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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臣 作者:堇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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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年下 爱情战争

    他呆了一会儿,低下头。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又开始啜泣起来。刘深起先还拧着脖子不想理他,最后被他哭得实在没有办法,转过来吼道;“哎呀行了行了!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呀!?”
    “深哥哥……”刘济抽噎着,断断续续道:“对,对不起……”
    “哎!……”刘深苦恼地叹了口气,道:“我说你真是个笨蛋。不是都说好了吗?就说是我一个人进去的,花盆也是我一个人打碎的,问你你就说跟你没关系,你没去,也没看见,怎么又都说出来了?”
    “可是我,我不想看你挨打啊……”
    “我都已经挨了六下了,再挨十四下就完了!这下好了,打也白挨了,还得饿肚子,还要在这儿站半天。”刘深揉着自己至今通红的手掌,惆怅道:“而且这次皇兄生了大气了……都怪你,笨阿济。”
    “太子哥哥看着不像很生气啊……”
    “你知道什么!皇兄一直都是这样,生气了也不说出来,但是我就是看出来了,他真的很生气。”
    刘济只能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刘深看他一眼,道:“算了。只要皇兄没说不许你再来宫里读书就好。”
    昨日,刘济摔碎花盆后吓坏了,刘深却很冷静地带着他从陆太傅的房间跑了出来。两个小孩子偷偷商议,深哥哥怕他是世子,犯了这样的错会被罚不许进宫,便决定自己一个人将错揽下来。结果没想到刘济居然在最后关头自己主动承认了,搞得前功尽弃。不过到这时两人才发现,事情好像没严重到刘济会被赶出去的程度,不由又轻松起来,虽是罚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儿,倒也不难过。
    ……
    “深哥哥,你是更喜欢三皇子呢?还是更喜欢阿济?”
    “为什么要这么比?”
    “不为什么啊,就是问问啊。”
    “这也没法比,你是你,阿溯是阿溯,你们俩不一样,但是谁也不能少。”
    “那,深哥哥不会因为和三皇子玩儿,就不理我了吧?”
    “嗯……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肯定不会不理你的。”
    “我不会不听深哥哥的话的,而且绝对,绝对比三皇子更听话!”
    “我知道,阿济最乖了!”
    ……
    明明是被罚,他却仍然觉得很开心。花盆的事情很快过去了,日子又如从前一般过下去,好像永远都不会变一样,而他,也是这么期待的。
    然而没想到,这样的日子,却在不久之后中断了。一日清晨,很少管他的父王忽然来告诉他,以后他不能再去宫中进学了。
    刘济急了:“为什么?我这几天没有犯错啊!”
    “没有为什么!”父王冷冷的丢下这一句便走了,留下惊慌不知所措的刘济。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几日后,他们全家忽然启程,要搬离京城,回江淮国去。父王虽然是江淮王,可刘济从小到大就没出过京城,遥远的江淮国更是想都没想过,虽然万分不想走,可是看着父王阴霾的脸色,他连撒娇说不想去都不敢。临行前,他想去和深哥哥告个别,求了父王多少次,父王却一直不理他。到最后,父王被缠得烦了,忽然大怒:“够了!我们都被他们赶出去了,你还想着去见他们干什么!”
    他们?赶出去?被深哥哥吗?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也不明白。
    直到两年后再次回京,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一年,皇太子自春日起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断断续续治了许久,却一直不见好。太医们都说,是太子身体过于孱弱的缘故。然而春天还没有过去,就在刘济打碎花盆那件事后不久,有一天,太子在陪同皇上上朝时突然昏倒,惊动了皇上,太医彻查时无意中才发现,太子每日进的汤药中,居然被人下了慢性的□□。下毒的,是太子身边的宫人,而将□□偷偷带进宫里的,是江淮王世子刘济身边的乳母。
    虽然发现了病因,可太子的身体却已经损伤到了无法治愈的地步。一年多后,皇太子刘清终于因身体太过虚弱,五脏衰竭而亡。亲弟弟下毒害死了亲子,皇上心中之惨痛自不必说,不久,皇太子的母亲蔡皇后因伤心过度而薨逝,再后来,圣上也因心疾龙驭殡天。新太子刘深在朝臣的协助之下,顶着江淮王党人的压力即位,年仅十二岁。
    那时候,他已经离开京城两年了。两年后他再次见到刘深,便是新帝即位后的首次朝见。跪在密密麻麻的朝臣亲王之中,刘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却始终没看到他把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他天天去仁政殿求见,终于又见到了刘深。他按捺着心中的激动,跪下道:“江淮王世子刘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刘济站起来,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刘深,一时竟不知能说什么。一别两年,刘深又比以前长高了许多,他从小生得白净,肤色发色都浅,明明是个清秀的人,然而目光流转之间眼神锋利,端的让人心中生出些惧意。
