喜脸上就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
    方公公的手在水里搅了搅,看他难受的模样,喝道:“凝神聚气,默运心法!”
    这一声,犹如夜中惊雷,轰然劈在福喜身上,下意识的他就按着方公公的说法做了起来。
    丹田细微的热流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流动,同时木桶里的药物开始发挥了作用。阴寒的气息迫不及待的往他身体里钻,能够感觉到它所蕴含的巨大药力,福喜身体里细微的内力几乎是以成倍的速度在增长。
    他的灵台一片澄净,没有丝毫杂念。但觉两耳如鼓,华池液满,嘴里一股清香溢出。
    嘴里流进一股热流,香气馨然,宛若清莲芬芳,顿时口齿生津。
    福喜顿时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所修炼宝典乃有五层,每一层方公公都仔仔细细给他讲说了,因此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慌张。
    热流若莲香,福喜分三次咽下,顿时腹中一片温热。丹田气自生,一股庞大的内力在他体内奔腾。
    这种感觉极为奇妙,福喜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眼睛更为深邃了,里边光芒湛湛,宛若两道撕裂夜空的闪电,亮得惊人。
    此时,木桶里的热水已经冷了,水色变为透明。而福喜感觉到体内宛若溪流的内力,恨不得仰天长啸,以表达心里激动的心情。
    要知道,几个月的修习,他也只修炼出一点内力。
    “不错,算是没有丢我的脸!”方公公看他神采奕奕,内力蓬发的模样,心里也是暗自点头。
    他对福喜这个弟子觉得很是满意,要知道他这门功法与其他稳扎稳打的武功不同,剑走偏锋,在短短几载内力便可赶上那些修炼一甲子的老家伙了。
    可是,与之速度相应的便是修炼它的艰难。
    这门功法名叫《阴录》,创造它的人是江湖上一名偶然失去男根的人,可以说它简直就是为太监量身打造的。
    修炼这门功法,必先灵台不染尘埃,心中澄明,心里没有一丝杂念方可。可是这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是人便有七情六欲,又哪能真的毫无杂念?稍有差池,迎接你的便是走火入魔。
    这门功法,不知引来多少贪欲,又不知有多少人因踏而丧命,能修炼成功也不过凤毛麟角。
    而方公公看重福喜的便是他的天资,他只要专注一件事,便能忘却外物,心无杂念,简直是天生为了修炼这门功法而生。而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
    福喜这一日的修炼,抵得过人家七八年的修炼了。
    福喜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外面堆积的白雪映得漆黑的屋里一片莹晃晃的白。
    桶里的水只有一丁点温热了,福喜站起身,水桶里的水哗啦啦的响。他踏出木桶,先将蜡烛点起,顿时屋子里便是一片明亮。
    少年的身子柔韧而洁白,在夜里泛着一片莹润的光——修长的双腿,白净米分嫩的皮肤,胸前两点米分红犹如雪中红梅,透着一股糜烂的艳色。乌鸦鸦的头发披在肩上,一双凤眼带着一股冷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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