    而刘深的目光在刘济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几个来回,才笑道:“世子从江淮国远道而来,此番舟车劳顿,辛苦了。”
    世子?刘济听着这个陌生的称呼,愣愣的盯着刘深,直到刘深皱起了眉,轻咳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不敢。为了恭祝皇上登基之喜,再远些也无妨。”
    “喜?”刘深重复了这个字,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世子,朕的父皇,驾崩才一个月啊。”
    刘济一惊,连忙跪下:“皇上恕罪!”
    “世子年少,失言也是难免,以后小心便是。”刘深淡淡道,“你连着几日来求见朕,究竟有什么事啊?”
    所有的话,都被这淡然的态度堵在了心里,刘济低着头:“……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想来看看皇上。”
    “哦?那现在看了,世子还有别的事没?”
    刘济低下头,强忍着几乎溢出眼眶的泪水。“没了。”
    “那跪安吧。”
    刘济只能叩首,道:“臣弟……告退。”
    要走了,他才忽然想起,又转过头来:“……皇上。”
    “还有什么事?”
    他低下头:“从前……皇上说过,想吃江淮国的糯米凉糕。臣弟这次从江淮国带了些,请皇上品尝。”
    刘深看着刘济,停了停,才道:“世子有心了。陈习。”
    一直静悄悄站在一边的陈习道:“是,皇上。”
    陈习走过来,接下刘济的侍从递上来的精致的螺钿盒子。刘济如同身在梦里一般,连自己如何走出了仁政殿都不知道。走下台阶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让泪水在眼中慢慢退去。
    那个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回不去了,曾经的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那盒他精心挑选的凉糕,深哥哥也不会吃的吧。
    其实不怪刘深,这他明白。给和愍太子下的□□,是他的贴身乳母带进去的,那时候两人还小,谁能明白什么叫幕后指使?可是他年少时最珍贵的感情,终究是被父王毁了。也不是没有恨过父王,可就算恨,那终归也是自己的父亲。只是心里难过,为什么最终牺牲了的,是深哥哥对他的信任。
    他在怀念中一年年长大,也许是因为最难过的事情都过去了吧,自那以后,从前那个爱哭鬼阿济再也没有轻易落过泪。他还是要回到江淮国去,与他的深哥哥的会面,也只剩下了每年一次的元夕进贡。原本这种事情,身为世子的他不需要亲力亲为的,可他仍然坚持每年来往与江淮国与京城,只为了每年那短短的一面。刘深始终对他淡淡的,而他渐渐的长大,对父王的所作所为,也知道得越来越多。结党敛财,密谋篡位,他没兴趣,也不想管。虽然这么说有些轻视自己的父王,可他知道,以他父王的头脑,是不会拿刘深有办法的,所以他也不担心刘深的安危。父王坚持着给他灌输各种各样奇怪的思想,“成就霸业”什么的,他本来没当回事,直到有一日,他照常在乐坊花天酒地,醉了昏睡过去后,明明软香在怀,他却做了一个关于刘深的梦。
    从梦中惊醒后他一直坐到天亮,心中惊疑不定。刘深喜好男色的传言,他后来多多少少听说过,可他自己却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从那时起,有什么东西渐渐变味了。后来,那些梦一日一日折磨着他,梦中的深哥哥一遍一遍的引诱着他,终于,他还是投降了。他站在了父王的那一边,开始协助父王,进行他们惊天的阴谋,而他与父王的约定是——
    “天下归你,刘深归我。”
    所以说起来,人的变化,真的都是被迫的。如果父王没有阴谋□□,如果和愍太子没有死,大概他现在,仍然会和眼前这个人称兄道弟,过着属于亲王和世子的快活日子。只可惜有些东西,永远只能怀念,不会再回来。
    就像眼前这个人,永远不会再唤自己阿济一样。
    刘济站在案边,看着刘深。而刘深坐在案后,手支着桌案,眉头轻蹙着,已经发了有半个时辰的呆。他的面前摊着一张粉笺,半个时辰之前,刘深展开粉笺,举着笔半天没有落下去,之后便扔了笔,一直在发呆。
    他在想什么呢?刘济默默的想着,思绪飘了很远很远,直到刘深不满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来。
    “世子殿下,二更都过了。”
    “嗯?”刘济回过神来,看见刘深甩向自己的白眼,立即笑道:“皇上困了?”
    “朕困不困,你都该请回了吧,和朕大眼瞪小眼很好玩吗?”
    “既然如此,那臣弟先行告退了。”刘济跪下行礼,刘深冷哼一声,直接去了旁边的隔间。
    刘济只能自己起来,出了仁政殿,带着自己的侍从,出宫,回了王府。
    进了仪门,按照以往的习惯,回自己房间之前,他会先去看看父王。走到正房前,却看到两个小厮站在台阶下,刘济还没发话,其中一个小厮看见了他,立即跑上台阶,冲着屋里喊道:“王爷,世子殿下回来了!”
    
    第66章 六十六    兵未动,人已困
    
    嗯?
    刘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从来没有下人见他回来了,还要大喊大叫的道理,这感觉,倒像是在警告父王,自己已经回来了一样。
    父王在防着自己?他在做什么?刘济看了一眼那个小厮,那个小厮立即低下头,重新退到台阶下面站着。他走上台阶,才发现正屋门口都没有下人。他自己推开门,走进去,一愣。
    “李将军,赵统领?”刘济冲着李齐全和赵孟行礼,二人也回礼,赵孟面无表情,而李齐全脸上却有些不自然。李齐全是外城护军统领,赵孟是神英军副统领,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二人会在王府?刘济正在疑惑,李齐全向坐在上首的刘弦行了个礼:“如此,王爷,末将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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